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還用他砸過來的錢ƭũ̂₋,買點曖昧不明、充滿暗示的小玩意兒「回贈」給他……
這套組合拳下來,效果拔群。
他白天聯繫我的頻率肉眼可見地攀升,分享欲也旺盛起來。
他開始分享他的生活,他的情緒……
成了。
孟望宇入局了。
我準備收網。
恰逢學期結束,我暑假要回家裡一趟。
機場外。
媽媽和孟叔滿面笑容地等著。
「大半年沒見,宥宥更漂亮了,就是瘦了!」
孟叔熱情地接過我的行李箱,「暑假在家好好補補,多住一陣子。」
媽媽趁孟叔走開的間隙,飛快地湊近我耳邊,壓低聲音:
「你哥也來了……你別老跟他生氣……」
孟望宇礙於孟叔,對我媽的表面功夫一直維持著。
所以我媽這個「傻白甜」,至今還蒙在鼓裡。
只當我們兄妹是鬧了場大彆扭,一直僵著。
6.
車門打開。
孟望宇端坐在駕駛座上,側臉線條冷硬如冰雕。
看到我,他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我只是團礙眼的空氣。
我把包往后座一扔,也懶得廢話,閉眼假寐。
孟叔試圖充當和事佬:
「宥宥啊,你坐前面吧?我跟你媽有點事要在後面商量。」媽媽立刻幫腔:「對對,宥宥坐前面,幫你哥看著點路。」
我心底無聲地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認命地換到副駕。
安全帶剛「咔」一聲扣緊——
孟望宇猛地將我身側的車窗降到底!
動作粗暴迅疾,裹挾著一股毫不掩飾的煩躁與嫌惡!
風瞬間灌入,吹得我髮絲亂舞。
我:「???」
「你什麼意思?」
我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怒火在胸腔里翻騰。
「臭。」
他薄唇微啟,吝嗇地擠出這個冰冷刺骨的字眼,目光死死焊在前方的路面上,連一絲餘光都欠奉。
我臭?!
我下意識低頭聞了聞自己——乾乾淨淨,甚至還帶著點洗衣香氛的清新。
我氣笑了,剛想懟回去……
轟——!
車子引擎發出一聲暴躁的嘶吼!
他毫無徵兆地一腳油門到底,強勁的氣流裹挾著塵土和刺耳的胎噪,劈頭蓋臉而來。
我手忙腳亂地把車窗關上,徹底閉嘴了。
命要緊。
誰知道孟望宇這瘋子會不會為了弄死我這個「家產競爭對手」,直接製造個「意外」?
四十分鐘的路程,被他飆成了二十多分鐘的生死時速。
到家門口,車剛停穩,他就臭著一張臉,摔門下車,頭也不回地衝進了自己房間。
那姿態,活像我Ṱṻ₌是什麼帶著傳染病的瘟神。
看得我心頭那把火,噌噌往上冒!
回到房間,收拾完行李,剛拿出手機準備跟好友說聲平安到家。
螢幕一亮——
那個金燦燦的頭像,赫然跳出一條新消息:
「寶寶,我心情不好,想你。」
「給我發條語音,好不好?」
我不打一處的氣,陡然有了出口。
擇日不如撞日。
就今天,就現在,我要孟望宇嘗嘗被玩弄、被踐踏的滋味。
我直接截了跟他的聊天記錄。
然後切換到某微,找到他那好幾年沒聯繫過的帳號,將截圖甩了過去。
又很快敲下幾行文字:
「孟望宇。」
「被人當猴耍的滋味——爽嗎?」
「可惜你太容易上鉤,我都沒什麼成就感。」
7.
做完這一切。
一股近乎戰慄的爽快感,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但爽歸爽,保命要緊!
孟望宇現在絕對想殺人!
我腳底抹油,立刻躥到我媽和孟叔房間:
「媽,孟叔,半年沒回 C 市,我可饞死家裡這邊的地道美食了!」
「今天我請客!咱們出去吃頓好的!」
在我的軟磨硬泡下,孟叔和我媽領著我,在外面逛吃逛喝,硬是磨蹭到晚上八點才打道回府。
到家後,孟叔和我媽提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有說有笑地走在前面。
我磨磨蹭蹭地跟在最後,心裡那點做了壞事後的不安,隨著靠近家門越來越重。
踏進客廳的瞬間——
一股冰冷黏稠的視線,如同實質的蛛網,瞬間將我牢牢纏住!
