許琛捂著臉嗷嗷直叫:
「操!
「你怎麼還真打啊?
「嗚嗚,我的花容月貌、盛世美顏啊,這下都被你給毀了……」
「不服氣,你可以打回來。」
「還用得著你說!勞資要是打得過,我能不動手?」
我:「……」
幼稚。
「我查過了,表白牆的事是你朋友乾的。你最好儘快解決,否則,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許琛瞪大了眼睛,嗚嗚咽咽委屈得像個二百五:
「我朋友乾的事,你不去找他,逮著我嗷嗷一頓狂揍。謝錦一,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我面無表情,揉了揉拳頭。
他生無可戀地哀號:「我有病,我有病行了吧?」
果然啊,能用武力解決的問題,就別用嘴。
7
那天之後,許琛認我做了大哥。
表面上:「大哥,我剛去食堂給你帶了牛肉飯,等會兒和我出去再整兩杯?」
背地裡:「我會怕姓謝的?開什麼玩笑,他成天頂著一張冰山臉,要不是死乞白賴纏著我,我能帶他玩?」
我懶得搭理,只當沒聽見。
最近奶茶店生意好,我下班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小巷裡,幾個小混混把我圍住。
「姓謝的,攤上那麼個媽算你倒霉,但母債子還,天經地義!」
「今天不把錢交出來,勞資打斷你的腿!」
我捏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馬上就能找到工作了……」
「呸!誰給勞資時間啊?」
他一棍子砸在我的後背,力道不小,我疼得悶哼了一聲。
拳頭舉起,又放下。
本來就是我媽欠了錢,人家來要債也沒有錯,打我一頓出氣,說不定就能多寬限幾天了。
見我不反抗,幾人一窩蜂沖了上來,對著我拳打腳踢。
「操!敢打勞資學校的人,你們活膩了嗎?」
許琛把我從地上揪起來的時候,我腦子還一片空白。
眼睛裡全是他那張憤怒又莫名帶著委屈的臉。
「不是吧大哥,你平時揍我那叫一個狠啊,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你把我當什麼了?大冤種還是出氣筒?」
老實說,許琛長得挺不錯的,只不過性子太過跳脫,總是讓人忽略了那張好皮囊。
他的臉皺成一團的樣子,有些好笑。
直到扯動了嘴角的傷口,我才發現自己竟真的笑了出來。
他瞥了眼我的膝蓋,無奈地把我背在肩上:
「要不是我剛和朋友喝酒回來,你小子今晚估計就要睡大街了。
「話說你是不是惹到什麼人了啊,怎麼感覺那群人像是在蹲守你?
「嘿,不過你要是改認我做大哥,我也不是不能大發慈悲罩著你……」
「好吵。閉嘴。」
「切,凶什麼凶……」
8
宿舍樓關門了。
許琛把我背去了附近的賓館。
我掏出身份證,猶豫了一下:「開一間房。」
「可是我們只有大床房了哦。」
「可以。」
前台小姐姐的目光,頓時變得曖昧起來。
許琛像是炸了毛的貓:「姓謝的你不是吧,我剛才可是為你出生入死,你連一間房都捨不得給我開,還能再摳門一點嗎?」
我冷冷瞥他一眼:「愛睡不睡。」
我上樓,他又不要臉地跟過來:
「睡!不睡白不睡!
