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燼完整後續

2025-06-0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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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破產後,時承的白月光來了。

她笑著問時承:「你已經大仇得報,打算什麼時候和梁夏離婚?」

我這才知道時承和我的婚姻是他的一場陰謀。

而現在,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1

「胎兒已經兩個月,從檢查結果來看有些不穩定,最近不要夫妻同房,多休息多補充營養,一個星期後來複查。」檢查的醫生叮囑著。

「同房的話,孩子一定會沒嗎?」我平靜的問道。

醫生抬頭看了我一眼:「非常大的機率,你們年輕人吶……為了孩子還是忍一下吧。」

我拿著 B 超照片渾渾噩噩的走出醫院,周圍人來人往,喧囂熱鬧。

可在這樣的熱鬧里,我卻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曾經我無比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我和時承結婚三年來一直沒有懷上,檢查身體雙方結果也顯示正常,為了要孩子我甚至開始服用偏方。

他說是時機未到讓我不要著急,那時候我還以為他是寬慰我,可就在昨天我才知道,是他根本沒想過和我生一個孩子。

而兩個月前,正是我家破產的日子,雖然我沒有心情但還是順從了他。

那晚他大概是太高興毀掉了梁家,忘了換掉我的藥。

2

晚上。

我將孩子的照片用瓶子裝好埋在別墅的花園裡,小小的一抔土堆,周圍是大片開的正盛的玫瑰。

我看著這個曾經充滿各種美好回憶的花園,感慨時承真能忍啊。

可為報仇,他不惜和宿敵的養女結婚,平日裡一副恭敬不爭的模樣,背地裡卻一刀刀割著梁家的血肉。

「是不是捨不得這裡。」時承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從後面抱住我:「我會努力賺錢,把這裡再買回來。」

這棟別墅已經被法拍,明天我們就要搬離這裡,而拍下別墅的幕後之人就是時承。

他真是做戲做全套。

前幾天我經過他新公司樓下,看見他和許琳坐在咖啡廳說話。

可他之前告訴我,他和許琳沒有聯繫過,駐足兩秒後我鬼使神差的偷偷走了進去。

他們相談的那樣專注,專注到我坐在他們身後都不知道。

我們三個是高中同班同學。

我和許琳高一就認識,時承是高二的時候轉校來的。

他那樣閃耀,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和許琳一起是我們學校的檀郎謝女。

而我,一個「有錢人家的養女」,從上學的第一天起就受盡嘲笑和白眼,即便我努力學習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

我靠著一句先苦後甜撐著一天又一天。

直到那個寒冷的冬天,他遞給我一杯熱騰騰的奶茶,眉眼如星辰:「以後我們就是同桌了,還請多多關照。」

那杯奶茶,是我此生喝過的最甜。

是我少女時代的心動伊始。

也是他,復仇的開始。

3

「梁家現在氣數已盡,恭喜你大仇得報。」許琳舉著咖啡說道。

時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沒有說話。

「梁燁有消息了嗎?」

時承搖了搖頭。

「或許他已經逃到國外了,他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還沒梁夏有頭腦,你不用太擔心,他翻不起什麼浪花的。」

我一動不動的聽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能這樣的平靜,明明我應該衝出去用熱咖啡狠狠地淋在他們的臉上。

「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梁夏離婚啊?」許琳笑著問道。 ?

我也想知道他什麼時候和我離婚,可能是等我弟弟梁燁出現然後一網打盡吧,畢竟他曾說過,斬草要除根。

時承放下咖啡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還有用。」

「她發現你真實身份了嗎?」

「沒有。」時承語氣十分肯定。

他的確有這個底氣這樣肯定,他隱藏的太好,如果不是我今天碰巧看見他們,我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枕邊人是狼。

