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前夫後悔了完整後續

2025-02-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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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黎國僅僅呆了短暫的一年便被接了回去,因為母親去世的消息傳來了。

那時候的翟承訣雖然對權力場上的勾心鬥角不甚熟知,也不知道自己母親的死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在背後。

但當有人遞給他消息,透露出有意扶持他的意願的時候,翟承訣毫不猶豫的應了。

即便是想拿他當做一個廢太子的理由也好,是想日後讓他當上傀儡皇帝也好。

只要有可以往上攀爬的途徑,就算是條布滿荊棘長刺的繩索,就算他雙手可能會被扎的鮮血淋漓,他就算是只能用牙咬著,也不願意鬆開。

權力,他需要權力。

開始的時候很難,因為他的眸子,他被自己的父皇十分不待見。

但這種程度的唾棄鄙視對他來說早就不算什麼了。

宮裡傳出的消息是自己母親因為感染惡疾而逝去,卻無人告知他母親的墓究竟在哪裡。

那個東廠的大太監總是眯著眼睛沖他笑,帶著令人厭惡的油膩粉脂氣息,說著最冷酷無情的話。「二皇子殿下,您現在可沒那功夫去做那些旁的事兒,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嗎?」

更重要的事情…嗎。

翟承訣不回話,那個大太監也不惱,只是繼續悠閒地開口。「等殿下您掌了權,您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現在可得沉住氣,別惹亂子。這陛下不願意透露的消息,您就算是找破了腦袋,也找不出個所以然來。」

儘管這太監陰陽怪氣,但翟承訣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他只能聽話。

他知道這東廠的長主有野心,但從沒想過會找上自己。可以利用的其他皇子那麼多,為什麼偏偏是最不被看好的自己?

多年後,當翟承訣肅清了東廠的時候,那個老廠主才嘆息著,帶著一絲不甘和譏諷似的對他說。「正是因為你不受寵,又沒有母妃家族的撐腰,才是最好的人選。」

「你以為自己成長了……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是枚終將被拋棄的棋子罷了。」那老閹人氣若遊絲,眼底帶著逞強的快感。「你背叛咱家,日後你也必定會被人背叛拋棄。」

「談什麼背叛,是你們利用我先。」翟承訣冷冷開口,一劍扎穿那老閹人的喉嚨。「被自己飼養的棋子給殺了,你就帶著這樣的屈辱和痛苦死去吧。」

那老傢伙張著嘴喘,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掙扎著吐出最後一口氣,最後暴凸著眼睛死了。

那視線還死死盯著翟承訣的方向。

翟承訣深吸口氣。

幾日後,他如願得到了父親要派自己去黎國做特使的消息。

自己的手下剛接手東廠,現在本應該是自己最忙的時候。但翟承訣還是毫不猶豫的應了。

黎國,是她在的地方。翟承訣眯眼。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見到她,這個念頭令他不禁緊張又興奮,又有些遺憾。

她應該是認不出自己的,她甚至都沒見過自己的臉。但是也許她會認出這雙眼睛?翟承訣很忐忑的想著。

當自己安插的探子告訴自己,舒家長女已經和黎國三皇子成親時,翟承訣一反常態的把自己關在書房。

他在屋子裡來回踱步轉圈,又惱火的摔了兩個杯盞,還是沒能把滿腔怒火給壓下去。

不,這不可能。

自己等了十年,怎麼可以讓其他人捷足先登?那個男人怎麼敢?他配嗎?

當聽到衝擊性消息的時候,人們一般會經歷五個階段:否認,憤怒,悲傷,協商,以及妥協。

翟承訣花了將近一個星期才從憤怒和悲傷的情緒中走出。

他並不打算就這樣妥協,他甚至在怒火最盛的時候,想過無數種以蠻力將她搶到自己身邊的方法。

但不論是哪一種,都會讓她恨自己。

那麼至少,至少讓自己再看她一眼,只要知道她至少是幸福的,那麼自己也就滿足了。

在春華盛宴上,翟承訣隔了十年後,第一次面對面的見到當年那個小姑娘。

她生的很美,一顰一笑都像是拿捏著分寸似的恰到好處。沒有過於浮誇也不會十分樸素,光是站在那兒,翟承訣就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借著和所有皇子敬酒的機會,終於站到了她面前。

好近,他幾乎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氣息。

翟承訣在那一刻很唾棄自己,像個愣頭小子一樣還那麼容易害臊。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不斷頻頻向她望去,甚至還忍不住出口提醒她那酒很烈。

