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郁不可為完整後續

2025-06-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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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種母體的感應,我明顯感知到肚子裡那條小生命的氣息越來越弱。

徹底失去意識前,我出現了幾秒的幻覺。

一個可愛的幼兒聲,趴在我耳邊軟軟又不舍道:「媽媽,我要走了。」

我拚命地想抓住,卻還是無力地生生感受著聲音的消散。

10

我感覺自己睡了很久,睡得很累。

再醒時,是在深夜。

陸時津正趴在床邊,睡得不熟。

我微微一動,他立刻睜開眼睛了。

「然然……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理他,只是手隔著被子撫在小腹上。

很空很空,感受不到一絲氣息,和白天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陸時津沒說話,只是用力握緊我的手。

我空洞地看著天花板,聲音木然。

「陸時津,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沒關係,還會有的,然然。」他頓時接道。

我緩緩抽出手,「滾。」

「我們結婚好不好?我求你瞭然然,你看看我。」

現在,我只覺得他焦急的聲音聒噪。

我疲憊地閉上眼睛。

「滾出去,不要我再說第二遍。」

陸時津噤聲。

許久後,我聽見推門離開的聲音。

再度睜開眼,坐起身看著窗外。

靜謐的月色,透著股安靜的美。

我幾乎是平靜又抱著股同歸於盡的決絕地想,要將陸時津許承月送進地獄。

11

次日,陸時津很早就拎著早飯來了。

「我記得你最愛吃他家的灌湯包,快來趁熱吃,然然。」

我靠在床頭,看著他又是支桌子,又是擺餐具,不免好笑。

「我也記得跟你提過很多次,我對海鮮過敏。」

說完就把滾燙的海鮮粥掃到他西服上,手背上。

我瞥了眼那雙修長卻被熱粥燙得通紅的手。

「別來我這裡犯賤了,陸時津。」

「你是覺得你做這些有的沒的,我就能忘掉你對我做過的事嗎?」

我提了提嘴角,要笑不笑地看著他,「你做事兒不過腦子的嗎?」

陸時津勉強笑笑。

明明一米八幾的個子卻有種流浪狗的落寞,精英氣質也全然不復。

「這次一定會記住的,然然,你先吃灌湯包,我去給你買杯豆漿。」

說完,陸時津頂著半身的熱粥殘渣出了門。

本想打電話給閨蜜,讓她來接我。

但忽然想到什麼,我愣是生生忍陸時津直到出院。

期間也沒有把流產的事告訴父母。

父親因陸時津出軌退婚這件事,已經氣得好幾天緩不過來,我不能再打擊他。

幾天後,陸時津給我辦了出院手續。

我跟著他默默坐上副駕駛。

到一個紅綠燈路口處,我轉頭看向窗外一家人滿為患的蛋糕店。

「忽然想起,好久沒吃過櫻桃布丁蛋糕了。」

陸時津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立刻問道:「是不是想吃?我給你去買好不好?」

這幾天我並沒有給他好臉色,這是我第一次主要要求什麼,他眼神里有些驚喜。

我沒說話,只是低頭玩著袖子。

陸時津變道,把車停到路邊。

「然然,我去給你買,你就坐車裡別下來,外面很涼。」

透過窗戶,我看著他排在長長的隊後面。

我鬆了口氣,一邊注意陸時津的位置,一邊忙打開手機的攝像。

12

「然然,最後一個櫻桃布丁蛋糕被我買到了。」

陸時津額頭上冒著細汗,眼裡卻盛滿笑意,坐回車裡。

我撐著頭抬眼一瞥。

「所以?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一愣,「給你買的啊。」

「我什麼時候說想吃了?我不就是感嘆了一句。」

陸時津眼睛瞬間黯然下來,笑意散去。

「沒關係,回去我吃。」

我解開安全帶。

「回哪兒?」我明知故問。

「我們的家。」

「家?陸時津,你不配說這個字。」

說完我就利落地開門下車。

陸時津也立刻追了上來。

「別碰我!」這幾天對他的忍耐,我已經到達一個極限。

陸時津腳步頓住,不敢再靠近。

「風這麼大,你想去哪,我送你去好不好?」

我把風撩起的頭髮挽到耳後,抬手點了點他,「我最後再說一遍,離我遠點兒。」

「郁然!」陸時津的聲音有些崩潰。

「你還要我怎麼做?這些天我做的還不夠嗎?」

「你說啊,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麼?!」

我淡漠地看著他。

一股涼風路過,將我的聲音吹到他耳邊。

是比風還要冷上幾分的言語。

「我要你死,你敢嗎,陸時津?」

……

那段馬路邊的爭執,最終以陸時津沉默離開結束的。

而我,沒有回家,也沒有去任何一個地方休養。

而是招了輛計程車,和陸時津去了同一個地方。

陸時津的公司。

但我卻是找另外一個人,周謹。

13

接待室內,我終於等到了周謹的推門而入。

「這位小姐,聽說你找我?」他笑得客套又疏離。

我坐在軟皮沙發上,啖了口溫水。

放下水杯看向面前的男人,直截了當開口。

「周先生,和我合作吧。」

他不以為意地笑笑,「不知這位小姐是看上了我們哪個項目。」

「一個新項目,只有你和我才能參與。」

「嗯?」

「搞垮陸時津,怎麼樣?」我眯眼笑笑。

周謹倏地抬眸看向我,眼裡審視的意味很重。

我毫不退讓地對上他的視線。

「你可以選擇現在推門出去,就當沒聽到過我這番話。」

「但,」我微微一笑,「不出意外的話,那不久後倒台的就該變成周總了。」