4

夜風吹著我和他,玫瑰在風中搖曳。

「今天在公司怎麼樣?」我像以前一樣柔聲問道。

他的下巴在我的脖頸上蹭了蹭:「還是老樣子,你今天去醫院了嗎?」

我下意識的撫摸著小腹:「去了,腸胃炎,吃藥後已經好多了。」

我沒有打掉這個孩子,在梁燁安全離開前,我會留著他。

「那就好,進去看看還有什麼要帶走的,明天我們就要去新家了。」他拉著我走回別墅。

我最後回頭看了眼那個小土堆,我曾經以為的幸福,永遠的埋在了這片玫瑰花下。

5

新家在時承公司附近,是個老小區的兩房一廳,他走路十分鐘就可以上班。

時承將行李一件件的放好,許琳帶著以前梁家的員工過來幫忙。

我站在陽台著看風景,什麼也沒做。

「果然是千金大小姐,竟然什麼活都不動手,這可是她自己家哎,我們又不是傭人。」一個女孩的話傳來。

「她算什麼千金大小姐,她是養女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快說來聽聽。」

「聽說老梁總夫妻多年生不出孩子,有人說收養一個孩子可以帶來好運,他們就去福利院領養了一個,第二年果然生了小梁總。」

「這也太神奇了吧。」

「是啊,不過聽說老梁總有了兒子後也不怎麼管這個養女了,又隨便讓她嫁了普通人,要是當時好好給她找個門當戶對的結了親家,公司說不定還不會倒。」

「可能這就是報應吧,因為沒好好善待給他們帶來好運的孩子。」

許琳這時候發現了我,立刻將那兩個員工拉走,過了一會兒她走了過來道歉:「你別生氣,她們就是喜歡八卦。」

我笑了笑,我並沒有生氣,況且她們說的也是事實,梁燁出生後養父母就沒怎麼管過我,我甚至還要跟著家裡的傭人一起幹活。

但我從沒想過要放棄梁燁,他是個熱情幽默的孩子,從小跟在我屁股後面轉,把我當成他親姐姐一樣對待,在公司破產的前一天,他還將一些值錢的珠寶手錶給了我和時承,讓我們去國外生活。

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時承是主謀,我也一直聯繫不上他。

6

中午點的外賣,飯菜的味道讓我想吐,我雖極力忍耐但還是失敗了。

四個人都看著我。

「不好意思,這兩天吃壞了東西。」我鎮定的解釋。

許琳扯了扯嘴角:「我還以為你是懷孕了呢。」

時承的眼裡也有著疑慮和緊張。

我笑了笑:「要是懷孕了我可真是要燒高香,昨天去醫院檢查了,就是腸胃炎。」

他們知道我多期待有個孩子,便沒有再懷疑。

吃完午飯我去扔飯盒,回來正看見許琳被箱子絆了一下,時承條件反射的將她抱住。

許琳對他宛然一笑,時承關心的問她有沒有受傷,叮囑她小心腳下。

見到我後,時承鬆了手,許琳神色自若的對我說道:「夏夏,我是不是還和高中一樣毛毛躁躁的。」

我回道:「是啊,你一點都沒變。」

我進了房間,有些疲憊的睡去。

半夢半醒間我又回到了高中畢業五年後和時承重逢的那天。

那天我正在相親,餐廳里男方的正牌女友來了,將一杯水潑在我臉上,周圍的人都以為我是小三,紛紛投來鄙夷的眼光。

我當時穿的是白色連衣裙,衣服被水濕透後能清晰的看到內衣。

那時的我窘迫的捂著胸口想離開,可那個女孩子不依不饒的拉著我要我說清楚為什麼會和她男朋友在一起。

拉扯之間一件西裝將我裹住,時承就這樣出現了,為我遮住所有的不堪。

他摟住我的肩膀對那個女孩說道:「我看你應該是誤會了,我是她男朋友,就算她要和我分手重新找,也不會審美降級找你男人這樣的。」

鬧劇就這樣被他輕鬆化解,因為他的確是生的好模樣,身量氣質都沒得挑,沒有人會相信我會劈腿找一個不如他的男人。

送我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嘆了一聲:「梁夏,你怎麼還在讓人欺負。」

我記得那天的明月如水,映著他的眼眸像是天上星。

我們的聯繫漸漸多了起來,雖然過去五年我們也都有聯繫,但都是節假日的正常問候。

一個月後,他應聘進了梁氏集團,我也聽說了許琳嫁給了一個富二代的消息,就在我和時承相遇的前三天。

半年後,時承向我求婚,我答應了。

我那隱秘酸澀的夢,終於成為美好現實。

養父母也調查過他的底細,竟然也沒查出他是曾經競爭對手的兒子。

這幾天我也在想,那次我們的相遇究竟是巧合,還是沒了軟肋的他終於開始復仇。

甚至高二時成為我的同桌,五年里與我的藕斷絲連,都是他在為接近梁家做準備。

只是那時候他或許只想和我做朋友,可後來許琳離開了他。

7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夕陽將世界暈染成一片昏黃,讓人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錯覺。

