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幼蓉看都不看一眼媽媽,就直接走出了店裡,直言要來找我算帳。
老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長吁一口氣直呼倒霉。
最後他也沒辦法,只能報警。
7
在汪幼蓉趕來找到我之前,接到警察的傳喚,我先來了醫院。
醫院裡,媽媽躺在病床上正輸著液,警察以為我是汪幼蓉,把我好一通訓斥。
「終於來了,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顧,你配當子女嗎?」
知道警察誤會了,我趕緊解釋。
「我不是你們口中說的那個不顧母親生死的女兒,我是另一個,我是大女兒。」
警察不好意思地假咳兩聲。
「咳咳,那行,時常關注父母身體健康,另外跟你妹妹說一聲,善待老人,丟下不管是遺棄罪,你母親有權告她的。」
我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媽媽,她捨得才怪,只怕是死她手上她都願意吧!
警察在這,我也不好當面說什麼,只能勉強地點了點頭。
說完,警察他們就走了。
文玩店的老闆湊了上來。
「剛才你媽媽的醫藥費是我墊付的,麻煩你結算一下。」
想起這是在醫院,我無可奈何,心不甘情不願地付了錢,順便道了一聲謝。
「謝謝啊!」
我剛處理完這件事,準備跟媽媽說我要走,讓她打電話叫汪幼蓉來照顧她。
汪幼蓉就到了。
她怒氣沖沖地衝到我面前,拿起手裡的假首飾丟到我身上。
「賤人,是不是你把狗頭金掉了包,拿假黃金騙我?」
我噗嗤一笑。
「不是你說的狗頭金要加工嗎?」
「你還在狡辯,這是假貨!」
她氣得眼珠子快瞪出來了。
我卻依然一副嘲諷的態度。
「喲,你終於發現了,還不算太笨嘛!」
「把狗頭金還給我!」她發瘋似的揪著我衣領,又吼又叫,跟個精神病一樣。
我一把把她推到在地上,繼續刺激她。
「狗頭金?什麼狗頭金?我早賣掉了。」
「告訴你個好消息,文玩街的老闆剛才打電話告訴我,那件狗頭金最後成交價拍到了 46 億呢!」
她終於聽懂我的話了,氣得大吐一口鮮血。
「怎麼可能?加工過的狗頭金根本就不值錢,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知道了,你在騙我,你肯定是為了氣我故意這樣說。」
她寧可自欺欺人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我懶得跟她廢話。
「信不信由你。」
「你以為只有你精明,把別人當傻子,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重生的了。」
「上輩子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清楚。」
汪幼蓉這時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你也是重生的。」
「所以你這個賤人故意設計我,灰石頭的事是你和那個老闆串通一氣。」
「你拿走了值錢的狗頭金,又騙走了我的灰石頭。」
媽媽躺在病床上聽得一頭霧水。
虛弱問道。
「你們倆個在說什麼,誰重生了?」
「閉嘴!」汪幼蓉凶她,她怯懦縮回到床上。
我無暇顧及她,只想快點了結上輩子的恩怨。
「是,你猜的都沒錯,不過你知道得太晚了。」
「兩樣東西都被我賣掉了。」
8
「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
「只要殺了你,一切就會回到原點,我又可以重生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她憤恨到極點,準備重複上一世的手段。
我嗤笑一聲,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太天真了。」
她立即瞪著我。
「你笑什麼?」
「你真當自己會無限重生?也許這一次死了就不會再活過來了呢!」
她開始猶豫,趁她晃神,我趁機掰開她的手指逃了出來。
「你別走!」
她扯住我的胳膊,死死拽住我,像要把我胳膊拉斷。
「你們都別吵了,凌萱你作為姐姐讓一讓妹妹行不行?」
我媽扯掉輸液管,突然從床上站起來。
從小到大她都是這麼教育我,我也都一一照做。
但這一刻,我看著這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再也無動於衷。
「你總是這麼偏心,兩次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你為什麼不教育她為自己的錯誤買單呢?」
「你們從來就都沒把我當做一家人。」
「她小,不懂事啊!」
我根本不屑聽她說話。
我提亮嗓音。
「小,我看是毒吧!小就能為所欲為?」
「這一次我就不讓,我看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汪幼蓉瞄準病床邊的水果刀,鬆開我的手,走向床邊。
下一秒,她飛速向我撲來,我想逃,我媽卻拽著我的手不讓我離開。
我的心直接涼到谷底,這一刻什麼親情道義都顧不上了。
我乾脆將她調轉身子替我擋刀。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媽媽腹部中刀,鮮血不斷湧出。
