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不開心的人也別想輕易好過。
7
顧衍沒有再回家。
期間,我趁著市中心房子家裡沒人時,找人上門在室內也裝上了監控。
果然看到顧衍和溫皎皎在客廳落地窗前旁若無人地接吻。
我忍著噁心,將監控視頻保存下來。
監控里,顧母也上門大鬧了好幾次,溫皎皎只一味地裝柔弱躲在顧衍身後。
林逸景倒是想向顧母示好,被顧母推開「我親孫子還在我兒媳婦肚子裡呢,用不著你來給我獻殷勤!」
最終這場大戰還是以顧衍敗下陣來,帶溫皎皎母子另找房子告終。
閨蜜遞給我一盤水果,「你這婆婆戰鬥力還挺強。」
我輕笑道,「所以能想像我當初受了多少磋磨嗎?」
顧衍在我和他母親之間,永遠只會向著他母親,明明是他不想要孩子,還任由他母親指責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看著他擋在溫皎皎面前的樣子,我只覺得更看清了他噁心的面目。
顧衍被溫皎皎和顧母之間的爭執也弄得有些疲憊,他覺得一切問題的根源在於我占了他顧太太的名號。
於是半個月後,他終於再次回到有我在的這個家,和我談離婚。
「離婚可以,我的資產全部歸我,你要再給我 1 個億。」我冷靜地開口。
他驚詫於我竟然毫不糾纏,又驚怒於我竟敢獅子大開口,「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已經很講道理了,我給你們顧家當牛做馬這幾年自認勤勤懇懇,難道不值得這些辛苦費嗎?」
「一個億而已,哪裡比得上你和白月光的終身廝守來得重要?」
「不可能。」顧衍冷冰冰地開口。
「顧家的生意主要是服裝品牌『至臻』,這幾年靠著我的粉絲也給你們多掙了不少錢吧?」我嘆了口氣,將手機里保存的他和溫皎皎熱吻的視頻遞給他,「你也不希望被爆出婚內出軌的醜聞吧,這個損失顧總能夠承擔嗎?」
他惡狠狠地攥住我的手,「你竟然敢裝監控!」
8
「怎麼,你做得出來,還怕人看嗎?」我將他的手掰開,「是一個億重要,還是顧氏的名聲重要?」
「我身後還有幾百萬粉絲呢,顧總一定也不希望和我鬧得太難看吧?」
「清清,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皺著眉看我。
我心中嗤笑,那是因為我以前瞎了眼。
但我面上卻好似受了很大委屈的樣子,在眼裡蓄起淚,控訴地望著他。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你醒來那天,你說會試著愛我。你真的有努力嘗試過嗎?」
他的思緒似乎回到了那個對我承諾的那個下午,想起了我對他這些年的付出,眉眼間有些鬆動。
我趁勢抓住他的手,撫上我的小腹。
「阿衍,我們還有這個孩子呢。你就算不為我考慮,難道還不為孩子多留些保障嗎?」
「溫皎皎嫁給你,她的孩子勢必也要跟著一起,但我肚子裡的才是你的親生骨肉。」
「就算你們將來也有孩子,難道你就不怕她偏心嗎?」我循循善誘,「她可是拋棄過你一次,你確定她會更愛你的孩子嗎?但我不一樣,我那麼愛你,我一定會全心全意對這個孩子好。」
「還有媽,她身體不好,你也知道她有多期待這個孩子,你難道真的忍心讓我打掉這個孩子嗎?」
顧衍的手在我的小腹上輕輕撫摸,神色柔和下來,半晌終於開口道,「就按你的方案來,離婚協議我會讓助理擬好了發給你。」
「好。」我低頭輕聲道,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果然是最佳的談判技巧。
9
順利拿到顧衍支付的一個億後,我配合地和他領了結婚證。
顧母聽說我們離婚,發了好大一通火,但最終因為兒子堅持還是捏著鼻子認了溫皎皎。
