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聖女殺瘋了完整後續

2025-06-04     游啊游     反饋
1/3
苗疆聖女三歲制毒蠱,五歲剝人皮,十歲竟以自身血肉養蠱。

她的狠辣偏執人人懼怕,唯有我這個低等女奴,卻心疼起她的一身傷痛。

我會偷偷下山買藥膏放在她的床頭,還會做花燈、堆雪人逗她開心。

後來她殺人養蠱漸少,皮膚也恢復了光潔。

還會跟著我下山逛街挑首飾,甚至會笑著捏住我的下巴,讓我叫她「姐姐」。

直到苗疆女帝為制長命蠱,把八字匹配的我扔進了熔爐:

「一個賤奴,能做朕的藥引是你的福氣!」

聽說我死去的那天,聖女再次踏進蠱池,任萬千蠱蟲啃噬全身。

後來苗疆人人色變,都說那雪山的聖殿主人,要用鮮血塗滿這世間。

1

臘月初八,烏雲壓城。

我穿著囚服,跪在皇宮的一個秘密宮室里。

銹跡斑斑的粗鐵鏈磨得我的手腳生疼。

從聖殿到秘壽宮,苗疆女帝的十八暗衛,一路只拖來我一人。

而女帝本人正坐在盤龍金絲楠木椅上。

她用穿著玉鞋的腳抬起我的下巴,報出一串生辰八字:「這是你的八字嗎?」

跪在地上的我茫然地點點頭。

我的頭點著地,聽到上方傳來一聲輕笑。

女帝拍了拍手:「扔進去吧。」

我心裡一驚。

下一秒,宮室的暗門打開——

一個已燒得通紅的銅爐出現在我的面前!

熱浪襲上我的後背,我瞬間出了一身汗!

暗衛揪著鐵鏈把我往爐中拽,我死死地扒住爐口,十指瞬間變得焦黑。

鑽心的疼痛襲來,我說話的聲線都變得尖銳:「敢問皇上,奴婢可是哪裡衝撞了皇上?」

女帝竟是愣了愣。

隨即刻薄地笑了起來:「朕做事,還需要理由?」

她一腳踹來,把我的背也貼上滾燙的青銅:「你一個賤奴,能做朕的長命蠱藥引,應該感到榮幸!」

疼痛鋪天蓋地地襲來,我的瞳孔開始渙散。

長命蠱。

是了。

一直傳聞,女帝在集中術士,尋求長壽之道。

她也曾向聖殿求助,讓聖女親自為她煉蠱。

但,聖女拒絕了。

女帝對我並沒有多少耐心:「愣著幹什麼?把她扔進去!

「朕奈何不了南千鏡,這次便用她的奴隸,給她一個教訓!」

我的身體下墜,卻清晰地捕捉到了這個名字。

南千鏡。

很少有人知道,這是這代聖女的名諱。

世人只會叫她,華蠱聖女。

只有我……

我叫她……姐姐。

我終於跌入燃著熊熊大火的熔爐中。

無數慘白色的顆粒濺起,是熔爐里散落的灰燼。

像……一場大雪。

苗疆是終年無雪的。

唯有我們的雪山聖殿會有雪落。

……我和姐姐的聖殿。

漫天火光里,我仿佛又看到了聖殿的壁爐。

白色的,充滿暖意。

而壁爐前,聖女姐姐為我裹上一塊純白的毯子:「阿眠,聽話。」

2

今日原本是我的生辰。

卻不想,亦成為我的祭日。

我逐漸飄浮到空中的時候,一個暗處的宮人,悄悄地跑出了宮門。

我跟著她一路飄啊飄,竟來到了聖殿。

聖女今日下山辦事了。

所以才給了女帝可乘之機。

我飄到宮人面前,好聲好氣地勸她:「我知道瞞不住,待會兒你和姐姐說得別那麼嚴重……

「她會著急的。」

可宮人只是一臉嚴肅,並不搭理我。

……我已經死了,沒人能聽到我的聲音了。

從晌午到日暮。

聖女才回到雪山。

她的手裡,還提著一個並不名貴的盒子。

我是知道這個盒子的。

山下的集市上,有商販會製作絨花的簪子、耳環售賣。

上回我和她一人買了一支純白的簪子。

我們約好的,下回要一起再配一對耳環。

突然眼眶有些酸澀,明明我已是一團虛無。

聖女開口,聲音里竟有一絲興奮:「阿眠呢?今日是她的生辰,跑到哪裡去玩了?」

所有人噤聲。

那個宮人開口,語氣竟帶著些許哆嗦:

「聖女殿下……請節哀。」

聖女就這麼愣了愣。

隨後竟然笑了起來:「你不在宮裡好好做暗線,跑過來和我發什麼瘋?」

我深呼吸,捂上耳朵,飄到了一旁。

但還是沒能擋住盒子落地的聲音。

我轉過頭,她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

「你說,阿眠怎麼了?」

宮人重複著我的死訊時,她的指尖掠過一陣白光,一本厚重的典籍出現在手中。

聖女的語氣依舊平淡:

「死了,復活便是。聖殿百年來研究出數十種秘法,你把阿眠帶來,我現在去畫陣法……」

宮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殿下,櫻眠她……已經化成了灰燼!」

聖女猛然抬頭!

宮人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她被皇上做成了長命蠱的藥引,魂魄已與常人不țū́⁸同!」

聖殿再次恢復可怕的寂靜。

聖女沒有表情的,冷清絕美的面容,終於出現了一瞬間的龜裂。

我飄上去想抱住她:「姐姐,我沒關係的……

「你不要髒了自己的手……」

一滴淚穿透我伸出的手。

她轉過身,跑進了聖殿的最深處。

不祥的預感,在我的心頭瞬間炸開!

我看到……聖女走到了一個布滿灰塵的大門前。

已經塵封的蠱室,被再次打開。

3

我的心揪得生疼。

我是見過她使用這個蠱室的。

有的時候,是將死囚投入蠱池。

有時,是將犯了大錯的奴隸丟入蛇坑。

可更多的時候……是她自己,以身飼蠱。

苗疆的聖女,不是什麼貨色都可以當的。

皇位是世襲的,而聖女作為另一種權力和能力的巔峰,每一任都會經過非人般嚴苛的篩選。

而我的聖女姐姐,生來就有非同尋常的優勢。

她三歲制毒蠱,五歲剝人皮,小小年紀就展現出非比尋常的天賦。

但,聖殿的選拔,要的遠不止這一點點的優秀。

從樣貌氣質,到能力……甚至性格。

並且,經歷九重選拔後的優秀候選人里,為了保障未來聖女的地位不受威脅,只能活下來一個。

落選,便會被製成藥人。

可以說,聖殿之路於聖女而言,是由屍山血海鋪成的。

在選拔的過程中,十歲的聖女南千鏡為了激發自己的潛能,學會了以身飼蠱。

她對對手狠毒,卻對自己更為狠辣。

即便她後來當上了聖女,地位再也不可動搖,卻也時常為了研製新蠱,任毒蟲啃噬身體而毫不眨眼。

完美的容顏與華麗的聖袍下,卻是滿目瘡痍。

人人都懼怕她的淡漠冷酷。

偶爾有膽子大的,在服侍聖女沐浴時,也會嚇得驚叫出聲。

可唯有我。

一個低等女奴。

我卻打心底心疼她的遭遇、完美面具下的滿身傷痕。

那該多痛啊。

她對女奴大多數時候並不嚴苛,我們有時間自由活動。

我便時不時下山買止痛散、舒痕膠Ŧų₁放在她的床頭。

一開始,她會面無表情地將其扔在一邊。

於是有一回我鼓起勇氣,在給她沐浴後,給她上了藥。

她似乎很是驚訝。

後來我膽大的次數多了,聖女終於便也由著我了。

偶爾痛得狠了,她也會輕微顫抖。

我便停了手:「奴婢會輕點。」

她卻抓住了我的手,語氣有些彆扭:「無妨,這點痛就停下,還怎麼讓我好起來?」

後來,買膏藥放在她的床頭,便成了我們之間秘密的默契。

聖殿的生活清冷而無趣,我又開始用閒暇時間做花燈掛在殿外的迴廊里。

純白的雪山之巔,終於有了一抹色彩。

除夕那天,全苗疆唯有聖殿,會下一天的鵝毛大雪。

我就在殿外迎著風雪,堆一個大大的雪人。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發自內心地笑。

她說Ŧúₛ:「櫻眠,你真是個不一樣的人。」

從那開始,聖女養蠱便越來越少了。

她甚至會開始和我一起下山。

我越發放肆,甚至會帶著她逛廟會、挑首飾。

那一年我的生辰,她為我挑了一身新的衣裙。

她笑著捏住我的下巴:「櫻眠,你小我三歲,以後,該叫我『姐姐』。」

我便換上新的衣裙,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姐姐。」