「反正咱倆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等會兒你可記得,別跟我搶被子啊。」
樓上正好走來一對情侶,聞言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那個男生一把將女生攬過去,小聲鄙夷:「這種人不乾不淨的,咱們可得離遠點,別染上什麼病了……」
我深吸一口氣。
忍。
回到房間,我一腳將門踢上,反手掐住許琛的脖子,把他摜到牆上。
惡狠狠地開口:「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他沉默三秒,真誠開口:「可我不說話,會死。
「會憋死。」
我:「……」
我倆都受了點皮外傷。
我鬆開他,剛坐到床上,他就像子彈一樣彈射過來,將我撲倒在床,一把撩開我的衣服:
「嘿嘿大哥,我來給你上藥~」
激動得像成功推銷了自家姑娘的青樓老鴇。
我揪住他的衣領,手肘用力,輕輕鬆鬆將他反壓在身下。
冷笑一聲:「不急,我先幫你。」
這麼愛掀人衣服是吧。
那我就讓你脫個乾淨。
「嗞啦」一聲,他的上衣裂開了,我隨手將那兩塊破布丟到地上。
目光落在許琛身上,從他的脖頸開始,一寸一寸徐徐往下。
嘖。
比我以為的,倒是要結實一點。
我伸手:「還算有點料。」
「操!你往哪兒摸了?」
「閉嘴。上藥。」
「勞資要讓你先上!」
我:「……」
多麼樸實無華的要求。
只可惜……
「抱歉,我對男人沒興趣。」
許琛一噎,臉都氣綠了。
9
許琛的睡相極差。
在他第 N 次踹到我屁股上時,我決定給他點苦頭吃吃。
剛翻過身,他整個人忽然蹭了過來,嘴唇貼在我的脖頸,有些涼。
我一怔。
本能地想將他掀開。
忽然看到他後背的擦傷。
是為了幫我,留下的。
「……算了。」
他呼出的熱氣弄得我脖子酥酥麻麻的,一整晚都沒怎麼睡著。
有些燥熱。
第二天,許琛還沒醒,我一個人先回了宿舍。
室友秦雨嘖嘖稱奇:「你一晚上沒回來,是去私會妹子了?上次我就聽說咱們院花對你有意思,不會就是——」
「別亂造謠女生。昨晚我一個人待著。」
他撇撇嘴,不滿地拔高了嗓音:「你脖子上的痕跡都還在,這是把我當瞎子騙呢?」
我走到鏡子前,這才發現,昨天被許琛親到的地方有一片紅痕。
應該是被他嘴角的傷口,蹭上了血跡。
我剛擦乾淨,許琛就踹門而入,嗓門大得恨不得整棟樓都聽見:
「姓謝的你不是吧,大家昨晚明明睡在一張床上,怎麼今早你起來了都不叫我一聲?」
秦雨嚇得把椅子踢翻了:「什麼情況?原來昨天晚上,謝哥是去私——會你?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他叉腰狂笑,一副嗑到了的表情。
十分鐘後,我就看到表白牆上多了一條,自稱是我室友的人發表的實錘帖子。
【同志們,這次我嗑到真的了!】
我叫了一下許琛,本想和他商量一下對策。
「幹嗎?」
對上他的眼睛,裡面透著一股清澈的愚蠢。
我張了張嘴:
「……沒事了。」
算了。
以他的智商,別說想辦法,不幫倒忙我都謝天謝地了。
10
我去籃球場的時候,許琛正好拿下一球,臭屁地在一群女生中間當顯眼包。
他嘚瑟地撩了一下劉海,口嗨:「剛才那個三分球只是我的基本操作,根本不算什麼啦~
「嗐,不是我吹,能當我許琛對手的人,恐怕下輩子才出生吧。」
剛好對方球隊的隊長是我朋友,邀請我上去打兩場。
半個小時後,我以 3:0 的成績,完勝許琛隊。
他鬱悶了。
晚上,他帶著一幫子朋友去酒吧買醉:
「真是氣死我了,這個姓謝的就是不想我好過!也是,誰叫我長得帥,魅力大呢?怕我搶他風頭也正常。」
他的狐朋狗友們一合計,忽然沉吟道:「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思考很久了,越想越覺得是真的……」
許琛皺眉:「什麼問題?」
「琛哥,你怎麼看同性戀?」
他嫌棄不已:「那當然是很噁心了,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搞的?」
「那琛哥你可就危險了。根據我閱零無數的經驗,我總感覺那個姓謝的對琛哥圖謀不軌,有點那方面的意思。
「你們想想,第一次見面他可是就奪走了琛哥的初吻啊!這一動作,直接讓琛哥和前嫂子分手了不說,還一舉吸引了琛哥的注意力,讓琛哥再也不能忘懷。
「接下來他開始欲擒故縱,表面上對咱們琛哥不屑一顧,但不還是巴巴送來了奶茶?要知道連院花都沒從他手裡要來一勺珍珠啊。再說說今天,他為什麼要在球場上狂虐琛哥,還不是因為琛哥被一群迷妹包圍,他吃醋了啊!
「依我看,表白牆上那幾個學妹的留言,估計也都是他自導自演,目的就是為了將這件事鬧大,最好假戲真做,讓琛哥對他負責到底!」
許琛的杯子都掉到了地上。
越聽越心驚。
好傢夥,要不是今天聽朋友分析出來了,他一時半會兒還真猜不到,姓謝的小子竟然對自己抱著這樣的心思。
他想和對方處兄弟,對方卻想和他處朋友?
