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不走主線劇情完整後續

2025-06-04     游啊游     反饋
1/3
我在蔣敘野的浴室發現了幾根淺棕色的髮絲。

我沒哭沒鬧,也沒問蔣敘野要個解釋。

因為我知道這是女主的。

而我未婚夫蔣敘野是註定會愛上她,拋棄我的病嬌偏執男主。

所以我識趣體面地主動退出。

隨便給他留下一句。

「蔣敘野,你真噁心,看你一眼我都嫌髒。」

就洒脫轉身,出國玩了兩年。

再回國,當晚我就被綁架。

那個不可一世的京圈大佬蔣敘野手臂滿是新舊劃痕。

他跪在地上,顫抖著語調,聲聲哀求。

「小枝,從始至終我都沒有過別的女人。

「求你再愛我一次好不好,求你……」

1

蔣敘野擁著我撞開臥室的門。

屋裡沒開燈,黑暗中我看不清蔣敘野的神色,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室內寂靜,唯能聽到他重重的呼吸聲。

「小枝,小枝……」

蔣敘野語調喑啞,喉結難耐地滾動。

清疏的氣息在空氣中交纏,我聞到了很沉很苦的苦檸香。

溫熱的吐息,蜻蜓點水般掃過我的耳垂。

我緊緊攥著他的襯衫,後背激起一陣酥麻。

蔣敘野一隻手掌緊緊箍在我的腰間,另一隻手抬手打開了燈。

燈光明亮,曖昧無處遁形。

我紅著臉埋在他的胸前,心臟快跳出喉嚨,終是忍不住抬頭看去。

他的襯衫在混亂中被我半褪到腰間,結實的腰伸手就能摸得到。

凌亂的碎發微微遮住他的眼睫。

他抬眼定定地看向我,平時冷厲雋寒的眉眼此時添了幾分不饜足。

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

再好吃,我也不能吃。

因為腦中閃爍的劇情,和他浴室里的淺棕色髮絲在不斷警告我。

到此為止吧。

2

蔣敘野最近新招了個秘書。

見到那個秘書的第一天,我就覺醒了惡毒女配劇情。

原來我所處的世界是個甜寵總裁文。

女主角就是那個新來的秘書,在書迷眼裡被評為傻白甜鼻祖的顏枝。

而男主就是我的未婚夫,殺伐果斷的京圈大佬蔣敘野。

劇情里,蔣敘野開車撞到了女主角顏枝。

把她送去醫院後,意外得知顏枝竟跟我一樣是珍稀血型。

我經常貧血,醫院血庫里,我的血型十分難求。

因為我,所以蔣敘野特招她到蔣氏做秘書。

二人朝夕相處,蔣敘野慢慢對無憂無慮無心機的顏枝有了好感。

可顏枝卻覺得蔣敘野對她好完全因為她是個移動血包。

再加上我這個未婚妻不斷地挑撥,兩人鬧出很多誤會。

大結局時,被嫉妒心沖昏理智的我找人綁了女主。

而我這歹毒的一手,也徹底讓蔣敘野堅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為了救顏枝,險些掉下懸崖。

顏枝得救後,兩人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了。

我自食惡果,被蔣敘野親手送進監獄。

爸爸的公司也被蔣敘野弄破產了,可謂是家破人亡。

3

我被腦中的劇情嚇得冷汗直冒,可還是有點懷疑劇情的真實性。

小時候我給小夥伴們分糖,蔣敘野背著我將所有的糖搶到自己手中,卻一顆都捨不得吃。

後來我們玩過家家,蔣敘野為了當我的丈夫,把所有不服氣的男生都揍了一遍。

長大了一點,我搬家,蔣敘野跟著車跑了一路,回家發燒昏迷三天,直到我去看他,他才好起來。

最後,我受不了他的占有欲,跟他絕交,他一度瘋到精神失常。

圈子裡的髮小都知道蔣敘野對我的偏執和痴迷。

私下開玩笑時甚至說,蔣敘野這個瘋子,愛我愛到能把命給我。

這樣的蔣敘野,真的會變心,親手把我送進監獄嗎?

