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草白月光的替死鬼完整後續

2025-09-0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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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固著暗紅血點。

「這個。」

「在現場角落發現的。」

他晃了晃袋子。

「技術科嘗試破解。」

「但……」

他扯了扯嘴角。

「軍用級的加密。」

「自毀程序觸發過。」

「只剩下一堆亂碼。」

軍用級?!

我的心猛地一跳!

陳警官銳利的目光鎖住我。

「一個普通學生會長。」

「用這種手機?」

「簡恬同學。」

「你確定。」

「你合作的這位『盟友』。」

「真的只是個學生嗎?」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一個年輕警察探頭。

「陳隊,特別調查科的人到了。」

「要接手。」

陳警官眉頭瞬間擰緊。

「特別調查科?」

「他們來幹什麼?」

年輕警察壓低聲音。

「上面直接指令。」

「林家案子性質升級。」

「涉及……國家安全。」

21

國家安全?!

這四個字像炸彈!

炸得我耳膜嗡嗡響!

陳警官臉色難看。

他猛地站起來。

椅子腿刮擦地面。

發出刺耳聲響。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複雜。

有警告。

有無奈。

「簡恬。」

「好自為之。」

他丟下這句話。

大步走了出去。

門關上。

審訊室只剩下我。

和頭頂刺眼的白燈。

特別調查科……

國家安全……

萬科的軍用加密手機……

碎片在腦子裡瘋狂攪動。

卻拼不出完整的圖景。

未知的恐懼。

像冰冷的藤蔓。

纏緊心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死寂。

只有牆上掛鐘的滴答聲。

像催命符。

不知過了多久。

門再次開了。

進來的不是陳警官。

也不是預想中更兇悍的「特別調查科」。

是一個女人。

三十歲上下。

深咖色西裝套裙。

剪裁利落。

面容素凈。

眼神卻銳利得驚人。

她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男人。

同樣西裝。

面無表情。

像個人形雕塑。

女人在我對面坐下。

姿態放鬆。

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簡恬?」

她開口。

聲音不高。

有種奇特的穿透力。

我點頭。

「我是秦棠。」

「特別調查科探員。」

她沒出示證件。

但身份不言而喻。

她雙手交疊放在桌上。

一枚造型簡潔的銀戒。

在她無名指上閃著冷光。

「時間有限。」

「我們開門見山。」

她目光直視我。

「關於萬科。」

「你知道多少?」

又是萬科!

我神經繃緊。

「他是學生會長。」

「幫我揭露了林家的陰謀。」

「其他,不知道。」

「不知道?」秦棠挑眉。

她身體微微前傾。

帶來更強的壓迫感。

「一個背景空白的人。」

「擁有頂尖黑客技術。」

「調動過私人武裝小隊。」

「使用的設備涉及國家機密。」

她每說一句。

我心就沉一分。

「他在手術室消失後。」

「我們追蹤到他的信號。」

「最後出現在……」

她頓了頓。

盯著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

「境外加密伺服器節點。」

「隸屬一個代號『渡鴉』的。」

「國際暗網情報組織。」

渡鴉?!

暗網情報組織?!

我腦子轟的一聲!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他神秘!

怪不得他強大!

怪不得他說……

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22

「現在。」

秦棠的聲音將我拉回。

「告訴我。」

「他接近你。」

「真正目的是什麼?」

「林家?」

「還是……」

她目光銳利如鷹隼。

「通過你。」

「接觸或者傳遞。」

「某些『特定』的東西?」

審訊室的白燈。

在秦棠臉上投下冷硬的陰影。

「特定」的東西?

我茫然。

「我不明白。」

秦棠沒說話。

她朝身後的年輕男人偏了下頭。

男人上前一步。

將一個平板電腦放在我面前。

螢幕亮起。

顯示著一張模糊的衛星圖片。

像是某個倉庫或基地。

背景是荒蕪的山地。

圖片角落。

一個極其微小的人影。

被紅圈標註放大。

像素粗糙。

但那一抹熟悉的金絲眼鏡反光。

還有挺拔冷峻的側影輪廓。

燒成灰我也認得!

是萬科!

圖片下方有經緯度坐標。

和時間戳。

顯示是……昨天下午!

就在校醫院事件發生前幾小時!

地點——

我瞳孔驟縮!

坐標指向鄰國邊境!

一片眾所周知的敏感爭議地帶!