漸漸地,她不再殺人煉蠱,皮膚也終於恢復了少女的光潔。

那時,我想,就這樣生活吧。

我和姐姐,在一方聖殿,賞一年一度的白雪。

而非像如今這樣,肌膚破碎,鮮血如梅。

如今,我與姐姐卻隔上了一層,永遠無法跨越的生死。

4

聖女用了三天的時間,重建了蠱室。

她把這世間最毒的蠱蟲都丟進了蠱池、蛇坑。

光影重重,她帶著微笑褪去外衣,曼妙的身形被毒物逐漸覆蓋。

我心痛得難以復加,卻無法阻止,白皙光潔的皮膚再次傷痕累累,遍布鮮血!

以身飼蠱持續了十八天。

十八天裡,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陪著她,細數每一個時辰的更迭。

直到她踏出蠱池。

她遞給暗線宮人一個盒子。

「把它丟進女帝的熔爐里吧。」

她穿著聖袍,語氣再也聽不出任何情感:

「她要長壽,那我便幫助她……永遠……」

聖女頓了頓,朱唇輕啟:「求死不得。」

……

苗疆的聖女在朝堂上的地位相當於別國的國師,是需要上朝的。

聖女姐姐一般在朝堂上鮮少說話,偶爾老大臣們爭吵起來的時候,才會稍微說兩句。

但一開口,就是一錘定音。

不論是德高望重的老宗族,還是憑實力上來的新貴,其實都有點怕她。

我的姐姐,一直是最好看、最厲害的存在!

大多數時候,聖女姐姐上朝都只穿朝服,冠冕配飾不會過於正式。

而今日,她穿著很是正式,甚至戴上了那對天珠耳環。

我在上空明顯能看到,女帝的眼皮突兀地跳了跳。

聖女手持玉笏,上來就是一聲驚雷。

她通報了一個案子。

一個斷袖的案子。

起因是皇城最大的一家青樓突然泛濫起了奇怪的病症。

藥石無醫,最後只能去尋求聖女的幫助。

聖女幾經查探,最後鎖定了源頭——

戶部侍郎家的獨子。

原本這件事可大可小,說到底不過是貴族公子哥狎妓染病的事故。

可這件事怪就怪在——

病情的源頭是兩味香料。

一味是青樓獨有的解憂香。

而另一味——

是獨屬於女帝的一位皇側夫的香料,棠梨香。

當初這位側夫,便是靠這味香料獲得了女帝的青睞,盛寵一時,女帝甚至給了他殊榮,下令只有他可以用這味香。

而把這一切結合起來……

女帝握著龍頭扶手的手的指甲都用力到斷裂:「給朕查!」

很快,女帝的後宮著火的事情便被扒得水落石出。

女帝氣得吐了一口血。

天子之怒,鮮血成河。

那個皇側夫被扔進慎刑司處以凌遲之刑。

而戶部侍郎家的獨子,於東市口問斬。

戶部侍郎年近花甲,已子嗣無望。

獨子被判死刑,無異於滅族。

鬚髮全白的老人在御書房前磕頭磕到血流一地,就地暈厥。

等他醒來時,聽到的便是獨子的頭和身體已被分別送回府上的消息Ṭūₖ。

他披髮素袍,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自己的家。

然後一把火,燒毀了一輩子辛苦掙來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聖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剛傷痕累累地從蠱池裡走出來。

她輕描淡寫地擦擦身上的血跡,只問了一個問題:

「上次的藥,她已經用了嗎?」

來人回稟:「已確定投入長命蠱爐,陛下今日剛服過兩次。」

聖女點點頭,揮揮手讓他回去了。

她的嘴角,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可我卻有些不明白。

損失一個妾室、一個朝臣,對女帝並不會有太大影響。

可看聖女的表情,仿佛輕舟已過萬重山。

我這樣想著,不禁喃喃自語:「姐姐……這是要怎麼做呢?」

子時的鐘聲恰好響起。

從聖殿傳出,越過雪山,傳向周遭的每一個地方。

此時我的周身有淺淡的金光閃過。

逆光下,我看到我的聖女姐姐驀然轉過身:「阿……眠?

「是你嗎?」

5

隔著虛與實的距離,我再次淚流滿面。

我的姐姐,她能看到、聽到我了!

