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與共完整後續

2025-06-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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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進金立即笑得一臉暢快,語帶譏諷:「如此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拿兵權換自由,遠離京城,找個人嫁了……」

「朕不准!」

皇上突然暴喝一聲,我心驚肉跳。

不准?他要是真准了,那我可就要真反了。

「誰再敢亂傳沈將軍的謠言,直接杖斃!」

傳我的謠言是在毀他一世英明,但謠言已經滿天飛了,那得杖斃多少人啊,也不怕人們說他是個暴君?

「蘇相,朕命你三日內查出造謠之人,嚴懲不貸!趙御史,你替朕留意著百官,若是有人再說沈將軍的閒言,直接關進大牢!陳尚書,你當著朕的面都敢侮辱一品大臣,朕看你是日子過得太安逸了,既然你覺得遠離京城好,那你就給朕滾去南陽當縣令吧!」

陳進金驚慌失措,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一下子又給打回去了,他哭喪著臉想要求皇上網開一面,皇上不耐煩地喝了一聲:「都滾!」

蘇牧和趙守和知道求情無用,架著陳進金離開。

我也趕緊往外退,省得他再在兵權一事上糾纏。

「沈卿留下!」他話音一落,禁軍侍衛就堵住了門。

看到禁軍,我心裡一驚:這不會是要留下我的命吧?

「皇上不是讓臣等都滾嗎?」

他起身朝我走來,我擠出個從未有過媚笑,嬌聲道:「皇上,單獨留下臣,是想幹嗎?」

故意上挑的尾音,聽得我自己都起了身雞皮疙瘩。

他果然很上道,面無表情地命宮人都退下。

劉得柱帶著宮女、太監退了出去,還貼心地關上了殿門。

「愛卿怎麼在發抖?」他朝我走來。

「有點冷!」我堂堂大將軍,會說我是害怕?

但這個藉口太假了,殿里溫暖如春,甚至還有些熱。

他以為我有病,「要不要宣御醫來瞧瞧?」

說完還伸手探上我的額頭,溫熱的觸感,讓我有些留念,但我還是退開了。

「多謝皇上體恤,臣回府睡一覺就好了。」

「朕讓劉公公安排轎攆送你回去。至於兵權……」

果然是惦記我手上的兵權!

不等他說完,我趕緊打斷,「皇上信不過臣?「

他笑得清風朗月,「朕信你,所以想說,兵權你拿著,誰要敢欺負你,你就狠狠地欺負回去,朕給你撐腰!」

看他的樣子,不似說假話,我鬆了一口氣,大咧咧地問:「皇上不怕我造反嗎?」

「你造反?讓誰當皇帝?」

是啊,我無家族兄弟,想造反都沒個正當理由!

但他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好氣哦。

他竟然還刮我鼻子,臉上掛著明晃晃的嘲笑,好像在說:你能拿朕如何,咬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昏了頭,我撲上去,就咬了他一口。

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你是狗嗎?」

你才是,誰都沒你狗!

可是他根本不給我還嘴的機會。

低沉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進耳中,「朕不想任何人……毀你名聲,也不准你嫁給別的人,兵權給你,但你……是朕的!」

兵權給我?我鬆了一口氣,任他攻城略池。

如果取悅他,能讓他不再惦記我手裡的兵權,又有何不可?

我想好好表現,可用力過猛,齒間有了血腥味。

他「嘶」了一聲,放開了我,似笑非笑道:「朕知大將軍勇猛,但也不必如此……」

被嘲笑了!

我紅著臉低著頭,「對……對不起,皇上……」

「你可以直接喊朕的名字,喊一聲來聽聽,朕就原諒你。」

「承……承璟。」

他這才滿意,吩咐劉得柱送我回府。

一路上劉得柱不停地在我耳邊幫他主子說話,什麼皇宮女人雖多,但皇上從來不親近哪一個,只是對我另眼相待云云。

我能信才怪!