「這是昨天下午。」

「境外某非法武裝據點。」

「被無人機偶然拍到的畫面。」

秦棠的聲音冰冷。

「同一時間。」

「我們的系統監測到。」

「有絕密級生物基因研究數據。」

「從國內某頂級實驗室泄露。」

「傳輸路徑終點……」

她指尖點了點螢幕上那個紅圈。

「就是這個據點。」

生物基因數據?!

絕密級?!

我渾身血液都涼了!

萬科……偷數據?!

賣給境外武裝?!

「不可能!」我脫口而出。

聲音乾澀發顫。

秦棠銳利的目光射來。

「為什麼不可能?」

「你了解他多少?」

「除了他展示給你的。」

「那點『合作者』的面具?」

她的話像冰冷的針。

扎進我搖搖欲墜的信任里。

面具……

是啊。

從始至終。

我看到的萬科。

都是他想讓我看到的。

強大。

神秘。

亦正亦邪。

他救我。

利用我。

他咬穿林嶼的脖子時。

眼裡的冰冷和殘忍。

不是假的。

「他救了我……」我掙扎著說。

秦棠嗤笑一聲。

很輕。

卻充滿諷刺。

「救你?」

「也許只是順手。」

「或者……」

她身體前傾。

聲音壓得更低。

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力量。

「你本身。」

「就是他計劃里。」

「不可或缺的一環?」

我猛地抬頭!

「什麼意思?」

秦棠沒直接回答。

她收回平板。

調出另一份文件。

「簡恬。」

「你的體檢報告。」

「除了和林家相關的配型。」

「還有一項異常指標。」

「被林宏遠忽略了。」

她將螢幕轉向我。

複雜的基因圖譜上。

一個點位被高亮標記。

旁邊標註著我看不懂的符號和數值。

「你的線粒體 DNA。」

「存在罕見變異片段。」

「這種變異。」

「只在一個代號『普羅米修斯之火』的。」

「絕密基因研究項目中出現過。」

普羅米修斯之火?!

這名字像帶著不祥的詛咒!

「這項目……」

秦棠眼神凝重。

「三年前因重大事故被緊急凍結封存。」

「所有數據和樣本。」

「列為最高機密。」

「而就在昨天。」

「失竊的數據核心。」

「恰恰包含了……」

她指向那個高亮點位。

「關於這種變體的全部研究!」

審訊室的空氣徹底凍結。

我像被釘在椅子上。

無法呼吸。

線粒體變異……

普羅米修斯之火……

失竊的核心數據……

萬科昨天出現在敏感地帶……

所有的線索。

被一根冰冷的線。

串了起來!

指向一個我不敢相信的答案!

「所以……」

我聽見自己空洞的聲音。

「他接近我。」

「救我。」

「是因為……」

「我本身就是……」

「那個『特定』的東西?」

秦棠看著我。

眼神里有種近乎悲憫的銳利。

「一個活體樣本。」

「一個攜帶關鍵變異的……」

「鑰匙。」

她吐出最後兩個字。

像宣判。

鑰匙……

原來如此。

原來這才是真相。

所有的心跳加速。

所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所有黑暗中伸來的手。

都是精密計算。

都是為了我身體里這段該死的基因!

燈光慘白。

刺得眼睛生疼。

我低下頭。

看著自己銬在一起的雙手。

手腕內側。

被手銬磨破的皮膚。

滲出一點血絲。

渺小。

又可笑。

「我……該怎麼做?」

聲音啞得不像自己。

秦棠沉默片刻。

「配合我們。」

「找到萬科。」

「拿回數據。」

「這是你唯一將功折罪的機會。」

她語氣斬釘截鐵。

「怎麼配合?」我問。

秦棠推過來一部嶄新的手機。

純黑色。

沒有任何標識。

「拿著它。」

「等。」

「他一定會聯繫你。」

「為了你身體里的『鑰匙』。」

「他不會放棄。」

她站起身。

居高臨下。

「記住。」

「你現在的處境。」

「比在林家手術台上。」

「更危險。」

她帶著那個沉默的男人。

離開了。

門關上。

死寂重新籠罩。

像厚重的裹屍布。

我盯著桌上那部純黑的手機。

像一個黑洞。

在無聲地吞噬光線。

也吞噬掉我最後一絲僥倖。

原來沒有救贖。

只有從一個陷阱。

掉進另一個更深的陷阱。

我拿起冰冷的手機。

指尖顫抖。

螢幕漆黑。

映出我蒼白扭曲的臉。

像一張絕望的面具。

突然!

