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要偷看我的手機!」
「這個公司是我一直都想進的,錯過了這個 offer 我不知道還要找工作找到什麼時候?」
我媽不理解。
「你現在再去面試嘛,也來得及。」
「來得及什麼啊?你沒看清楚嗎?人家寫了 12 號,12 號!」
「今天 15 號啦!」
我媽以為是什麼呢,害了一聲。
「害,那有什麼的,你跟人家打個電話說一說,就說你有事情耽擱了,現在去一樣的。」
我氣的簡直說不出來話。
覺得跟我媽說話像是對牛彈琴一樣,她像聽不懂人話。
「你知道什麼叫過期作廢嗎?人家那麼大公司會等你一個人嗎?現在每天都有那麼多人去應聘,說不定早就招到人了。」
我媽這時候著急上了。
「你總是在這發脾氣幹什麼啊,你不去問問怎麼知道啊?說不定人家就同意了呢。」
「快,快去給人家打電話。」
我躲開了我媽推向我的手。
整個人都感覺沒了力氣。
「以後,別再偷看我的手機,要不然我會搬出去。」
5
以前我也想過要搬出去住,和我媽住在一起太窒息了。
但每次一提到這個事情,我媽就會和我鬧,還說我要逼死她。
接下來就是她發動我家的親戚聯合起來討伐我,跟我說我媽有多麼多麼不容易,不能這麼對她之類的話。
剛開始我也不想惹怒她,所以也儘量少提搬出去的話題。
因為我也知道,我媽微薄的工資養活不了她和我弟。
以前到現在,我ťũ̂⁵家的大部分生活費都是我出的。
我弟還不是個省錢的主。
每天家裡的飲料不斷,家裡飯做好了不吃,非要吃外賣。
而且還喜歡交女朋友,花錢總是大手大腳。
遊戲更是一充就是 648 起步。
要說哪來的錢,他綁的是我媽的銀行卡啊。
我之前就說過讓我媽別給我弟綁銀行卡,她不但不聽,反而覺得是我掙得太少,所以才供不起我弟的花銷。
「搬出去?你要搬哪去?」
我媽尖叫著。
「不知道,但我不想再繼續在你的掌控下生活了。」
「我怎麼掌控你了啊?現在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看著我媽越來越猙獰扭曲的臉。
我也沒了吵架的力氣。
對於我媽,我真的是盡力了。
我沒有說話,默默準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身後還是我媽的叫罵聲,但我沒有理會。
我現在想著怎麼離開這裡。
6
「吵什麼啊?」
我弟扔下打遊戲的耳機就沖了出來,看著我和我媽吵架,更加讓他心煩。
「這打個遊戲光聽你們吵吵了,都聽不到腳步聲了。」
我沒有理會他,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媽一聽到我弟出來發火了,剛剛的尖叫怒罵聲也瞬間沒了。
「沒事,這不是跟你姐說話呢,沒吵架。」
我弟也沒聽,伸出手管我媽要錢。
「媽,給我兩千塊錢,我最近有點沒錢了。」
因為這個月我失業了,所以沒有給家裡及時交錢。
這個月我媽只有靠她微薄的工資生活,手裡現在根本沒有兩千塊錢。
我媽臉色變了變。
「前幾天不是剛給過你嗎?」
我弟撓了撓後腦勺:「哎呀,不夠花嘛。」
說完,他語氣也變得撒嬌了起來,搖晃著我媽的胳膊開始要錢。
我媽最看不得他這齣,但現在手裡確實沒錢。
想到這個月我還沒給她交錢,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哄著我弟進了屋,關上門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這個月的生活費,你什麼時候給我?」
我媽門也不敲,一下子推門進來。
「我哪有錢?」
「你沒有錢也得交生活費,誰讓你自己蠢丟了工作,賴誰?」
我現在哭笑不得。
「我沒有錢我上哪交生活費啊?出去偷嗎?」
「你上這麼多年班,不可能一點存款都沒有吧?」
「而且你在家又吃又住,總得給家裡交房租啊每個月。」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家這邊有這個習俗,孩子長大之後如果在家裡住的話是需要交給父母房租的。
「我哪有存款,還有一身負債呢。」
我媽聽到我有負債,更是瞪大了眼睛。
「你還在外面欠錢?!」
「我一個月就那麼點工資,每個月給家裡就已經夠多了。別說存款,我每個月都得欠某唄。」
我媽不聽我說這些。
「我不管,反正這是規矩,你既然在家裡住就得交房租,一個月一共四千,現在趕緊轉我。」
「我沒有。」
我是真的沒有。
我媽說完就要搶過我的手機。