唉。
有時候,魅力太大也是一種罪過啊。
11
許琛從酒吧回來後,就變得很不對勁。
他倚著門框,盯著我刷牙、洗臉。
一邊看,一邊嘖嘖搖頭,唉聲嘆氣。
我進衛生間,他也一個箭步衝進來,一手撐在門板上。
妄想用眼神震懾我,可惜矮我半個頭,毫無殺傷力。
我轉身,逼近,挑眉冷笑:「怎麼,你要一起?」
說著,解開了上衣的兩顆扣子。
許琛的目光下移,猛地咽了下口水:
「你你你——」
他紅著臉別開頭,眼神一陣變化,從迷茫到震驚,最後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雖然我知道你很想,但我們之間……唉。」
他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拍了拍我的肩:「你也別怪哥們狠心,長痛不如短痛,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然後逃也似的沖了出去,一頭撞在了牆上。
不是,他有病吧?
第二天晚上,我兼職回來,就看到許琛躺在我床上,半死不活。
秦雨把我拉到一邊,擠眉弄眼:「這傢伙為了吸引妹子注意,在球場上各種騷操作,結果把腳給崴了。我特意送到你床上來的,別太感激我哦。」
我:?
我不理解,並大為震驚。
許琛看著我,像是下定了某種巨大的決心:
「我想過了,我都傷成這樣了,要是再強迫你不許照顧我的話,你心裡肯定過意不去。
「但我醜話可說在前面,我這可不是在給你機會啊,不該有的念頭還是趁早斷了的好!」
我:?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正常人了嗎?
12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打的什麼鬼主意,但看在他之前為我干過架的分上,照顧他幾天也不是不可以。
我們宿舍在五樓,他上下不便。
我屈膝,半蹲在他身前:
「上來吧,我背你。」
他像個小姑娘一樣花容失色,雙手交叉護在胸前,警惕地瞪著我:「你想幹什麼?這大庭廣眾的,麻煩你克制一下自己波濤洶湧的感情!」
這孩子又犯病了。
我懶得跟他廢話,上手摟住他的腰,直接將他扛在了肩上。
不重。
一口氣扛到五樓剛剛好。
把他放在床上時,他紅著臉,一把扯過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臉怎麼這麼紅?剛才岔氣了?」
我湊了過去。
手剛伸出碰到他的額頭,就被他拍掉。
他錯開眼,有些彆扭:「說話就說話,幹嗎動手動腳的?」
「行,出了一身汗,我先去洗澡。」
我一邊擦乾,一邊開門。
許琛突然尖叫一聲:「你你……怎麼不穿衣服就出來啊?」
這是男生宿舍,光著膀子不是很正常嗎?
我皺眉,打量他:「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矯情了?」
他不說話,只是憤憤地瞪著我,像只生氣的小奶貓。
真是沒辦法。
我只好套上短袖。
晚上,我讓他睡在我床上。
順便幫他鋪床,他忽然緊張地問:「你晚上不會要和我一起睡吧?」
我忽然想逗逗他。
彎腰靠近他,挑眉笑了一下:「不可以麼?反正……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嚇傻了,雙手死死抵在我胸前,隔出一個小臂的距離:
「話也不能這麼說啊,以前我又不知道你對我是那種——現在知道了,當然不能像以前一樣了!」
「逗你玩的,床這麼小,兩個大男人擠一起怎麼睡?你的床在上鋪,上下不安全,所以這幾天我們換床睡。」
「啊,原來是這樣啊……」
他點點頭,隱隱有些失望。
許琛的床單前兩天才換過,躺在上面還能聞到一股沐浴露的清香。
我翻了個身,忽然瞥到許琛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我。
「偷看我?」
他像只受了驚的兔子,立刻翻了個身,拿背對著我,矢口否認:
「才沒有,並不是,你老眼昏花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
真是的,一點長進都沒有。
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幼稚。
13
許琛在酒吧召集了狐朋狗友。
他猛乾了一杯烈酒,苦惱地抓了抓頭:
「怎麼辦,兄弟們,我最近很不對勁,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不敢直視謝錦一了。明明是他愛我不得,你們說,我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他的兄弟們面面相覷,最後一人猛拍大腿:「琛哥,你這是陷進去了啊!」
許琛的酒杯又摔到了地上。
他陷進去了?
什麼意思?
他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這……怎麼可能啊?