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我手上的兵權?沒有哪個皇帝不想把所有權力握在自己手上的!

為了兄弟們都過上好日子,我還得繼續與他逢場作戲,討好他。

可是我真不懂如何取悅男人。

以防下次再被人嘲笑,回府我就沒收了丫鬟的話本子,自己關在房裡偷偷學習。

沒想到啊沒想到,話本子裡的情情愛愛還真是讓人無法自拔。

男女之情原來是這樣?

一不留神,就到了上朝時間。

我頂著黑眼圈去上朝,本以為又會被蘇牧等人嘲諷,沒想到他們竟然都老實了。

也不奇怪,皇上讓蘇牧去查造謠的人,讓趙守和監管,若沒猜錯,背後主謀就是他們,他們動作倒是快,隨便找了個人背鍋,要是還為難我,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官員們無視我的存在,如此正好,我也能清凈清凈。

皇上還有一會兒才來,我席地而坐,靠著盤龍柱打瞌睡。

皇上什麼時候來的我不知,什麼時候退朝的我也不知。美美地一覺醒來,入眼的是金色霞光,宛如夢境。

「醒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入耳,我才發現,我還在金鑾殿里,身下躺的是龍椅,身上蓋的是龍袍,皇上就坐在我旁邊看摺子,殿里一個宮人都沒有,安靜極了。

我驚慌地起身跪下,「臣,御前失儀,請皇上恕罪!」

完了,我怎麼睡到龍椅上來了?蘇牧等人本就說我心懷不軌,這下可證據確鑿了。

好在皇上只是笑道:「敢到大殿上來睡大覺的你是頭一個,鼾聲吵得早朝根本進行不下去,只得早早散了。」

社死,死得透透的!

不知道滿朝官員又有多少不滿,還在他面前打鼾,我跪俯在地上,恨不得鑽進地里去,「請皇上恕罪!」

「昨天不是說了,沒人的時候叫我名字?別動不動就恕罪恕罪,我有那麼可怕嗎?倒是說說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想到昨晚看的話本子,我臉一紅,「臣……臣挑燈夜讀……」

「多讀點書是好事,但不要熬夜,傷身子。」他扶我起來,「過幾日就要進宮了,這幾天就不用辛苦來上早朝了,嗯?」

這是要將我趕出朝堂?

6

但是我自己有錯在先,有什麼辦法能挽回?話本子裡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雖然我不是大美人,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我撲了上去。

「你別鬧……」

話雖這樣說,他也沒推開我啊。

看他變得危險的眼神,我趕緊放開他,「我不是故意的,皇上恕罪!」

他揶揄笑道:「不是故意的?那故意的又是怎樣?」

看來美人計又失敗了,我睜著無辜的雙眼,使勁想擠出點淚水卻沒成功,只能幹巴巴地解釋:「是我長得不夠美,皇上要罰就罰吧。」

「罰你安心待嫁,準備好做朕的女人,嗯?」

綾羅綢緞、珠寶首飾、胭脂水粉,絡繹不絕地送進了將軍府。

平日裡我都是素麵朝天,一身勁裝或朝服,還真不習慣塗脂抹粉,更是嫌姑娘家裙裾麻煩,不過等我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時,呆住了。

這樣一打扮,就是站在英俊的皇上身邊,也毫不遜色吧?

劉得柱親自送來了幾個大箱子,竟是整套的頭面和大紅的嫁衣。

「這可是皇上親自讓宮中繡娘花了半個月趕製出來的,趕得上娶正妻的規格了,皇上對娘娘可是費了心思的!」

我給了劉得柱一個沉甸甸的紅包。看著大紅嫁衣,心底生出絲絲期待來。

進宮前一天,我在府里宴請了跟我同生共死的兄弟們。他們有人加官封爵,在不同的地方任不同的軍職。還有一些是和趙悅一樣,跟隨我許久的人。

看到他們都得償所願,意氣風發,我真的很開心。

酒酣之際,趙悅再次問我:「將軍非得進宮嗎?」

「是,為了兄弟們,我必須進宮。」

我向他們保證:「等我入了宮,必讓大家更上一層樓,功名官爵,榮華富貴,應有盡有。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人人也都像打了勝仗一樣,熱血澎湃。