嗡——

手機螢幕毫無預兆地亮起!

不是來電!

不是簡訊!

螢幕中央。

跳出一個極其簡單的字符。

像用最原始的代碼點陣構成。

一個清晰的——

「C7」。

我的心跳!

在那一刻!

徹底停止!

23

C7……

普羅米修斯之火……

線粒體變異……

鑰匙……

碎片在腦中尖嘯。

拼不出完整的圖。

只拼出徹骨的冷。

我猛地攥緊手機!

指節發白!

幾乎要捏碎它!

就在這時——

咔噠。

審訊室的門鎖輕響。

開了。

外面走廊空無一人。

慘白的燈光延伸出去。

像一條沉默的邀請。

或者……陷阱。

秦棠?

還是……萬科?

我盯著那敞開的門洞。

像盯著深淵。

心跳在死寂里擂鼓。

最終。

我站起來。

拖著沉重的腳鐐。

走向門口。

走廊里只有我。

銬鏈拖地的聲音。

單調。

刺耳。

盡頭電梯。

數字緩緩跳動。

-1。

門無聲滑開。

裡面空蕩蕩。

鏡面牆壁映出我慘白的臉。

和手腕上冰冷的金屬。

我走進去。

電梯下行。

失重感包裹著我。

數字跳到-3。

門開。

外面是地下車庫。

空曠。

陰冷。

慘綠的應急燈是唯一光源。

空氣里瀰漫著機油和灰塵的味道。

遠處。

一輛黑色廂式車。

靜靜停著。

像蟄伏的巨獸。

後車廂門虛掩。

透出一點微弱的光。

手機又在掌心震動!

嗡——

低頭。

螢幕還是那個「C7」。

下面卻多了一行極小的字。

【過來。給你真相。】

24

字體冰冷。

不帶任何情緒。

是萬科。

一定是萬科。

他就在這裡。

在等我。

我深吸一口氣。

冰冷的空氣刺痛肺葉。

腳鐐拖過水泥地。

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在死寂的車庫裡。

無限放大。

每一步。

都像踩在刀尖。

走向那扇虛掩的門。

走向未知的審判。

或者……終結。

距離車廂還有三步。

我停下。

「萬科?」

聲音乾澀。

在空曠里盪出迴音。

車廂里毫無動靜。

只有那點微弱的光。

像引誘飛蛾的燭火。

我咬緊牙。

猛地抬手!

用力掀開沉重的廂門!

哐當!

金屬撞擊聲刺耳!

車廂內景瞬間暴露!

不是預想中的黑暗囚籠。

慘白的手術無影燈高懸!

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刺得我睜不開眼!

燈下。

不是萬科。

是秦棠!

她背對著我。

站在一個巨大的透明培養艙前。

艙內充滿淡藍色液體。

無數管道和線路。

像血管和神經。

連接著艙體。

也連接著……

艙內漂浮的東西!

我瞳孔驟然縮成針尖!

那……那是什麼?!

一個……人?

不!

是殘缺的肢體!

浸泡在淡藍液體中!

慘白的皮膚!

斷口處連接著金屬和線纜!

最刺目的是……

那顆漂浮的頭顱!

眼睛緊閉。

面容……竟和秦棠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更年輕!

更……死氣沉沉!

培養艙旁邊。

複雜的儀器螢幕瘋狂滾動著數據流。

一個刺眼的進度條。

正在緩慢推進。

【基因序列同步率:97.8%…98.1%…】

「歡迎來到終點站,簡恬。」

25

秦棠緩緩轉過身。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像戴著一張完美的人皮面具。

她的眼神。

不再是審訊室里的銳利。

而是一種……

非人的空洞。

和狂熱!

