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重生完整後續

2025-06-0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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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謝憑輕所謂得他青眼的那篇策論,是我嘔心瀝血。

蕭煜用了十年終於一一實現,甚至做得比我想得更好。

我活得那麼不值,卻仍舊感念他實現了我想要的海晏河清。

蕭煜最終還是沒有同意選秀。

但自那日被皇后點破,我見了他總是有些不自在。

第一世我同謝憑輕,大概從未有過男女情愛。

崔家更不會教導這些。

我讀了那麼多書,活了兩世,也不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蕭煜望著我,總像是看著失而復得的珍寶。

這就是所謂的喜歡嗎?

08

這一年的春闈,謝憑輕下場了。

因為上一年,狀元不是王文元,是他的堂兄謝憑文。

他入了讀書人夢寐以求的翰林。

他向來不能容忍任何人掩蓋他的光芒。

然而謝憑輕最終卻只名列二甲。

民間傳言四起。

「貴妃娘娘曾與謝公子議親,陛下心生不悅,故而打壓公子名次。」

「否則謝公子才高八斗,怎會落榜?」

「陛下不過是做做樣子籠絡世家,再不會有上一屆狀元、探花同出身世家的好事咯。」

謝憑輕大概也想不明白,他為何一甲不入。

他認定是我從中作梗,所以想用輿論逼迫蕭煜。

他不知道,我向蕭煜推薦了幾位主考官。

那都是心思實在的純臣,他們會認為謝憑輕的文章辭藻華麗流於表面。

我要將謝憑輕青雲路掐滅得更加徹底。

事實上,前世真正打動蕭煜的,是我不得不冠上謝憑輕名字的那篇策論。

也是崔氏在天下讀書人心中的名望。

如今謝憑輕什麼都沒有了,自然再也得不到蕭煜的青眼。

這次殿選題目偏實用,考了對水利農事以及賦稅的看法。

而世家子弟學問雖好,卻不知百姓與帝王所想。

從私情牽扯到朝事,事情便小不了了。

蕭煜卻史無前例地公開了殿選題目與考生試卷。

謝憑輕的試卷仍有爭議。

那是一份讀書人讚不絕口,實幹派卻看了搖頭的文章。

蕭煜藉此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一個問題,他們讀書做學問,究竟是為了什麼?

謝憑輕一條路走不通,竟然又攀出一條青雲道。

09

儘管謝憑輕不入前三,還是得了丞相千金的青眼。

倒也不奇怪。

畢竟謝憑輕的長相與風流的氣質向來討女人喜歡。

丞相對這唯一的老來得女千嬌百寵。

他拗不過自家姑娘,拼著得罪聖上的風險也要為謝憑輕鋪路,

他將謝憑輕塞進了翰林院。

蕭煜與我說,「丞相是最先歸順的前朝重臣,我必須禮遇。」

他在朝堂仍舊束手束腳。

而謝憑輕靠著裙帶關係入翰林,自然受人排擠。

但他很能忍,加上丞相斡旋,處境已是好了許多。

我微微蹙眉。

蕭煜有些吞吞吐吐,「你怎麼看這個人?」

怎麼看呢?

同床共枕,深仇大恨。

最終我只能說一句,「臣妾與他並不相識。」

但我自然是記掛著他,要給他送一份大禮的。

前世他有位紅顏知己,名為紅袖,是萬花樓的當家花魁。

落難的官家千金,只賣藝不賣身。

謝憑輕是她唯一的入幕之賓。

世人對男子寬容,對紅袖添香的故事也是一笑了之。

但自視甚高的謝母卻怪我抓不住夫君的心,所有小姐夫人都把我當笑話看。

我後來才知她與謝憑輕有舊時之誼。

我永遠記得我病重,謝憑輕絲毫不顧忌我,仍舊納她入府。

她見了我故作驚訝,「呀,夫人的臉色竟這般不好了。」

難堪的泥濘好像爬滿了我的全身。

然而民間的話本卻在歌頌他們的愛情。

可惜這一世,他們不會再有這般動人的故事了。

謝憑輕在萬花樓與紅袖姑娘一夜春風,惹怒了紅袖多次拒絕的安樂侯世子。

他一腳踹開房門,把衣衫不整的謝憑輕從二樓扔了出去。

紅袖不再是遙不可攀的月亮,便失去了她最大的價值。

我設計將謝憑輕引去萬花樓,買通了另一個屈居紅袖之下的姑娘身旁的婢女。

在謝憑輕與紅袖相認之際,為他們送去一杯合歡酒。

再添油加醋地告知那位紈絝世子。

如今沒了崔家,又沒了相府,謝憑輕還能去哪裡尋他的青雲梯呢?