「你給我看看,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錢,是不是自己藏著了?」
7
我媽要搶過我的手機。
爭搶之下,我的手機啪一下,掉地上摔壞了。
我瞪大了眼睛,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地上手機的螢幕已經摔碎,螢幕瞬間黑了下去。
我趕緊拿起了地上手機查看情況,發現已經打不開機了。
我媽看到之後撇了撇嘴:「都怪你吧,讓你搶,現在好了吧。」
本就身上沒錢的我,現在手機又壞了,情緒崩潰到了極點。
眼淚一直往下流,我反覆按下手機的電源鍵嘗試開機,但完全沒有效果。
氣憤之下,我把手機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媽溜的倒快,嘴裡一直說Ţũ̂₄著埋怨我的話,邊說邊走了出去。
我呆呆地蹲坐在地上,雙手抱頭痛哭。
8
我管我媽借錢買手機,我媽說沒有錢。
一氣之下,我只帶了一個行李箱和身份證離開了家。
我媽覺得我走了也好,反正我身上也沒有錢了,家裡也不用再供我吃住了,也就沒有找過我。
剛開始沒錢的時候,我只能用自己身上僅剩的現金挨家挨戶地找工作。
服務員也好,快遞站也好,只要是能包吃住的我都能幹。
最終我找到了一家飯店服務員的工作。
很累,但是包吃住一個月四千。
在這裡乾了一個月之後我拿著工資才買了一部新手機。ťūₑ
本以為離家一個月了,我媽也會擔心我。
但當我打開手機的時候,發現沒有我媽的任何一個電話,連一個消息也沒有。
我自嘲笑了一聲。
或許我現在對於我媽來說沒有任何的價Ţŭ³值。
她估計還擔心找我的話,我還要管她借錢買手機。
我點開我媽的頭像。
她的微信頭像一直都是我弟弟的照片,朋友圈的背景也是。
就連他的微信名都叫:徐懷義的媽媽。
徐懷義是我弟弟的名字。
而我們的微信聊天記錄幾乎都只有轉帳和收款的記錄。
最後一次是我沒被開除之前,剛給她轉了四千塊錢,她收了。
之後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最終,我點開我媽的頭像,點擊了刪除聯繫人。
隨後關掉了手機螢幕。
9
在飯店乾了一段時間的服務員,老闆漲了工資,也攢了一些錢。
平常我的花銷也少,一個月也不會花多少錢。
在這個期間,我慢慢把我之前的負債都已經還上了。
本來欠的也不是很多,只不過以前確實需要超前消費。
現在一個人完全夠花。
但我內心還是不想繼續留在這個地方。
當我攢夠錢之後,我向飯店老闆提出了離職,去了離這個千里,但是我一直想去的大城市生活。
登上前往大城市的高鐵上,透過玻璃窗外看到外面的風景。
我才感覺現在才是真正過自己的生活。
有些時候,人是要為自己而活的。
在大城市很幸運的收到了一家公司的 offer。
這也是我最激動開心的事情。
之前在飯店干服務員的時候不是說不好,但終究不會幹一輩子。
這個公司規模不小,比我之前的上班公司規模還要大。
我面試也順利成功,工資更是翻了好幾倍。
我還養了一隻貓,有它在並不算孤單。
每天晚上回到我的出租屋的時候,看著外面的燈紅酒綠,高樓大廈,我都會慶幸我現在終於走了出來。
而在這時,一年沒和我聯繫的我媽突然給我打了電話。
10
「囡囡啊,最近幹嘛呢?怎麼也不告訴媽媽一聲?」
我媽的聲音對比之前有些疲憊。
以前跟我說話都是趾高氣揚的,現在明顯平和了不少。
「你不是也沒有聯繫過我嗎?」
我淡淡開了口,語氣很冷漠。
我媽在那邊聽到我的態度有些不悅。
「怎麼跟媽媽說話的?」
但隨機想到了什麼,她又改變了一些語氣。
「算了,你手裡現在有沒有錢啊?」
「沒有。」
我果斷拒絕。
「你這孩子,一天凈瞎說,你這一年怎麼也能攢幾萬塊錢了吧?要不你給家裡轉一些,這不,你弟弟快要結婚了,但女方那邊要彩禮十萬,我哪有十萬喲。」
「你要是有十萬就轉過來,讓你弟弟趕緊結了婚,結完婚就好了呀。」
我說怎麼會突然給我打電話,原來是我弟要結婚了。
「我沒錢,我弟也該上班賺錢了,你管他要不就好了。」
我媽哎喲了一聲。
「他哪有錢啊?你看,你弟弟結婚,你這個做姐姐的不得幫幫忙啊?就算沒有十萬,五萬塊錢總有了吧。」
「沒有。」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
我媽剛想罵我,卻被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再之後她怎麼打過來我都不接。
給她氣的一直發信息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