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準備買票回家。
我舅舅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他剛好路過,可以捎我回去,讓我把票退了。
我連忙跟舅舅說謝謝,想也不想就把票退了。
誰知,車開到一半,舅媽就問我要車費。
1
「婷婷,你也出來工作了,舅媽也不用不好意思。你看我們拉你一趟,這油錢也不少,你舅舅開車也很累,跟專車也沒啥區別,你就意思意思轉個車費 290 元,這比你坐動車便宜。」
聽到舅媽這麼說,整個人裂開了。
我連忙看向舅舅,發現舅舅面無表情,好像很認真在開車,沒有聽到舅媽的話似的。
我最後掏出手機給舅媽掃了 290 元。
回到家,越想越不舒服。
但是想著都是親戚,也就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了。
誰知,我媽竟然拿這件事教育我,讓我今年給舅舅買點禮物,給表弟的紅包漲一漲,畢竟我舅去接我也不容易。
「婷婷,今年你也出來工作了,給你舅就是買點東西,你看你舅對你多好啊,路過荔城都不忘想起你,還把你帶回來,不然你坐火車多累啊。」飯桌上,我媽正喋喋不休地說著,還不忘囑咐我不要忘記舅舅的恩情。
我聽得目瞪口呆,一股火直衝天靈蓋。
媽的,收了我錢,還要我孝敬他,做夢呢!
我把筷子往桌子一拍,冷冷地說道:「290。」
「啥 290?」我媽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我舅捎回來,舅媽收了我 290 塊車費,比我坐動車還貴,對了,我還請他們吃了一頓,花了 150 呢,290+150=440,我一張一等座車票才 318 元。」
本來想把這件事按下的,可還是到底沒忍住。
「啥?你舅還跟你收錢!」
我媽顯然還不知道這件事,眼睛瞪得老大,大聲說道。
「嗯,舅媽說了,油費不便宜,最後直接讓我付 290 元車費,還是在我請他們吃完飯之後。」
我爸一聽我舅收我車費也懵了。
實話說,我們兩家關係不錯,住得又近。
舅舅還是親的,萬萬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
我媽騰地一下從飯桌上站起來,拿起手機二話不說激情開麥。
「你給婷收車費,你可以啊,李大勇啊,我是親姐,你順路去接你外甥女,你還給她收錢。你可真好意思啊,你還有當我是你姐嗎?」
我媽喊得青筋都出來,眼眶都紅了。
我爸連忙安撫她,說道:「算了,算了,媽,也不多。」
其實我媽和我舅感情不錯,我舅卻跟我算得這麼清,無疑傷了我媽的心。
「什麼算了?老娘對他多好啊,沒結婚前工資都是上交,給他娶老婆,現在好了,有老婆,順路去接我閨女,還好意思收我閨女的錢。」
「不是,姐。」
我媽在電話這頭激情開麥,我舅在電話那頭紅著臉解釋。
隱約還能聽到,他喊了一聲:「讓你別收錢,我姐生氣了吧。」
「坐車收錢天經地義,多大的人,坐個車還想白嫖!」
我舅媽突然在電話那頭激動喊道。
我靠,本來我想讓我媽息事寧人,一聽我舅媽這麼說。
直接在家族群里激情開麥。
「舅媽,什麼叫白嫖,我已經買了動車票要回去,不是回不去,是舅舅說他順路讓我把票退了。還有,路上我請你們吃飯了,雖然不多,但我不是白嫖,你還收我 290 車費,到底誰不要臉。」