第二天,劇情開始啪啪打我臉了。

每一分每一秒,現實都在按照劇情發展。

我開始慌了。

我讓蔣敘野把顏枝辭掉,在每一個他們會遇見的時間點都無理取鬧地讓蔣敘野陪我。

可顏枝又會和蔣敘野在商場、醫院、酒吧……偶然相遇。

我察覺到蔣敘野的目光開始漸漸不在我身上了,心也逐漸偏航。

劇情似乎在無情嘲笑我用的花招。

這讓我除了心痛無力外,又多了絲惱怒。

有一次蔣敘野喝醉,我接他回家。

他仰靠在沙發上,醉眼矇矓。

「小枝,明天的企劃案要檢查好,再幫我泡杯咖啡送進來……」

我解開他領口的動作一頓。

這句「小枝」顯然不是我「沈枝」的「枝」。

我想,大概是「顏枝」的「枝」吧。

蔣敘野話音也一頓,抬起茫然的眼向我看來。

在看清我後,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酒瞬間醒了。

他拉著我的手,怕我誤會,無措地想要辯解。

我卻先勾起嘴角,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沒事。」

真的沒事。

我已經做了很多遍脫敏。

我接受命運了。

4

男人可以不要,但命得留著。

何況我們家這麼有錢,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何苦因為一個蔣敘野家破人亡呢。

可畢竟我們已經訂婚,想分手不太好分。

利益牽扯這麼深,兩家長輩都不會同意。

想到劇情,我突然有個絕妙的主意。

我既能穩妥地分手,又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讓他想起我這個前女友就愧疚後悔一輩子。