我丟下媽媽,邊喊「救命」,邊跑向走廊向醫護人員尋求幫助。
「麻煩幫我報下警,302 病房殺人了!」
醫院的患者聽了頓時亂成一鍋粥。
大家都紛紛逃回病房鎖上房門。
汪幼蓉看媽媽倒在地上,衣服逐漸被鮮血染紅,神情有過一瞬的心痛。
但也僅僅只有一瞬的心痛,下一秒她就猛地抽出刀子再次追向我,完全不管她死活。
「去死吧,賤人,只要你死了,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跟我爭了。」
「蓉蓉。」媽媽喊了一聲,她的聲音淹沒在汪幼蓉急促的跑步聲中。
「這裡是醫院,你別亂來,小小報警。」
護士長幫我攔了一下,吩咐旁邊的小護士報警。
醫院裡其他的醫院人員醫生,包括院長也朝這邊走來。
「這位女士有話慢慢說,先放下刀子。」
「不關你們的事,這是我跟汪凌萱的私人恩怨,都給我滾,不然的話誰擋我殺誰。」
汪幼蓉情緒激動,根本不聽勸。
為了不連累他人,我站了出來。
「好啊!你來殺我啊!但是請你別傷及無辜。」
「只要你乖乖站過來,我就不動其他人。」
「好。」
我跟汪幼蓉身後的醫生互換了一個眼神,慢慢移步到汪幼蓉身邊。
見我過來,她立即舉起刀子刺下來,我拿真皮包包擋住了。
「汪幼蓉,這次你逃不了了。」
「誰先死還不一定。」
她舉起刀子再次刺向我。
9
關鍵時刻身後的醫生上前一步拿著針頭向她注入鎮定劑。
藥效發揮作用,她的動作慢了下來。
其他人奪過她手中的刀子,還將她綁了起來。
汪幼蓉眼睜睜看著,生氣卻罵不出口。
下一秒她就暈了過去。
「李醫生,真有你的,有勇有謀。」
「正常發揮而已,打針可是我的強項。」
在一陣有驚無險的暴亂中,我心有餘悸。
我手捂著胸口,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汪幼蓉倒下的那刻,我感知到危險解除了。
這個禍害終於清除了。
「你沒事吧?」剛才那個李醫生關心我,我順勢跟他道謝。
「謝謝你李醫生,謝謝你救了我。」
「不客氣!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職責,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很快,警察過來詢問了一番,帶走了汪幼蓉。
帶走的時候, 汪幼蓉還在昏迷中。
不知道她這次能被關多久,我希望她永遠不要出來。
她走後,我進重症病房看望媽媽。
她已經甦醒了, 但嘴裡還在念叨汪幼蓉, 甚至為她求情。
「凌萱, 求求你了,求你原諒妹妹好不好?」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她要殺我, 你還要我原諒她, 我不是你親生的吧?」
「不是, 我的意思是妹妹她年紀小不懂事, 你包容她一下。」
又是這句話, 每次她想要為汪幼蓉爭取利益的時候就是這句話,我都聽膩了。
她說著說著, 眼淚流了下來。
「我們都是一家人啊!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我疲憊地閉上眼,數秒鐘後睜開,乾淨利落地回絕。
「抱歉, 你能原諒她, 我不能。」
「既然你這麼愛你的寶貝女兒, 那你的醫藥費以後讓她來付吧!從今往後我不想跟你們再有任何關係。」
這話一出, 媽媽意識到再無人管她,她終於慌了。
「凌萱,你是不打算管媽媽了嗎?」
「媽媽?你不配,從你一直偏向汪幼蓉的時候你就不是我的媽媽了,你只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二十幾年的恩情我已經還了,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我轉身就走, 媽媽淚眼婆娑。
「凌萱你別恨媽媽,別生媽媽的氣,我知道錯了, 你回來,媽媽保證以後再也不偏愛妹妹了。」
「我補償你好不好?」
是害怕無人照看了所以才低頭的吧?
壞人怎麼會真正地反悔。
遲來的母愛我不需要。
我大步向前,不理會她的叫喊, 她的聲音被我遠遠甩在身後,直至消失不見。
一天後,醫院打來電話。
「汪小姐, 你媽媽的住院費和醫藥費該交了。」
我果斷決絕。
「沒錢了把她扔出去就行, 以後她的生死跟我沒關係了, 她只有汪幼蓉一個女兒,你們去監獄裡找她要也行。」
醫院哪會收留不交醫藥費的人,不到半個小時,漫天的視頻都是今日路邊一個受傷的老太太被丟棄在路邊。
有對她同情的, 覺得她可憐給她送水送吃的,但唯獨沒有人出錢把她送醫院。
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大家都怕惹禍上身,個個活得小心謹慎。
媽媽好面子, 最後只能撿了跟樹枝,強撐著自己回到家。
傷口被感染, 她越來越疼, 疼得冒出一身汗水。
到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我打電話,關鍵時候她還是只能想到我。
但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汪凌萱了。
我一看是熟悉的號碼就立馬掛了, 緊接著就是拉黑。
說不再管她就不再管她。
重生歸來便是新生。
以後我要帶著全家人享福,去過自己的小日子去咯。
至於其他人,自求多福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