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我喜歡的只有你,也永遠是你,以後娶的人也只會是你,你不用因為這點小事跟她生氣。」
不得不說,傅晝這句話讓我的氣直接消了一半。
我知道不能怪他。
但他的下一句話,差點把人給我氣冒煙。
「我們後續還需要唐先生的資金支持,而且這是在公司,你不該直接把奶茶摔了。」
「你丫的,我沒摔她奶茶!是她自己砸的!」
說完,我胃裡翻江倒海,噁心得厲害,推開他就衝到了洗手間。
最近一個月我老是噁心想吐,吃點東西就犯酸水。
跟傅晝說了好幾次,要他陪我一起去醫院看看,每次都有事被耽擱了。
我以為傅晝會跟過來。
但是沒有。
等我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他在跟唐詩說著什麼。
隨後,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公司。
我給他發了一條微信:「我又吐了,傅晝,你陪我去醫院看看吧。」
隔了一會兒,我才收到了他的消息:「酥酥,唐總那邊有點工作上的事兒,我需要過去一趟。」
「這點小事,你自己去吧。」
14
那天晚上。
臨睡前,我刷到了唐詩發的朋友圈。
是一家高檔空中餐廳。
照片里,牛排,法國紅酒,傅晝和唐國天舉酒碰杯相談甚歡,唐詩配的文案是:和愛的人一起工作。
直到凌晨兩點,傅晝才拖著一身的酒氣回家。
我迷迷糊糊間打開了床頭檯燈,他見我沒睡,湊過來摸了摸我的頭,吻了我一下。
摻雜在酒氣里的,還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兒,我一把推開他:「你離我遠點,嘔——」
直到酸水被吐空,我才好受一點。
等我從洗手間出來,傅晝已經睡著了。
一連幾天,我只有白天才能在公司見到傅晝,他似乎很忙。
我們微信交流,也從我今天多吃了兩盤菜,路邊的小狗又趴在馬路樁子上標記了,變成了早安,晚安,在忙,晚點回。
唐詩依舊酥酥姐長酥酥姐短地叫我,仿佛那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這天,我又給傅晝發消息。
「你能陪我去醫院嗎?」
「寶寶,這個月怕是不行了,唐總介紹了個大單子,我臨時要出差一下,大概一個月,等回來我陪你去。」
我需要的不是他陪我去醫院,而是他的態度。
15
唐詩辦了離職手續,傅晝給她批的。
人事來跟我說的時候,我才知道。
噁心想吐的情況愈發嚴重,到後來都吃不下一口飯。
我周末抽出時間去了一趟醫院,化驗結果,孕三周。
我懷孕了。
當晚,我就想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傅晝,打視頻電話過去。
熟悉的臉,熟悉的聲音,唐詩穿著一身浴袍出現在鏡頭中:「酥酥姐,你找學長嗎?他喝醉了,我晚點讓他給你回電話吧。」
電視里才敢出現的狗血橋段,出現在了我的身上。
我以為我會像電視劇的里女主一樣,驚慌,難以置信,最後抱著手機哭。
但我沒有,畢竟一切都有跡可循不是嗎?
細想他出差以來,我每次打電話,不是沒人接,就是還沒說幾句話就被匆匆掛斷。
晚上找他視頻,他總是以在應酬為由,從來沒接過。
微信上簡短回了兩句,人就消失了。
我冷靜得可怕,開口:「這半個多月,傅晝都是跟你在一起的?」
「對呀,姐姐,學長沒有告訴你嗎?學長還見了我爸媽,我爸媽對他可滿意了。」
螢幕里,她笑得挑釁。
「酥酥姐,你跟了傅晝四年了,都不如我才認識他四個月了解得多。」
「他跟我是一種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你還沒明白嗎?他的野心很大,他想要三年內讓公司上市,他就必須依賴我爸,就必須哄著我。」
「你的用處,已經到頭了。」
「你現在對他來說已經沒有用了。」
「其實酥酥姐,早點認清現實對你好。」
我掛斷電話後半個小時,傅晝打過來了電話:「酥酥,我沒告訴你也是怕你多想,唐總讓唐詩以合伙人的名義入股我們公司,剛才在酒局上喝多了,她送我回來的。」
「送你回來需要在你的房間洗澡,還穿著睡袍?」
「不是你想的那樣。」
鬼使神差地,我開口問:「傅晝,唐詩和我,你選誰?」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再度傳來唐詩的驚呼聲:「好痛,學長我在浴室摔倒了,你能來扶我一下嗎?」
我的手機里出現嘟嘟嘟的忙音。
行,我知道答案了。
是我傻逼多餘這一問了。
前途最終還是贏了感情。
所以當我在出租屋飄來飄去,飄了半個小時,眼睜睜看著傅晝面前扔了第七個酒瓶的時候。
我也沒想通——
明明當初是傅晝放棄的我。
聽到我死了。
又在這傷春悲秋、醉生夢死個什麼勁兒呢?