周謹只怔了一瞬,隨即靠回沙發,笑容迷離。

看見他的反應,我提得緊緊的一口氣終於鬆了下來。

此刻我才確認,我沒找錯人。

周謹人如其名,很是謹慎。

目前階段,我只告訴了他所需要注意的項目和特定的一個人。

當他確認後,自然會找上我。

我們聊到中午。

我看了眼表,起身正欲離開。

「郁小姐。」周謹跟著起身,雙手插在西服褲里,「一起吃個飯吧。」

共同用餐可以促進彼此之間的信任。

我想了想,便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剛走下一樓大廳,正撞上陸時津提著包進來。

「陸總。」周謹面不改色地點頭致意。

我看了他眼,內心不禁腹誹商人的演技。

陸時津並未回應他,只是情緒不明地盯著我。

「來這兒幹什麼?」

我輕笑了一聲,「跟你有關係?」

隨即就低聲對周謹道:「走吧。」

和周謹繞開他離開。

但當我和周謹吃完飯,和他剛分道揚鑣後還是被陸時津堵住。

「為什麼和他一起吃飯?」

我面無表情,「他是我媽新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

陸時津神情僵住,看起來是真信了。

我輕嗤一聲,換了條路走,不想跟他再多費口舌。

14

那晚,我正在自己的公寓熬粥時,接到了周謹的電話。

他的語氣算不上好,甚至有些沉重。

但我卻恰恰相反,心情愉悅。

前幾天的那次見面,我只讓他不要再輕易相信他的助理許承月,和注意最近要簽署的合同。

且項目合同越重要越需要注意。

果不其然,今天是近日他手上最大的一個項目的報價單下來。

審核時,他想起我的話,打電話給對方公司要求再發一次報價單的傳真,且是直接發到他的郵箱。

兩相對比,果然。

許承月給他的是假的。

他沒著急審批,而是不動聲色地扣下,沒有聲張。

我也有些心驚,陸時津和許承月居然敢做到這一步。

這麼大的數額,他只篡改細微的數字,卻會毀掉整份合同。

而周謹不僅會丟掉這份工作,甚至還會坐牢。

是我的提醒的原因。

自此,周謹放下戒心,和我的合作正式開始。

我大學修的專業跟商貿沒太大關係,是以,在周謹和陸時津這場商戰上我幫不上太多忙。

我所能做的,不過是結合以前在一起時所知道的零星,繼而預測陸時津下一步會做什麼,他能做到什麼地步。

15

周謹任意找了一個不痛不癢的理由給許承月調了職,處於邊緣,不再摸得到核心。

他並未立刻揭穿假報價單一事,本想等項目合同簽約後,剛好自此拉陸時津下馬,徹底離開公司。

但我和周謹都低估了陸時津的機敏程度。

……

陸時津又來找我了。

我傍晚回家時,他正坐在我公寓樓下的花壇邊。

「五次。」他撐著腿起身走向我,步伐有些不穩,周身還帶著酒氣。

「光我看見的,你就和周謹吃了五次飯了。」

我蹙著眉後退一步,「找我有事?」

「我想你了。」他看著我,輕聲道。

「郁然,你別告訴我,你真的對周謹有好感了。」

我沒回答他,轉而問他另一件事。

「許承月知道你來找我嗎?」

「管她什麼事?」

我噗嗤一笑,「你為了許承月把我搞成這個樣子,現在又背著她來找我,不怕她傷心嗎?」

陸時津沉默了許久,才啞聲開口。

「孩子的事……我是失手,不是為了她……」

我插在兜里的手攥得緊緊的,指甲陷在手心裡,刺痛得逼我冷靜下來。

「嗯,那你不分青紅皂白扇的那一巴掌呢?」

「你半夜跑出去和許承月見面告白擁吻,也是假的?」

陸時津在我一句句的逼問下,頹然下來。

半天,才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可我是真的想跟你結婚,從未變過。」

「是不是我現在告訴你,其實我發現我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愛上你了,對許承月只是之前彌留的遺憾,你是不是也不會原諒我了?」

我點點頭,抬眼看著他。

「我只會覺得你更噁心了。」

「你怎麼好意思說出讓我原諒你的,陸時津。需要我再提醒提醒你嗎?你親手殺了人啊,殺了我的孩子,也是你自己的孩子。」

他臉色灰白下來,張了張嘴想辯駁什麼,卻又無力閉上。

我深呼口氣,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已經平靜地像一灘死水。

「陸時津,你不能讓人死復生,也不敢一命抵一命。所以,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原諒你?」

最後一縷夕陽湮沒在地平線下,陸時津的眼睛漆黑一片,再無半點光亮。

他忽然變得平和,緩緩開口:「我明白了。」

看著我彎唇笑了笑,有種詭異的溫和。

那時,我還沒聽出他那句「我明白了」的更深層意義。

在很久以後,即便我相信陸時津是真的愛上我了,也不再有任何意義。

16

陸時津沒再來找過我,即便我和周謹見面偶爾會遇見他,他也只是目不斜視地路過。

我樂見其成,更加投入到和周謹合作中。

……

一個月後,周謹和乙方開始談判。

以防萬一,我坐在接待室等他。

周謹走時神情很是勝券在握,但不到半個小時他又敗興而歸。

「出什麼事了?」我看著他和離開前截然不同的神情。

「乙方說我們將報價單泄露給別的公司,他們不得不重新調價,說是要告我們。」

「證據呢?」

「那份泄露出去的數據,查到是從我們公司的電腦發出去的。」

我心瞬間沉下來,聽他一字一句道。

「但那台電腦,是個剛離職的員工的,也找他核實過,不是他發的。」

「最要命的是,這兩天除高層辦公室外,所有監控系統維修,沒有記錄。」

我吞咽了幾番,才開口:「是許承月和陸時津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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