10

謝憑輕已經是秋後的螞蚱,我想起了我遠在清河的家人。

進宮以來,我不曾收到家中一封書信。

今生能護崔家安然無恙,便算是我盡孝。

我該做的已經做了,該討的卻還未討。

我故意將家鄉的老物件放在顯眼的位置,蕭煜果然問起,我提起我的往事。

「我自幼肩負家族的希望,每日都有做不完的功課。」

「大些便學著與母親一同管家。」

「父親待我嚴厲,母親也只知道為我多燉些湯水。」

蕭煜卻說,「但你還是想見他們的,不是嗎?」

所以在我生辰將至時,蕭煜特許讓崔家進京與我團聚。

崔家回信說我母親身子不適,不宜遠行。

而蕭煜為了我,竟然親自去了一趟清河。

他辦成了事,回來時卻並沒有顯得很高興。

他輕輕抱住我,「淑宜,我以後會對你很好很好。」

父親的性子,想必在他面子也不會掩飾。

我的心好像第一次被什麼擊中。

崔家進宮的家宴上,太后也來了。

但這樣的禮遇卻只讓父親更趾高氣揚。

「永樂十四年,我曾去過一回國宴,至今難以忘懷啊。」

那一年,宮中與萬民同樂,邀了許多有清流盛名的白身入宮。

也因此,不僅窮盡奢靡,禮數也甚為繁瑣。

但當時文人與皇室都覺得這般才是禮儀之邦的大國盛景。

大哥面色有些為難,可對父親習慣性的順從讓他只能沉默。

我開口道,「陛下一心為民,宮中吃用一應從儉。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非如此,便也不會是如今的景象了。」

父親大怒,卻又顧忌好歹是天子跟前,只能壓著怒火道,「為父從前如何教你的?你怎可隨意評判朝政?」

我還未開口,蕭煜便笑道,「貴妃見識廣博,給了朕許多啟發,都是崔先生教導得好。」

父親回道,「她一個婦人——」

蕭煜不再給他面子,打斷道,「崔先生講禮,貴妃入了皇家,便不歸先生教導了。」

他未說出口的話是,如今我與父親不再是父女,而是君臣了。

父親自然能領會,面色很是難看,卻再說不了什麼。

話說到這裡,太后以身體不適為由直接送客了。

臨去時母親一直回頭看我,眼神里似有萬千情緒。

崔淑然的眼睛卻不住地瞟向蕭煜。

父親覺得我不嫁謝家是貪圖富貴,卻不知他這個小女兒,更有出息。

我自然要成全我的好妹妹的。

11

我問大哥,「兄長可知前朝一畝產量多少?」

這確實難住了他。

「一畝地,出米一石,一個人一年得吃兩石米。」

「可如今,出米能到兩石了。」

大哥疑惑我為什麼要說這些。

我感慨道,「百姓們日日辛,不過是為了有口飽飯啊。」

「兄長覺得我們讀書究竟是為了什麼?」

「留下傳世之作還是平步青雲?」

他終於懂了我想說什麼。

他聲音透出堅毅,「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我回到族中,會與先生們深談。」

小弟很喜歡蕭煜,甚至嚷嚷著說他想要學武,想要從軍。

我父親聽得臉都青了。

在他眼裡,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蕭煜也不再慣著他。

笑著摸了摸小弟的頭,「很好。正是因為有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文人才能安心念書做學問。」

大哥也道,「幼儀很有志向,更勝之於我啊。」

父親是典型的一族之長,容不得任何人忤逆他的意思。

他的子女卻紛紛走向他厭惡的道路,我想就是對他的報復吧。

可這一回,他不再出言駁斥,反而流露出想在國子監任教的意思。

甚至想在京中為崔淑然選一門婚事。

於是除了大哥,他們都要在京中安置下來。

也讓我終於找到了困擾我的那個答案。

京郊禪院,我偶然撞見父親在向謝憑輕行禮。

我不禁內心駭然。

我一直覺得父親對謝憑輕態度有異。

我原先甚至想過父親是否年輕時與謝憑輕母親有舊情。

所以他愛屋及烏,所以前世他一味叫我忍讓恭順。

如今看來並不是。

可父親連蕭煜都有所輕視,什麼人能讓他恭敬行禮呢?

