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狗完整後續

不知過了多久，分開時我們都氣喘吁吁。

他閉著眼睛，氣息紊亂。

大手還放在我的後頸。

拇指貼在我耳根處不輕不重地摩挲。

我不敢動。

看他這表情，怎麼像被我欺負了呢？

我輕輕戳了戳他的胸口。

「李書嶼，你還好嗎？」

他忽然將臉埋到我肩膀上，瓮聲瓮氣地說：

「不太好。

「跟我想像的不一樣。」

「嗯？？？」

「我以前覺得接吻很無聊，很多餘，不過是人的體液互換，再沾染上對方的味道，是沒有任何意義和快樂的行為。

「可就在剛才，我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我紅著臉打斷他。

「好了！不許再說了！

「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李書嶼眼中露出一絲失望，緩緩鬆開手。

「好，外面下雨，我送你進去。」

戴上眼鏡的他，又恢復到那副清心寡欲的模樣。

他撐傘將我送到電梯口。

左側肩頭濕了一片。

「你快回去吧，別感冒了。」

他深深地看著我，嗯了一聲。

直到電梯門緩緩合上，我心裡沒由來地空了一下。

15

這幾天，我同事問我是不是中彩票了。

為什麼心情這麼好。

看起來像原諒了全世界。

我收起嘴角。

「有這麼明顯嗎？」

「太明顯了姜姜，你該不會談戀愛了吧？」

我拍了拍座椅後面的大雙肩包。

「對呀對呀，今天下班就去找男朋友玩。」

她們卻不信。

我也沒多解釋。

我和李書嶼的感情日趨穩定。

剛才忍不住笑，是他在微信上說下班來接我。

還發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是從我這兒偷的。

明天是周末，喬湘和我約好了去漂流。

她家祁總也去。

我考慮到李書嶼工作挺忙，又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

就沒邀請他。

他卻提出要一起去。

還和他老師請了兩天假。

今天下班就出發。

時間一到，我立刻關了電腦，直奔停車場。

李書嶼遠遠看見我，朝我迎了過來。

我直接撲到他懷裡，雙腿纏住他的腰。

在他臉上狠親了一口。

李書嶼單手兜住我。

另一隻手接過我的包。

喉結滾動，溢出笑聲。

「慢點，別磕著。」

才五天沒見。

可我好想他。

埋在他肩上亂蹭。

李書嶼嗓音啞了幾分，脖頸後仰，更方便我亂來。

我深深吸了幾口，又親了一下他的臉。

「寶貝，你好香！」

他喉結猛地滾動，藏在鏡片後的眼神漸漸暗沉。

「洗過澡來見你的。」

我笑出了聲，誇他乖。

李書嶼看著高高瘦瘦，清俊斯文。

核心力量卻很強。

他單手抱著我走到車旁。

把包放到後備箱。

又拿來一大袋零食。

俯身給我扣安全帶時，溫聲說：

「我看了導航，差不多要開四個小時，平板上下載了電影，你吃點東西打發時間。」

我湊過去，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寶貝，你真的太好了。」

李書嶼無奈地笑了笑。

單手扣住我的下巴，摘掉眼鏡。

「姐姐給點實際的獎勵。」

話音剛落，溫柔又霸道的吻，近乎掠奪地席捲而來。

16

我盤腿坐著，從防曬衣口袋裡拿出方方正正的首飾盒。

「看你急的，又不是沒給你準備獎勵。

「吶，送你的，以後要一直這麼聽姐姐的話，姐姐會一直對你好的。」

李書嶼嘴巴微微腫著。

眼睛卻亮了亮。

似乎不敢相信。

「送我的？」

他接過首飾盒，打開。

一對藍鑽耳釘閃著璀璨的光。

「好看吧？上次和喬湘逛街看到的，我一眼就看中了，我問了導購，她說可以當唇釘戴，你皮膚白，戴上肯定好看。」

李書嶼唇邊帶笑。

「姐姐對我真好，我也要百倍報答。」

我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

大方地擺擺手。

「不用啦，你送我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從上次送花之後，他每次見面都會帶一樣禮物。