和她說話了。翟承訣在離開的時候欣喜的想著。

手下前來告訴他,賢王和另一個女人在迴廊處拉拉扯扯,而賢王妃卻在後花園處散步。

翟承訣心底那個作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他立刻到了後花園,故作偶遇一般的和她相見。借著昏暗的月光,借著對話,他光明正大的貪婪的看著她。

一寸一寸的,視線在她身上逗留。

他不動聲色的把她往迴廊的方向引,直到確保她可以接下來看見迴廊里的場景為止,才離開。

果不其然,躲在暗處的手下和自己彙報了迴廊了發生的一切事情。

翟承訣的心情很複雜。

他一方面欣喜於賢王和賢王妃的感情不和,令自己有機可乘;另一方面他又為此發怒,那個男人怎敢如此對她?

儘管他告誡自己不再要去追著她了,對方是已經嫁給了賢王的人。可翟承訣又忍不住的想,萬一……就是萬一,那個男人並非良人呢。

他在大街上出手相救馬匹受驚的她的馬車,又滿懷期待的提起駿馬圖,渴望能喚回她對兒時的一些回憶。

但是並沒有,似乎他做的僅僅是徒勞。

當翟承訣有些心灰意冷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有最後一個機會。

他派手下的探子有意無意的向賢王的親信散了點消息,說晉國願助他在奪位中一臂之力。

果不其然,賢王上鉤了。

當翟承訣和賢王面對面坐在一起的時候,他險些沒繃住自己的情緒。

「自然…這忙也不是白幫的,賢王殿下也得付出一些代價。」

「你提便是。」

「我可以幫助賢王殿下,條件是,殿下得把王妃…贈予我。」

衛延盛皺眉,想都沒想的拒絕。「她是本王的妻子,怎麼能這麼做。」

當翟承訣聽見那句「本王的妻子」的時候,險些捏碎手裡的茶盞。

他花了好大力氣,才穩住情緒,繼續露出微笑。「我勸殿下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這或許是您唯一的機會了。」

衛延盛有一瞬的猶豫。

也就是這個瞬間被翟承訣抓住了。他繼續說道。「這是交易的正常情況罷了,殿下總得需要給我一個可以信得過的把柄捏著才行。」

過長時間的交涉下,衛延盛妥協了。

翟承訣如願在回晉國的轎子中看見了熟睡的舒長清。

他忍不住伸手去撫她的額發,替她挽著碎發到耳後。他用指尖輕輕勾勒出她的面龐弧度,貪婪的瞧著她,仿佛生怕這時光很快就從他手中溜走。

他不敢讓舒長清知道自己的這份執念,他怕這會嚇到她。

等她醒來的時候,翟承訣又忍不住的試探了幾句。但果不其然,她果然像是忘了。

他嘆息。

在晉國的日子過得很好,似乎是這麼久以來翟承訣頭一次如此快樂的時候了。

他每天帶著一身疲憊回到那座院子的時候,看著暖燈亮起的屋子方向,這一切似乎都值得了。

翟承訣做的很好,他安排好了一切,不需要舒長清擔心任何事。他在每次回院子之前都會仔細沐浴,洗去身上的血味或汗味,永遠讓自己保持著最好的狀態出現在她面前。

他就像一隻笨拙的孔雀,不知所措的試圖用這種方式令她傾心。

所以當他不得不告訴舒長清黎國的消息的時候,翟承訣險些把自己的掌心掐出了血。

他生怕眼前的女人直接要求把她送回去。

所幸她沒有。

在衛延盛前來找她的時候,她也沒有隨衛延盛離開。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翟承訣都稍稍有些安心。

這是不是說明,她也是對自己有些信任?

可是當舒長清在他懷裡說出那番話的時候,翟承訣還是沒忍住。

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可莫大的恐慌還是瞬間淹沒了他。

這仿佛溺水一般的窒息感又來了。他腦袋發暈,回想起那個老閹人說過的話。

不,他不能就這樣放她走。

委屈和害怕湧上心頭,翟承訣久違的紅了眼眶。

上一次落淚是什麼時候?好像是自己還在當質子的時候,是自己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

