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弄髒床單……夢裡那張臉,就是你!」
「從那天起……」
「你就成了我戒不掉的癮!」
他眼神幽暗得如同無底深淵,帶著一種病入膏肓的沉迷。
「每個深夜……」
「我都想把你狠狠按在身下,聽你為我哭,為我求饒…可到了該死的白天…看著你叫我『哥』…我又他媽捨不得……」
「慾望和理智天天撕扯,我快被逼瘋了……」
他的聲音陡然變得沙啞而危險,「只能…給自己找點甜頭…聊以撫慰。」
「收集你用過的物品……你掉落的頭髮……還有……」
他的手指捻起一片薄薄的布料,眼神熾熱得幾乎要將其點燃,「你貼身的小東西……」
「剛得到時,上面有你的味道……」
「真他媽……讓人上癮……讓人發瘋啊……」
「別說了!」
「閉嘴!」
我再聽不下去,恐懼讓我大聲打斷了孟望宇。
「你就是個瘋子、變態。」
「你放開我……」
我用盡所有力氣掙扎,我真的後悔了。
不該愚蠢地去報復。
10.
孟望宇痴痴地低笑起來。
笑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迴蕩,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滿足。
他放任我徒勞地掙扎,像欣賞瀕死蝴蝶最後的撲騰,直到我力竭癱軟,只剩下急促的喘息。
然後——
他猛地俯身,滾燙的、帶著掠奪氣息的唇,如餓獸般狠狠攫住了我的呼吸!
「嗚——」
直到我眼前發黑,瀕臨窒息,他才不甘地鬆開毫釐,聲音沙啞如被砂輪磨過:
「寶寶說的沒錯……」
「我他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變態。」
「還記得嗎?我十八歲生日那天……」
「你毫無防備地喝下我遞的酒……那麼乖,像只懵懂的小鹿,跟著我走上望星台……」
「月光籠著你……」
他的指尖帶著滾燙的電流,描摹著我的唇瓣,「你仰頭對我笑,笑得那Ťṻⁿ麼乾淨,那麼不設防……」
「美得讓我當時就想……親手撕碎你礙眼的衣服,把你按在那冰冷的欄杆上……」
他眼底壓抑的火焰瘋狂跳躍,喉結劇烈滾動,「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真的要……」
「可你居然醉醺醺地撲進我懷裡!像只毫無防備的小貓。」「抱著我的脖子,嘟囔著要哥哥長命百歲,要永遠被哥哥護著……」
「多他媽可笑!我腦子裡全是怎麼弄髒你的念頭!」
「你卻把我當成最信任的哥哥依賴!」
「最可笑的是……」
「我竟然……真的對你心軟了。」
「為了不變成真正的禽獸……」
「我只能把你趕得遠遠的,離我越遠越好……」
他忽然收攏手指,攥緊了那片單薄的布料,指節發白,聲音陡然陰沉:
「可和你疏遠後……我想你想得快要發瘋!」
「我拚命地找別的女人...清純的,嫵媚的,眉眼像你的,聲音像你的...各種各樣的女人。」
「沒用!通通沒用!」
「面對她們,我像個太監一樣無能。」
「她們靠近我,我只覺得噁心!反胃!」
「只有你!」
「只有你!」
「光是想著你!我他媽就硬得發疼!疼得想把全世界都撕碎!想把你揉進我的骨頭裡……」
我整個人早已恍惚失神,被這扭曲瘋狂的自白徹底擊穿。
想開口,卻連一絲聲音也擠不出。
孟望宇……是真的瘋了。
「今年.....」
「我以為……我終於找到了替代的解藥……」
「那個聲音……像你一樣讓我上癮……」
「可兜兜轉轉……」
他猛地抬高我下巴,逼迫我直視他眼底翻湧著的興奮和占有欲,「竟然還是你!」
「宥宥……」他的聲音陡然變得沙啞而危險,「哥哥已經放過你一次……」
「現在,是天意,是你選的。」
「哥哥不想做好人了。」
11.
下一秒。
禁錮手腕的力道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滾燙身軀的全面壓制。
「孟望宇你混蛋!放開——!」恐懼灌頂,我拚命扭動,手腳並用想掙脫這鋼鐵般的牢籠。
掙扎間,身體被迫緊密相貼,不留一絲縫隙。
隔著薄薄的布料,他身體那處驚人的變化,隔著衣物都燙得我頭皮發麻!
