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小狗完整後續

2025-09-0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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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輸掉賭約,把我抵給他的死對頭當金絲雀。

走進房間前,一門之隔。

李燼跟朋友們的嘲諷聲清晰地傳出來:

「美人計?我看是醜人計差不多,蔣故識就是個五大三粗的蠢貨。」

「等他妹妹來了,你們看我怎麼玩死她!」

「我被她 PUA?呵呵,不存在的。」

推開門的瞬間,我揚起臉。

李燼深呼吸。

「P 是 protect 保護,U 是 understand 理解,A 是 accompany 陪伴……」

「對了,我剛才說到哪兒來著?」

1.

房間裡一陣沉默。

我緊張地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回想起我哥的話——

「理理,你去了之後千萬要小心,那個李燼他心狠手辣,變態至極,簡直不是人!」

「你千萬要保護好自己,等哥還上錢,立刻把你接回來!」

彼時,我哥坐在病床上,腳上打著石膏,鼻青臉腫,滿眼的淚花。

越想越膽戰心驚。

可問題來了。

眼前這麼多人,誰才是「李燼」?

視線逡巡了一圈。

角落裡的男人懶散地倚在沙發上,看起來氣度不凡。

應該是他吧?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是、是李燼嗎?」

「你好,我是蔣故識的妹妹,蔣道理。」

又有幾分討好地笑了笑:「不愧是小李總,確實很有氣場。」

身後有人嗤笑出聲。

「老陸,她以為你是李燼。」

居然不是?

我大驚失色,又對著說話的人連連道歉。

——這人戴著金邊眼鏡,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難道他才是李燼?

我再次賠笑:

「對不起小李總,是我有眼無珠,認錯人了。」

結果那人笑得更大聲了。

腕上忽然多出一股力道,天旋地轉間,我不知跌坐在誰的懷裡。

男人的大腿肌肉結實有力,熱氣蓬勃,又極具力量感。

再抬頭,對上一雙陰沉的黑眸。

他的臉上布滿不悅之色,語氣寒冷:

「果然跟你那個窩囊的哥一樣,張嘴就不討人喜歡。」

「金主都能認錯,想死是吧?」

2.

其實,我哥並不像李燼說的那麼不堪。

他是個很好的哥哥。

從白手起家到現在,一直都很寵我。

只是投資的運氣差了點,所以才會把自己全部身家都輸給李燼。

那天,我哥跪在地上求了李燼很久,求李燼放我們家一馬,頭都磕破了。

可這位頑劣的二世祖毫不留情——

「還不上錢,那就用人來抵。」

我哥驚恐萬狀,捂著屁股,支支吾吾地說自己是個直男,需要時間做一下心理建設。

李燼臉黑了。

一腳踹在我哥腿上。

「蔣故識,你他媽腦子有屎吧,想什麼呢?」

這一踹,我哥的腿就斷了。

李燼不僅沒賠錢。

還藉此羞辱我哥,讓他第二天就去公司入職,當保安還錢。

可我哥的腿連路都走不了,怎麼上班呢?

這分明是在強人所難。

一天不到崗,利息就翻倍地加。

我哥快崩潰了。

我不能看著他死。

無奈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

如今一見面才知道,我哥說的不假。

李燼空有其表,脾氣暴躁。

這種小肚雞腸的人,往後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付才是。

3.

我跟李燼回了家。

一路無話。

我始終覺得他是在因為剛才的事生氣。

小心地伸出手,拽了拽李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認錯……」

「別碰我!」

他一臉厭惡地抽回衣角。

我:……

看得出來,李燼真的很討厭我了。

管家陳叔很快迎了上來。

「少爺,這位是?」

李燼咬著煙,斜睨了我一眼。

「金絲雀,懂不?」

見到陳叔困惑的表情,他不耐煩地解釋:

「老東西真土,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就是那種,別人拿來抵債送的玩物,這次明白了吧?」

我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陳叔臉色一變。

湊近李燼小聲提醒:

「少爺,這種合同無效的,有違公序良俗和人身自由……」

「況且這個女人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你就不怕她和她哥有什麼陰謀嗎?」

兩個人的密謀如同身處無人之境。

我連忙擺手,誠懇地解釋:

「我和我哥真的沒有任何陰謀!我們都是誠心還錢的。」

李燼眯了眯眼。

「陳叔,雖然我不認同你說她長得好看那句,但你提醒我了。」

「把客臥收拾出來,讓她住進去。」

「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有什麼花樣。」

4.

