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手一揮,點了一桌子吃的,讓她慢慢吃。
我們邊吃邊聊。
小妹妹告訴我她叫喬時好,是被人趕出國的。
我好奇地問了句趕她的人是誰。
喬時好氣鼓鼓地說:「姐姐,你也認識,就是那天在酒吧里那個很兇的男的。」
我回憶了一下她說的人,不確定地問:「江時序?」
喬時好點點頭,「對,就是他,他可壞了。」
我不由得皺緊眉頭。
只是因為嫉妒吃醋就能把一個無辜的女孩趕出國。
那我這種膽大包天到去勾引破壞他們感情的應該可以直接定下死刑。
這國我回不了一點。
我正陷入沉思,旁邊的喬時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直往我懷裡鑽。
「姐姐,擋著我,我害怕。」
看她的驚恐不似作假,我把外套蓋在了她頭上,替她擋著。
「好好,怎麼回事,你看到什麼了?」
喬時好掀開一點衣服,對著我小聲說:「我看到了江時序,他肯定是來抓我的。」
我控制不住地瞪大眼睛:「誰?」
「江時序。」
我嚇得一瞬間蹲下,掩耳盜鈴般地把外套也蓋在自己頭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靜悄悄一片。
我露出一隻眼睛四處觀察。
見四下無人,我站起來準備和喬時序分頭跑。
站得著急,我控制不住一個踉蹌,眼見就要摔倒。
一隻大手從旁邊扶住我。
我抬眼就撞進一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眸。
江時序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笑得勉強:「好巧,江總。」
江時序冷哼一聲:「不巧,我是來抓你的。」
我吞了吞口水,強撐道:「我又沒做什麼,江總幹嘛要來抓我。」
江時序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
【錢貨兩訖,有緣再見】
正是我留下的事後費。
江時序又當著我的面打開信封,公開處刑。
一張一張地數起來。
「一毛,五毛,一塊,五塊,十塊……」
「林林總總加起來 249,你怎麼不再加一塊呢?」
我奪回錢塞到自己包里。
這年頭誰還用現金。
收藏這全套人民幣可花了她不少時間。
我深吸一口氣,無所畏懼地看著江時序。
「那天我喝得爛醉,只知道我睡的是個男的,不知道是江大總裁您。」
「江總當然不值這個身價。」
我拿出身上所有的現金拍到他手上,兩千多英鎊,少說也有兩萬。
我抬眼認真地看著他:「這價格放男模圈裡也是頭牌的價格了。」
江時序看著手裡的錢氣笑了。
「頭牌?你還真點過?」
這渾身冒火的樣子是嫌錢少?
我拉住江時序的手,「走,我們去酒店……」
江時序仿佛被硬控住,身體比嘴巴誠實,聽到酒店兩個字就下意識跟了上去。
11
看著身後跟著的江時序我鬆了一口氣。
總算騙出來了。
我是跑不掉了,但是喬時好還沒被發現,總比全軍覆沒好。
我磨磨蹭蹭拖延時間,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我扔給江時序一張銀行卡。
「這裡面有一百萬,再多我真沒有了。」
江時序不解皺眉:「剛剛不是說去酒店。」
我疑惑出聲:「我說的是去酒店旁邊的銀行換錢,你聽成了什麼?」
再沉穩的人被氣到極致也會咬牙切齒。
江時序一把把我抱起,塞到車裡。
我哭喪著一張臉,「江時序,你要幹嘛?」
「去酒店。」
「還去酒店幹嘛?錢我都給你了。」
江時序漫不經心道:「宋小姐給得太多了,這一百萬夠買我一年了。」
我苦著一張臉:「給多了還給我就行。」
「這一行,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那我不要人,錢也不要了不行嗎?」
「宋小姐聽過強買強賣嗎?」
我還想說些什麼。
被江時序打斷:「不去酒店的話我可就要回餐廳看看有沒有什麼漏網之魚……能撈上來。」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
跑又跑不掉,推又推不動,罵又罵不過。
腹肌胸肌還白花花地晃人眼。
秉持著打不過就加入,拗不過就享受。
畢竟也是花了錢的,主打一個體驗感拉滿。
一連一個星期,我們幾乎沒有出過門。
到後面幾天我甚至開始定製服裝和劇情。
換來的是更狂風暴雨的摧殘。
但我們誰也不虧,我心理上爽了,他生理上爽了。
臨睡前,我鼓起勇氣將心底的話說出口:「你不要喜歡我哥了,他不好,你喜歡我吧。」
江時序沉默半晌才反問出口,「我為什麼要喜歡你哥,這和你哥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的,當一個男人不正面回答你的問題,左顧而言其他,那他多半就是心虛。
「這種時候,你連哄哄我都不願意……」
江時序將我翻個面,「還有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看來你還不累。」
我也不知道他一個大總裁怎麼這麼閒。
陪我在周邊城市玩了一個星期,他還沒有回國的打算。
我沒他能沉得住氣,憋不住開口問:「江時序,你怎麼還不回國。」
12
我就多餘問。
沉不住氣的代價就是第二天就被綁上回國的飛機。
還是私人飛機,飛機上除了工作人員一個人也沒有。
不對,多了一個女孩。
喬時好一看到我就眼淚汪汪。
「姐姐,嗚嗚嗚,這個壞男人要把我抓回國。」
我甩開江時序的手,面色不佳地質問他:「你不是答應我陪你那啥,你就放過她。」
喬時好嚎得更厲害了:「江時序你個衣冠禽獸,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一定要告訴爺爺,讓他家法伺候你。」
「姐姐,嗚嗚嗚,我香香軟軟的姐姐,怎麼就被江時序這頭豬供了。」
喬時好哭得感染力太強,我忍不住和她抱在一起大哭。
「好好,都是我不好,我沒救下你。」
「江時序就是條狗,說話不算話。」
「對,我從小就覺得他比狗還狗,整天還裝深沉,裝得要死。」
江時序忍無可忍,一把拉起我。
「江時好,你夠了,」
江時好?
