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條鹹魚,從小擺爛到大,但所有人都聽我的話。
相親對象嫌棄我不是 985 畢業,對我輸出。
我淡定反擊,「你公司最大的投資人是我爸。」
雌競女嘲諷我不會品紅酒。
我舉起果汁杯,「公司最大的投資人是我爸。」
雌競女陷害我勾引董事。
我目光堅定,「公司最大的投資人是我爸。」
終於,她崩潰暴走。
「你就只會這一句話嗎?」
1
我媽逼我去相親,說對方一表人才,事業有成。
為了應付差事,我去了。
結果,對面坐著我那個人人懼怕的頂頭上司,霍臨淵。
我埋頭猛吃,試圖挑戰 30 秒吃完一塊七分熟的牛排。
霍臨淵那張冰山臉在餐廳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更加冷峻。
他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打破了沉默。
「阮甜?」
他顯然也認出了我,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煩。
我抬起頭,嘴裡還塞著肉,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你本科是哪所 985?」
我費力地咽下牛排,老實回答。
「啊?我沒考上 985……」
他眼裡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冷漠地說。
「我們公司只招碩士以上。」
我「哦」了一聲,覺得這天聊死了,不如專心乾飯。
然後我忽然想起了我爸的叮囑,天真地補充了一句。
「哦,但你公司最大的投資人是我爸。」
霍臨淵端著咖啡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幾秒後,他放下杯子,對我擠出一個……
堪稱和藹的微笑。
「……這個親,也不是不能相。」
2
自那次「失敗」的相親後,我在公司就過上了看見總裁繞道走的日子。
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這天晚上,我被一個策劃案折磨得死去活來。
全公司的人都走光了,我還對著電腦螢幕發獃。
肚子餓得咕咕叫,食堂早就關門了,外賣也送不進來。
絕望中,我看到了桌角一沓列印紙。
我靈機一動,抽出一張,撕下一角塞進嘴裡。
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霍臨淵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你怎麼還沒走?」
我嚇得差點把紙咽下去,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工作好難,沒做完。好餓…食堂關門了。」
他的視線落在我手裡的紙上,無語到極點。
「所以你在啃合同?」
我立刻理直氣壯起來。
「這是列印錯的合同廢紙!紙是麥子做的,四捨五入就是餅乾!」
他抬手扶住額頭,深深吸了口氣,仿佛在壓制什麼情緒。
「……走,帶你去吃飯。」
我被他帶到了一家深夜營業的粥鋪。
熱氣騰騰的,很暖和。
我以為他會繼續毒舌,但他坐下後什麼都沒說。
只是默默地拿起我的碗筷,用開水仔細地燙了一遍,動作熟練又自然。
我愣愣地看著他。
傳說中,霍臨淵嚴厲霸氣,能用一個眼神凍死人。
可他現在正低著頭認真幫我燙杯子。
那晚之後,霍臨淵好像忘了我是他公司的最大「關係戶」,依舊對我呼來喝去。
唯一不同的是,他辦公桌上開始常備一些小零食。
雖然他嘴上說著是給自己補充能量。
但每次我被罵完,他都會面無表情地丟給我一包。
「吃完再哭。」
他總是這麼說。
3
公司年會那天,我被我媽精心打扮了一番,硬塞進了宴會廳。
然後我就看到了霍臨淵。
他身邊站著我們公司的設計總監,蘇夏。
蘇夏穿著一身高定禮服,端著紅酒杯,笑得溫婉知性。
全公司都傳言,她是霍臨淵的白月光。
看見我,蘇夏優雅地走過來,目光在我身上轉了一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阮甜?你怎麼也在這?」
我還沒說話,她又轉向霍臨淵,捂嘴輕笑。
「霍總,這位小姐連紅酒都不會品呢。」
她指的是我手裡那杯橙汁。
我低頭看了看我的橙汁,覺得它金黃燦爛,非常無辜。
