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我覺得陳默在我面前還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在我身邊不再是那個話少、安靜、冷漠的陳默了。
他會主動找話題跟我聊天,讓我覺得跟他相處並不是那麼無趣。
他會很體貼地關心我,照顧我的小情緒。
甚至有時候會做出與自己性格不太符合的行為,就為了讓我開心。
我記得有一次,我心情不是很好。
我們一起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雖然在這過程中,他一直都在主動找話題,不讓場面冷下來。
可我心情不好,就是不想說話。
我只是冷淡地回了他一句:「嗯。」
但他的眼中,他以為自己又做錯事情了,以為自己已經不討我喜歡了。
他一想到這就很傷心。
可我在一旁並沒有注意到他這副落寞的樣子。
於是他便主動地把身體貼近我,聲音黏黏地開口說:「怎麼了…是我又讓你不開心了嗎?」
「不要不理我嘛,我會很傷心的。」
他邊說著還邊用臉頰蹭了蹭我的脖頸,讓我覺得心痒痒的。
我看著他那漂亮的臉蛋就近在咫尺。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壞主意」。
我坐到了他的懷裡,兩隻手抱著他的腰肢。
「沒有啊,我只是有些不開心,但不是因為你。」
他聽到我這樣說,心裡終於放下了,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因為聽到我說心情難過。
他討好地開口:「那我可以做些什麼,讓你開心嗎?」
他還用乖巧的眼神看著我,我覺得他現在就是一條可愛的小狗呢。
此時的我有些玩心大發了。
我一邊摸著他的耳垂,一邊開口說:「我現在突然很想玩芭比娃娃,怎麼辦啊?」
被我摸著耳垂的他內心泛起了漣漪,臉色已經開始有些緋紅了。
可他聽到我說想玩芭比娃娃,心裡有些不解。
但還是順著我的心意開口說:「那我現在幫你去買,好不好?」
我笑了笑,用手主動挑起他的下巴:「這不是有現成的嗎?」
「你做我的芭比娃娃不就行了嗎?」
我笑得很燦爛。
從小我就想讓他陪我玩芭比娃娃了。
可惜小時候都是陳熠哥哥陪我玩的,而他只是在旁邊冷冷地看著我們。
甚至小時候我想幫他扎頭髮,他都冷漠地拒絕我。
而現在的我有這個絕佳的好機會,我怎麼可能放過呢。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在他的懷裡撒嬌。
他的臉色變得更紅,但還是答應了。
我就知道現在的他會答應我,我很開心。
我看著眼前的陳默的臉,心想真的越長越好看啊,本來小時候的他已經很好看,現在成年後的他不僅僅沒有長殘,反而五官變得更加精緻了。
用漂亮一詞形容他都不過分了。
真像漂亮娃娃呢。
我拿起皮筋就幫他扎頭髮,我的手法仍舊像小時候一樣,扎了兩個小啾啾。
但不一樣的是,我還讓陳默穿起了我買來的女僕裝。
我看著眼前的陳默臉色紅得仿佛要滴血了,手還揪著裙擺。
我覺得此時的他簡直就像個害羞的小新娘。
我心想真好玩呢。
「陳默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陳默一聽到我這樣馬上就過來我的身邊,親昵地貼近我。
「真好看呢。」我忍不住親了親他那漂亮的臉蛋。
此時,陳默卻開口說:「那我跟陳熠誰好看?」
我想他們兩個不是一模一樣嗎?
自然是一樣好看啊。
陳默怎麼問這樣的問題。
可我看著眼前的陳默,臉因被我親得而變得緋紅,兩隻黑色瞳孔的眼睛就這樣深情地看著我,那個與眾不同的淚痣像顆黑色寶石點綴在他的眼睛旁邊。
這時,我又覺得陳默和陳熠兩個人的臉蛋還是不一樣的。
畢竟陳默是有淚痣的,我差點忘記了這件事。
於是我開口說:「你好看,在我心中你最好看。」
我本來還是想用其他詞語再誇誇他,卻沒想到我還沒說完,我的嘴唇就被他親住了。
陳默好像聽到我誇他比陳熠好看,所以這次親吻親得格外猛。
我有些呼吸不過來。
但我被親得很舒服。
我雙手搭在他的肩頭上,配合著他的動作。
4.
