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出去。」
「哎!我還沒說完呢……」
周隨單手攬住我的腰,從身上抱下來,往門口一推,「馬屁沒營養,吃你的烤串去。」
「哥哥!」
周隨無視我的攻勢,面無表情地揪住帳篷的拉鏈,「我有任務,自己待著別亂跑。」
說完在我難以置信的注視下,絕情地拉上了拉鏈。
剛才的喜悅被悶氣取代,我獨自回到篝火旁,賽車手半路堵住我,諷刺:「喲,老公生氣了?活該。」
「滾!」我撿起一塊石頭就扔過去,「就你話多!滾!滾!」
看著眼前的俊男靚女一個個成雙入對,我只能對著緊閉的帳篷望眼欲穿。
心裡生出一絲怨念。
為什麼周隨這麼難搞?
閨蜜突然出現,丟來一瓶可樂,「其實來了也不虧,又能跟你周隨哥哥同床共枕了不是?」
我氣得朝她翻了個白眼兒,「他把我攆出來了。」
「哦……」閨蜜咧嘴一笑,「那還不簡單。」
半個小時後,閨蜜領著我,敲開了周隨的帳篷。
他雙手插兜,平靜的看著我倆,「有事?」
閨蜜把我往前一推,一臉愧疚,
「警察叔叔,我訂票的時候,忘記給我姐妹訂帳篷了,現在她無家可歸,您能不能幫幫她?」
我耳根都燒紅了,忸怩地左瞧右盼,就是不敢看周隨。
「沒帳篷?」周隨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我倆,大意是,你倆騙鬼呢?
閨蜜認真地點頭,一把把我推倒周隨身上去,「那交給您了,再見。」
說完一溜煙跑了個乾淨。
周圍陷入了難捱的沉默。
我打蛇上棍,扒住周隨,「警察叔叔,您好心收留我吧……」
周隨一噎,好笑道:「宋姝,你臉皮幾厘米?」
為了培養感情,我犧牲了太多,一點臉皮算什麼?
我沒說話,一副死不撒手的樣子,如願睡進了周隨的帳篷。
裡面比閨蜜預定的寬敞一些,地鋪有雙人床那麼寬,還有支起來的小桌和摺疊椅。
周隨屈膝跪在地鋪上,給我鋪床。
從背後,能清晰地看見他優美的腰線,和挺翹有型的臀部。
我嘆了口氣,大姨媽還在,不能動邪念。
周隨收拾完,拍拍床,「累了就睡。」
「你呢?」
「看著你。」
「……」
周隨就真的坐在摺疊椅上,盯著我睡覺。
這哪能睡得著,我翻了個身,「你是怕我半夜跑出去看帥哥嗎?」
「哦,原來你有這種想法。」
我一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不能被周隨牽著鼻子走。
網上那個戀愛博主怎麼說來著:要學會對對方提合理的要求。
我眨眨眼,「我想跟你一起睡。」
說完開始緊張,按照周隨一貫的性格,十有八九是拒絕。
他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只是兩手交疊,搓了搓手指,便起身朝我走來。
他竟然真的躺下了,還扣住我的腰,拉進自己懷裡,「好了,睡吧。」
原來真的有用。
我得寸進尺,「我想——」
「宋姝,見好就收。」這一次,周隨聲音里充滿了警告的意味,「不睡給你扔出去。」
說不委屈是假的,證領了,都是老夫老妻了,還這麼生分。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沮喪地靠著他,在他胸口畫圈圈,「比如你心裡有白月光,想為她守節……你可以告訴我,讓我死心——」