客廳主燈沒開,只有一排壁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
孟望宇就陷在那片濃重的陰影里,像一頭蟄伏的、耐心耗盡的猛獸。
他交疊著長腿,姿態看似慵懶,但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卻死死釘在我身上,翻滾著駭人的風暴。
我媽有些尷尬,畢竟出去玩沒叫他:「望宇啊,吃過飯了嗎?」
孟望宇置若罔聞。
那目光,依舊鎖著我,帶著要將我拆吞入腹的狠戾。
我頭皮一炸,面上卻絲毫不示弱,也瞪了回去。
孟叔清了清嗓子,帶著家長的威嚴:「孟望宇!你阿姨跟你說話呢!」
孟望宇這才極其緩慢地、極其勉強地將視線從我臉上撕開,轉向我媽,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沙啞得不像話:「吃過了。」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如冰冷的鉤子般甩向我,「我在等許宥宥。有些事,想跟她談談。」
「談談」兩個字,被他咬得又重又慢,裹挾著危險的暗示。
話音ṱù₂未落,他已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迫人的陰影壓了過來。
骨節分明的手掌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直接抓向我的手腕!
我自然不肯,「放開!」
我使勁掙扎,手腕被他滾燙的掌心箍得生疼,那熱度仿佛能灼傷皮膚。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我一邊扭動著身體想掙脫那鐵鉗般的禁錮,一邊死死扒住孟叔的胳膊,像抓著救命稻草:「孟叔救我!」
誰知孟叔這回竟沒幫我,反而用一種「兄妹終於和解」的欣慰眼神看著我倆:
「望宇啊,好好跟你妹妹聊聊!兄妹之間哪有隔夜仇?一家人要和和睦睦,多些包容理解!」
他拍了拍我的肩,語重心長:「宥宥,聽話,給孟叔個面子,跟你哥去把話說開。」
說完,他竟然拉著我媽,轉身要回房。
我嘞個去!
這簡直是把我往虎口裡送啊!
我拔腿就想跟著他們一起跑。
「唔!」
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
孟望宇猛地發力,將我狠狠拽了回去!
巨大的慣性讓我踉蹌著撞進他懷裡!
一股混合著冷冽雪松與危險氣息的味道瞬間將我籠罩。
堅硬滾燙的胸膛緊貼著我的後背,隔著薄薄的衣料,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下的心跳。
他貼上我的耳廓,低沉的聲音帶著灼熱的氣流鑽進耳蝸,如同惡魔的低語:
「許宥宥。」
「不想讓你媽和孟叔欣賞一下,你在網上是怎麼『撩撥』哥哥、收巨額『零花錢』的聊天記錄……」
「就給我老實點。」
「再惹我一下——」他刻意停頓,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脅,「後果,你承擔不起。」
8.
我僵在原地。
「孟望宇,你不要臉的嗎?這種事情,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說?」
他逼近一步。
高大身軀投下的陰影,幾乎將我完全吞噬。
「臉?」他喉間溢出一聲低啞的冷笑,眼底卻燃燒著駭人的火焰,「我當然想要。」
「所以——」
「這不是在給你機會『談』麼?」
那刻意加重的「談」字,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威脅。
我沉默下來。
孟望宇的無恥,超出了我的預料。
此刻,反被他牢牢轄制。
見我不再言語,他猛地攥緊我的手腕,粗暴地拖著我往樓上走。
腳步聲在空曠的樓梯間迴蕩,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緊繃的神經上。
路過書房,他沒有絲毫停頓。
他拽著我,目標明確地朝著走廊深處——他的房間走去。
一種被猛獸拖向巢穴的恐懼感猛地攫住了我!
「等等!」我猛地伸手,指甲死死摳住冰冷的牆壁,試圖停下,「你要帶我去哪裡?」
孟望宇停步,緩緩轉身。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我,眼神幽暗如深潭,嘴角卻勾起一絲殘忍的弧度:
「現在知道怕了?」聲音低沉得可怕,「玩我的時候,怎麼不怕?嗯?」
話音未落——
他猛地彎腰,鐵臂如鉗般箍緊我的腰!