包包、項鍊、手鐲。

樣樣都價值不菲。

一開始，我不好意思收。

他也不強求，轉手就要丟到垃圾桶。

說送不出去的心意，就是垃圾。

喬湘知道後，發了一排大拇指。

【好男人好男人，請全世界的男人都按照這個標準卷。】

所以上回和喬湘逛商場，我看到這對漂亮的藍鑽耳釘時。

立刻就想到了李書嶼戴在唇邊的樣子。

當場就要買單。

喬湘幽怨地看著我：

「給他買，不給我買，果然是只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啊。」

沒辦法，我又給她買了一個金手鍊。

朋友和男朋友，我都寵。

一路上我看看電影，吃吃零食。

怕李書嶼疲勞駕駛。

又跟他說了一會兒話。

結果把自己說睡著了。

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喬湘迫不及待地拉著我去頂樓燒烤。

她說房間已經留好了。

這家酒店是祁總名下的產業。

有她安排，我十分放心。

李書嶼讓我先去，他把行李送到房間就來。

半個小時後，我已經和喬湘喝嗨了。

社畜每天上班，就是為了休假時肆無忌憚地玩樂。

山裡的空氣很好。

一抬頭就能看到滿天的星星。

李書嶼上來找我時，和祁遇互相點頭，算打了聲招呼。

祁遇扛起喝醉的喬湘，說時間到了，該回去休息了。

我想著李書嶼開了幾個小時的車，也累了。

便跟著他一起回房。

當看到套房裡那張頗為壯觀的大床時，我愣住。

祁遇怎麼安排的啊？

這麼大酒店捨不得開兩間房嗎？

李書嶼一臉淡定地拿換洗衣服。

我尷尬地解釋：

「可能是搞錯了，我再去找喬湘確認一下。」

李書嶼拉住我的手腕。

「太晚了，現在過去可能不太方便。」

「哦哦，也對，那我下去重新開一間房。」

李書嶼低沉的嗓音，聽不出情緒。

他淡淡道：

「不用。

「我睡沙發就好。」

17

在認識李書嶼以前。

我一直以為我只是酒量差，酒品還是沒得說的。

可是當李書嶼當著我的面，一顆顆解開襯衫紐扣，露出白皙精壯的胸膛時。

我感覺我腦子裡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想法，開始泛濫了。

不知道是我喝多了。

還是李書嶼故意的。

這幾粒紐扣，他解得極慢。

我本就喜歡他的手。

喜歡他的喉結。

當他的手解開第一粒紐扣，露出修長的脖頸，喉結滑動的畫面，簡直讓我想噴鼻血。

他的肌肉並不誇張。

緊實的胸膛。

精瘦的腰身，上面是鼓起的六塊腹肌。

簡直像漫畫一樣。

「姜小姐，那我先去洗澡？」

他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吞了吞口水，連聲說好。

浴室的門一開一關。

很快傳來水聲。

我撲倒在大床上，捂著枕頭尖叫。

手錶震動，提醒我心率過高。

我像是下定某種決心，將手錶摘下丟到床頭柜上。

努力平復呼吸。

可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怎麼也壓不下去。

當李書嶼圍著浴巾出來時，我雙眼頓時發直。

他將濕發抓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

濃眉下是深邃的眼，英挺的鼻。

幾滴水珠順著發梢，滾過起伏的肌肉，最後沒入浴巾深處。

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

似乎並未察覺此刻的他有多性感。

我的眼睛忙得都不知道看哪裡好。

直到他低聲提醒：

「我洗好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

我紅著臉，害怕他看穿我的心思。

急匆匆地往浴室沖。

「好的好的，那我去洗澡了，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浴室門關上。

我看著鏡子裡一臉通紅的自己，輕輕抽了自己一巴掌。

「姜好！你怎麼一看到他，就跟禽獸一樣，色心大發！」

「不怪我！你看看他那副勾人的模樣，誰看了不心動？」

「你拉倒吧！他穿得嚴嚴實實的時候，你就有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想法了！」

「……好吧，我承認，我有罪。」

左右腦互搏之後。

我開始擔心，萬一晚上我真的把持不住。

把他吃干抹凈怎麼辦？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磨磨蹭蹭地洗澡。

愣是在衛生間磨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洗好。