真是丟人,難看。母親明明說過不許用這雙眼睛落淚的,會叫人瞧不起,會暴露自己的懦弱。

可她卻吻上了自己的眼角。

她說,這輩子別負她。

後來許久後,當舒長清已經和翟承訣成親,當她枕在他的臂彎里的時候,舒長清問過翟承訣一個問題。

「你為何那日會落淚?」

翟承訣想了許久,腦海中閃過許多東西。最後卻只是笑著搖頭,淺吻上懷中女人的鼻尖。

「也許是太過於激動了。」

但他沒說的是,自己那一刻的恐慌,害怕被她再次推開拋棄,害怕那個老太監說的話成真,害怕自己的醜態被她也唾棄。

他曾經害怕自己會變成母親那樣,在一段不對等的感情中過於卑微,卻還只能狼狽堅持著保留自己最後一絲可笑的自尊。

自己深愛的她不是空谷,自己之前從不敢確定這份心意究竟會不會有迴響。

但所幸,她最後還是選擇向自己奔來。

只要她肯向自己走來,那麼自己也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向她奔去。

「像個愣小子。」她親吻了自己的眼角。

「永遠年輕,永遠熱烈。」自己開玩笑的回應。

「傻的不行。」她被自己噗嗤逗笑。

那笑容太過動人,一下子便填補了十年的空白時光。

一切都是值得的。

番外 2:

衛延盛從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自己的母親並不愛父親。

母親從來不像後宮裡的其他女人一樣,期待爭搶父親的寵愛,總是帶著淡淡的情緒和態度,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鬧劇。

「手裡能緊握著的才是最重要的。」她這樣教導自己,從她的瞳孔中反射出男孩年幼的模樣。「不要總去追求飄渺虛無的東西,你要學會緊抓住手裡的一切。」

但人們所追求的難道不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嗎?名聲,口碑,知識,感情。

衛延盛不明白。

他沒告訴任何人,但他對沈家的女兒一見鍾情了。

從以前開始他就覺得沈嬌和其他女孩不一樣。靈動,鮮活,敢愛敢恨,不拘小節。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這樣的獨特的人呢?他這麼想著,總是會下意識的去跟隨她。

印象最深的,是一次花燈節上。

他和舒家的長女一起前去的,目的卻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的偷偷和沈嬌見面。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四處看不見沈嬌的身影,不禁有些焦急,抻著脖子到處張望著尋找。分明是約好了在這兒見面的,她是遲來了嗎?

身後傳來小小聲地驚呼,衛延盛下意識回身,出手拽住了身後的舒長清。

他就像一個合格的兄長,用自己那剛剛開始挺拔髮育的少年身材,替舒長清隔開了人流。

「你小心點。」他對身前的嬌小女孩這麼說道,手握扶著她的肩膀,目光卻依舊在漫無目的的尋找。

「……嗯…」女孩低聲的說,他卻因為目光並未落在她身上,而忽略了女孩那通紅的耳根。

「真奇怪,明明是約好在這附近碰面的,怎麼不見了?」衛延盛嘟囔著,慢慢鬆開身前的舒長清。

他開始有些煩躁起來。

「再…等等罷。」舒長清低聲安撫他,試探性的指了指另一側的燈籠,眼底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四周點綴的燈光,顯得亮晶晶的。她伸手攥住了衛延盛的衣袖一角。「要不要…先去猜燈謎?」

衛延盛沒看她,心裡依舊煩躁。「不了,我們要是走了,她找不到我們怎麼辦?」

「啊…也、也是。」女孩的聲音微弱了下去。

她還年輕,只會慌亂無措的掩蓋自己的情緒。

笨拙的少年根本沒察覺女孩的不妥,站在原地等待著。「再等下去,就趕不上遊街了。」

「她會來的。」舒長清垂著頭在一旁開口。

對於這樣沒什麼實質性的安慰,衛延盛還是有些感激的。

他回頭,剛想和女孩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前不遠處就傳來了歡快的呼聲。

「盛哥哥——!等很久了嗎?」

遊街的技人們剛好開始行走,在紛飛的碎花紙屑中,溫柔的燈火恰好映的沈嬌面頰上一片柔和的暖光。她身為少女的身材剛剛開始發育,隱約的曲線令情竇初開的少年遐想不已,耳根發燙。

那樣的笑容是如此真摯,衛延盛在那一刻,耳邊似乎只剩下嗡鳴,一片不合時宜的寂靜,天地間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臟狂跳。

一下,又一下,用力沉悶的砸在他心口。

他注視著不遠處的沈嬌,有些忘我的想要向她走去。

袖口上的拖拽感令他一滯,低頭的時候他看見舒長清正站在他身邊,端正的站的筆直,蔥白指尖捏著他的袖口,從這個角度正好看見她面頰上一層薄薄的的小絨毛,粉唇微微嘟著,帶著隸屬於少女的一切美好象徵。