這樣的日子以後不會有了啊,不過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這就足夠了。

「將軍,明天我代表將軍的娘家人,送你出嫁。」趙悅目光精亮。

「好!」也許只有親眼看我進宮,他才能死心吧。

我進宮的日子,是個風輕雲淡的艷陽天。

將軍府到皇宮的那條路已經戒嚴,禁軍層層把守著。

皇上早早地散了朝,親自駕著四驅馬車來到了將軍府。

我在祖宗靈前上了香,正跪在蒲團上,請求父親不要怪我,保佑我進宮後順順利利,就看到一個明黃的身影站在我身旁。

他也上了一炷香,還說:「沈遠勛,你個老頑固,耽誤我和阿芷這麼些年,好在我還是得償所願了,我會好好對阿芷的,你就放心吧!」

然後他看向盛裝的我,一臉滿意,一潭柔情蜜水能溺死人,「回宮吧,朕的德妃。」

皇上牽著我的手,肩並肩朝馬車走去,他看我的眼神能拉出絲來。

還真會演!我配合著他,含羞帶怯,情意綿綿。

怎麼也沒想到,在府門口目送我們的趙悅,會突然拔劍,刺向皇上!

好在我反應夠快,眼疾手快握住了劍刃,另一手攬過皇上護在身後。

「趙悅!退下!」我的手心在流血。

趙悅鬆了劍,一臉決絕,「既然將軍非要入宮,那不如換我來做這皇帝!」

他打了個暗號,埋伏在將軍府附近的士兵湧出來,與禁軍打了起來。

「你瘋了?謀反可是要誅九族的!」

做皇帝哪那麼簡單?他懂如何治理國家,平衡朝堂嗎?

何況禁軍如此之多,蕭承璟也不容易對付,他哪來的自信?

「不需要將軍動手,你讓開,讓我殺了他,等我功成,封你為後!」

「你快收手!我會向皇上求情,饒你不死!讓他們住手,都住手!」

可是沒人聽我的,我目光森寒地看向趙悅。

我讓他代我處理軍務,他到底做了什麼?

是了,他是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將士們心中他才是將軍,怎麼會聽命於我一個小丫頭?不過是看在趙悅的份上,才對我恭敬有加。

我心中悲痛,為什麼想不開,非要找死?我說了會護著他們的,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讓開!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眼裡透著倔強,定定地看著我,好像在賭我不會殺他,可我一劍捅進了他的胸膛,鮮血濺在大紅嫁衣上。

趙悅的眼裡寫滿不甘,他不明白,為什麼同生共死數載,我卻狠得下心,將劍刺向他。但他應該知道,我給他的那一劍,並不致命,只會讓他休克,但會元氣大傷,需要很久才能恢復。這是我與他在戰場上研究出來的,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脫險方法。

他瞪著血紅的眼,嘴裡流出鮮血,最後倒在地上。

「趙悅已伏誅!都給我住手,否則殺無赦!」

我這麼做,是想留住他們的性命。

刺殺皇上,是誅九族的死罪,但我可用兵權,來求皇上,換他們一線生機。

見大勢已去,許多將士倉皇而逃。

我轉身看向皇上,他臉色難看至極,「沒事了,皇上,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既然刺客已誅,就不要耽擱進宮的時辰了,好嗎?」

他看看地上沒有聲息的趙悅,點了點頭,牽著我繼續朝馬車走。

突然眼前寒光一閃,有大刀向我砍來,是禁軍!

我用力將皇上推進轎子,一手奪過那把刀,開始大殺四方。

可我沒想到,殺手越來越多。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我!