周隨深吸一口氣,攥住我的手,「沒有別人,別瞎想。」
我動了動身體,想從周隨懷裡爬出來,「你很敷衍,我不跟你好了。」
周隨身體一僵,突然手臂收緊,咬著牙。
「別亂動,我認真的。」
「信你個鬼。」
我動作不停,馬上爬走之際,周隨突然把我拖回去。
後背重重撞進他懷裡,周隨貼得更緊。
天哪,真硬,撞得我後背疼……
隨後,我察覺到有地方不太正常,突然頓住了。
救命……
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我真的沒有見過啊……
周隨聲音低啞,陰惻惻地趴在我耳朵上問:「你哪隻眼看見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嗎?」
臉刷的紅了。
周把我抱得更緊,這下我徹底確定了。
「現在睏了嗎?」
「睏了……」
他淡淡嗯了聲,滾熱的鼻息鑽進我耳後的髮絲,「記住,你可以向任何一位警察尋求幫助,但除了我。」
「為什麼?」
他輕輕叼住我的耳朵,一咬,「我可不是好人。」
實踐跟理論還是不一樣的。
哪怕周隨什麼都沒做,只是趴在我耳邊說了幾句話,親了幾口,我就軟成了一灘水。
6
周隨抱了我一會兒,帳篷外傳來他同事的聲音。
「周隊,有情況。」
另一個同事嘖了聲,「小聲點,沒看見他哄嫂子睡覺嗎?」
黑暗中,我耳根紅透了。
「嗯,知道了。」他低低應了聲,「我還有事,你……」
「你去吧。」
我飛快地在周隨的臉色親了一口,「早去早回。」
周隨抿了抿被我親到的嘴唇,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好。」
他們好像很忙,一晚上沒回來。
今天天有點陰,下著濛濛細雨。
閨蜜跟小帥哥打得火熱,剩下我自己在度假村逛來逛去。
路過一家玩具店,我走進去。
大概生意實在不景氣,老闆娘看見唯一一位客人,非常熱情,「喲,小姑娘,想要什麼主題的?」
主題?
玩具還有主題?
我一頭霧水,試探性的問:「迪士尼公主有嗎?」
老闆娘意味深長,「哦,童話主題是吧,有的有的!」
說完她掏出一件蓬蓬裙塞給我。
我舉著裙子,皺起眉:「這不是玩具吧……而且你家衣服破了。」
前面料子有好幾個洞,大概是他家孩子給剪的。
「哪破了,這不好好的。」
「什麼啊,怪不得生意不好,我可不要……」
「你到底懂不懂啊,這是情侶間的小情趣!」
我還想跟她爭論,突然腦中電光火石一般,意識到什麼。
一張臉頓時爆紅。
老闆娘哈哈大笑,「臉皮還挺薄。現在買一贈一,買一套贈一套職業主題。」
我支支吾吾地,眼神飛快地掃過四周,才發現她的貨都在櫃檯下面,剛才外面那幾件,可可愛愛的,我誤以為是賣小孩玩具的。
老闆娘仿佛摸透了我的喜好,拚命地推薦一系列產品。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從店裡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套白雪公主,和……一套周隨的職業裝……
要死。
我是瘋了吧。
「嫂子,好巧!」
魔音入耳,我一抬頭,和周隨以及他同事打了個照面。
大家齊刷刷地瞄向我手裡拎的服裝袋,又十分默契地抬頭看了眼身後的玩具店。
紛紛憋得臉都扭曲了。
周隨眸色深沉,盯著我手裡的東西,仿佛再說:你還敢再過分點嗎?