天旋地轉!
我被他粗暴地扛上肩頭!
「啊——孟望宇!放我下來!」我驚恐地捶打他堅硬的後背,雙腿徒勞地踢蹬。
他置若罔聞,幾步走到房門前,擰開鎖,將我像沙袋般狠狠摜進房間中央寬大的床里!
做完這一切,他後退幾步,背脊重重撞上冰冷的牆壁。
「咔噠。」
他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繚繞的煙霧模糊了他陰鷙的眉眼,但那夾著煙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沉重的、壓抑的呼吸聲在死寂中異常清晰,每一次都像是從肺腑深處艱難擠出。
他靠在牆上,像一頭瀕臨失控、極力壓抑撕碎獵物衝動的困獸。
慣有的冰冷傲慢蕩然無存,一種近乎破碎的狼狽浮現在他周身。
他並非如他所言那般無所謂。
他在痛苦。
看著這一幕,預想中的快意並未降臨。
心頭反而像被什麼東西堵住,沉甸甸地往下墜。
這場處心積慮的報復,除了平復我的不甘。
沒有任何意義。
我跟孟望宇,做不成親人,也做不成仇人。
他曾真切地以兄長身份護過我五年,後來即便我知道都是假的,也無法完全抹殺掉曾經的感情。
突然,我覺得一切沒意思極了。
「孟望宇……」
我撐著發軟的手臂坐起身,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沙啞。
「是你……先騙我的。」
「是你先給了我虛假的溫情,又親手把它踩碎……」
「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切到此為止吧。」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找回冷靜。
「錢,我一分不少退給你。」
「這事,我也會爛在肚子裡,絕不損你孟大少爺的光輝形象。」
「聊天記錄——」我伸手去摸口袋裡的手機,「我現在當著你的面,全部刪乾淨!」
「從此大家橋歸橋,路歸路,兩清……」
指尖剛觸碰到冰涼的手機外殼——
孟望宇瞬間欺身而至。
他一手粗暴地打掉我的手機,手機飛出去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另一隻滾燙的大手,帶著不容抗拒的蠻力,猛地將我按回了床上。
「兩清?到此為止?」
他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滾燙的氣息噴在我的耳廓和被他指縫漏出的皮膚上。
「許宥宥……你太天真了。」
「現在想抽身?晚了!」
他俯身,眼睛死死攫住我:
「許宥宥,你知道嗎?」
「我……想過放你一馬的。」
「可老天爺不答應啊!」
「偏偏又是你——」
他眼底的瘋狂幾乎要溢出來,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毀滅般的絕望和興奮。
「原來還是只有你才可以……」
9.
我聽不懂孟望宇在說什麼。
更不敢在此刻去深究。
只憑本能抗拒著他滾燙軀體那令人窒息的貼近。
「孟望宇你發什Ţű̂₁麼瘋?放開我!」
我奮力掙扎,雙手推拒著他堅硬如鐵的胸膛。
孟望宇悶哼一聲。
下一秒。
他一隻大手輕易扣住我雙腕,猛地壓過頭頂鎖死!
我瞬間動彈不得。
孟望宇空出的手探向床頭櫃,「咔噠」一聲拉開抽屜。
一個黑色絲絨盒子被隨意勾了出來。
手腕一翻——
盒子裡的東西傾瀉而出,盡數散落在我身側、臂彎。
我的瞳孔驟然緊縮!
一股混合著極致荒謬和恐懼的寒流,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狠狠攫住了我瘋狂鼓譟的心臟!
孟望宇俯下身,滾燙的鼻息噴洒在我又羞又怒的臉上。
他低低笑起來,笑聲愉悅而瘮人,眼底是不加掩飾的瘋狂。
「乖宥宥……」
「都……眼熟嗎?」
我已然震驚得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卻毫不在意,猛地湊近。
滾燙的、帶著煙草和慾望味道的呼吸,如同灼熱的烙鐵,不容拒絕地噴洒在我脆弱的鼻端和唇上:
「知道嗎?」
他喉結滾動,聲音帶著一種沉淪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