裹上浴巾時才發現，剛才衝進來得太快。

沒拿換洗衣服。

如果我讓李書嶼幫我拿一下，他會不會以為我是故意的？

我在裡面天人交戰。

李書嶼在外面放心不下。

水聲已經停了有十分鐘了。

還不見人影。

他擔心我洗了太久，頭暈缺氧。

走過去敲了敲浴室的門。

「姜好，你還好嗎？」

「我、我沒事！

「李書嶼，能不能請你幫個忙？我的睡衣忘記拿了——」

「好, 我幫你把包拿到門口。」

太好了，他沒有問我睡衣放在哪裡，我也不用擔心他翻我的包時, 看到貼身衣物。

可我忘了。

我自己一個人睡慣了。

睡衣都是輕薄貼身的真絲款。

今晚卻要和李書嶼在一個房間。

這一點點布料, 穿在身上, 聊勝於無。

沒辦法，我在睡衣外面又裹了一層浴巾。

笑得比哭還難看地走出來。

李書嶼立刻抬頭, 眼神關切：

「你沒事吧？是不是洗得太久了, 臉怎麼這麼紅？」

我一下鑽進被子裡。

悶聲說：「我沒事, 我睏了, 快點關燈睡覺吧！」

李書嶼不懂。

但照做。

燈一關。

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我在車上睡了一覺, 此刻一點也不困。

頭髮還濕著。

窩在被子裡並不舒服。

我聽了一會，李書嶼安安靜靜, 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我悄悄翻了個身。

又翻了個身。

黑暗中聽到一聲嘆息。

「頭髮還濕著，起來吹乾了再睡吧？」

原來他沒睡。

18

我乖乖盤腿坐在沙發上。

身上套著李書嶼的襯衫。

乾淨好聞。

是屬於他的味道。

李書嶼拿著吹風機，修長的手指一縷縷撩起長發。

不急不慢地吹著。

沒有擁抱, 沒有牽手, 也沒有親吻。

可這一刻, 比上面的任何一件事, 都親昵。

我的心跳一點點加速。

平時跳到他身上胡鬧的勇氣，此刻消失無蹤。

李書嶼靠得很近。

結實有力的胳膊就在眼前。

我一抬眼，就可以看到他微微凹陷的鎖骨。

再往上，是他的喉結。

喉結旁那粒小痣，在白皙的皮膚下，格外惹眼。

我盯著看了一會。

腦子裡冒出出格的想法:

【不知道親上去, 是什麼感覺。】

李書嶼的喉結忽地上下滾動。

吹風機嗡嗡的聲音停下。

李書嶼低啞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好了。」

我沒動。

他放好吹風機，又問：

「困嗎？要不要去休息？」

我搖搖頭。

氣氛再次陷入安靜。

我恍惚聽到他無奈地嘆了一聲。

「確實應該再開一個房間的，我高估了我的自控力。」

我背脊一僵。

他的意思是？

他也……

壁燈亮著, 光影黃昏。

我不知從哪鼓起的勇氣。

抓住他的手指，輕輕晃了晃。

「李書嶼，我想……」

手心忽然被他攥緊。

李書嶼俯身抬起我的下巴, 重重地吻了上來。

所有的矜持和理智，在柔軟相貼的那一刻，蕩然無存。

他弓著身子, 一下又一下地含吮。

我細細喘著氣, 不忘提醒他：

「關燈。」

李書嶼單手將我抱起, 放到那張大到誇張的床上。

「等我一下。」

他去了趟衛生間。

很快折返。

我清楚地看到他唇上多了一枚唇釘。

是我送他的那顆。

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你不用現在就戴吧。」

「要的，姐姐獎勵我的，我要用來回報姐姐。」

他說話的聲音，比平時慢了幾分。

我起初還沒發現。

直到他摘下眼鏡。

在我動情時, 俯身往下。

我才驚叫一聲：

「李書嶼！那是什麼？！」

「舌釘啊姐姐。」

「你什麼時候打的？」

「第一次約會，你說好奇戴著唇釘接吻什麼感覺時去打的。」

天吶！

他這個斯文敗類！

我抓住他的頭髮。

艱難地找回聲音：

「你確定……它是這樣用的嗎？」

李書嶼含混不清地回應：

「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姐姐的。

「姐姐好會, 下次還這樣獎勵我好嗎？」

折騰了一夜。

天色將明時，我才剛剛睡著。

下午兩點多, 門外有人敲門。

李書嶼穿好衣服去開門。

是祁遇。

「喬湘還沒醒, 漂流改到明天吧。」

「嗯，明天再說。」

兩個男人看著對方脖頸和胸前的紅痕。

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回了各自的房間。

我在床上翻了個身，滾到李書嶼的懷裡。

囈語著求饒：

「李書嶼……差不多行了……又不是沒有明天了。」

頭頂落下輕輕一吻。

他幫我蓋好被子。

聲音溫柔地說：

「嗯，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