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人家可比你聰明多了。
顯而易見,這話我不能說。
看在勞斯萊斯的面子上,我想了想還是安慰了一下:「要哥哥門鑰匙不?你去他房間等,他肯定回來。」
天地良心,我沒有任何歧義。
只是覺得他一個京圈太子爺,要是真喝大了,耍酒瘋丟人,他家的人追究起來,可夠我們吃一壺的。
宴離雙眼迷茫,看著我手中的鑰匙,慢吞吞地伸手要拿。
卻被人橫插,一手搶過了鑰匙。
頓時挑起宴離的怒意。
可來人是我哥,還有宋淵。
三個男人Ṭŭ̀ₔ一台戲,我應該在車底。
見到我哥,宴離的眼睛一亮,就想要撲上去占有欲十足地把他圈在懷中。
卻被宋淵直接擋開。
我懷疑宴離沒喝醉。
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宣示主權,嘴巴會強吻人,可怕得很呢!
哥哥一時不察,又被宴離親上了。
好在這邊是個空曠地,一般人沒膽子窺探京圈太子爺。
可我們離得近的,看得真切。
宴離親完就暈,絲毫不講武德。
哥哥再生氣也啞了火,他不會遷怒別人的。
「要不要給宴離哥安排客房?」
我小心翼翼地問。
「給他扔出去。」
我哥冷著臉回。
我:「……」
5
半夜我下樓喝水。
原本以為已經走了的宴離正在爬窗……
家人們誰懂啊,一睜眼就看到高大帥氣的霸道總裁在爬窗是什麼感受?
我們隔空相望,兩兩無語。
我揮了揮手叫他下來,準備和他促膝長談。
誰能想到啊?誰他媽能想到這廝不僅沒醉,竟然還想著半夜裡爬床。
他不願意下來,我想了想從口袋中又摸出一把鑰匙。
是我哥的。
要問我為什麼有這麼多把,那就要從我哥是校草學神說起了。
唔……太久遠了不說也罷。
概括一下就是,那些女生男生就算摸不著我家門,也想擁有一把我哥房間的鑰匙。
畢業季尤其賣得好。
啊不是,尤其能促進同校友誼。
可哥哥一年換一次門鎖。
沒關係我會配。
宴離跳了下來,又恢復了那副生人勿近、冷淡疏離的模樣。
我有點疑惑,世上好看的男人這麼多,幹嗎都想掰彎我哥哥。
沒想到,宴離答得風輕雲淡,一點都沒有被戳破的尷尬。
「是你哥掰彎了我。」
「嗯?」
我深深地震驚了,難道說?
原來?
宴離是 0?
可我腦袋裡的想法還沒展開立馬被他的眼神打斷。
這股氣質,是 1 沒錯了。
他說起被掰彎的經過,我拿出啤酒白酒葡萄酒一頓混。
「那天,他對我笑了,很好看。」
「嗯嗯。」
我點頭,混好了倒出來。
等待他繼續說。
可宴離沉默了好一陣子,接過我遞過去的酒一飲而盡。
「沒了?」
「沒了,他沖我笑,他想勾引我,所以他就應該和我在一起,我能感覺到,見到他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他生來就是要被我……」
他說這話時停頓了一下,看我一眼。
我知道我該表現得迷茫,像個鄰家小妹妹等著他說:算了你聽不懂。
可是我可恥地秒懂了!
我沉默了,又給他遞上一杯一杯再一杯的酒。
直到他暈死過去,我這才鬆了口氣。
回頭一看,好幾瓶都空了。
我想了想把他扶上樓,一直到哥哥門前。
沒想到的是,他看著挺重,我竟然也扶得動。
可就在我想開門的時候,門從裡面打開了。
哥哥手裡拿著一塊毯子,我從他臉上移到宴離臉上,竟然又再次秒懂。
「哥,你是怕宴離哥冷嗎?」
哥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被我扶住的宴離。
「不是,我有點口渴,想去喝水。」
我沒有拆穿他,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將暈死過去的宴離遞給哥哥,興奮激動得無以復加。
哥,當 1 的機會,咱別錯過!
然而哥哥沒接,甚至想關門,於是我就看到,我以為醉得暈死過去的宴離突然支棱起來,就想撐住門。
我目瞪口呆。
本以為這是個沒腦子的暴躁修狗,可原來,最傻的那個竟是我自己?
6
那天,宴離哥還是被哥哥趕出了門。
之所以這麼聽話,是因為哥哥說過,只要他不強來,就願意試試看。
當時我多嘴問了一句,那萬一試試還是不行呢?
宴離的表情登時就變了,眼睛幽深,偏執陰沉。
讓我沒由來地發個冷戰。
頓時我就明白了,世家大族培養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是個只知道逞兇鬥狠的暴躁修狗。
這明明是只狼啊!以修狗的形象接近獵物,只等著目標放鬆警惕,就會一擊而中。
所以我該怎麼和他說,哥哥和宋淵一起去競標項目了呢?
就在我為哥哥和宋淵獨處而擔心的時候,宴離早就收到了消息。
視頻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只能看到飛速掠過的背景,和他緊抿的嘴唇。
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他在暴怒的邊緣。
可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已經競拍成功的項目被他橫插一腳,反而成了話事人。
每天緊盯著兩人,生怕哥哥被宋淵拐走。
聽說宋淵給哥哥送了條領帶。
宴離立馬吃飛醋,他用一百萬的價格讓我把那條領帶偷出來。
我可恥地猶豫了。
怎麼說這都是別人送的心意,拿給他算怎麼回事。
於是我拿他給的錢買了根一模一樣的過去,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宴離把那條領帶剪得稀巴爛。
我:「……6。」
實習期我在自家公司上班,沒透露身份,也沒遇到傳說中的職場霸凌,有點無聊。
但我發現了一件事情。
知道哥哥男女通殺,所以他對身邊的同事都不假辭色,嚴肅內斂。
可這依舊擋不住狂蜂浪蝶。
看著從哥哥辦公室走出來的秘書,她雙目含春,臉頰通紅地聞著哥哥簽字的角落。
滿眼痴迷。
察覺到我的目光,她又飛快轉回冷淡高傲的模樣。
瞥了我一眼,隱含警告。
這個世界怎麼了,人人都是變態嗎?