「唔!...孟望宇...你冷靜...唔唔唔——!」破碎的抗拒被他盡數吞沒。
混亂中,他滾燙的手抓住我胡亂推拒的手腕,力道大得嚇人,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引導。
「寶寶…別亂動…」他沙啞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喘息,噴洒在我頸側,激起一陣戰慄。
他強硬地引導著我的手腕向下,探入一個我從未涉足、也絕不想在此刻涉足的地方。
陌生的觸感、驚人的熱度和硬度,讓我瞬間僵成一塊石頭,所有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
「幫幫我…宥宥…」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種近乎崩潰的哀求。
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翻湧著駭人的瘋狂,卻又奇異地透著一絲令人心顫的脆弱。
接下來的事情,混亂得像一場荒誕又難堪的噩夢。
羞恥、憤怒、還有那點該死的、不合時宜的悸動和心軟……
所有情緒攪成一團粘稠的漿糊。
我像被無形的絲線操控著,僵硬地、機械地……幫了他。
過程羞恥得我想原地消失。
他沉重的喘息、滾燙的汗水滴落在我皮膚上的觸感、還有最後那瞬間他緊繃到極致又驟然放鬆時,喉間溢出的那聲壓抑到極致的悶哼……
每一個細節,都像滾燙的烙鐵,狠狠燙進了我的記憶深處。
結束後,他重重地壓在我身上,滾燙的臉埋在我頸窩,很久都沒動。
房間裡只剩下我們倆粗重的喘息。
空氣粘稠得能擰出水。
理智後知後覺地洶湧反撲,我猛地推開他,抓起散落的衣服就往身上套,手抖得扣子都系錯位。
「宥宥……」他撐起身,聲音還帶著事後的沙啞,眼神卻異常清醒和執拗,「我們談談。」
「談個屁!」我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都在抖,「孟望宇,你他媽就是個變態!流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離我遠點!不然我就報警!」
吼完,我拉開門就沖了出去,再多待一秒,我都怕自己會窒息在那個充滿他氣息的房間裡。
第二天,家裡氣氛詭異得嚇人。
第三天,我媽欲言又止,孟叔看我的眼神複雜難辨。
吃早飯時,孟望宇那混蛋居然一臉平靜地對他爸說:「爸,我打算和宥宥結婚。」
「噗——」
我剛喝進去的牛奶全噴回了碗里,嗆得驚天動地。
「孟望宇!你有病就去治!誰Ṭű̂⁹要跟你結婚!」
我氣得渾身發抖,飯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就跑回房間,把門反鎖得死死的。
孟望宇這個混蛋,他肯定背著我給我媽和孟叔說什麼了!
他怎麼敢?!
被他那樣強迫!還幫他……做那種事!
我光是想想就羞憤欲死,恨不得挖穿地心把自己埋了!
還結婚?
我寧願去火星開荒種土豆!
接下來的日子,簡直水深火熱。
孟望宇徹底不裝了,看我的眼神赤裸裸的,帶著強烈的占有欲。
哪怕當著孟叔和我媽的面,他也沒有絲毫收斂。
我被逼得每天都跑出去找以前的同學、朋友,試圖逃離他的視線。
可他像個甩不掉的影子,寸步不離地跟著!
我氣得跳腳罵他,他要麼沉默,要麼就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沉沉地看著我。
嘴上雖從沒反駁,行動上卻強硬得不像話。
只要我跟哪個男性生物多說了兩句話,哪怕只是問路的陌生人——
他下一秒就能幽靈般出現,眼神陰鷙得能瞬間凍結空氣!
太窒息了!
C 市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我跟我媽打了聲招呼,說要提前返校,還特意叮囑她千萬別告訴孟望宇。
結果——
就在我收拾好行李,準備悄咪咪溜走的當夜,剛拉開房門……
孟望宇散發著危險氣息的身影,就堵在了門口。
12.
他冰冷的視線先落在我腳邊的行李箱上,停頓了一秒,然後才緩緩抬起。
「去哪兒?」聲音低沉,平靜得可怕。
我心臟猛地一縮,強裝鎮定:「回學校!讓開!」
「回學校?」他重複了一遍,眼神卻危險起來,「半夜偷偷摸摸地回?」
「要你管!」我試圖用兇狠掩飾心虛。
伸手想推開他,手剛觸到他硬邦邦的胸膛,就被他一把攥住。
「嘶——」
「放手!孟望宇你弄疼我了!」
他非但沒松,反而猛地將我一拽!