我在社交平台上公開了我和顧衍離婚的消息,說法是雙方都沒有過錯,以後以家人的方式相處。
同時我還創立了自己的服裝品牌「沐陽」,意味著離婚對我而言是沐陽新生。
有人在評論區放出了一張我臉上有巴掌印,眼中含淚從街邊經過的照片。
粉絲們發現和我那次直播的穿搭一模一樣,立刻就嗅出了不對勁。
紛紛衝到顧氏的官方微博下質問是不是顧衍打了我。
我看著評論區那張照片里的我,精緻的臉,脆弱的表情,真是我見猶憐,不枉我花大價錢請人拍,值這個價。
顧衍聯繫我想讓我澄清,我反手給他回了一個收款二維碼的截圖。
看到到帳的五百萬,我在晚上的直播里解釋了那個巴掌印和顧衍無關。
但我眼神飄忽躲閃,又解釋不清為什麼臉上會有巴掌印。
故而粉絲並不聽這解釋,更加堅定是顧野打了我。
雖然我答應了澄清,但網友粉絲信不信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紛紛在彈幕里心疼我的遭遇,認為我創建「沐陽」服裝品牌就是為了和顧家打擂台。
於是為了支持我,又去給「沐陽」店鋪狠狠沖了一波銷量。
一場直播下來,既沒有幫到渣男,又打出了服裝品牌,真是收益頗豐啊。
10
因著網友和粉絲們盯著,顧衍也不敢在這個風頭上和溫皎皎結婚。
許是眼紅我做博主收入頗豐,溫皎皎也註冊了帳號,立的是單親媽媽帶娃的大女主人設。
為了配合溫皎皎打造這個人設,顧衍讓溫皎皎入職了顧氏,直接空降設計總監。
當初我雖然沒進顧氏,但也時常去探班,每次去都會給公司員工點下午茶。
所以公司有很多員工跟我關係不錯,後來甚至將我拉進了一個員工小群,義氣地說要幫我盯住顧衍,有風吹草動隨時在群里彙報。
我和顧衍離婚的消息雖然已經公布,但群並沒有解散。
此刻群里有人拍了一張顧衍帶溫皎皎進入辦公室的照片。
「清清姐!是不是她插足你和顧總的婚姻?」
「她一來就空降設計總監,但她對我們的設計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一點建設性的意見都沒有。」
「她還一副趾高氣揚老闆娘的做派,看著真讓人噁心死了!」
「真想去網上公開她!」
我默默地保存照片,同時也在群里提醒道:「你們還在顧氏上班。」言外之意是,既然還靠著顧氏發薪資,就別輕易得罪。
聽明白我的意思,群里慢慢沉寂下來。甚至剛剛發圖片的人還將照片撤回了。
我扯了扯嘴角,明哲保身沒有什麼錯。
但以溫暖暖的性格,也許她們很快就不需要明哲保身了。
11
溫皎皎雖然立的是大女主的人設,但在直播時她許多話卻又透露出一股依靠男人的嬌妻樣。
故而網友的評論更多的是說她表里不一,又當又立,並沒有積攢多少粉絲量。
一周後,顧氏設計部的小劉私聊我見面。
一見面,她就紅了眼眶。
我知道她,剛畢業的小姑娘,在設計上卻很有天分。
家裡只有母親,還常年生著病,所以她的吃穿總是很窘迫。
之前去顧氏,我看出了她的自卑,想起當年我自己大學兼職時的樣子,於是私下裡給她送了幾次衣物和護膚品。
也想過給她轉錢,但她不願意收。
我遞給她一杯熱茶,「怎麼了?慢慢說。」
「顧總把我的設計拿去給溫皎皎充當門面,」小劉抽泣道,「那是我辛辛苦苦熬了幾個月的稿子,顧總只給了我十萬塊,就買斷了它們。」
「為什麼不拒絕呢?」
「他說,他的公司不需要不聽話的人。」小劉握著我的手,「清清姐,我真的沒辦法了,我媽媽的藥不能斷,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我溫柔地回握住她,「你放心,我會幫你。」
一周後,顧氏發布初秋最新款的服飾,溫皎皎作為設計師登台闡述設計理念。
小劉卻突然衝上台,指控溫皎皎搶了她的作品,並且拿出了最初的設計手稿。