「那個……嫂子和周隊,感情真好……哈哈哈哈,沒想到,老大喜歡這樣的……」
周隨喉結滾了滾,咬住後槽牙,單手叉著腰,「過來。」
他走到一旁的樹底下,我戰戰兢兢地跟過去,把東西死死抓在手裡。
周隨抱臂,倚在樹下,低頭盯著我:「買的什麼?」
「白雪公主……」
周隨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突然掏出手機,伴隨著一陣叮咚聲。
我收到了一個兩千塊的轉帳。
「再去買。」
「啊?」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兩眼大睜,跟周隨確認。
他回頭看了同事一眼,突然俯身靠在我耳朵邊,「我不喜歡白雪公主,換一個,這些錢花光也沒問題。」
「你知道我買的是什麼嗎?」
「不是玩具?」
周隨淡淡笑著,我竟然拿不准,他是真的知道,還是不知道。
兩千……
有點腿軟……
趁著沒人,我又折回去,找老闆娘推薦了幾件爆款。
當天活動又挪到了度假村的酒店。
當前台告訴我沒有我的房間時,閨蜜傻眼了。
「怎麼會沒有?」
「抱歉女士,是我們後台出了問題,沒訂上。」
「你再查查,叫宋姝。」
前台一愣,「對了女士,剛才有位先生留了張房卡給您。」
閨蜜朝我擠眉弄眼,「還得是你家老周。」
於此同時,我手機收到了周隨的消息:「你先睡,我晚點回去。」
我今天丟大了人,怎麼可能睡得著。
我把買來的衣服全部翻出來,挑了件店裡賣得最好的,成敗在此一舉,今晚必須將周隨拿下。
我換好衣服,捂著臉尖叫著從廁所里跑出來,羞恥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算了,還是換下來吧。
我做不到。
結果往洗手間走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周隨推開門,一抬頭,愣住了。
隔著一段距離,我們面面相覷。
突然,砰!
周隨猛地關上門。
他站在門口沉默了半天,在我馬上就扎進洗手間的前一秒,精準地逮住我,扛起來扔到床上。
他一句話沒說,扣住我的後腦,低頭就吻上來。
「等……等……」
周隨止住我掙扎的手,合起來壓到頭頂,笑著說,「小兔子,別動。」
我頭頂的兔耳朵很快就被周隨摘掉。
「周隨,你……你……」
「乖,叫老公。」
完了,周隨不當人了。
他竟然喜歡兔子。
突然門口傳來嘟嘟的敲門聲,我抵住周隨的胸膛,「有人……」
「不管。」
然而門越敲越快,伴隨著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周隨,給我滾出來!」
周隨動作一頓,深吸一口氣,把兔耳朵重新架在我頭頂上,「等我一下。」
他麻利起身,用被子把我一包,起身下床開門。
剛打開,被人劈頭蓋臉一頓罵:「你個混帳東西!剛結婚瞎搞什麼!」
「師父——」周隨語氣一頓,「我——」
「你給我回去!再敢往回走一步試試!」
周隨的師父,那該是對他很重要的人。
「師父,我沒有——」
「閉嘴!我剛才都看見了!你還真敢讓她住我對門!我現在就給你父母打電話!你怎麼回事!」
意識到師父可能誤會了什麼,我裹著被子,悄咪咪探出個頭去,「爺爺,我跟周隨結婚了。」
一個精神矍鑠的老爺子站在門口,上一秒滿面怒容,下一刻就傻眼了。
「你什麼?」
周隨無奈,「她是我老婆。」
老爺子一噎,看見我頭上的兔耳朵,又看看光著上半身的周隨,突然明白了什麼。
「哦……」他有些尷尬,乾笑兩聲,「那就沒問題了。」
老爺子瞪了周隨一眼,轉而對我眉開眼笑,「那你倆繼續玩吧,我睡了。」
門一關,周隨背對著我,吐了口濁氣。
被長輩抓包,我有些尷尬,沒話找話:「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周隨走回來,「嗯,我以為你不感興趣。」
「你的一切,我都感興趣……你下次其實可以帶我去看師父啦——」
周隨一掀,把我重新摁在床上,「好,小兔子。」
「?」
他手不太對。
「你……你怎麼還——」
「禮物要重新拆,不好意思。」
7
露營活動很快就結束了。