我看了一眼馬車,皇上已被內侍團團護在車裡。

解決了面前的殺手,我飛跨上了馬車,「駕!」

一路上不停地有殺手沖向我,都被我砍翻,馬兒跑得飛快,很快就到了宮門口。

蘇牧帶著大臣們攔在那裡。

我用劍指著他,「蘇牧,好大的狗膽!」

蘇牧嚇得後退一步,硬著脖子狡辯:「明明是你造反,想要刺殺皇上!本相是讓禁軍去救駕!」

然後他朝著馬車一拜,「皇上,臣救駕來遲,請恕罪!如今賊首在此,還請皇上下旨捉拿!」

「賊喊捉賊?皇上親眼看著我殺了刺客……」

我話沒說完,車廂里傳出凜冽的聲音:「拿下。」

拿下蘇牧?不,禁軍朝我來了,是要拿下我!

我不敢相信,明明我親手殺了趙悅,皇上他為何不信我?

我發射了信號彈,可我知道不會有人來救我,因為他們眼裡,我殺了趙悅。

何況,他們現在自身難保!

纏鬥許久,皇上都沒有讓禁軍退下,我已經沒有力氣了,禁軍卻在增多。

我被拿下了,嫁衣已經染成了深紅色,蘇牧和官員們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像看落水狗一樣看著狼狽不堪的我。

「反賊頭目已拿下,請皇上下旨斬殺!」

「還有一些同黨未清,先關進大牢。」

我朝馬車看去,那人眉眼冷峻,真是天生的帝王啊。

前腳還滿眼柔情,在我爹的牌位前,說會好好對我,現在,竟如此陌生。

7

我被關押起來。

我知道我的下場——謀反行刺,砍頭還算是好的。

還好我爹早死了,我孤身一人,連累不到九族。

也不知這是哪裡的天牢,只關押了我一個囚犯,像我這樣的重刑犯,當然不能給我任何與外界聯繫的機會。

我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少個日夜,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不知趙悅有沒有帶著家人離開京城,找個地方好好過日子,更不知道蕭承璟打算什麼時候處決我。

天牢昏暗又陰冷,我總會不自覺地想起我的那些兄弟們,他們雖然聽命於趙悅,但幾年的出生入死,我不想他們落得個悲慘的下場。

想得更多的,是我與蕭承璟相處的點滴,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可我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一句是真的呢?

當日我為什麼就一定認為趙悅不能成功?

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對他從未有過男女之情。可他成功了,我就要嫁給他。

而我對蕭承璟,自以為一直清醒,卻不知什麼時候,陷入了他花言巧語編織的陷阱。

每日獄卒準時送飯,有魚有肉,大概是知道我沒幾天好活了吧。

我將耳墜給獄卒,讓他給我說說外面的情形。

趙悅死而復生,集結餘黨企圖劫獄,卻全都被抓,不知被關在哪一處天牢。

這個傻瓜!有活路不走,偏要尋死。

這一次,我再也沒辦法救他了。

也不知道我還有幾日活頭,應該快了吧?

果然沒多久,牢門打開,獄卒催促道:「走吧,還捨不得嗎?」

沒有什麼捨不得的,只是有些遺憾,連蕭承璟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

我還想問問他,他說過的話,有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身上還是大紅嫁衣,只是上面的污血乾了,發硬。

陽光刺眼,陰暗裡待久了,我無法適應,只能扯了紗布蒙著眼,由著獄卒拽著我走。

那逆光站著的,是送我上路的人嗎?

「麻煩兄弟等下利落一點,我怕疼!」我把手上的金鐲子退下來,往他手上塞。

整套貴重的頭面,在當天的打鬥中,遺落了不少,又拿了些向獄卒打聽消息,現在只剩下這隻鐲子,都要死了,留著也沒用。

那人站著不動,也不說話。

「是就在這裡嗎?」我伸長脖子,「也不必等吉時了,省得耽誤你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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