他心裡柔軟了一瞬。對於這個他一直當作妹妹看的女孩兒來說,衛延盛對她自認為也算是照顧的非常周到,有什麼話也都會和她說。

他停下腳步,微微傾過身子,在舒長清耳側說道。

「長清,我將來定要娶她。」

他的眸子在黑夜中亮亮的,帶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你會祝福我的吧?」

舒長清和他對視上,卻只是愣愣的看著他。

衛延盛沒有等到她的回覆,卻也沒有在意,只是輕輕拂開了她的手,像沈嬌走了過去。

後來,等他們都再大了些,衛延盛也開始明白起一些朝廷上的勾心鬥角的事兒來。

作為僅次於太子以外最受父皇喜愛的自己,也曾得到過一些父皇的「教導」。

這讓他也漸漸明白了,自己的一切舉措都會影響到他人對自己的看法。就比如自己和舒家的孩子走得近,也許會讓太子對自己警惕;比如自己如果前去拜訪了某位大人,他的行蹤會立刻傳到其他皇子的耳中。

但如果他什麼都不做,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力量被壓制削弱,最後也許就只能任由太子獨占鰲頭,欺壓自己一輩子。

甘心嗎?他當然不甘心。

可縱使這樣,他也想過拋開一切,帶著沈嬌遠走高飛。

就他們倆,尋一處世外桃源。

可美夢卻破裂了。

當衛延盛聽到賜婚的聖旨的時候,他幾乎是如雷劈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自打開始懂事後,已經有陣子不和舒家來往了,就為了降低其他人的警惕。

自己計劃的很好,明明不應該是她的,自己應該娶的是別的姑娘的。

以前的回憶忽然湧入了腦袋,他回憶起過去的一幕幕,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小女孩,總是看著自己和沈嬌的那個小姑娘。

她不是說會祝福自己嗎?

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一股被背叛的憤怒從他心裡升起。

他和舒長清成親了的話,沈嬌還會願意接受自己嗎?

帶著這樣的憤怒,他在新婚之夜拋下了她,外出去沈府偷偷和沈嬌見面。

沈嬌看見他的時候是有些詫異的。但不知為何,衛延盛從她的眸子底下捕捉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欣喜和得意。

也許她也在等著自己。他如此想到。

這個想法支撐著他,衛延盛在夜幕下和她擁抱,喃喃。「我們一起逃走吧,嬌嬌兒,就我們兩個,拋下這一切,什麼都不要管了。我只要你,你也只需要我。」

這樣深情的告白,本應該是沒有女人可以拒絕的。

可沈嬌在他懷裡沉默了片刻後,毅然決然的推開了他。

「盛哥哥,你清醒一些。」

這句話讓衛延盛心裡的期盼頓時碎了大半。

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氣來和沈嬌說出這些話,她卻叫自己清醒一些。

自己清醒得很,自己甚至做好了放棄皇位的決心。

「我是認真的,我只想要你。」他再次開口,深情的看著她的眸子。「我們兩情相悅,這便足夠了。我願意為你放下皇位,放下權力,只要你說你願意。」

可沈嬌卻沉默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在逐漸令人絕望的沉默中,他聽見面前的姑娘淡淡開口。

「…三皇子殿下,您該回去了。」

這句話幾乎擊碎了這個男人。

衛延盛把一切過錯都推到了舒長清頭上,都是她的錯,如果沒有她,根本就不會這樣。

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滿懷憤怒和怨恨,甚至莽撞到和父皇提出了異議,但無果而終。

當他聽說沈嬌要成親的時候,他依舊趕去了,但他沒有靠近,只是遠遠的站著,看著熱鬧的氣氛。

有過路婢女的話飄入耳中。

「真是郎才女貌啊,般配的很!聽說小姐對自己的這門婚事歡喜滿意的不得了呢!」

歡喜?滿意?

那個男人本來應該是自己的。

衛延盛捏緊了拳頭。

再後來,他也動過徹底放棄沈嬌的心思,卻無法忘記那晚燈火闌珊下沈嬌的模樣。

心心念念,無法自拔。

於是,他任由自己做盡了錯事。

當他聽說沈嬌的夫君在動亂中不幸逝世後,還沒等他做出什麼行動,是沈嬌率先找上了他。

「盛哥哥…」她眼睛紅腫,淒楚動人。「我以後該怎麼辦?」

此時的衛延盛已經贏下了皇位,只待登基。

他垂眸看著自己深愛,或是深愛過的女人,心裡最終還是湧上心疼。

終究是他對於曾經得不到的美好事物的幻想更勝一籌了。

他允諾了她貴妃的位置。

可人都是會變的,抑或是他根本從來就沒看清過人心。

越是相處,他愈發意識到,沈嬌對自己是有所圖的。

她如此迫切的想要妃位,想要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無非就是害怕自己也不要她。

無數次的爭吵,無數次的哭鬧。

沈嬌終於在一次吵鬧中,崩潰的喊了出來。

「你本來愛的就是我,憑什麼現在要做出對舒長清那樣戀戀不忘的模樣!?你愛的不是我嗎!就算把皇后的位置給我都說得過去,分明就是她也覬覦著你的身份,搶了我的位置而已!」