「喜歡我的『妹妹』嗎?」

她冰冷的指尖。

隔著透明艙壁。

輕輕划過那顆漂浮頭顱的臉頰。

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親昵。

「三年前。」

「『普羅米修斯之火』事故。」

「她本該是完美的載體。」

「承載進化的火種。」

「可惜……」

她聲音毫無波瀾。

「她的基因太脆弱。」

「崩潰了。」

「只留下這堆……零件。」

她的目光。

像毒蛇的信子。

舔上我的臉。

「但你不同。」

「簡恬。」

「你的變異基因。」

「堅韌得不可思議。」

「像野草。」

「燒不盡。」

她的嘴角。

極其緩慢地。

向上扯動。

形成一個僵硬詭異的弧度。

「你是命運送來的……」

「最完美的『鑰匙』。」

「打開新世界的門。」

她朝我伸出手。

掌心向上。

和萬科在天台的動作。

一模一樣。

只是此刻。

這隻手。

像來自地獄的邀請。

「交出你的基因序列。」

「自願的。」

「或者……」

她看了一眼旁邊閃爍著寒光的機械臂。

尖端彈出鋒利的手術刀。

「我幫你『提取』。」

冰冷的恐懼浸漫了我。

我明白了!

全明白了!

什麼特別調查科!

什麼國家安全!

全是謊言!

秦棠!

她才是「普羅米修斯之火」真正的核心!

是那個被封存項目的……

瘋狂繼承者!

她利用官方的力量!

找到我!

把我逼到這裡!

就是為了我身體里這段基因!

為了復活她那堆「零件」妹妹!

或者……製造新的怪物!

「萬科呢?」

我聲音嘶啞。

「他在哪?」

秦棠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

被一種刻骨的怨毒取代!

「那個叛徒!」

她聲音尖利刺耳!

「他本該是『渡鴉』最鋒利的刀!」

「負責帶回鑰匙!」

「他卻想毀掉一切!」

她猛地指向旁邊一個螢幕!

上面是複雜的信號追蹤圖。

一個閃爍的紅點。

正以驚人的速度!

穿透層層防火牆!

逼近這個地下車庫的坐標!

「他想救你?」

「晚了!」

秦棠眼神瘋狂!

「同步率 99%!」

「儀式……開始!」

26

她猛地按下控制台一個猩紅按鈕!

嗚——!!!

刺耳的警報聲瞬間撕裂車庫的死寂!

培養艙內!

淡藍液體劇烈翻湧!

那顆漂浮的頭顱!

猛地睜開了眼睛!

瞳孔!

是毫無生機的!

死灰色!

連接頭顱的線纜!

爆發出刺目的藍光!

巨大的能量波動!

讓整個車廂都在震顫!

【基因序列同步率:99.5%…99.8%…100%!!!】

冰冷的電子音響起!

【載體激活!】

那顆頭顱!

死灰色的瞳孔!

機械地轉動!

鎖定!

我!

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威壓!

如同實質的海嘯!

當頭壓下!

我像被無形的手扼住喉嚨!

無法呼吸!

無法動彈!

只能眼睜睜看著!

那顆頭顱的嘴唇!

在淡藍液體中!

極其緩慢地!

開合!

無聲地!

吐出兩個字!

「鑰……匙……」

秦棠臉上!

綻放出癲狂的喜悅!

「成了!我的……」

她的話戛然而止!

砰——!!!

車廂頂部!

轟然爆裂!

一道黑影!

裹挾著破碎的金屬和線纜!

如同隕石般!

悍然砸落!

重重砸在瘋狂運轉的培養艙上!

轟隆!!!

鋼化玻璃炸裂!

淡藍混合著不知名液體的粘稠漿液!

混合著破碎的「零件」!

噴濺得到處都是!

那顆睜著眼、張著嘴的頭顱!

被巨大的衝擊力狠狠甩出!

砸在車廂內壁!

又彈落在地!

滾了幾圈!

停在秦棠腳邊。

死灰色的眼睛。

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秦棠臉上的狂喜。

瞬間凍結!

扭曲成難以置信的暴怒和猙獰!

「萬——科——!!!」

她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嘯!

煙塵碎屑瀰漫中。

那個砸穿車頂的身影。

緩緩站直。

27

黑色作戰服撕裂。

露出染血的繃帶。

金絲眼鏡碎了一邊鏡片。

殘留的鏡片後。

那隻眼睛。

布滿血絲。

卻亮得嚇人。

他看也沒看暴怒的秦棠。

目光穿透瀰漫的塵埃。

死死鎖在我身上。

帶著一種……

近乎毀滅的焦灼。

「簡恬!」

他嘶吼!

聲音沙啞破碎!

「跑!!!」

跑?

往哪跑?

秦棠已經徹底瘋了!

她像受傷的母獸!

撲向控制台!

猛地拉下一個閘柄!

「誰也別想走!」

「都給我留下!」

「做新世界的養料!」

嗚——嗚——嗚——!