2
「李大勇,你別給我裝死,給我滾出來,你好意思收我女兒的錢嗎?你是滴滴司機嗎?你今天要是專門干這個,我女兒不給你錢,我揍她,你是嗎?」
「姐,你這樣說我就不愛聽了,親兄弟明算帳,婷婷回家本來就要花錢,這錢給別人和給我們不是一樣嗎?再說了,請吃飯,那不是她一個當外甥請自己舅舅吃飯,她舅舅大老遠來接她,她好意思半點表示都沒有嗎?」
舅媽不甘示弱在群里噴我和我媽。
我全家人聽得目瞪口呆。
不止我們一家,連我小姨都聽不下去了,在群里說了一句公道話。
誰知道,還被舅媽罵回去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我媽氣得吃了一顆速效救心丸。
我看我媽氣成這樣,連忙說道:「算了,媽,不值得,290,就當買個清凈。」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我媽媽被我安撫下來,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
誰知道舅媽轉頭把這件事發到網上,還陰陽我們一家,小家子氣,喜歡占便宜。
3
「大過年的,我老公好心把大姑姐的女兒載回家,我老公臉皮薄,不好意思收外甥女的車錢,我就當了這個壞人了,誰知道才 290 元,大姑姐居然在家族群里罵我。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吃瓜網友不明真相,紛紛在舅媽的視頻下留言。
網友 1:討厭這種沒有邊界感的親戚。
網友 2:賺錢都不容易,憑啥不給錢。
網友 3:不懂就問,舅舅是特意去接外甥女的嗎?如果是,給錢不過分啊。
……
我無意中刷到了舅媽的視頻,氣得肝都疼了。
我爸讓我不要跟我媽說,就當認清楚舅舅一家人的真面目。
「今年過年也不需要去他家,禮都省了。」
我爸搖搖頭說道。
他一向不喜歡和別人爭,只想息事寧人。
「憑啥?她這是汙衊。」可我到底咽不下這口氣。
「那他是你舅舅,不然你想怎麼樣?算了,就這樣吧。」
我爸讓我別計較,還給我發了 300 的紅包。
「那錢就當爸爸給你出了,算了。」
這是錢的問題嗎?
我被我爸的包子性格氣死。
話都不想跟他說了,直接出門去找朋友吐槽。
我沒有把視頻發給我媽,可我媽還是知道了。
我前腳剛到我閨蜜家,後腳我爸的電話就來了。
「你媽暈倒了,趕緊回來。」
「啊?怎麼回事?好,我馬上回來。」
我不明就裡,急匆匆地趕回家。
回到家,才發現我媽是被我舅媽的視頻氣暈的。
今早她去菜市場買菜,跟我們兩家都認識的熟人,拖著我媽問八卦,我媽才知道這件事。
「嗚嗚嗚,我真的是,我對他好,他真的不是個東西,他結婚我包兩萬,他兒子出生我包五千,前些年說做生意失敗,我還借了他錢,現在好了,升米恩斗米仇,順路去接我姑娘,他也好意思要錢,要錢就算了,還敢拍視頻內含我。閨女,你也給我拍,給我澄清,我就不信,他這樣做的對?」
我媽其實不是心疼那 290 元,她是心疼兩家的情分居然比不上 290 元。
290 無疑不是在嘲笑,他們姐弟之間的情分。
4
我錄好了澄清視頻,很快吃瓜網友就刷到啊!
網友 1:我就知道有反轉,無語了,這是親舅舅嗎?路過順路接送還要收錢?290 還有零有整的?怎麼算的啊?