兩個幫忙的女孩已經走了,只剩下許琳和時承在客廳小聲交談。

「嘔吐又嗜睡,她會不會真的懷孕了?」許琳問道。

「應該不會,她有在吃藥。」時承回道。

「可藥也不是絕對安全的,要是她懷上了,你打算怎麼辦?」

時承遲疑了一下:「拿掉。」

雖然我知道他會這樣說,可親耳聽到後還是心臟一陣鈍痛,這種痛蔓延到四肢百骸,最後又回歸心臟慢慢隱去。

不過這個孩子我本來也不是用來制衡時承的。

我看向許琳,她,才是我的目標。

我會讓她成為讓梁燁全身而退的最後一塊跳板。

許琳走後不久,我看到了她的朋友圈,一張站在我家陽台看風景的照片,配文是:「累了一天,終於把房子布置好了。」

她站在我今天站的位置,看來對於取代我勢在必得。

我給她點了一個贊,評論:「今天辛苦了,改天請你吃飯。」

8

晚上時承買了食材回來燉湯,椰子雞湯的鮮香在空氣中瀰漫。

真難為他了,這時候他本應坐在大別墅里一堆人伺候,卻為了得到一點消息不得不在這狹小的廚房裡偽裝成模範人夫的樣子。

他端了湯讓我嘗嘗,我還是沒什麼胃口。

他說:「明天我請假陪你去醫院,都兩天了還不見好。」

我自然不能和他去醫院,於是對他親昵撒嬌:「你喂我我就吃。」

他低頭淺笑,舀了一勺湯喂到我嘴邊,眉眼裡的溫柔似乎能包容我的所有任性和脾氣。

我喝了兩碗湯還吃了一點雞肉,又在他去扔垃圾的時候撲在馬桶上全吐了出來。

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神色如常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晚上他從背後摟著我,手搭在我的腰間,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聯繫上樑燁了嗎?」