更加悽厲的警報聲響起!

車庫四角的通風管道!

猛地噴出大股濃密的綠色氣體!

帶著刺鼻的甜腥味!

瞬間瀰漫開來!

「神經毒氣!」萬科瞳孔驟縮!

他像一道黑色的閃電!

撕裂毒霧!

直撲向我!

快!

太快了!

毒氣已經吸入!

喉嚨像被火鉗燙過!

視線開始模糊!

身體發軟!

萬科衝到我面前!

帶著血腥和硝煙的氣息!

他染血的手!

一把抓住我手腕!

冰冷!

卻帶著滾燙的力量!

「閉氣!」他低吼!

另一隻手!

閃電般從腰間抽出一個金屬管!

猛地扎進我手臂!

冰涼的液體瞬間注入!

是解毒劑?!

眩暈感稍退!

「走!」

他拽著我!

沖向車庫深處!

身後!

秦棠歇斯底里的尖叫!

和毒氣噴射的嘶嘶聲!

混合成地獄的奏鳴曲!

「攔住他們!」

「殺了!把心臟挖出來!」

雜亂的腳步聲!

從毒霧深處逼近!

是秦棠的人!

萬科猛地將我推向一根巨大的承重柱後!

「躲好!」

他反身!

拔槍!

動作行雲流水!

砰!砰!砰!

槍火在濃稠的綠色毒霧中!

炸開刺目的光!

短暫照亮他染血的側臉!

和那隻僅剩鏡片後!

冰冷決絕的眼!

慘叫!

悶哼!

人體倒地的聲音!

在毒霧中此起彼伏!

我蜷縮在柱子後。

冰冷的混凝土抵著後背。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

像要炸開。

突然!

一道黑影!

從萬科側後方的毒霧中暴起!

鋒利的匕首!

直刺他後心!

「小心!」我失聲尖叫!

萬科仿佛背後長眼!

猛地側身!

匕首擦著他肋下划過!

帶出一溜血珠!

他看也不看傷口!

反手!

肘擊!

狠狠砸在那偷襲者的太陽穴上!

骨頭碎裂的悶響!

那人軟軟倒下。

但這一瞬的分神!

致命的破綻!

噗嗤!

一柄飛刀!

從毒霧深處射出!

精準地!

扎進萬科持槍的右肩!

血花迸濺!

他悶哼一聲!

槍脫手飛出!

「萬科!」我心臟驟停!

毒霧中。

秦棠的身影。

緩緩浮現。

她臉上沾著粘稠的培養液和血。

頭髮散亂。

眼神卻亮得癲狂。

手裡握著一把造型奇特的槍。

槍口對準了失去武器的萬科。

「結束了, 叛徒。」

她聲音嘶啞。

帶著殘忍的快意。

「還有你,鑰匙。」

她目光掃向我。

像看一件即將到手的貨物。

「新世界……」

「不需要……」

她扣下扳機的手指!

開始用力!

就在這千鈞一髮!

我蜷縮的身體!

像壓到極限的彈簧!

猛地彈起!

不是逃跑!

而是撲向!

剛才萬科掉落在腳邊不遠處的!

那柄染血的手槍!

用盡全身力氣!

抓起!

冰冷沉重的金屬!

幾乎脫手!

不管不顧!

憑著感覺!

朝著秦棠的方向!

狠狠扣下扳機!

砰——!!!

巨大的後坐力!

撞得我虎口撕裂!

整個人向後倒去!

視野天旋地轉!

最後看到的畫面。

是秦棠眉心炸開的一點猩紅!

她臉上癲狂的表情瞬間凝固。

然後。

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砸在地上。

濺起一片塵埃。

還有……

毒霧深處。

萬科看過來的眼神。

那隻完好的眼睛裡。

震驚。

複雜。

還有一絲……

來不及捕捉的……

如釋重負?