網友 2:可能地方習俗不同吧,我們這邊不把滴滴司機叫舅舅。
網友 3:這舅媽臉好大了,吃飯就是孝敬舅舅,要錢就是親兄弟明算帳,這雙標玩得溜溜的。
網友 4:本來是沒感覺的,但是我帶入一下。就是我去順路接我姐的孩子,給他送到家,還跟他要了 290 的車費,我都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呵呵,我覺得我姐會打死我。
網友 5:這比動車票貴了吧,還賠了一頓飯人錢。
網友 6:實話說,我是一個舅媽,我完全無法理解為啥要收錢,又不是特意去的。
網友 7:我也是舅媽,我不僅不收錢,可能還會倒貼零食和紅包。
……
輿論很快反轉,網友們紛紛跑到舅媽視頻下冷嘲熱諷,舅媽受不了,連夜把視頻刪除了。
我在家給我媽讀評論,本以為我媽會開心,誰知道我媽臉色依舊不好。
到底還是被我舅舅傷了心,因為我舅舅至今都沒打來一個解釋的電話。
就在我以為我們兩家要就此斷絕親情的時候,舅舅和舅媽提著禮物上門了。
5
「姐,咱是親姐弟,還能有隔夜仇?」
舅舅拉著媽媽的手,不停地道歉。
「姐,都是淑芬的錯,我罵過她了,她知道錯了,你說你,你怎麼那麼愛錢呢?那我是順路去接婷婷的,我一個當舅舅的還能要她的錢。」
舅媽也裂開嘴笑著說道:「對不起,姐,都是我的錯,我豬油蒙了心。」
舅舅道歉終於讓我媽一顆心活了過來,當天把舅舅和舅媽罵得狗血淋頭。
分別的時候,還是把今年給他們一家準備的年禮都帶了回去。
「那,這些本來是過年給你們一家買的,想著你們一家要和斷親,我就不給了,既然你們今天來了,就拿回家吧。」我媽傲嬌地說到,但是其實她還是想緩和和舅舅一家的關係。
「姐,那多不好意思,我今天都沒帶禮物來。」舅媽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卻很自覺地把禮物提了過去。
還不忘給舅舅使眼色。
就這樣,舅舅和舅媽上門道了歉,然後又從我們家提了一堆東西回家。
「媽,你怎麼又給舅舅東西,那些少說也有 2000 塊。」
感覺家裡又倒貼了兩千,我心裡有些不舒服地說道。
「你這孩子,都是親戚,我相信你舅肯定不會了。」我媽笑著說道。
「對對對,你看你媽最近都愁得睡不著,親兄弟,哪有隔夜仇的。」我爸也在一旁附和道。
我對他們兩個人無語了。
我總覺得我舅舅上門來不是為了道歉,而是別有目的。
果然,沒過幾天,舅舅上門來借車位了。
6
之前我們兩家關係好,買新房的時候,就買了同一個小區。
不過,我們家買了車位,舅舅一家沒有買。
我記得買車位的時候,舅媽說「傻子才買車位,買車位多麼不合算啊」。
現在搬新家了,發現沒車位真不方便。
停外面吧,擔心車子被刮蹭。
停小區里又沒車位。
想租一個吧,租金也不便宜,畢竟我們那個小區可是出名的學區房子,入住率很高。
沒辦法,舅舅就想到我們家的那個車位。
「姐,你們家那個車位能不能先借我用一下,反正你們也還沒搬過來,等你們一家搬過來,我就再想其他辦法。」
舅舅在電話里說得非常好聽,再三保證,等我們搬新家了,他就挪車。
我爸媽一想,也行。
反正他們還沒搬過去住,車位空著也是空著,就答應了。
誰知道,半年後,我們家裝修好了,想要回車位。
我舅舅一家卻總是再三推脫。
「姐,你可是我親姐,你這臨時和我說,我上哪兒去找車位?」
「大勇,我們之前可是說好了,我們一家搬新家,你就得把車位給我空出來,你的車沒地方,我們家的車也沒地方放啊。這幾天到處找車位,找得頭髮都發白了,你趕緊想辦法。這都一個月了,你還沒找到車位啊?」我媽在電話那頭生氣地喊道。
新小區附近壓根沒有免費的停車位。
最近我爸找不到停車位,就只能開去附近的收費停車場,一天下來也要五十塊。
家裡實在吃不消。
可是打電話給舅舅吧,他總說找不到,讓我們再等等。