然而不等我多想,晚上就出事了。
宋淵打電話過來時,我正在客廳敷面膜。
忽然聽說哥哥被他那個秘書下了藥,我是一臉懵逼的。
確定了這個世界不正常!
宋淵因為項目的事情正在出差,宴離有事回了趟家。
所以今晚就哥哥一個人去談生意,陪客戶嘛總歸是要喝點酒的。
誰知道宴離一天沒跟著,就出了這樣的事!
我慌忙換了衣服下樓,給哥哥打去了電話,手機被掛斷了,再打過去就成了關機。
我趕緊給宴離打電話。
別人不清楚,我倒是知道的,宴離一直都把控著哥哥的去向。
我懷疑他裝了定位器。
7
等我趕到酒店時,正好看到一個女人衣衫襤褸、狼狽非常地被丟了出去。
那個人是哥哥的秘書。
沒時間管她,我趕緊打聽了房間號,拉著家庭醫生就跑,絲毫沒注意說話之人異樣的神情。
在我到達門口時,才明白了那人未說出口的話是什麼意思。
透過沒關ƭů₋嚴的門縫,我看到了散落一地的衣服。
耳邊是哥哥斷斷續續的哭腔。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就炸了,臉紅成一片。
身邊的家庭醫生也有些尷尬地笑笑,他抬了一下眼鏡:「看來不需要我了。」
我知道,他之所以這麼淡定是因為不知道裡面是兩個男的。
其中一個還是京圈太子爺。
只要他在這守著,按照宴離的性格,他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因為哥哥不會願意公開兩人的關係,而宴離一定會為了哥哥拿出封口費。
即使他非常願意有人宣揚出去,讓人知道,哥哥是他一個人的。
可哥哥沒鬆口一天,他就要憋屈一天。
為了不打擾到他們,我將門輕輕帶上,走近時那聲音更清晰了幾分。
我滿臉通紅,被迫聽了牆角。
我在他們隔壁又開了間房,不得不說,秘書小姐還是很有情趣的。
這一層都是情侶套房,來住的人基本都是那什麼事,所以隔音也不會特好。
我再次感嘆一下這世界的變態,耳邊是不間斷的異聲。
一直響到後半夜,哥哥的聲音都啞了,我看了下手機,半夜三點。
我哥哥的命也是命啊!
可我阻止不了,只能拍拍牆泄憤。
然後就聽到對面一個重物砸在牆上,我……消停了。
宴離哥應該心裡有數,不會由著藥效發作。
8
我去吃了個飯,接到了宋淵的電話。
他有些著急,問我怎麼樣了。
我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聲音有些乾巴巴的:「沒被那個女人得逞。」
電話那頭的人鬆了口氣。
我有些難以啟齒:「被宴離得逞了……」
那邊靜了一瞬。
在我的印象中宋淵雖然綠茶,但一直都是優雅體面的,這次竟然爆了粗口。
「這臭傻逼Ťù₇竟然敢不顧你哥的意願強行……強行!媽的,我這就乘飛機回去揍死他!」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我來不及告訴他。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我哥也是喜歡宴離的。
明知道宴離是個同,哥哥待在他身邊也沒有絲毫不適。
在宴離強勢驅散他身邊鶯鶯燕燕的時候,哥哥雖然覺得他做事方法、為人處世欠缺考慮,也沒有其他想法,甚至勾起了唇角。
似乎已經習慣了他在身旁。
最讓我確定的是,哥哥會對宴離身邊出現的女人感到不快。
可他表現得依舊十分淡定,只有那微微皺起的眉頭泄露了情緒。
每當這時,哥哥就會不經意間誇讚別人,引來宴離十足的注意力,和萬分醋意。
直到下午,緊閉的房門才終於打開了。
見到我站在門口,宴離一愣。
我清楚地聽到他開門的前一秒還在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要把那個秘書丟到海里去喂魚。
說實話,身為家人我挺贊同這種做法,可為了過審,我開始勸他。
在我的極力勸說下,宴離終於打消了在法律邊緣瘋狂試探。
轉而在職場和生活上對她進行各種打壓。
「正好你在這,去幫你哥買套衣服。」
我挑眉,現在這種時候,我肯定要先看看哥哥的情況啊。
十幾個小時,哥哥他沒事吧。
可宴離一米八幾的大體格子堵在門口,我只能踮著腳翹首朝裡面觀望。
卻被他一把按了回去:「小姑娘家家的看什麼看。」
顯然,他的語氣已經把我當成自家小輩教訓了,我不服氣想要爭辯。
舉到眼前的黑卡讓我瞬間閉嘴,嘖嘖嘖,人家小情侶醬醬靚靚能出啥事。
只不過是我哥哥的屁股遭點罪。
男人嘛,吃點苦是應該的。
「隨便刷。」
9
我歡歡喜喜地拿著黑卡購物,回去時在酒店門口遇到了宋淵。
我趕緊將他攔住,將哥哥的態度說了一下。
就在剛剛,我和哥哥已經在微信上聊過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兩個人都有責任。
就在我八卦是誰主動的時候,哥哥沉默了好久,然後一個電話打過來把我罵了十多分鐘。
看來是他主動了,即便可能神志不清,但他還記得是他先招惹宴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