壁爐前,我們緊緊相擁。

其實我站著或是坐著,體感都是一樣的。

可坐在從前的位置,就感覺無比溫暖。

我和姐姐說了好多話。

大多數沒有意義,可笑容卻真真切切地爬上我們的臉。

姐姐給我解釋了近Ťṻ⁾期朝堂上這件事的緣由。

這場疫病自然出自姐姐的手筆,她的技術已然爐火純青。

她說,萬物相生相剋,即便她研製的東西,也得遵循天道。

自然,她給女帝的蠱里加的東西,也可以有解法。

——黑麝香。

黑麝香極為名貴,自百年前就已無新香。

百年以來不斷消耗,至今,便只剩下一塊。

「……是在戶部侍郎家嗎?」

姐姐點點頭:「他家祠堂里供奉的祖傳佛像,便是黑麝香做成的。」

如此一來,付之一炬。

這世間再無解藥可以救女帝。

我把頭靠在姐姐的肩頭:「姐姐真厲害。」

不知不覺間,丑時的鐘聲也被敲響。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對她撒嬌:「姐姐,我生辰時你送我的首飾還留著嗎?姐姐親自戴上給我看看好不好?」

鐘聲里,姐姐依然歪頭看著我,只是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上我的心頭。

我揮揮手:「姐姐?」

我的聖女姐姐亦伸出手,穿透我的身體。

她茫然地摸索著:「阿眠?

「你說句話,阿眠……」

我一聲又一聲地喊著「姐姐」。

可她再沒回應。

……原來。

只有一個時辰啊。

能和姐姐對話、享受溫暖的時間,只有一個時辰啊。

6

好在我並沒有消失。

這一個時辰後,仿佛一切如舊,所謂的「溫暖」只是大夢一場。

而我的聖女姐姐,明顯加大了煉蠱的力度。

不光以身飼蠱,她開始大量服用補血的藥物,然後放血喂給蠱蟲,又研製了很多新的陣法。

後來我們才發現,原來每旬最後一日的子時,她可以和我對話一個時辰。

僅有的時光,我們自然很珍惜。

我提到女帝在我死前說過的那些話。

聖女姐姐憤怒之餘卻說,她並不記得女帝和她有過什麼過節。

但其實……我是記得的。

當初聖女剛入主聖殿時,我已經作為女奴被安排在聖殿做洒掃。

她初上任,就已經展露出自己的淡漠與不好相處。

女帝拉攏聖女無果,便決定給她下馬威。

那次她為皇宮所煉的蠱需要一百個八字陽氣重的人。

女帝給了她一百死囚。

可其中,混入了一名八字極陰的死士。

頃刻間,蠱池的毒蟲差點將她吞噬。

她拖著一身傷口,閉關補救了四十九天。

之後女帝以聖女拖延為由,剋扣了聖殿那一年一半的材料。

她原本是那樣超然物外,並不計較,卻依然被記恨上。

所以啊……

殺吧。

姐姐,該殺的,就殺吧。

7

每旬的最後一天,成了聖女唯一的休息日。

各路暗線和她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多。

她進入蠱池之後帶出來的小瓶子,被一個一個地分發給他們。

我也在子時的時候勸過她,別再受那樣的苦。

她卻只是摸著我的頭,說沒關係。

我知道她心裡的痛苦。

無論多強,多有權勢,擁有世間多少的財富,或是成為多少人懼怕的對象。

卻都改變不了,最初那個沒能挽救愛的人的無能事實。

無論多麼努力掙扎,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

困住這人世間的,無非一個生死。

……但我每次勸過她後,她明顯加快了進度。

苗疆的皇族不是吃素的,有相當高水平的防毒、防蠱能力。
1/3
下一頁
溫澤峰 • 1M次觀看
溫澤峰 • 15K次觀看
徐程瀅 • 22K次觀看
徐程瀅 • 48K次觀看
徐程瀅 • 22K次觀看
徐程瀅 • 31K次觀看
溫澤峰 • 13K次觀看
溫澤峰 • 16K次觀看
溫澤峰 • 12K次觀看
溫澤峰 • 14K次觀看
溫澤峰 • 11K次觀看
徐程瀅 • 10K次觀看
徐程瀅 • 16K次觀看
徐程瀅 • 10K次觀看
徐程瀅 • 35K次觀看
喬峰傳 • 28K次觀看
呂純弘 • 23K次觀看
溫澤峰 • 20K次觀看
溫澤峰 • 8K次觀看
溫澤峰 • 9K次觀看
溫澤峰 • 10K次觀看
溫澤峰 • 13K次觀看
溫澤峰 • 20K次觀看
尚娥媛 • 40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