這幾天我充分理解了周隨對兔子的喜愛,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能攻略掉,還費那些腦子幹什麼。
周隨他們還有任務,不能回去。
我走的那天,周隨出來送我。
我背著度假村裡賣的兔子小包,抱著周隨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快了。」
他在人前像個正人君子,搞得閨蜜罵我:「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總主動多丟人啊。」
你看,閨蜜站在不遠處,白眼又翻上了。
我不服氣,突然點起腳,拽住周隨的領子拉下來,拖長了語調:「老公,周隨哥哥,要親親……」
周隨喉結一滾,聲音低啞,充滿警告意味:「宋姝。」
嗯,自持力還挺強。
我壞笑著,加足了火力,輕輕咬他耳朵:「小兔子在家等你。」
說完撒歡地往後跑。
不料周隨眼疾手快,一把將我捉回去,低頭惡狠狠地吻住。
閨蜜的笑容消失了,轉移到了我臉上。
她愣了半天,氣得破口大罵:「你們兩口子有病吧!虐狗幹什麼?」
我笑出聲來,周隨撓了撓我下巴,認真喊我:「小兔子。」
「嗯?幹什麼?」
「我明天回家。」
我突然如墮冰窖,「明天?這麼快?」
周隨微微一笑,「嗯,明天。」
從露營回來後,我連夜搬去了畫廊住。
合伙人是個澳洲的姐姐,她一頭霧水地盯著我的超大行李箱,「你這是被老公趕出來了?」
「我逃出來的。」
「吵架?」
「不是。」我放棄了解釋,「他太粗暴了。」
合伙人皺眉,有些嚴肅,然而卻什麼都沒說。
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了送貨小哥的電話:「對不起啊,老闆,我胃腸炎犯了,送不了貨。」
近期有位客戶剛從我這裡訂了畫,他去不了,只好我親自去了。
目的地是老城區,不少老藝術家就住在那片。
我開著車,一路七拐八繞,來到一處居民樓下,給客戶打了電話。
「我現在不方便出門,你送進來吧,就在一樓。」
客戶之前就說過,他雙腿殘疾,不方便行動,於是我搬起畫,用力拉開了防盜門,跟一個男人打了個照面。
「嫂子?」是周隨的同事。
他看了裡面一眼,「你怎麼來這種地方?」
「哦,給人送畫呢,真的好巧。」
「那我送你進去……」
「不用了,你是要走吧,趕緊去忙。」
他們都挺忙的,我也不好意思總麻煩人家。
他見我拒絕,就沒堅持,「周隊也在附近,我跟他說說,沒準你能等到他下班呢。」
「謝謝啊……」
我能有今天,還要感謝各位的助攻。
一樓開了門,一位老人坐在輪椅上等著接畫兒。
旁邊站著他兒子。
我剛放下畫,老人就說:
「我覺得你們給的價格有問題,小姑娘先別急著走,你們要是不能再便宜點,畫我就不要了。」
那兒子對我十分客氣,「要不您進來喝口茶,咱們慢慢說。」
「不用了,價格是我們一早就談好的,請問你哪裡不滿意呢?」
老人說了半天,完全是雞蛋裡挑骨頭。
我買了耐心,準備彎腰搬起畫。
「抱歉啊,爺爺,定金是沒法退的。您不要的話,我就搬走了。」
他兒子突然拉住我的手,好聲好氣道:「哎呀,有話好好說,我爸特別喜歡這幅畫,你看咱倆再聊聊。」
「先生,麻煩您鬆開。」
他不但不松,反而用了暗勁把我往裡面拖。
老人坐著輪椅,笑呵呵地望著我:「我們不是壞人,現在畫不要我們也挺不好意思,你進來喝口茶吧,剛好我兒子還沒對象,你要不要互相了解一下?」
我急眼了,「我結婚了!放開我!」
年輕男人有些猶豫,幾秒種後,突然惱羞成怒,用力一推,我後背撞到了牆上。
「結婚了不早說,化成這樣勾引誰呢?」
我揉著被撞的胳膊,發現手腕被他掐青了。
力氣真大。
為了保證自身安全,我畫都不要了,打算直接走人。
誰知道年輕男人仿佛被狠狠羞辱了一樣,又衝過來拽住我的頭髮,另一隻手掐住我脖子,
「你給我把畫放下!老子付了錢,不是看你臉色的。」
我拚命地掙扎,拽住欄杆,大喊:「救命啊!著火啦!」
這一喊,鄰居紛紛開門。
年輕男人仿佛被刺激到了,手上更加用力,勒的我眼前發黑。