他心中最挂念的不就只有前朝……等等,就是前朝!

再斬草除根或許仍有漏網之魚。

12

待我回宮,崔淑然卻已經等著了。

她幾乎日日來找我。

之前頭回進宮,她一雙眼睛便貪婪地四處打量。

我試著為她選了幾戶清流人家,她果然都以各種理由推拒了。

她從小就喜歡同我爭。

這回要怎麼壓我呢?

那只能找蕭煜了。

所以她不著痕跡地向我打聽蕭煜的喜好與行蹤。

今天也是一樣,知道蕭煜要來與我用膳,便磨磨蹭蹭不肯走。

於是我派了人將皇后一併請來。

我與蕭煜還未表示什麼,皇后那個直性子就已經忍不了崔淑然頻送秋波的含情樣了。

她直接問道,「崔姑娘似有眼疾,可宣太醫了?」

崔淑然尷尬一笑。

接著她又講起閒話,「從前啊本宮有個好姐妹,她夫君不知怎的,趁著她生病,跟小姨子勾搭上了。本宮一怒之下便打斷了那男人的腿。」

蕭煜臉色一僵,我險些笑出聲。

她笑盈盈地望著我的好妹妹,「崔姑娘覺得這男子可是罪有應得?」

崔淑然驚呆了,「這,這——」

她被皇后嚇得飯也沒用完便提前告退了,據說晚上還做了一整夜噩夢。

我在心中冷笑,這才哪到哪呢。

然而晚上蕭煜就壓著我狠狠折騰了一夜。

「崔淑宜,我也是挑食的。」

「找皇后不如找我。」

「包君滿意。」

再見父親時,我拿崔淑然的婚事作試探。

有名望的清流,無權的勛貴,有兵權的本朝重臣。

他竟然更傾向於後者。

即便那位將軍行伍出身,不通文墨,長相不堪。

他的野心竟然那麼大。

外人若不知道,或許只會認為他在為我鋪路。

只有我明白,他是為了謝憑輕,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

或許第一世崔家覆滅的罪名,並不完全是謝憑輕捏造的。

可他一心為謝憑輕鋪路,謝憑輕又為何要滅了崔氏?

13

我告訴崔淑然,父親想將她嫁給馬將軍。

至於這位將軍是何人?她可自行去京郊大營打聽。

崔淑然再進宮時,臉色慘白。

或許她不只打聽到了,還親眼見到了。

她第一次真心實意地跪在我面前。

「姐姐,我,我不願你,你幫幫我。」

我仍舊笑得如她記憶中的樣子,「姐姐只有你一個妹妹,自然要幫。可父親的意思——」

她有些不忿,「姐姐若不是當初執意忤逆父親,如今哪有這好日子?」

「當初是因為聖旨已到,父親不得不應允。」

崔淑然眼睛一亮。

我湊近她的耳邊,「安南侯府世子陸明英俊多情,最愛才女,時常去薈英樓詩會。」

這位世子在前世很有名。

他甜言蜜語哄著姑娘失了清白,帶回侯府便會變臉,在床榻間折磨凌辱。

可他是侯府獨苗,因此一直被遮掩得很好。

後來他娶了與侯府利益相連很深的鎮北將軍獨女。

那姑娘更是狠辣,婚後一直與他一起凌辱那些侍妾。

直到一位侍妾抓住機會跑了出來才真相大白。

蕭煜大怒。

謝憑輕與我說是嘖嘖稱奇。

此時婚約已定,但陸明仍舊錶現得對所有女子都心軟多情,甚至來者不拒。

在我有心推波助瀾之下,父親似乎真的選定了馬將軍。

陸明是崔淑然情急之下最好的選擇。

她向來自信,陸明一定也會讓她以為,自己會為她退婚。

那邊崔淑然汲汲營營為自己尋出路,這邊蕭煜也終於查出了謝憑輕的身份。

他是前朝太子侍妾的遺腹子。

他娘親趁亂逃出,被剛剛失去孩兒的謝母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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