要不然就是玩失蹤,打一個就是不肯還車位。
我媽忍不住又給舅舅打電話,但是舅舅要麼說找不到,要麼就讓我媽體諒體諒他。
我媽忍不住打電話跟我抱怨。
我氣呼呼地說道:「我之前就讓你不要借,借出去容易收回來難。」
「那他借的又不是錢,當時車位確實是空著的,不借又說不過去,都是親戚。」
我媽現在才後悔,可惜啊,遲了。
「你每次都說是親戚,舅舅有把我們一家當親戚嗎?我感覺他們一家就是當我們一家是冤大頭。」
自從上次舅媽收了我車費之後,我對他們一家的觀感極差。
而我媽總說,那是舅媽不是東西。
可我覺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他們家總不還,最近你爸找車位都找煩了,外面的停車場一天也要 50 塊啊。」
我媽那個心疼啊。
最後,沒辦法,我給我媽出主意,讓她別管我舅了,直接把車停過去。
可我媽居然還覺得不太好。
「這沒打招呼,停過去,你舅舅的車到時候要停哪兒?」
我真的,被我媽氣死。
「他都沒覺得不好意思,你有啥不好意思,這是咱家的車位,我們有資格停。」
聽我這麼一說,我媽猶豫了。
晚上,給我打電話,跟我說,我爸買了一些東西去舅舅家跟他商量,讓他們趕緊把車位挪出來。
「你怎麼又給舅舅買東西?車位是我們的,讓他們一家挪車,你倒給他們買東西。」
當天晚上,我氣得失眠了一整晚,第二天直接請假回老家罵人。
7
「媽,你平時那麼精明,怎麼遇上舅舅的事,怎麼蠢成那樣?他家明顯就是不願意還車位,你還給他買禮物。」
我在家裡氣得破口大罵。
「你沖嚷什麼,禮物不是我買的,是你爸,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做了。」我媽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地說道。
「那我跟你說我要去的時候,你也沒阻止我啊。」我爸在一旁擰著眉,辯解道。
「行了,你倆別說了,這個車位我今天就要要回來。」
我已經被爸媽氣得不想和他們兩個說話,拿著車位購買證書,直接找了物業。
然後火速聯繫安裝車位鎖的師傅,當天就在我們家車位上裝了車位鎖。
於是,當晚,我舅舅照常想停車的時候,「嘭」地一聲巨響,他的車撞到了車位鎖,後車蓋凹進去了。
舅舅氣得當天在物業群破口大罵。
「誰家缺德鬼,在我們家的車位裝車位鎖啊?把我的車撞壞了,今天沒個十萬八萬,這事沒完。」
舅舅以為是別人裝的車位鎖,不僅艾特了物業,還報了警。
物業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在家。
我不讓我爸媽出面,直接下樓去和舅舅對峙。
「婷婷?怎麼是你?」
舅舅看到我很驚訝。
我挑挑眉,說道:「對啊,是我。」
舅舅這才反應過來,車位鎖是我裝的,他當即跳起來,破口大罵:「這車位鎖是你裝的啊,你這個小兔崽子,你敢坑我,我可是你親舅舅。」
「呦,您還記得您是我親舅舅啊,收我車費的時候,您咋沒想起來您是我舅舅啊。」
「你,你這麼做你媽知道嗎?這車位可是你媽說要借給我的。」
「哦,原來你知道車位是借給你的,我還以為是送你的,你霸占不還,臉皮厚啊。」
「你,你,你——」舅舅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手指著我,一時沒想起來怎麼回我。
「別指著我,是你們家說的,親兄弟明算帳,我今天就給你算一算,剛好警察在這,你把這半年的停車費給我結一下吧。」
我把車位證和這半年來舅舅在我們家停車位的監控截圖都列印出來,交給警察。
「你還跟我要錢?你讓你媽下來,我不跟你這個小崽子講。」
我舅氣得破口大罵。
死活要讓我媽下來,我當他的話全是放屁。
他只能給我媽打電話。
最後,我爸、我媽還有我那個舅媽們都趕來。