聽見不用跟李燼一起住。

我悄悄鬆了一口氣。

緊緊攥著的手指也無意識地放開。

卻不料,李燼將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接下來的幾天,李燼都沒有再出現過。

既沒有交代我做什麼事情,也沒吩咐給我什麼特別的安排。

我這個來還債的金絲雀倒成了白吃白喝的那一個。

我有些坐立難安。

怕李燼突然找茬,就自己找了些事情做。

今天幫劉姐打理園藝。

明天幫後廚的王姨打打下手。

就差讓陳叔把我寫在排班表上了。

幸運的是,我很快就融入了這裡,大家都很喜歡我。

哪怕是一開始懷疑我別有用心的陳叔。

也開始對我讚不絕口:

「蔣小姐長得漂亮,手腳也麻利?ū?,眼裡有活,一點都不矯情。」

劉姐拉住我的手不放:「我聽說你是學幼師的?你有男朋友嗎?沒有的話,我有個親戚在京大讀博士,是個高材生,你們很般配哩。」

——劉姐她們並不知道我的尷尬身份。

只當我和她們一樣,是來幹活拿工資的。

王姨把家鄉小吃拿到我房間來:

「蔣小姐,你一米七的身高卻只有一百斤,太瘦了!」

「這是我偷偷給你開的小灶,你放心,少爺絕對發現不了!」

我很感動。

剛來的那股焦慮一掃而空。

悄悄給哥哥發消息。

告訴他不要擔心。

在這裡,除了李燼,大家都對我很好很好。

5.

晚上。

劉姐的女兒纏著我講睡前故事。

李燼不在家的這幾天,她總跑來跟我睡。

小姑娘還把自己的小熊軟糖分給我大半包,眼巴巴地看著我。

我哈特軟軟。

和小姑娘頭挨著頭,趴在床上,一起看故事書。

夏夜,有些難耐的燥熱。

真絲弔帶睡裙掛在肩頭,隨著我用手圈圈點點,肩帶有些無意識地滑下。

領口隨著動作的起伏,也泄露出更深的光景。

忽然,聞到一股酒氣。

身旁傳來男人隱忍怒氣的質問。

「劉小草,你長本事了。」

「這是我的房間,是你自己滾,還是我把你扔出去?」

小姑娘嚇了一跳。

見到李燼就跟見到鬼一樣,童話書也忘了拿,尖叫逃走。

我也趕緊起身。

明明是對視,李燼卻先移開了視線。

「蔣道理,花園裡的鬱金香,是你讓換成西府海棠的?」

「啊?」

我沒聽懂。

只記得自己隨口跟劉姐誇過,海棠寓意吉利,開起來也漂亮。

「還有——」

「我從來不吃香菜,為什麼廚房裡會出現這種令人作嘔的食材。」

那是王姨給我煮小餛飩放進去的,並不是準備給李燼吃的。

我沒說。

李燼卻知道,這些變化都是因為我。

不滿快要從男人的眉眼間溢出來了。

「你才來幾天,就把這個家裡所有人都哄得暈頭轉向的,果然是心機深沉。」

李燼是個捲毛,生了一雙濕漉漉的下垂眼,右眼尾還有兩顆淺淺的淚痣。

生氣的時候,像炸毛的狗。

「我離開家整整四天,你連一條消息都沒發過……為什麼別人家的金絲雀不是這樣的。」

「難道你住進來就是為了給劉小草講睡前故事的嗎?」

6.

他的話讓我心裡一陣發虛。

我哥確實是把李燼的好友推給過我。

但是,這幾天忙裡忙外的,早忘到九霄雲外了。

「對不起,寶寶。」

我趕緊靠近。

手臂攀上他的那一刻,李燼的身體瞬間僵硬。

我趁勢追擊。

故意放軟嗓音,撒嬌安撫:

「是我錯啦,你才是我的債主,是我應該關心、討好的對象。」

然後,一副撒謊不打草稿的架勢:

「讓劉姐換花,是為了讓你回家有一個煥然一新的心情。」

「最近也一直在嘗試新菜色,想做給你試試看,香菜只是佐料而已。」

「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你雖然不在家,但我每天都盼著你回來。」

「……你真是這????麼想的?」

「嗯嗯。」

李燼的表情終於鬆動。

他垂下眸子。

卻像是被燙了一樣,飛速瞥開視線,從喉嚨間蹦出幾個字:

「好醜的睡裙,跟塊布似的,真沒品。」

我笑眯眯地:

「那我下次就穿寶寶喜歡的那種,好不好?」

???——李燼沒想到,我半點都沒反駁,全盤接受。

他的怒氣、挑刺,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激不起我半點怒火。

當著李燼的面,我打開手機橙色購物軟體。

裡面的「睡衣」各式各樣。

有布料更少的,款式更刺激的,從黑蕾絲到淺粉色,應有盡有。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什麼。

一抹薄紅漸漸從李燼的耳尖蔓延到脖頸。

他喉結滾動,抬起手。

「就、就銷量最高的那個吧。」

7.

東西到的那天,我給李燼發去消息:

【晚上早點回家,已經做好晚飯啦,我等你回來,親親~】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

消息炮轟似的發過來:

【蔣道理,今天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居然知道主動發消息給我。】

【呵呵,不會是被我迷住了吧。】

【早點回家是什麼意思?你現在對我的占有欲也太強了吧?】

【既然你這麼努力的討好我,那我就給你個面子,今晚回去吃。】

【對了,上次那套睡衣到貨了嗎?】

【說話。】

【?】

【怎麼不回我了?釣我?】

【?????】

……

放下手機,我有些無奈地看著陳叔。

「李燼他……對之前的金絲雀也這樣嗎?」

陳叔很驚詫。

「怎麼會?我們少爺連戀愛都……」

察覺到失言,陳叔猛地收住。

「少爺他是個事業腦,平時不怎麼回家,忙起來連自己生日都記不住,雖然追求者很多,但從沒帶過女人回來,你是第一個。」

或許是我最近的努力表現讓陳叔放鬆了戒備。

這一聊,陳叔就發狠了忘情了,噼里啪啦地講起很多李燼小時候的事。

「其實我們少爺人挺好的,就是嘴硬,真的。」

「你別看他一口一個『老東西』的叫我,但他知道我愛看動漫,每年生日都送我手辦。」

「劉姐和王姨也有禮物,好像是什麼綠繃帶面霜……」

「而且我們少爺小小年紀就有經商之才,十歲那年仗著奶奶老年痴呆,過年騙了奶奶五次壓歲錢。」

「他還有個叫陳時儉的髮小,小時候少爺最喜歡在他家玩尋寶遊戲,結果把人家父母的離婚證給尋出來了……」

我:……

8.

晚上。

李燼回到家,客廳漆黑一片。

他有夜盲症,不喜歡太暗的環境,這讓他沒有安全感。

「蔣道理,你人呢?」

周圍靜悄悄。

李燼走進客廳,有些煩躁了。

「不是說好在家裡等……」

燈光全部亮起的一瞬間。

李燼的話戛然而止。

他看到地面鋪滿厄瓜多玫瑰,入目之處,是深深淺淺的藍紫色織成的花海。

「砰——」

與此同時,巨大的落地窗映出炸響在夜空的璀璨煙花。

金色煙花化作漫天星辰墜落。

光影倒轉在李燼錯愕的雙眸里。

他站在原地,仰起頭,貪戀地注視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我捧著蛋糕從陰影中走出。

「生日快樂,李燼。」

李燼注意到我,怔了一瞬,卻又快速調整好表情,故作冷肅。

「今天不是我生日。」

「我知道。」

「我聽陳叔說了,你會記得所有人的生日,卻總是忘記自己的。」

「所以,我想給你補過一次。」

李燼冷哼。

「……多嘴的老東西。」

我笑盈盈地牽住他僵硬的手,走向餐廳——

桌上放著一碗長壽麵。

還有幾道李燼最愛吃的菜。

「這些,都是你親手準備的?」

看我點頭。

他眼睛亮晶晶的,也像是放了一場小小的煙花。

9.

飯後。

浴室門猛地被拉開。

蒸騰的熱氣中,李燼擦著一頭棕發往外走。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小麥色的手臂線條凌厲,青筋凸起。

水珠順著溝壑分明的腹肌滾落,隱沒於浴巾的深處。

李燼的身體很誘人。

感受到我的視線,他耳尖微紅,語氣卻依舊冷淡:

「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我走近。

摸了摸他腰側那道淺淺的疤痕。

「疼嗎?」

指腹下的肌膚驟然繃緊。

「小、小時候的事,早忘了。」

「怎麼弄的?」

他別過臉,不自然地垂下睫毛。

「被驢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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