劇情中有一段是公司組織聚餐。

蔣敘野的合伙人裴瑜洲提議大家去蔣敘野的別墅聚餐。

蔣敘野當時在給我挑選生日禮物不在家。

裴瑜洲跟蔣敘野打了聲招呼,一行人買了食材浩浩蕩蕩地去了蔣敘野家。

恰巧裴瑜洲喜歡顏枝,索性叫了她一起去。

恰巧可樂灑了顏枝一身。

恰巧當晚下了暴雨,路段被封,閃送進不來別墅。

所以顏枝擅自用了蔣敘野的浴室,又穿了一件我留在那兒的衣服。

第二天,我發現浴室顏枝的髮絲,又發現衣服少了一件後。

和蔣敘野大吵了一架,關係也正式出現裂痕。

而現在,我要利用這段劇情徹底分手。

「小枝,可以嗎?」

蔣敘野一瞬不瞬地看著我,眼底滿是難耐的渴求。

思緒漸漸回籠。

我看著面前的蔣敘野,呼吸一窒。

我摸上他緊實的腹肌,萬般不舍地將他推開。

「我去洗澡。」

5

「蔣敘野,這就是你說的愛我?」

蔣敘野站在浴室門口,欲色的潮紅早已盡然褪去,轉為可怖的慘白。

「小枝,你聽我解釋……」

我擦乾眼淚,裝作失望的樣子冷笑連連。

「蔣敘野,我再也不想聽你的狡辯了,我們分手。」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包。

蔣敘野見我要走,從身後不顧一切發狠地摟著我。

勒得我骨頭酸疼,我像只孱弱的小動物落入獸鉗般,絲毫動彈不得。

他眼眶通紅,語調哽咽,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般。

「你別說分手,求你別說分手。

「你打我罵我都行,只要不分手。」

我死命扯開他的手臂,轉身給了他一個巴掌。

蔣敘野被我打得偏過頭去,紅色的巴掌印在他臉上絲毫不顯狼狽,反倒添了些脆弱破碎的美感。

「蔣敘野,你真噁心,看你一眼我都嫌髒。」

蔣敘野呆呆地看著我眉眼間的厭惡。

他怔愣在原地。

像是不會動,也不會說話的人偶,連哭都忘了該怎麼哭。

直到我離開,他仍然保持那個姿勢站在原地。

6

開車離開後,我後知後覺地有些內疚了。

雖然他以後會愛上顏枝。

可就事論事,這次不是他的錯。

我的話似乎太重了些。

可是不離開他,我既改變不了結果,又只能落得個慘死的結局。

這一巴掌,就當是為前世的我打的吧。

這樣想,起碼還能好受一點。

我長吁了一口氣,把他的所有聯繫方式統統拉黑。

並把前因後果告訴了發小們和父母,防止他們替他說好話。

確保所有路子都斷得乾淨利落。

回到家,我洗了澡,一身輕鬆地躺在床上睡覺,一夜好夢。

第二天,發小安然和周昃怕我難受,叫我出去喝酒。

我剛到包廂,就發現裡面水靈靈地站了十個男模。

這麼多年,我被蔣敘野看得死死的,哪見過這陣仗。

安然豪邁地摟住我的肩膀。

先是義憤填膺地罵了一頓蔣敘野,然後一字一句,苦口婆心地勸慰:

「姐妹,我知道你跟野哥這麼多年感情了,他這麼傷你,你肯定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可是……」

安然手指向那一排水靈靈的男模。

「人生是曠野啊。

「今天不開心爽了,誰也不許走,干!」

安然往我手裡硬塞了杯威士忌。

三杯下肚,旁邊一直沉默的周昃看不下去了,他搶走我的酒杯道:

「好了,別喝了,安然那酒鬼喝起來沒輕沒重,你也跟著她瘋。」

我雙眼迷濛,只嘿嘿地笑。

周昃不經意地撇頭看向我的側臉,眸色流轉,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怎麼了?看你欲言又止的。」

我主動開口問道。

「你跟蔣敘野真分了?」

周昃斟酌著開口。

「那還有假?」我拿過酒杯,又悶了一口。

周昃撇過頭去,暗暗抿起嘴角。

「喂,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分手了,你竟然偷笑。」

我沒好氣地沖周昃嚷道。

周昃轉過頭剛想說話,就被我的手機鈴聲打斷。

我看著螢幕顯示的名字。

「裴瑜洲。」

直接掛斷。

可電話鍥而不捨地又打來了。

我索性把裴瑜洲也拉入了黑名單。

身旁的周昃看見名字,默不作聲地喝了一口酒,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

「是蔣敘野公司的人?我就知道那個瘋子不會跟你分手。」

「管他怎麼樣,我說分了就是分了。」

「想圖安靜的話,不如出國讓他徹底找不到。」

我看著周昃的眼睛,認真思考起他說的話。

有些道理,那不如說走就走。

7

第二天,酒還沒醒的我和說出國看項目的周昃在機場會合。

臨登機時,我收到三條新好友通知。

【我是顏枝,麻煩通過一下好友。

【你誤會蔣總了,那天的事我想跟你解釋一下。】

最新一條是:

【蔣總現在在醫院,情況很不好,無論你是不是還在生氣,都請你來醫院看看他。】

我記得這段劇情,原著里我和蔣敘野大吵一架後,他也因為胃出血進了醫院。

而趕到醫院的我,看到的卻是正給蔣敘野擦拭胸膛的顏枝。

兩人熟稔又親昵的樣子氣得我腦子充血。

想到這兒,我冷冷地彎起嘴角,回了一句:

【有你就夠了,何必找我?】

然後將顏枝也拉入了黑名單。

我拔掉一直在來電話的 sim 卡,扔進了垃圾桶。

和周昃一起登上了飛機。

8

在國外的兩年,我前所未有地自由。

四大洋七大洲我幾乎跑了個遍。

一周前安然給我打電話時,我還在巴黎羅浮宮和女頂流合影。

一周後我就閃現雪梨,帶著春意氣息的藍花楹恰好盛開。

這兩年里,除了獨自一人的夜晚,我偶爾會想起蔣敘野。

其他時間我都在全身心投入新的生活。

有時會刷到蔣敘野和蔣氏的新聞,我都是掃一眼便滑走。

這兩年里,安然知道我不願意聽到他的消息,所以從不跟我提起。

有一次她喝醉了跟我打視頻,無意中說起他。

「我們剛開始都以為他對不起你,後來才知道是個誤會,當時野哥不在家,顏枝自己用的浴室。但是看你態度這麼堅決,也沒人敢勸和。

「你都不知道,你剛走那一年,野哥瘋起來真是誰也管不了。

「我記得有一次海城那姓王的老小子來談生意,幾杯馬尿下肚,不知天高地厚地調侃起你了,張嘴閉嘴的生殖器官。

「野哥坐在座位上,一句話都沒說,就平靜地看著那老小子。

「攢局的知道野哥脾氣,怕出事,拽姓王的袖子示意他趕緊閉嘴。結果他一點逼數沒有,看野哥沒反應,得寸進尺,越說越起勁。

「你知道嗎,姐妹,我當時心裡就兩個字:完了。

「果然,姓王的說得差不多了,野哥才雲淡風輕地把煙捻在煙灰缸里,站起來拎起酒瓶直接就捅到那姓王的喉管里了,當場就見血了,姓王的嚇得哆哆嗦嗦的,尿都出來了哈哈哈哈,牙床子上全是血。」

安然拍著大腿大笑。

「不過今年他好像也慢慢放下你了,整個人正常得很……」

我垂下眼眸,並不搭茬,也不意外。

他放下我,徹底愛上顏枝。

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按照劇情的進度,他倆現在應該也有了不錯的進展吧。

雖然再次聽到蔣敘野的名字,我心中仍有隱隱的痛意。

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我近乎自虐地平靜。

安然見我不接話,自知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轉而說道:

「對了,姐妹,你要不要回來看看我啊?我快訂婚了,你得到場啊。」

「好啊。」

9

我是掐著時間回國的,安然訂婚前夜,我才踏上祖國的土地。

剛落地,我就直奔安然的單身派對。

一如安然的性子,她的單身派對辦得像個小型音樂節。

知名樂隊和說唱歌手在舞台上盡情揮灑汗水,他們扯著青筋嘶吼吶喊著。

仿佛今夜所有參加的人都要燃儘自己才能拿到離開的通行證。

我找了很久,才在人群里發現安然的身影。

「啊啊啊啊啊!姐妹,你終於來了!」

安然上來就給我了個熊抱,我一面摟著她,一面笑著跟發小們打了個招呼。

「周昃說公司有事不來了,我還以為你也要鴿我呢。」

安然給我塞了杯酒。

「姐兒們今天最後一個單身日了,不醉不歸啊!」

「知道啦,大小姐,你今天最後一個單身日,怎麼不見你之前總叫的那群小男孩?未婚夫管得嚴?」

我笑著接過酒杯,調侃道。

安然聞言哀怨地看向我。

「你出國後某人查你行蹤,查到我帶你去了他們的店還點了男模,第二天店就關門了。」

某人自然是蔣敘野,原來是因為我連累的。

我自覺地閉嘴,尷尬地轉頭,無意往蛋糕塔的方向一瞥,發現了個老熟人。

熟悉的齊劉海,熟悉的丸子頭,熟悉的側臉,熟悉的笨手笨腳。

不是顏枝是誰?

她穿著服務員的工作制服,在我看過去的瞬間,恰好弄倒一桌子的蛋糕。

「她怎麼會在這兒?」

安然循著我的目光看去,也愣住。

「那個服務員是顏枝?」

顏枝此時已經弄出不小的動靜,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沾著蛋糕的地面和桌子,朋友們紛紛看過去。

有一個了解的朋友開口:

「啊,你們不知道?這場地不是裴家的嗎,這女孩聽說是裴少一直在追的。

「之前裴少把她塞進好多公司,可惜這女孩業務能力不行全都勝任不了,所以裴少就把她放在自己身邊了,為這事,裴伯父還生了好大的氣。」

我轉頭看向那個朋友。

「裴瑜洲?」

「是啊,可不就是他。」

我嗤笑一聲,作為原著里的深情男二,裴瑜洲還真是專一不移。

10

安然跟經理說了聲讓顏枝別再進場地,我也就沒再管她的存在。

也不知是經理傳達沒到位,還是我和顏枝註定冤家路窄。

顏枝端著紅酒撞到了我。

紅酒準確無誤地灑了我半身。

我強忍怒氣,緊閉雙眼,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全場目光向我們看來。

我好像聽到心裡的木魚寸寸崩裂的聲音。

「顏小姐,請問你是沒長眼睛嗎?有眼疾的話先去看病,不用勉強自己出來工作。」

顏枝怯懦地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托盤,咬著下唇,神色委屈又難堪。

「對不起,沈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看今晚上我送去乾洗,明天送去你家可以嗎?」

「跟了裴瑜洲這麼久,連最起碼的常識都沒有嗎?這襯衫碰了水就廢了。」

安然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

顏枝眼含淚花,倔強地抬起頭看向我。

「好,多少錢,我賠給你。」

「10 萬。」

顏枝驚恐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重複道:

「你說這件衣服 10 萬?」

我抱著臂膀面無表情地冷冷點頭。

顏枝傻眼了。

剛才口口聲聲說賠的氣勢瞬間殆盡。

她無助地孤零零站在原地,一旁的經理見形勢不對,打了個電話後馬上迎了上來安撫我的情緒。

我無意為難經理,讓安然陪我上樓換了件衣服。

換好衣服剛到樓下,門口走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我看不清面容,單從凌厲的身形來說,是頂級帥哥的配置。

男人毫不遲疑地走了過來。

我以為來人是經理打完電話趕來救場的裴瑜洲。

可沒想到,是蔣敘野。

11

對上蔣敘野定定看過來的目光,他的黑眸看不出什麼情緒。

我心跳不可控制地停止一瞬。

回來的時候,我就預想過可能會遇見他。

我沒想到,是這樣狼狽的場面。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可蔣敘野的眼神早就鎖定我了,退又能退去哪裡。

「姐妹,我怕你尷尬,所以今天沒叫野哥來派對,我發誓。」

安然怕我誤會,忙在我耳邊小聲解釋道。

既然不是安然叫來派對的,難道是為他的傻白甜女主來出頭的?

我仔細回想著原著有沒有這段劇情,還沒想出個結果,蔣敘野已然站到我面前。

良久,他才輕聲說了一句:

「好久不見。」

我垂眸避開他的視線,語氣淡淡。

「好久不見。」

「這次回來,還要再出去嗎?」

蔣敘野語氣溫和,眼底看不出絲毫偏執的意味。

好像真如安然說的一樣放下了。

我沒什麼耐心和他拉家常,模稜兩可地回了句:

「不一定。」

就閉嘴不再多言。

蔣敘野看出我並不想和他多說話,於是也適時地不再開口。

「敘野……」

顏枝含著眼淚,眼睛裡的無措和委屈滿得快要溢出來。

我們現在這個樣子,真像惡毒女配在欺負小白花女主。

蔣敘野低頭掃了顏枝一眼,神色漠然冰冷。

裴瑜洲終於趕到了。

12

顯然他是一路跑過來的,大口喘著粗氣,握著顏枝的肩膀擔心地問她:

「有沒有事?」

顏枝搖搖頭,倔強地擦掉眼尾的淚。

「沈小姐說要賠 10 萬,可是我沒有那麼多錢……」

裴瑜洲怒目看向我。

「一件衣服而已,以沈小姐的身家何必這麼咄咄逼人,難為她呢?」

我冷冷地彎起嘴角,笑意卻絲毫達不到眼底。

「裴公子家裡的錢是大風刮來的,我家可不是。

「既然裴公子這麼紳士,心心念念想為清貧少女打抱不平,那精神損失費再來個五百萬吧,以裴公子的身家,這錢應該不難給吧?」

「你!」

我「噓」了一聲,輕聲打斷裴瑜洲的怒喝。

「裴公子別壞了紳士風度啊,顏枝可在旁邊看著呢。」

裴瑜洲臉色紅了白,白了紅,變了幾番,怒不可遏地帶著顏枝走了。

眾人看完戲,早就有認識蔣敘野的人圍了上來獻殷勤。

我走至無人的角落坐下,打算再待一會兒就悄悄回家。

台上結束表演的說唱歌手來跟我敬酒。

酒杯相觸之際,我憑空打了個冷戰。

背後好像有一道冰涼刺骨的注視,正默默地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頓時汗毛倒立,猛地轉頭看去。