16
「打電話不接,去公司找了你一圈發現不在,就知道你又來這裡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思緒拉回,一個身材曼妙,烈焰紅唇,踩著高跟鞋的女人出現在門口,手裡還拿著鑰匙。
傅晝竟然把我們小房子的鑰匙給了唐詩!
我飄過去,陰沉著臉繞著唐詩轉了一圈。
最後抬手左右勾拳照著她的臉來了一頓。
雖然沒有實際的物理攻擊,但解氣呀!
唐詩抖了抖肩膀:「怎麼有一陣陰風飄過,葉酥酥住過的房子真是晦氣!」
我飄到了她的正前方。
晦氣的是你吧!
唐詩嫌棄地四周張望了一圈,什麼也沒看到,但就是覺得有股陰風老往脖子裡鑽。
將地上爛醉如泥的傅晝拖到了床上,唐詩不耐煩開口:「公司今天ŧūₙ成功上市,你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什麼時候娶我?」
傅晝醉眼朦朧:「唐詩?」
「我謝謝你,這回沒把我認成葉酥酥。」
17
看清楚人後,傅晝翻身,一把掐住唐詩的脖子:「四年前,葉酥酥是不是來找過你?是你趕走了她,還跟她說了那些狠毒的話?是不是你!」
脖子被掐,唐詩使勁拍打著傅晝的手。
「都過去那麼久了,誰還記得!你快要掐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說!」
傅晝發了狠,仿佛唐詩不說,他就真的會掐死她一樣。
我看著眼前這齣鬧劇,突然就——很想笑。
「對!是我跟葉酥酥說你嫌她噁心,讓她從此不要來找你的!那又怎樣?」
「你敢說你當時不是故意冷暴力逼她離開的?」
「你又是什麼好人呢?是你先背叛她的!」
唐詩的話又喚醒了我的記憶,是啊,傅晝當時但凡正面提出分手,我都敬他一句坦坦蕩蕩。
18
唐詩嘴的厲害程度我是見識過的,她繼續說:
「青年企業家交流那晚,我說喜歡你,你以有女朋友為藉口拒絕了我,但如果真的想跟我劃清界限,又怎麼會在我爸提出想讓我到你公司實習的時候,你一口同意了呢?」
「你如果深愛葉酥酥,就不會給我一絲機會。」
「你閉嘴!」像是被一語中的,傅晝有些惱羞成怒。
唐詩卻沒打算放過他。
「一邊是一步登天的機會,一邊是窩在出租屋吃了一年泡麵,辛辛苦苦幫你拉扯起公司的女友,捨不得葉酥酥的照顧和陪伴,又不想放棄我這麼一棵搖錢樹,傅晝,承認吧,你從一開始就做了選擇。」
「我不是個好人,但至少比你坦蕩。」
「我至少敢當著葉酥酥的面說喜歡你,想搶走你,你連一句坦坦蕩蕩的分手都不敢跟她說。你,就是個極度精緻利己主義者。」
「我隨便讓人 P 了一張葉酥酥和其他男人的照片,你就信她變心了。」
「我說藉由出差帶你散散心,你就陪著我玩兒了兩個月,對葉酥冷暴力不聞不問。」
「我說她離開你沒多久就結婚嫁人了,你也信了,你還恨她離開你沒多久就嫁給了別的男人,覺得她背叛了你。你只要稍微去查一下,就知道我當初在撒謊,但你沒有。」
「你閉嘴!」
傅晝怒了,我一直都知道他是個極度愛惜羽毛的人,不喜歡別人指責他。
掐在唐詩脖子上的手,青筋暴起,越收越緊。
唐詩笑了起來,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想知道葉酥酥怎麼死的嗎?」
一句話仿佛掐住了傅晝的命門,他的手緩緩鬆開。
「傅晝,是你見死不救,葉酥酥才死的呀。醫院打電話問你要錢,你說是騷擾電話,還記得嗎?」
傅晝整個人癱在了床上。
是他,間接地害死了葉酥酥。
當時唐國天明里暗裡警告他,不要再跟葉酥酥藕斷絲連,於是傅晝才在聽到她名字時就掛斷了電話,之後還拉黑了。
他後悔了,如果當時能多問兩句……
19
唐詩被鬆開後,狠狠在傅晝臉上撓了一把。
她似乎還覺得不解氣,留下一句:「敢掐我,你完蛋了,傅晝!」
她踩著高跟鞋氣沖沖地離開了。
傅晝在房間待了三天。
我也被迫在這裡待了三天。
說實話,看著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一點也不心疼,我還挺爽的。
大概他的報應就是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