那一刻像是空氣都凝固了。

衛延盛重複道。「也?」

沈嬌一驚,自知失言,卻為時已晚了。

衛延盛甩袖離開,腳步踉蹌,不顧沈嬌在身後驚慌失措的呼喊,匆匆的趕去了李薇那裡。

他不管不顧下人的稟報,猛的推開門的時候,李薇正在沏茶。

他胸膛急劇起伏著,瞳孔緊縮,大步沖她走去。

緊接著,在李薇訝異的目光中,跪了下去,伸手攥住她的手,將頭枕埋在了李薇的腿上。

他渾身都在顫抖,大口喘息著,腦海中全是舒長清那一日在馬車外和翟承訣擁抱的模樣。

「說你愛我,說你愛的是我,說你不會離開我。」他的聲音不斷發顫,帶著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長清,長清……」

片刻的沉默後,女人輕輕掙開了他滾熱的手, 將略涼的指尖撫上他的耳側。

那樣溫柔克制的力度,和長清是那麼相似。

但女人淡淡說出口的話卻無比的殘忍。

「陛下, 臣妾不是舒家女。」

「舒家女已經離開很久了。」

即使李薇並不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但她大約是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她很聰慧, 也許太聰慧了,舒長清才會選擇她。

她早早的看清楚了衛延盛的本質, 所以她是不會愛上這個男人的。她需要的, 也不過是這樣的一個身份和地位罷了。

而衛延盛從她這裡渴求的是什麼, 她也很清楚。

但出於女人對女人的同情和尊重,李薇並不打算滿足衛延盛。

所以她充滿憐愛的, 輕柔的撫摸著男人的腦後。

「陛下,鬆手吧。」

衛延盛埋首在她膝上,並未聽她說了什麼, 只是貪戀痴迷於自己後腦上溫柔的力度。

長清, 長清, 長清。

如果你還愛慕著我, 是不是也還是會如此溫柔的待我?

他緊緊的攥住李薇的裙角, 力氣之大, 手臂上青筋暴起卻不自知,只是喘息著, 無助的渴望尋找到一個回答。

「還會有人像你那般真心待我嗎,長清。」衛延盛喃喃著, 咬緊了後槽牙, 卻依舊沒忍住眼眶的泛紅。「我做錯了, 你原諒我吧。」

他這才知道,母親說的都是對的。

自己不應該去追求飄渺虛無的東西,而是應該緊抓住手裡的一切。

「夜深了,不如夫君先同臣妾飲過合卺酒,爾後再……」

「番但」「求求你了……」一代帝王,伏首於女人膝上, 紅了眼眶。

李薇沒有再回答,只是一下下的撫著男人的後腦勺。

她並不介意被當成替身,只是很奇妙的是,衛延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不願再看她的臉,只想聽著她的聲音。

可憐人。

不知道舒姑娘過得如何了。她的思緒飄向遠方。

不知道為何,也許是女人的直覺。李薇覺得, 舒長清現在大約應該很幸福。

「陛下。」她望著窗外靜靜地開口。「這樣的深情,她是聽不到的。」

「對於過去,興許感到遺憾的, 只有陛下罷了。」

她聲音輕柔, 卻硬生生的把真相剖了出來給衛延盛看。

男人沒有回話, 只是不斷顫抖的雙手暴露了他的內心。

倘若以身承受千針之痛可以償還自己的過錯的話,倘若斷指折臂可以讓長清原諒他的話, 衛延盛寧願把所有的補償都做一遍。

可偏偏,長清不要他的補償, 長清不需要他的任何東西。

心痛如刀割, 時常讓他覺得呼吸困難, 眼前發黑,夜中輾轉反側。

可長清不會再心疼他。

年輕的帝王沉默了許久後,終於吐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淚水打濕了女人的裙面。

「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會落得這個下場,為什麼自己得到了一切卻又同時失去了一切,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但不會再有人給他答案了。

番外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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