於是我舉起杯子,真誠地對她說。
「公司最大的投資人是我爸,所以來了,我不能來嗎?」
蘇夏臉上的優雅微笑,瞬間僵住。
霍臨淵在一旁,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她想喝啥就喝啥吧。」
他清了清嗓子,把一杯香檳塞到我手裡。
「喝這個吧,帶氣兒,好喝。」
宴會結束時,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穿著疼死人的高跟鞋,狼狽地蹲在酒店門口的台階上發獃。
一把黑色的雨傘突然出現在我頭頂。
是霍臨淵。
「沒帶傘?」
我老實回答,「帶了,但剛剛送給一隻流浪貓了。」
霍臨淵順著我的手指看了一眼。
不遠處屋檐下,一隻貓正安詳地臥在一把粉色小傘里。
霍臨淵回頭看著我,那表情仿佛在說「你是白痴嗎」。
「所以你就準備在這裡淋雨?」
不等我回答,他黑著臉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來,塞進了他的傘下。
一路走到停車場,他把我塞進車裡。
我一回頭,發現他半邊肩膀都濕透了。
到了我家樓下,雨還沒停。
我看著他濕掉的襯衫,良心發現。
「霍總,要不……你上來洗個澡吧?不然會感冒。」
他看了看我租的這棟老舊公寓樓,沒說話,但還是跟著我上了樓。
打開門,看到我那只有十幾平米的小房間時,他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為什麼不和你爸一起住?」
我挺起胸膛,驕傲地宣布。
「我要自力更生!」
他一臉無語地看著我,最後什麼也沒說,拿著我遞給他的新毛巾走進了浴室。
水聲嘩嘩響起,我突然想起我爸的至理名言——
想要抓住一個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機會來了!
我衝進小廚房,從冰箱裡摸出我爸託人給我送來的頂級和牛,決定給霍臨淵露一手。
等他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我正好端著我的「傑作」出場。
「快吃吧!」
霍臨淵擦頭髮的動作停住了。
他低頭,盯著盤子裡那塊黑得像炭一樣的東西沉默了。
「你想毒死我?」
我委屈地低下頭,小聲嘟囔。
「我爸說抓住男人要先抓住胃……」
話音未落,他突然俯身靠近。
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耳邊,他的聲音低沉又沙啞。
「不用抓。」
下一秒,一個吻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腦子一片空白。
「那抓什麼?」
霍臨淵低低地嘆了口氣,像是對我徹底無奈了。
他拉起我的手,按在了他結實的腹肌上。
「抓緊我的腰。」
我的臉「轟」地一下紅透了。
霍臨淵他……
他好像在勾引公司最大投資人的女兒。
這件事,我要不要告訴爸爸?
4
我爸最終還是沒能等到我那個關於「霍臨淵勾引他女兒」的告狀電話。
因為我發燒了。
我病懨懨地趴在辦公桌上,感覺靈魂都快出竅了。
「阮甜,你沒事吧?臉怎麼這麼紅?」
技術部的張經理路過,關切地問。
我蔫蔫地擺擺手,聲音都有氣無力。
「沒事,就是電腦又卡了。」
張經理三下五除二,不到五分鐘就幫我搞定了,還貼心地從抽屜里拿出一盒感冒藥。
「看你這樣像是感冒了,吃點藥會好受些。」
我瞬間感動得熱淚盈眶,張經理真是個大好人!
一道冰冷的視線就落在了我身上。
霍臨淵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我面前,伸手就探上我的額頭。
「發燒了怎麼不說?」
我被他冰涼的手指激得一個哆嗦,迷迷糊糊地回答。
「沒事的,張經理給了我感冒藥了。」
「一點感冒藥就把你給感動了?」
我絲毫沒察覺到危險降臨,還努力為我的恩人爭取福利。
「張經理好厲害!還幫我修了電腦,他修電腦超快!」
霍臨淵嘴角扯出一個沒什麼溫度的笑。
「哦?多快?」
「五分鐘!」我驕傲地伸出五根手指,順便拉踩了一下他。
「你上次幫我修,可是花了足足三個小時!」
空氣,可疑地安靜了下來。
霍臨淵冷笑一聲,看著一臉狀況外的張經理,涼涼地宣布。
「看來技術部最近人手過剩了。他明天調去非洲分部。」
張經理臉上的熱心笑容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