顧衍想將小劉拖走,小劉卻搶下麥克風對著發布會現場大喊「顧氏這樣不尊重設計師,任由他人剽竊作品的公司,我不待也罷!」
一時場面大亂,當夜,顧氏的官方帳號評論區一片辱罵聲。
其中還夾雜著一些言論。
「還好沈清跑得早,沒想到顧氏內部竟然如此糟粕不堪。」
「顧衍那種會打女人的人開的公司能是什麼好公司!」
「抵制顧氏服裝品牌『至臻』!不尊重原創設計師的滾出服裝界!」
「大家可以看看沈清創辦的服裝品牌『沐陽』!她創辦初期就說了會給每一位設計師在作品下署名的權利!」
「支持沐陽!」
我看著我個人帳號和「沐陽」品牌帳號不斷上漲的粉絲量,微微彎起嘴角。
12
顧衍給我打電話,語氣裡帶著一絲疲憊,「發布會上的事是你做的嗎?清清。」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顧氏是你的公司,我怎麼捨得抹黑它!」我故作委屈道,「而且我這段時間孕吐得厲害,哪裡有心思做這種事。」
對面的聲音愣了愣,含著一絲歉意道,「你辛苦了。」
「阿衍,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什麼?」
「當初至臻的設計被別的公司抄襲,你生了好大的氣,為什麼現在,你要幫著別人做抄襲原創的事情呢?」
電話那邊久久未傳來聲音,最終我先掛斷了電話。
我嘴邊笑意嘲諷,我就是要提醒他,顧氏現在遭遇的輿論都是因為誰。
第二日,溫皎皎約我在咖啡館見面。
我帶上閨蜜思思欣然赴約。
一見面,溫皎皎就惡狠狠地道,「是你做的吧。」
我故作驚訝,「什麼是我做的,溫小姐的話我聽不懂呢。」
「顧衍會信你,我不會信。」她死死地盯著我,「整個事件,受益最大的就是你!」
不得不說,盛怒下的女人確實更加敏銳,即使沒有證據,她也能猜出答案。
我款款靠近她:「整個事件之所以發生,難道不是因為溫小姐抄襲嗎?你才是原罪啊。」
我從包中抽出紙巾,幫她擦拭眼角微微暈開的眼線。
輕聲道:「溫小姐還是不要生這麼大的氣為好,本來就不年輕了,小心又添幾道皺紋。」
我又向她逼近了一些:「阿衍昨天說很想我,問我下次什麼時候做產檢。」
我溫熱的氣息噴洒在她臉上:「你瞧,我們雖然離婚了,但我們還有孩子,我和阿衍一輩子也斷不了的。」
溫皎皎嫌惡地推開我,我未站穩,摔倒在地,肚子撞到了椅子腳。
「我肚子好痛,我的孩子!」我驚叫出聲,染上哭腔。
溫皎皎嚇得想來扶我,被閨蜜思思一把推開:「滾遠點啊!」
咖啡館的人都圍上來,看到有血跡順著我的腿流出,眾人皆驚呼,有人舉起手機錄像。
有熱心人幫著思思將我抱到車上,思思駕車將我送至附近一家私密性很強的私立醫院。
整個事件網上傳播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醫護人員將我抬上擔架,進入院內的畫面。
畫面里的我面色蒼白,白色的裙子染著鮮紅的血,襯得畫面觸目驚心。
13
因為我是個小有名氣的網紅博主,事發時,咖啡館裡人員眾多,不少人有錄像。
其中一段整個事件的完整版視頻熱度最高,視頻里我與溫皎皎的具體談話聲音不清楚。
但能看見畫面里我動作輕柔地想幫溫皎皎擦眼線,卻被溫皎皎推開。
從我摔倒的角度和聲音,能判斷出溫皎皎用的力氣一定不小。
此視頻一出,路人網友和我的粉絲都炸鍋了。
溫皎皎最近本就黑料纏身,還有人曬出溫皎皎和顧衍在公司出雙入對的照片。
立馬有網友猜出她就是我和顧衍婚變的原因。
也知道了當時顧氏搶奪員工原創是為了給老闆的新歡造勢,網友紛紛對顧衍所作所為感到不齒。
更有大學時期的知情人士爆料溫皎皎與顧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