「沒有,你呢?」我問道。

「也沒有,希望他現在已經出國了吧,永遠不要回來了,那樣對他比較好。」

我愣了一下,感覺他是想放過梁燁了。

但怎麼可能,他籌謀了這麼多年,怎麼會心慈手軟放過仇人的兒子。

這只不過是在我面前演以退為進的戲碼。

他漸漸不說話了,呼吸沉沉的將我轉過去面對著他,我推拒著:「別……我身體不舒服。」

這是我第一次拒絕他,他的眼神動了動,顯然沒料到我會這樣,畢竟過去三年我都是無條件順從他的。

我不能讓他懷疑什麼,於是吻了吻他的唇:「等過幾天我好一些吧……」

他去了隔壁房間睡,而我睜眼到天明。

時承去公司後,我繼續和梁燁聯繫,他依舊沒有回應。

我把梁燁給我的手錶和珠寶都變賣了,加上我之前攢的錢,有接近三百萬的現金,這些都是為他今後生活準備的。

至於我,如果能在這件事後活下來,我打算去南方找個小鎮安靜的生活。

我一直不喜歡這裡的冬天,寒風凜凜的時候,即便有暖氣,我也總感覺冷。

9

一個星期後我去醫院複查。

醫生看著報告:「目前看情況有點不樂觀,你要臥床休息,最好能住院觀察。」

我自然不能住院,只拿了一些保胎的藥,然後繼續給梁燁發消息,告訴他我生病了,希望他能來看我。

本來公司破產後是由公司承擔債務,梁燁作為股東也不必東躲西藏,可他當初為了挽救公司掉入金融陷阱,那雪球般滾動的天文數字他這輩子都很難還上,那些人不會放過他的。

我猜這也是時承的手筆。 

離開醫院的時候我收到高中同學周婧發來語音消息,她生了孩子,請我們後天去吃滿月酒。

「你一定要來啊,我這裡有生娃秘方。」周婧的語氣雀躍。

我才知道,我求子心切的已經人盡皆知。

這種被人看笑話的酒席我並不想去,時承回來後也隻字未提,他最近每天回來都很晚,身上沾染著酒和香水的味道。

這香水味我在許琳身上聞到過,她說是她最愛的味道。

時承洗完澡在我身邊躺下:「今天去醫院怎麼樣?」

「還好,不過我還想吃藥調理下身體。」我回道。

他以為我還是為了懷孕而吃藥:「是藥三分毒,還是別吃了吧,或許自然而然的就懷上了。」

是啊,那次他忘了換藥,我可不就是立刻懷上了。

我溫順的窩在他懷裡:「好,等這個療程吃完,再沒效果就算了。」

他沒有再繼續做什麼,漸漸呼吸均勻,我也鬆了一口氣。

我以為他會和許琳有什麼親密行為,但目前來看他好像並未跨出那一步。

或許繼續征服身為梁家女兒的我會讓他贏的感覺延續的更長久。

只是我也不知道還能拒絕他多久,他年輕精力旺盛,又剛剛將梁家死死的踩在腳底,正是心懷激盪的時候。

我只能一遍遍的祈禱梁燁快點聯繫我,只有他安然無恙,我才能了無牽掛。

10

滿月宴我還是去了,因為許琳親自來接我了。

「你也應該多出去見見人,總是呆在家裡不好,一起去吧。」許琳化妝精緻的妝容,她本就生的明媚嬌艷,今天去了必定是全場的焦點。

「好,你等我一下, 我換個衣服。」我答應了。

她既然喜歡高調,那我就將她捧的再高一點。

我穿了一件寬鬆的裙子,化了一個淡妝,整理頭髮的時候我看見鬢角有幾根白頭髮。

這幾根頭髮從髮根白到發尾,可我今年才二十六歲。

我將白髮拔下來扔在了垃圾桶,在鬢邊別了一個珍珠髮夾,鏡子裡的我恬靜溫柔,像個賢妻良母。

滿月宴來了很多同學,時承也已經到了,被人眾星捧月的圍著。

他現在雖然還沒有表明他的身份,但這裡的人每個都是人精,或多或少都已經知道他是個能呼風喚雨的人物。

見到我和許琳一起來,時承的神色並未有什麼波動,倒是其他同學一副看戲的表情。

一男二女的三角關係,在哪裡都是最有趣的話題。

我在時承的身邊坐下,許琳則是滿場的打招呼,她人緣一向不錯,和所有人都能聊的很開開心。

不過很快他們都過來和我說話,畢竟我家剛破產,弟弟又欠了幾個億,現在還經常出現在新聞頭版。

他們或許在猜我們姐弟的結局, 是永不能見天日,還是某天屍體在荒郊野外被發現。

許琳站在人群的外面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知道她在生氣,我索性給她澆一桶油,現在她越生氣,將來事情越好辦。

我親昵的靠在時承的身上,一會口渴讓他倒水給我,一會兒餓了讓他那些零食給我墊肚子。

時承或許也覺察出我的小心思,但他還是滿足了我。

不過許琳比我想的要沉得住氣,她一個「不小心」被熱水燙了手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時承立刻前去關心的詢問,用白酒小心翼翼的為她燙到的地方擦拭。

許琳紅了眼眶:「我沒事,疼一下下就好了。」

同學們的目光在我們之間來回掃動,許琳也越過人群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我。

我淡淡的笑著,指甲卻幾乎掐進了掌心,原來我並沒有自己想的那樣堅強和無所謂。

我愛這個男人十年,如今一顆心被生生的剝下來,這種痛連帶著小腹開始隱隱作痛,似乎肚子裡這個未成形的孩子也能感受到我的痛苦。

可我不能肆無忌憚的讓這種痛苦被發泄,我還有家人,我的弟弟還生死未卜。

我去衛生間吃下藥,時承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控制好情緒,繼續這場宴會。

11

吃飯前周婧將我和時承叫到一邊,給我和他一人一個符。

「這是我們那邊得道高僧開過光的,你們隨身帶著,我哥嫂七年沒孩子都準備做試管了,結果用了這符現在孩子都快生了。」周婧信誓旦旦。

「和尚還管生孩子的事麼?」時承嘴上雖這樣說,但也沒駁周婧的面子將符裝進口袋。

周婧滿意道:「心誠則靈,希望明年這個時候能喝上你們孩子的滿月酒。」

明年的這個時候?

我看向窗外的萬家燈火,還會有屬於我的一盞嗎?

席間大家觥籌交錯相談甚歡,有人過來敬酒,到我這裡的時候,時承攔了下來:「她身體不舒服就不喝了,以茶代酒吧。」

有同學明了:「是在備孕吧,那是不能喝酒,時承你也不能喝,父親喝酒對孩子也不好。」

時承點了點頭,給自己的杯子裡也倒了茶。

我看見許琳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你們是想要兒子還是女兒?」有人又問時承。

他笑道:「什么兒子女兒的,我們要兒女雙全不行啊。」

他話音剛落,手裡的杯子被人不小心撞摔在了地上,聲音刺耳,四分五裂。

周圍的人瞬間安靜下來,就連跟著父母一起來吃飯的孩童都停止了嬉鬧。

時承怔怔的看著那一地的碎片。

或許,這就是命運對他和我的回應。

12

回去的路上時承一言不發,油門幾乎踩到底。

我靠在車窗上,看著深邃的夜空,城市光污染嚴重,我已經很久沒看到星星了。

還想再看一次,像小時候躺在花園裡那樣。

紅綠燈時,車停了下來。

路邊有一對帶著孩子賣西瓜的殘疾夫婦,夫婦倆在給客人挑瓜忙的滿頭大汗,他們五六歲的女兒正拿著扇子呼啦啦給父母扇風。

客人走後丈夫切了西瓜遞給妻女,一家三口邊吃邊笑,小姑娘蹦蹦跳跳的,麻花辮也跟著飛揚。

當車啟動時我才發現我的臉上已是淚水一片。

到家後我先去洗了澡,頭髮剛吹了一會兒時承進來接過吹風機幫我吹著。

我看著鏡中的我們,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我們剛成為男女朋友的時候,時承不讓我告訴家裡人,他說他還沒在公司作出什麼成績,擔心我家會認為他是來高攀的。