大家有的在推杯換盞,有的在玩遊戲,有的隨著歌聲扭動身體。

我沖蔣敘野看去,他正坐在沙發上,冷白的指尖一下一下輕叩把手,眉眼雋寒散漫。

旁邊和他談話的男人滔滔不絕,他沒有向我看來,一切都毫無異樣。

可那道不適的注視感沒有散去。

我轉過頭,和說唱歌手說話間,試探性地輕撫上他的肩膀。

果然,身後那道陰冷的目光更甚了。

我的背上陡然升起了針刺般連綿發麻的感覺,那是種無法言說的危機感。

陰冷,厚重,像是寒潭池水,一點一點浸透我的身體,拉著我墜入無盡深淵。

是蔣敘野,我敢肯定。

必須離開了。

趁著無人注意之際,我強壓下內心慌張不安的情緒,一路跑到停車場。

氣息還沒平穩,剛打開手機打算叫人來接我,下一秒眼前一暗。

我緩緩抬眼,蔣敘野站在我面前,他輕笑著,語氣和善溫柔至極。

「我送你回家吧。」

13

「不用了。」我冷著臉想繞開他。

他信步擋在我面前,高大的身體完全籠罩著我,他眉骨下壓,俯身貼近我。

「小枝連朋友也不想跟我做嗎?連送你回家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

他語氣委屈克制,可眼底卻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好像一隻狡猾的貓,興趣盎然地逗弄著飛不出手中的鳥。

看它不停掙扎,看它驚慌失措,看它失去所有力氣。

「蔣敘野,你放我走,別讓我們的關係更糟。」

我無力地威脅著他。

他知道我明白了他的意圖,若有似無地嘆了一口氣,散漫地站直身體。

「小枝,我保證只傷害你這一次。」

語畢,我眼前驀然一暗,身體軟倒進他的懷抱。

失去意識前,我感受到他輕吻上我的臉頰。

14

再次醒來時。

蔣敘野坐在我的床邊。

「醒了?」

我勉力撐起綿軟的身子,蔣敘野見狀想扶我,我抗拒地推開他。

蔣敘野沉默在原地。

我戒備地環顧四周,發現這個房間眼熟得不像話。

「這是哪兒?」

「你 13 歲搬家之前住的房子,我買下來了。」蔣敘野倒了杯溫水,想喂我喝。

我冷冷地撇開頭,罵了句「滾開」,用力拂開他的手,水灑在床上。

蔣敘野瞬間紅了眼。

「小枝,你就這麼討厭我?」

「哪個枝?顏枝不是很喜歡你嗎?」

我歪著頭,我承認我就是故意噁心他。

蔣敘野語調輕顫,急切地解釋,修長冷白的脖頸泛著紅,眼尾濡濕。

「從來就只有你一個人,小枝,當時我不在家,我不知道她用了浴室,我想跟你解釋,可是你不理我……」

蔣敘野語調染了絲絲哭腔,竭盡全力地想要解釋給我聽。

我涼涼地笑了一聲。

「這次像你所說的是個誤會,好,那上一次呢?

「你喝醉了喊『小枝』那次,也是不小心?也是誤會?也有苦衷?」

15

蔣敘野懊悔自責地皺著眉頭,淚水滑出兩道痕印,他好像陷入巨大的痛苦中。

「我必須跟你承認,從顏枝出現開始,我體內仿佛多出了一股力量,它妄想操控我,讓我關注顏枝,可我的心從未偏移半分,我發誓。

「喝醉的那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等我清醒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小枝,你恨我沒關係,因為我更恨我自己。

「你出國的這兩年,我沒有一天不痛恨我自己,也沒有一天放棄抗衡那股力量,現在我已經找到辦法了,它已經聽話了。」

蔣敘野淚眼婆娑地看著我,死死壓抑著喉嚨中的哽咽聲。

「小枝,我知道什麼神秘力量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聽起來太像是我胡亂找的藉口。

「可從始至終我都沒有過別的女人,就算有一天我的靈魂被人代替,有一個導演強迫這個軀殼繼續演完他定下的劇本,我也會從地獄裡爬出來,拖著我被蛆蟲啃食殆盡的身體,親手了結自己。

「蔣敘野,永遠只忠誠於沈枝。

「求你再愛我一次好不好?求你……」

蔣敘野無力地跪在地上,像是最虔誠的信徒,祈求他的主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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