黑暗。

徹底吞噬了我。

……

冰冷。

堅硬。

消毒水的味道。

意識像沉在深海。

一點點上浮。

28

眼皮沉重得抬不起。

耳邊有模糊的聲音。

儀器規律的滴答。

還有……

壓得極低的交談。

「……脫離危險……」

「……基因樣本……已銷毀……」

「……秦棠背後……境外勢力……清理……」

「……『渡鴉』……重組……他接手……」

聲音斷斷續續。

像隔著水。

費力地睜開眼。

刺眼的白光。

模糊的視野漸漸清晰。

是病房。

純白。

安靜。

窗邊。

一個挺拔的背影。

逆著光。

穿著熨帖的黑色襯衫。

肩部纏著繃帶。

輪廓有些陌生。

又無比熟悉。

他似有所覺。

緩緩轉過身。

金絲眼鏡換了一副新的。

鏡片後的目光。

沉靜。

深邃。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是萬科。

四目相對。

空氣沉默。

只有儀器滴答作響。

「你……」我喉嚨乾澀發痛。

他走到床邊。

倒了一杯溫水。

插上吸管。

遞到我唇邊。

動作自然。

帶著一種生疏的……照顧?

我吮吸著。

溫水滋潤了火燒火燎的喉嚨。

「秦棠……」

「死了。」

他聲音平靜。

「她背後的線。」

「斷了。」

「『普羅米修斯之火』。」

「徹底熄滅了。」

他放下水杯。

看著我。

「你的基因樣本。」

「唯一備份。」

「在車庫控制室。」

「我毀了。」

他語氣平淡。

像在說今天天氣。

卻字字千鈞。

我看著他。

看著鏡片後那雙深不見底的眼。

「所以……」

「你從一開始……」

「就是為了毀掉它?」

「接近我?」

「利用我?」

「當誘餌?」

「引出秦棠?」

「和她的『新世界』?」

每個問題。

都像刀子。

捅向那搖搖欲墜的信任。

也捅向自己。

萬科沉默。

病房裡只剩下儀器的滴答。

像倒計時。

良久。

他開口。

聲音很低。

「是。」

一個冰冷的字。

砸在心上。

砸碎了最後一點僥倖。

我閉上眼。

疲憊像潮水淹沒上來。

「你走吧。」

聲音輕得像嘆息。

腳步聲響起。

走向門口。

沒有停留。

門開了。

又輕輕關上。

隔絕了外面世界的光。

也隔絕了那個身影。

病房裡徹底安靜。

只有我。

和儀器規律的滴答。

像孤獨的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

護士進來換藥。

「感覺怎麼樣?」她輕聲問。

我搖頭。

目光落在床頭櫃。

護士剛剛放下的東西上。

除了藥。

還有一個。

極其微小的。

深藍色 U 盤。

像一粒不起眼的塵埃。

安靜地躺在白色托盤裡。

沒有任何標識。

我的心。

猛地一跳!