陳默原本以為,生活就這樣平靜幸福地度過了。
可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平靜。
那天,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可我因為還有些工作沒做完,只能留下加班。
於是此時的我還在辦公室里對著電腦忙碌地工作。
這期間陳默還給我打來了幾個電話來問我什麼下班。
「還沒下班嗎?」
「要不我來接你?」
……
他在電話里斷斷續續問了很多。
我知道他肯定是在家裡很想我,畢竟陳默現在可黏人得很。
我也想快點回去,可手頭上的工作還有很多,我只能跟他說要晚點才能回去,並叫他早點睡覺不用等我。
接著我就又開始忙工作了,而在另一頭被掛斷電話的他
忙完工作我終於可以下班了,肚子有些餓的我決定去便利店買些吃的東西。
在便利店挑好東西的我,準備買單的時候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等我抬頭想說對不起的時候,卻發現撞到的那個人是陳默。
「陳默,你怎麼來了?」我邊笑著邊張開雙手抱住了他。
我想陳默可真黏人啊,但我笑得很開心。
可誰知道,被我抱住的他卻笑著開口說:「好久不見。」
聽到這的我有些愣住,趕忙鬆開了雙手。
這時的我看到眼前人笑得很溫柔地對我說:「阿念,我回來了。」
我才反應過來,眼前人並不是陳默,而是陳熠。
陳熠他回國了。
我看著眼前笑著的陳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溫潤、體貼、善解人意。
只不過剛剛誤會他是陳默又抱住他,讓我覺得有些尷尬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耳朵不禁紅了起來。
「剛剛真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回國,我還以為是陳默來接我了。」
陳熠笑著打趣我說:「沒事,如果不是你喊的是陳默,我還以為是你歡迎回來的儀式呢。」
邊說著還邊摸上了我的頭:「真好,都長大了,我還覺得小時候陪你玩芭比娃娃的日子就在昨天呢。」
被摸著的我歪頭笑著。
同時,我也沒有覺得這個舉動是有多曖昧,陳熠從小到大就像個是個知心哥哥照顧著我,所以覺得沒有什麼。
可我不知道的是,落在旁人眼裡,像極了親密無間的小情侶。
而這一切都被對面馬路的陳默看得一清二楚。
陳默本來是想要來接我下班,雖然我說了叫他早點睡覺不用等我,但他還是不放心我。
可沒想到卻看到了這一幕。
在他眼中,這一幕格外刺眼,刺眼到他眼眶濕潤。
陳默想此時此刻的他應該去到我跟陳熠面前,來打破我跟他這溫馨的氛圍嗎?
並且還要在陳熠面前宣示自己的主權,畢竟他現在才是我的男朋友。
就像當初他在慶祝陳熠出國的那天晚上,故意來到我面前引誘我跟他在一起。
可他不敢。
而這時剛好旁邊的咖啡店放了歌,這首歌的名字是《誰》。
「霸占被愛的滋味。」
……
「在我眼中我是誰啊。」
「我想我代替誰。」
歌詞的字字句句都唱到了陳默的心裡,他一直都知道他自己在我心中是陳熠的替代品。
但他不怨我,畢竟當初是他自己叫我把他當作陳熠跟我在一起的,是他自己心甘情願成為替代品的。
這幾年裡他一直活在自己親手編織的夢裡,幻想我是愛著他的……
只不過他沒想到夢這麼快就要醒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陳熠準備回國的消息,只是他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不想讓我知道陳熠回來,所以一直都沒有告訴我這個消息。
他害怕會失去我。
可現在的我還是知道陳熠回來了,陳默想我會跟他分手嗎……
陳默落寞地在對面看我跟陳熠有說有笑。
最後,陳默心事重重地一個人回到了家。
我跟陳熠聊了很久,等我回到家來到房間,發現陳默已經睡著了。
我洗漱完畢後便放輕動作地睡在了陳默的旁邊,因為工作了一整天的我很快便睡著了。
可在一旁的陳默還沒睡著。
從陳默回到家之後,他就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聽見我開門的聲音,他才裝作睡著了。
因為他不知道如何面對我,也害怕聽到我對他說那一句話。
他想我肯定跟陳熠聊了很多,要不然怎麼會這麼久才回來。
此時此刻,他看著我背對著他睡覺,他的心又涼了一截。
而且他跟我之間還隔了一點距離,陳默難道已經在準備跟他分手的事情了嗎?要不然今晚睡覺怎麼對他如此冷漠。
明明之前我還喜歡貼著他睡覺的。
陳默胡思亂想了很多,越想心裡就越難過。
他小心翼翼地摟住了我的腰,把頭枕在我的肩頭上。
陳默現在貪戀地依偎在我的身上,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我只屬於他一個人。
他想起碼此時的我是屬於他一個人的,這樣就夠了……
可人的慾望都是不斷地變大的,陳默才不會滿足,他想要一輩子都擁有我。
但他能嗎?陳默在心裡問自己。
他自己也不知道。
這一夜陳默懷著重重的心思,遲遲都沒有睡著……
5.
到了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陳默已經煮好早餐放在桌面上,就等著我來吃了。
我看著這美味早餐就親了一下陳默的臉頰,「陳默你最好啦。」
被親到的陳默忍不住嘴角上揚。
在吃早飯的過程中,我就提起了陳熠。
「哎,你知道你哥回國了嗎?」
「嗯嗯。」
「我昨晚還遇到了他。」
「嗯嗯。」
……
接著下來,無論我說什麼話題,陳默只是回我嗯嗯。
我覺得今天的陳默怪怪的,情緒好像有些低落。
我在準備出門的時候。
我便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探了探溫度:「怎麼啦,感覺你情緒有些低落,是身體不舒服嗎?」
他還沒回答我,我又抱住了他,踮起腳尖用額頭貼在他的額頭上探了下溫度:「好像溫度挺正常的啊。」
被我抱著的陳默心頭不禁一顫,他好想就這樣永遠跟我生活下去。
陳默也抱住了我,開口說道:「沒有身體不舒服,只是有些累了,不用擔心。」
還親昵地摸了摸我的頭。
我聽到這心裡才安心下來,隨後便出門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