我深吸一口氣,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依舊不死心。
我看向江時好,艱難問出口:「好好,你和江時序有什麼關係。」
江時好撇撇嘴:「我和江時序就是同父同母的陌生人。」
「喬是我們母親的姓,我一直想改名來著。」
我抬頭望了望天花板,一句話也不想說,說不出是難過還是失望。
多管閒事還把自己賠進去了。
江時好見我這樣,開始慌了。
她連忙解釋:「姐姐,不是這樣的,除了和江時序是兄妹這件事,其他的我確實沒有騙你。」
「我爸爸媽媽把我關在家裡,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我哥就是來把我抓回去聯姻的。」
江時好緊巴巴地抓住我的手,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見我表情有些鬆動,她撇著嘴露出更可憐的表情。
我終究還是心軟了。
拽了拽江時序的衣服,「你們家已經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了,還需要聯姻嗎?」
「你就放了好好吧。」
江時序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帶著嫌棄。
「她那麼大的茶味,你感覺不到嗎?」
「再不把她帶回家,我老婆就要被搶走了。」
聽到他的稱呼,我小臉一紅。
但還是不理解,「女孩子只要不搶別人男朋友,茶一點也沒關係呀。」
江時序哼了一聲:「她又不喜歡男的,她搶人家幹什麼。」
「她和你待在一起這麼久,一直在勾引你,你沒發現嗎?」
啊?這……
江時好見已經暴露,索性不裝了。
開始明目張胆地勾引,她攀在我耳邊,吐息如蘭:「姐姐,你聽過一夫一妻制嗎?」
一夫一妻制,是我想得那樣嘛。
「姐姐這麼好的人,怎麼能只有一個男人呢?」
我咬著唇,努力克制住自己上翹的嘴角。
其實,說實話,退一萬步來講,人只活一次,這樣也不是不行。
我還沉浸在幻想里,絲毫沒有注意到江時序的臉已經越來越黑。
再抬頭機艙內只剩江時序一個活人。
看著江時序危險的眼神,我拔腿就跑。
沒跑兩步就被他拉倒懷裡。
「宋知許,你還真敢想,自己什麼體力不知道嘛?」
我訕笑一聲:「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解釋,我沒想……」
江時序直接把我打橫抱起,扔在床上。
我雙手推著江時序:「你別這樣,你想想我哥,你這樣對得起我哥嗎?」
江時序抓住我的手,眸子裡滿是不解:「這和你哥有什麼關係,你怕他不同意我們倆的話,回國後我會和他好好談談。」
真的?
江時序願意分手?
我控制不住地高興,我這是不是成功掰直了他。
江時序湊近親了親我的嘴角,低聲蠱惑:「乖一點。」
……
13
看到宋知年我控制不住地心虛。
畢竟搶了自己哥哥男朋友這件事,怎麼說都不光彩。
江時序在我後面一點,看到宋知年後他眼神暗了暗。
宋知許陰陽怪氣慣了,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人了。
「宋大小姐不是離家出走了嗎?怎麼一個月就回來了?」
我咬牙忍下這口氣。
「喲,江總也在,這麼巧。」
無差別攻擊,不是只創我一個人,我瞬間平衡了。
宋知年嘴炮技能還沒發出一成就被打斷。
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朝我們走來。
這群保鏢是江時序的母親派來的,我們 4 個都被請上了車。
我沒有見過江時序的母親,但關於她的傳聞也聽過不少。
見面前我已經在心裡勾勒出一個威嚴的女強人的形象。
真的見到後我才覺得大錯特錯。
歲月不敗美人在喬女士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種美是經歷過風霜的,帶著刺的。
喬女士沉著一張臉,即使一句話也不說,也能讓人感覺到緊張。
她的的眼神開始在我哥和江時序的身上遊走。
我心一沉,控制不住地冒著冷汗?
想到江家那些悄無聲息要人命的手段。
只能期望宋知年有點腦子,別說出一些要人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