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手上的運動手錶,才走了幾十米,這些人是有多虛?
其他人附和著說自己也累了,就想走近路。
懶得和她們掰扯,我自顧自往正門走去。
一進門,亭台樓榭錯落有致,曲徑通幽,青松翠竹將日光掩蔽了大半,我走到樹蔭下的石凳坐了下來。
節目組安排在這裡的攝影師興致缺缺,也沒有人來 cue 我流程。
直到孟歡歡一行人面色不好地從正門進來,攝影師立馬抬起攝像機去跟拍。
早就預料到她們會打臉,我嗤笑了一聲。
彈幕有許多人看我笑了,刷屏起來——
【她笑什麼啊!沒看別人正尷尬著嗎!】
【尷尬不是她們自己想要的嗎!跟季夏走正門不就行了嗎。】
【剛剛孟歡歡推不開門的樣子好狼狽,她作為太子爺女朋友沒來過這嗎Ţṻ₊?怎麼不知道後門是上鎖的啊?】
許是意識到什麼,孟歡歡對著鏡頭解釋:「以前一直走的正門,都忘了後門平時是不開的了。」
彈幕瞬間被她的粉絲占滿:
【就是嘛!歡歡作為太子爺的白月光心上人,平日來肯定都是從正門進的,忘了有什麼奇怪的!】
【質疑我女鵝的人不會是季夏派來的吧?被打臉了吧?滾!】
我又看了眼手錶,不急,還能靜靜地看她演一會兒。
休息的這會兒工夫,節目組推著一排衣服進來。
正要召集所有人過來的時候,隔壁的房間傳來驚訝的聲音。
「大家快過來!這幅照片是太子爺和歡歡姐吧!」
9
其他人一窩蜂地朝隔壁跑去,就連攝像機也都搶著跑去拍。
我皺著眉,跟了過去,孟歡歡正往前排走。
「歡歡,這是你吧?腰好細啊!」
只見牆上倚著一幅巨幅照片,謝景琛攬著旗袍女子的一截細腰。
一塊紅絲絨布覆蓋了照片的大半,旗袍女子的臉被擋住了看不到。
有人想去揭開紅布,被孟歡歡阻止:「特意擋住的,大家給個面子,別揭開了吧。」
她的臉上浮起紅暈,其他人都打趣她害羞了。
只有我知道她是急得臉紅,畢竟一旦揭開這張布,她冒認謝景琛女朋友的事就瞞不住了。
彈幕卻在瘋狂夸孟歡歡低調,還罵我被打臉了:
【我家歡歡是想低調吧,不像季夏,沒什麼關係還蹭太子爺熱度。】
【之前季夏還買了「掐腰文學」的熱搜吧?打臉了吧!太子爺跟孟歡歡才是掐腰文學照進現實!】
【啊啊啊這個旗袍好好看!也就只有歡歡的腰這麼細才能穿出這味兒!】
網上爭議還在繼續,節目繼續直播著。
回到直播地點後,導演宣布為宣揚國風,每人從節目組提供的衣服里選一件,換好後在園子裡挑選不同場景拍一套國風寫真。
衣服都是帶有國風元素的設計款,出自謝氏旗下某個服裝品牌。
衣服是一個系列的,設計好看,但所有人穿起來,風格一致,就難以凸顯某個人。
孟歡歡掃過這些衣服,微微噘起嘴。
有人看出她對這些衣服不滿意,提議道:
「歡歡姐可以穿剛剛照片上那件旗袍啊!」
那件旗袍,我上次穿完拍完照沒帶走,就放在剛剛的房間裡掛著,外面就套了個防塵罩。
眼見孟歡歡已經把衣服取過來,節目組沒有阻止的意思,我ťũ³忍不住出聲。
「人家把衣服好好地放在那,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擅自動別人東西不太好吧!一開始你們未經准許進入人家的房間就已經很冒犯了。」
孟歡歡沒有把旗袍放下的意思:「țū́ₔ季夏,我知道你也喜歡這件旗袍,所以才這麼說,只是這衣服,你應該穿不下……」
我無語了,我說東她說西,她是故意聽不懂人話的嗎?
彈幕被她誘導,自動忽略我本來的意思,嘲諷我異想天開想和孟歡歡搶衣服穿。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以為自己穿得上這件旗袍吧?】
【無語,她在幹什麼?這旗袍就是照片上歡歡穿的那件,這腰圍她穿得下嗎?】
有嘉賓跑過來給孟歡歡幫腔:「季夏,我們進房間,是歡歡允許的。歡歡,咱不理她,真蹭上癮了?管到你頭上來了?」
眼見阻止無果,我看嚮導演組。
「這件旗袍可是非遺傳承人蘇大師的珍Ţùₙ藏品,僅此一件,如果弄壞了,後果你們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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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組打開手機查了一下,得知這件旗袍的價值後,面面相覷。
孟歡歡見狀,攥緊了手中的衣服:「我自己心愛的東西,難道還會弄壞?」
彈幕看孟歡歡眼圈都紅了,立馬攻擊我——
【季夏說要得到主人允許,笑死,孟歡歡就是太子爺心上ţũ̂⁻人,說是這裡的主人也沒問題吧?穿自己的衣服還要得到誰允許?】
【把孟歡歡逼得都快哭了,等太子爺知道了,季夏就等著被封殺吧!】
導演組又把心放回肚子裡,讓我別多管閒事。
都勸到這份上了,他們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我後退一步,雙手交叉靠在牆上不再做聲。
孟歡歡收起委屈的神情,拿著衣服去換,路過我的時候,眼神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我無所謂地拿著節目組分配給我的衣服離開,踏出去的那瞬間,我又看了眼時間。
有人的好日子該結束了。
換完衣服,隔壁的孟歡歡還沒出來,錄製的地方傳來喧鬧的聲音。
「謝總,您先坐,您找的人很快就回來了……」
低沉磁性的男聲隔著不遠的距離隱隱約約地,以我對他的了解,此人現在不太高興。
他最近忙得腳不沾地,直播肯定是沒時間看的,直接殺過來多半還是因為之前我被罵蹭熱度的事。
「等我太太多久都沒關係,在此之前,我需要一個解釋,誰允許你們打開那個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