護士毫無察覺。

換完藥離開。

病房又只剩我一人。

我盯著那個 U 盤。

像盯著潘多拉的盒子。

最終。

顫抖的手。

拿起了它。

冰冷的金屬觸感。

病房裡有聯網的平板。

供病人使用。

我插上 U 盤。

螢幕亮起。

沒有密碼。

直接彈出一個文件夾。

命名只有一個字母。

【J】

我的姓氏縮寫。

點開。

裡面只有一段音頻文件。

文件名:《C7》

指尖懸在螢幕上。

微微顫抖。

最終落下。

點擊。

播放。

沙沙的電流聲後。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低沉。

沙啞。

帶著深深的疲憊。

是萬科。

【簡恬。】

【如果你聽到這個。】

【說明我失敗了。】

【或者……我選擇了離開。】

【『C7』, 不是指令。】

【是我在『渡鴉』的代號。】

【也是……一個坐標。】

【北緯 37°47', 東經 122°25'。】

【那裡有一座廢棄燈塔。】

【下面埋著我父母。】

【和他們未完成的『火種』計劃原始數據。】

【真正的『普羅米修斯之火』。】

【不是為了創造怪物。】

【是為了治癒一種罕見的基因崩潰症。】

【秦棠的妹妹。】

【我父母收養的戰友遺孤。】

【是第一個患者。】

【也是最後一個。】

【計劃被秦棠扭曲。】

【事故……不是意外。】

音頻里。

他停頓了很久。

呼吸聲沉重。

【我加入『渡鴉』。】

【成為最黑暗的刀。】

【只為找到機會。】

【毀掉所有被污染的火種。】

【包括秦棠手裡的。】

【也包括……你身上的。】

【接近你。】

【最初的確是利用。】

【但天台那次……】

【你咬我的時候……】

【眼睛裡的光……】

【像燒著的野草。】

【讓我想起我母親。】

【她死前……】

【眼裡也有那樣的光。】

【後來……】

【每一次你豁出命的狠勁……】

【都讓我……】

他聲音哽住。

良久。

才繼續。

帶著一種近乎破碎的低啞。

【抱歉。】

【把你卷進來。】

【U 盤裡有坐標和鑰匙。】

【還有一份基因修正方案。】

【能徹底無害化你的變異。】

【刪掉它。】

【或者……】

【用它做你想做的事。】

【鑰匙在你手裡了。】

【簡恬。】

【這次……】

【你自由了。】

29

音頻結束。

沙沙聲消失。

病房死寂。

只有平板螢幕。

幽幽亮著。

映著我淚流滿面的臉。

我死死攥著那枚冰冷的 U 盤。

像攥著一塊燒紅的炭。

坐標。

鑰匙。

自由。

窗外的天。

不知何時暗了下來。

最後一縷殘陽。

掙扎著沉入遠方的海平面。

病房門被輕輕敲響。

護士的聲音傳來。

「簡小姐?」

「有您的訪客。」

「他說他姓萬。」

我的心跳。

在那一刻。

徹底停滯。

攥著 U 盤的手。

指節捏得發白。

幾乎要嵌進冰冷的金屬里。

訪客?

姓萬?

他……回來了?

還是……告別?

我猛地抬頭!

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像要穿透它!

看到外面的身影!

腳步聲停在門外。

很輕。

卻像踩在緊繃的神經上。

門把手。

緩緩轉動。

發出輕微的咔噠聲。

門。

被推開一條縫隙。

走廊的光。

斜斜地切進來。

在地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我屏住呼吸。

眼睛一眨不眨。

盯著那道光縫。

攥著 U 盤的手心。

全是冰涼的汗。

自由?

還是新的枷鎖?

門縫後。

會是誰的臉?

30

門縫後的光影里。

站著的人。

不是萬科。

是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穿著洗得發白的夾克。

鬢角微霜。

眼神卻銳利如鷹隼。

帶著風塵僕僕的疲憊。

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他手裡拎著一個不大的旅行袋。

邊緣磨損嚴重。

「簡恬?」

他開口。

聲音低沉沙啞。

帶著一種久經風霜的粗糲。

我心臟沉下去。

不是他。

攥著 U 盤的手。

無力地垂落。

「我是萬振國。」

他自報家門。

目光掃過我蒼白的臉。

和緊握的拳頭。

「萬科的……父親。」

父親?!

這兩個字像驚雷!

炸得我耳邊嗡嗡作響!

萬振國?

那個被埋在廢棄燈塔下的……

火種計劃創始人?!

他不是……死了嗎?!

秦棠的話!

萬科的錄音!

混亂的信息碎片在腦中瘋狂衝撞!

「您……」我喉嚨發緊,「您不是……」

「死了?」萬振國扯了下嘴角。

那笑容苦澀又沉重。

像壓著千鈞巨石。

「計劃被污染後。」

「爆炸是假的。」

「我們炸毀了核心數據。」

「金蟬脫殼。」

他走到窗邊。

背對著我。

看著窗外沉沉的暮色。

背影竟和萬科有幾分相似的孤峭。

「躲了三年。」

「追查秦棠的尾巴。」

「清理『渡鴉』里的蛀蟲。」

「也看著……他。」

「我兒子。」

他聲音低沉下去。

帶著深深的疲憊。

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痛。

「看著他一步步……」

「走進那灘最黑的泥沼。」

「變成……『C7』。」

病房裡死寂。

只有他沉重的呼吸。

和窗外漸起的風聲。

「他……」我聲音乾澀, 「他在哪?」

萬振國猛地轉過身!

「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只是從那個破舊的旅行袋裡。

掏出一個東西。

很小。

很舊。

放在潔白的床單上。

發出輕微的「嗒」的一聲。

我的心!

在那一刻!

驟停!

那是一個……

頂針。

黃銅的。

邊緣磨損得發亮。

表面布滿細密的凹痕。

像被無數次敲打過。

最刺目的。

是上面沾染的……

幾點暗紅!

早已乾涸!

凝結成醜陋的痂!

是……血!

萬科的……血?!

「這是他母親留下的。」

萬振國的聲音像砂紙摩擦。

「也是他……」

「唯一的護身符。」

「從小到大。」

「刀山火海。」

「他沒離過身。」

他盯著那個染血的頂針。

眼神複雜。

有痛。

有悔。

也有……一絲難以置信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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