他失魂落魄地來到奶茶店,隔著玻璃門看著裡面忙碌的人。
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沒多久,一個女孩捧著手機走過去:
「謝學長,我連續兩個星期都來這裡點奶茶了,你還記得我嗎?」
他的手指不自覺捏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老實說,那個女孩長得很可愛,讓人很有保護欲。
他們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很是相配。但許琛就是覺得眼前的一幕格外刺眼,讓人心煩意亂。
直到那個人開口,禮貌又疏離:「店裡每天的人流量都很大,實在不好意思。」
「哦,那好吧。」
女孩有些泄氣,悻悻地離開了。
那一刻,許琛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
他隱隱察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好像確實對自己的兄弟,有了奇怪的占有欲。
14
最初的幾天許琛莫名躲著我,可沒多久,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恨不得拴在我褲腰帶上,二十四小時不離身。
晚上睡覺時,他忽然拉住我的袖子:「這床其實挺寬敞的,要不然……我倆一起睡下鋪吧?」
好奇怪。
分明兩天前,他還覺得擠來著。
「不用了吧,我睡上鋪挺好的。」
「這怎麼行,上鋪多危險啊,要是不小心摔下來怎麼辦?」
秦雨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也陰陽怪氣道:「是啊,謝哥,你就聽許琛的吧。你要是再摔出個好歹來,他不僅腳疼,心也該揪得慌咯~」
這話聽起來,怎麼奇奇怪怪的?
許琛自覺地往床的里側挪了挪,留出一塊空間。
我也不矯情了,直接躺了上去。
半夜,剛睡著,只感覺一具身體貼得我很緊,整個人都黏黏糊糊的,像長在了我背上一樣,怎麼甩也甩不掉。
可第二天一睜眼,許琛整個人都貼在牆壁上,離我遠得很。
那昨晚……
大概是我睡迷糊了,產生錯覺了吧。
15
許琛腳傷恢復的時候,我也收到了大廠的入職通知。
入職第一天,就見到了老熟人。
中午食堂里,院花宋淼打了飯坐在了我對面。
她調侃道:「謝同學不給加珍珠的仇,我可是一直記到了現在。」
想了想,我還是解釋一下:
「之前公司有規定,每杯奶茶都必須嚴格遵守用料比例。被抓到隨意添加小料,是要罰款的。」
她撇撇嘴,笑道:「那現在我總有機會喝一杯謝同學請的奶茶了吧?」
「當然。」我頓了下,補充道,「小組每個成員都有份。」
說完,我起身離開。
一扭頭,我就看見了隔著玻璃門沖我瘋狂招手的許琛。
他打包了三菜一湯:
「我剛入職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就在你公司附近。這是我們的員工餐,反正我也吃不完,就帶過來給你嘗嘗。」
大閘蟹、鮑魚、海參……
多麼樸實無華的員工餐啊。
宋淼也過來和許琛打招呼:
「許同學帶來的餐食好豐富啊,我可以吃一條蟹腿嗎?」
許琛這人就愛在女生面前臭屁,肯定不會拒絕,我正準備遞過去,他忽然開口了:
「之前是一勺珍珠,現在是一條蟹腿。怎麼,院花一直都差這一口吃的嗎?」
宋淼的臉色很難看。
我遞到半道的手,也硬生生折返了回來。
「你討厭她?」
他哼了一聲:「有嗎?」
有得不要太明顯。
「以後你也離她遠點,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啊。」
我皺眉。
他這是在教我做事?
我低頭瞅了一眼手裡的蟹黃,下一秒,腦袋不由自主地點了又點。
看在蟹黃的面子上,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16
人事將我的工位安排在了宋淼旁邊。
一下午,她問了我很多軟體操作上的問題:
「真是不好意思,公司規定要用這個軟體,可是學校沒有教過。我還有好幾個地方不懂,等會兒下班後你還能繼續幫我講解一下嗎?」
我和許琛在附近合租了一個房子,晚點回去也不是什麼問題,就答應了下來。
我回到家才發現,桌上的飯菜都冷掉了。
許琛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抱歉,我不知道你準備了晚飯。」
他冷著臉,一聲不吭。
我過去拉他的手,蹲在他身前:「抱歉,下次不會了。」
「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公司有點事耽擱了。」
他冷笑一聲:「是公司有事,還是佳人有約捨不得走?謝錦一,你明明答應過我,會離她遠點的!」
我也沒了耐心,揉了揉眉心:
「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宋淼一個女生,還是我們的校友,她遇到麻煩難道我能袖手旁觀?」
我不明白,為什麼那一瞬他看向我的眼神,透著失望:
「所以,你明知道她對你有意思,還和她光明正大待到半夜十一點?
「謝錦一,你既然招惹了我,就不該再招惹其他人!想腳踏兩條船,絕不可能!」
他摔門離開,只留下我腦子嗡嗡作響,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我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招惹了他,又去招惹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