一片混亂中,我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幹什麼呢!」
下一秒脖子上的鉗制一松,身後傳來男人瓮聲瓮氣的抗議:「警察打人了。」
回頭一看,周隨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把人壓在地上,手臂青筋畢露,拳頭都舉起來了。
「你他媽再罵一句試試!」
我喉嚨里火辣辣的,嚇得急忙抱住周隨的手,「周隨,你冷靜一點。」
周隨力氣很大,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才掰得住。
然而躺在地上的大哥開始挑釁,
「你有本事打我啊,你敢打,我就告你,我讓你連警察都做不成。這女的是你老婆吧,哈哈哈,這身段,你挺有口福啊。」
「我草你媽!」
我根本攔不住,一拳下去,周隨的職業生涯就毀了。
我突然大喊一聲,撲過去壓在大哥身上,面露痛苦之色。
周隨拳頭被擋,緊張地扶住我:「你怎麼了?」
我捂著頭,「哦,我頭暈,他好像打到我頭了,想吐。」
鄰居這時候插話:「別是腦震盪了吧?」
男人被壓在底下,無能狂怒:「你個賤人!你敢誣賴我!我哪裡打你頭了?」
我哎呀一聲,順勢靠在周隨懷裡,「更暈了……快帶我去醫院。」
周隨臉色發青,抱起我直奔醫院。
後續是他同事處理的,了解完情況,給男人帶回去拘留了。
醫生給我處理擦傷的時候,我不小心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就聽見周隨正在跟別人打電話,字從牙縫裡擠出來,含媽量極高。
我攥著被角,眨眼聽著,原來他……還會罵人啊……
我聽得出神,刷的一聲,帘子被人拉開。
周隨捏著電話,臉色冰冷,與我四目相對,話頓時卡在嗓子裡。
他愣了幾秒鐘,突然掛掉了電話。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你怎麼罵人啊……」我打破了平靜,純屬好奇。
周隨臉色一僵,在我旁邊坐下來,「沒有的事,你聽錯了。」
他低著頭,捏起我的下巴,暴露出被人掐青的脖子,「好點了嗎?疼不疼?」
「不疼,你快去忙吧,別管我……」
隔間裡光線很暗,周隨背對著光,突然認真的看著我。
「宋姝。」
「嗯?」
他突然俯下身,輕輕親在我額頭,「醫生說如果還噁心的話,就是腦震盪。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我攬住周隨的脖子,蹭了蹭他,突然覺得在我面前從不說髒話的周隨有些可愛,沒忍住就親在他嘴唇上。
周隨反手拉上帘子,把我們倆隔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
他想一堆乾柴火,一點就燃,幾分鐘的時間恨不得把我吃了。
他輕輕撐在我身邊,整個身體覆蓋住我,一絲光都泄不進來。
「阿姝,」周隨脫口而出,輕輕用唇瓣蹭了蹭我的耳尖兒,「別喘太快……一會兒又該暈了。」
8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
一點小擦傷,不除外腦震盪,讓我回家觀察。
大爺一聽急了,跟我打電話道歉,說只是想替他兒子找個對象。
我拉黑了他的聯繫方式,讓他們正常處理,不接受道歉和和解。
等淤青消散的差不多了,我才開始回畫廊上班。
整整一個上午,合伙人一直盯著我脖子上的淤青看。
所以當警察上門的時候,我蒙圈了。
合伙人報了警,抓住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別怕,有困難找警察,對家暴零容忍。」
我被帶到了警察局,聽著合伙人用蹩腳的中文和警察同志溝通,才明白了大概。
她以為周隨家暴我。
證據就是我脖子上的一圈兒紅痕。
警察同志聽完也是一臉嚴肅,「你老公呢,把他叫過來。」
我跟他解釋了來龍去脈,沒好使。
只好硬著頭皮打通了周隨的電話。
他很快就接起來,「怎麼了?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