舅媽一看自家車因為我安裝的車位鎖損壞了,當即指著我的頭,罵得極其難聽。
「你個小賤人,你舅舅對你多好啊,還特意去載你,不就是收你 290 的車費,你個小肚雞腸的玩意兒,記恨到現在,虧你還是個老師呢?知不知道尊重長輩啊。不要臉的玩意兒,當你的學生也是倒了八輩子霉。你給我等著,我到你們單位去鬧,我要讓你的家長看看,你是啥玩意兒,小心將來生兒子沒屁眼。」
本來我媽還挺不好意思,想著給我舅出點修車錢,一聽我舅媽罵頓時不樂意了。
「李淑芬,你他媽的罵誰呢?你敢罵我閨女,撕了你。」
8
最後我們兩家打起來了。
舅媽死活要我們一家賠錢,因為舅舅的車壞了。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把親戚的車弄壞不用賠錢嗎?李月娟,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別躲在家裡不出聲。我告訴你,今天要是沒個三萬,你休想走出你家門,一輩子當縮頭烏龜吧你。」
舅媽極其彪悍,她堵在我家門口,死活要我們一家賠錢。
我媽倒是想出去和她對罵,我爸攔著她,說這麼和她吵,左鄰右舍會看笑話,總歸也是親戚。
「再說她拍拍屁股走了,我還得住在這裡,房子又跑不了。」我爸嘆了口氣說道。
我媽氣得要死,心裡也知道我爸說的對。
「面子,面子能當飯吃嗎?真當我好欺負。」
我才不管那些呢,擼起袖子,就要出去罵人,被我爸死死托住。
「你給我消停點,你一個沒嫁人的女孩子,出去和舅媽對罵,你也不想想別人怎麼看你。」我爸氣鼓鼓地說道。
「報警你們也不要,出去罵人,你又嫌丟人,難道就這麼讓她在門口罵?」我覺得我早晚被我爸的愛面子氣死。
「隨她去,總之你不准給我出去。」
我爸板著臉說道,簡直油鹽不進。
「隨便你們,我不管了!」我瞪著雙眼喊道,當晚就買了回城的動車票。
氣死了,幹嘛幹嘛,我不管了。
我原本想隔天就走,誰知道當晚就出事了。
舅媽見我們一家躲在屋子裡不出聲,居然帶著六歲的小表弟在我們家門口放煙火。
「兒子,就在這兒扔。」
舅媽給表弟一盒摔炮,讓他對著我家門口扔。
說來也巧,我們家隔壁的套房剛好在裝修,門口放了一堆木屑。
也不知道小表弟怎麼扔的,沒一會兒樓道里就起火了。
舅媽嚇得哇哇大叫,「起火了——」
舅媽不停地拍我家的門。
起初我們一家還以為她在撒謊。
直到我們聞到了煙味,急忙跑出去一看。
好傢夥,真的著火了。
索性火不大,我急忙拿起滅火器,把火噴滅了。
看著火被撲滅,所有人剛鬆一口氣,舅媽又罵了起來。
「誰這麼缺德,在門口放木材,這不是害死大家嗎?」
我一聽舅媽的話,忍不住翻白眼。
「舅媽,你搞清楚,人家在裝修,再說了,木材怎麼會無緣無故著火呢?你做了什麼?」
舅媽被我這麼一問,心裡發虛,但是嘴上仍然強硬著。
「什麼?我,我也沒做什麼?指不定是那些工人抽煙沒把煙頭滅了,關我什麼事啊?」
舅媽說這些話的時候,言辭閃爍,明顯就是心虛。
突然她又提高聲音:
「好啊,你們出來的剛剛好,賠錢,大勇修了車了,一共三萬,看在親戚的面上,你們就給一萬塊吧,趕緊的。」
這個瘋子!
「要錢沒有,有本事你一直蹲在我家門口,多一個看門狗,還挺好的。」
「我閨女說得對,跟老娘耍橫,你以為我會怕嗎?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有本事來啊,看老娘不扇死你。」
我媽擼起袖子,就要開干。
舅媽嚇得後退了一步:
「你,你,好,你給我瞪著,這三萬老娘要定了。」
舅媽發狠地說道,隨後帶著小表弟走了。
9
這一次,我爸沒再讓我息事寧人。
他看著鄰居家燒焦的木板,一陣後怕。
「這怎麼就著火了呢?她做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