他說,要在公司站穩腳,然後堂堂正正去見我的家人。

那時候的他很拼,加班加點的做項目,我就在他的出租房裡幫他洗衣做飯,也會在他遇到難題的時候出謀劃策。

為了不被家裡發現,我每天無論多晚都會回家,回家前我會在他的出租房裡洗好澡,他也是這樣幫我吹頭髮,然後送我回家。

每當我走進花園後回頭都能看見他還站在圍牆外沒有離去,他說想多看我一會兒。

於是我忍不住的奔向他,隔著柵欄和玫瑰與他親吻,就算玫瑰的尖刺扎傷我的身體也毫不在意。

那是我生命最熱烈最幸福的時刻,像煙火,絢爛的能夠照亮我人生所有的黑暗。

鏡子裡的時承在說話,但聲音被吹風機的聲音掩蓋住我沒聽清。

我正要問他說什麼時,他卻怔怔的看著我的頭髮一言不發,我想他也是看到了我的白髮吧。

這天之後時承每天下班回來做飯,會陪著我一起散步、追劇。

我們就像一對恩愛的平常小夫妻,鄰居見到我都會誇我一句好福氣,有個顧家又帥氣的丈夫。

13

滿月宴回來半個月後,我手機里彈出一條新聞,江里撈起一具年輕的男屍,泡了好幾天人都腫了。

我跌跌撞撞的去了殯儀館,好在那人並不是梁燁。

但在這裡我看到了時承,他比我先到,身後還畢恭畢敬的跟著梁氏集團的幾個元老,我知道這段時間他們加大了找梁燁的力度,私下的獎金都已經提高到了五百萬。

他們或許篤定這屍體就是梁燁,想快點將他處理了結束所有的一切。

我站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一直等到他們離開才走出來。

然而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的身後終於響起那個我牽腸掛肚的聲音:「姐姐。」

我回頭看去,消失了快三個月的梁燁站在陰影里,曾經意氣風發乾凈明朗的青年,此刻滄桑瘦弱,一身的戒備和戾氣。

我緊緊的抱住他,用盡全部的力氣。

我們就在殯儀館談話,他說這裡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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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尋找機會,直到今天看到新聞,覺得我一定會來認屍。

「姐姐,你真的來了。」他壓抑的流著淚。

我雖然有千言萬語想說,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我寫給他一個地址和密碼:「這是我定的一個在小區里的短租,已經用我的身份核驗過了,你只用密碼就可以進入,我在裡面給你準備了吃的和衣服,你在那裡等我,我們一起去國外。」

梁燁搖了搖頭:「我現在被限制根本不能坐飛機,而且我應該已經不能離境了。姐,我要殺了時承,等我殺了他,你拿著他的遺產好好過日子。」

我自然不能讓他這樣做,他殺了人他也會死,而我要他活著。

活著,就好。

我將梁燁暫時勸住,沒有告訴他我已經有了時承的孩子,我怕他因此會連我也不相信。

14

確定梁燁安全後,我開始實施我的計劃。

我先找了律師確認梁燁還沒有被限制離境,然後約許琳出來見面,地址選在時承公司樓下的那家咖啡廳。

她遲到了一個小時才款款而來:「夏夏,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來了個客戶,時承非讓我跟著一起接待,就耽誤了時間。」

我並不在意:「沒關係,坐吧。」

她要了一杯意式,看到我喝的是白開水:「怎麼來咖啡廳不喝咖啡啊,是不是不知道喝什麼,我幫你推薦吧,這裡的拿鐵……」

「我懷孕了,喝不了咖啡。」我將檢查報告放到她面前,撫摸著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孩子已經三個月了,所以你和時承是不可能的。」

我時間不多,我必須第一時間讓她緊張。

果然,她愣了一下,繼而又笑了起來:「原來你都知道了呀,不過你不會以為你用孩子就可以拴住時承吧,你要不要去問問他,究竟想不想要你給他生孩子。」

我緩緩的靠近她,一字一句:「他雖然可能不喜歡我,但孩子他肯定在乎,那天你在我家問如果我懷孕了他會怎麼處理的時候,他遲疑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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