我踉蹌著撲進他懷裡,行李箱「哐當」一聲倒在地上。
房門被他反手「砰」地一聲甩上、落鎖。
動作一氣呵成。
臥室瞬間被他高大的身軀和迫人的氣息填滿,空氣稀薄得令人窒息。
「這就疼了?」
他低下頭,滾燙的呼吸噴在我額頭上,聲音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
「宥宥,你推開我、捅我心窩子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疼不疼?」
我無法直視那雙翻湧著風暴的眼睛,倉皇偏開頭:「孟望宇,你別發瘋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孟望宇的呼吸陡然變得粗重、滾燙。
他攥著我手腕的那隻手,帶著不容抗拒的蠻力,強硬地向下拽去——
「孟望宇!」
有過一次,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抽回手:「你要不要臉的?!」
「不要。」他低喘著,喉間溢出一聲短促而病態的低笑,眼底翻湧著不加掩飾的慾念。
「臉算什麼?」
「宥宥,哥哥只要你。」
我搜腸刮肚想罵更難聽的話,他卻猛然俯身。
滾燙的唇隔著衣料,近乎虔誠又褻瀆地貼近我劇烈起伏的心口。
「噗通——」
「噗通——」
「聽見了嗎?」
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一種扭曲的、狂喜的篤定,「你的心跳……」
「它告訴我……你對我也有感覺的……」
「放屁!」我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我才不喜歡你!鬼才喜歡你!」
「不喜歡?」他猛地抬起頭,眼神銳利如刀,精準地刺穿我的偽裝,「不喜歡我,你早該跑了!」
「在我強迫你的那天晚上,你就該鬧起來,然後跑得無影無蹤!」
「而不是等到現在,等到……哥哥快要忍不住,把你徹底吞吃入腹的時候……」
他眼底的瘋狂幾乎要溢出來,帶著一種毀滅性的興奮。
「宥宥認不清自己的心,」他滾燙的氣息再次壓下,帶著不容置疑的宣告,「那就讓哥哥幫你。」
我所有的嗚咽和掙扎都被他盡數吞沒。
混亂中,我屈辱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在他這種近乎不講道理的親昵下,可恥地產生了一絲熟悉的、被喚醒的戰慄!
這個認知讓我羞恥又絕望。
「唔...放...開.......」
趁他唇舌稍離的間隙,我喘息著擠出破碎的字眼,淚水終於滑落。
他停了下來, 滾燙的唇懸停在我唇邊, 粗重的氣息灼燒著我的皮膚。
「還跑嗎?」他用指腹粗魯地抹去我的淚痕,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一種詭異的、被看穿的羞恥感將我淹沒。
我閉上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聲音細若蚊蠅,帶著認命般的顫抖:
「....不跑了。」
「乖。」他喉間溢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滾燙的唇像安撫又像烙印, 輕輕啄著我濕漉漉的臉頰和顫抖的眼睫。
「別怕。」
手臂如鐵箍般收緊,將我更深地按進他懷裡,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承諾:
「哥哥會掃平一切阻礙。」
13.
不知孟望宇究竟對我媽和孟叔說了些什麼。
他們竟如此自然地接受了我和他在一起的事實。
甚至在我還處於恍惚之中時, 他們便開始著手將孟家的產業重心向國外轉移。
大學尚未畢業, 我便以交流生的身份,被孟望宇不由分說地帶到了英國。
畢Ṫũ₄業後, 我留在倫敦大學讀研。
孟望宇也終於度過了工作最繁忙的階段, 得以稍作喘息。
可他一鬆快, 我就慘了。
自此,再難擁有一夜安眠。
清晨,厚重的窗簾縫隙滲入一縷灰濛濛的光, 勉強勾勒出臥室的輪廓。
腰肢被一條結實的手臂緊緊箍住, 後背緊貼著溫熱的胸膛, 屬於孟望宇的氣息密不透風地將我包裹。
我微微動了動,試圖掙出一點喘息的空間。
「別動。」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初醒的慵懶, 緊貼著耳廓響起,他手臂收得更緊,仿佛要將我嵌進他的骨血里,「再陪我睡會兒。」
「孟望宇……」我無奈地喚他,聲音里不自覺帶上一絲綿軟, 「你勒得我喘不過氣了。」
「怎麼不叫哥哥了?」他低笑一聲, 笑聲里滿是饜足與一絲惡劣的得意。
我惱得反手就朝他胳膊拍去。
他終於略鬆了力道,卻並未放開,反而猛地翻身,將我牢牢鎖進面對面相擁的姿勢。
昏昧的光線里,他深不見底的眼眸亮得驚人, 像鎖定獵物的獸,哪還有半分惺忪?
帶著薄繭的指尖, 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占有欲, 緩緩描摹過我的眉骨、鼻樑, 最終流連在微微紅腫的唇瓣上。
「昨晚睡得好嗎?」他明知故問,拇指惡意曖昧地碾過我的下唇。
我忍不住瞪他, 卻只換來他喉間更愉悅的震動。
他倏然俯首,懲罰性地在我唇上咬了一口,隨即又用溫熱的舌尖慢條斯理地舔舐安撫。
這個纏綿到令人腿軟的早安吻,輕易蒸騰了清晨微涼的空氣, 也將我剛聚起的那點力氣再次抽空。
終於掙紮起身。
他一邊用指腹替我按摩後腰酸痛的肌肉,一邊安排道:
「下午四點, 我在學院門口接你。」
「帶你去試那家新開的米其林,你上次說想吃。」
「好。」
我應著, 心知肚明他這「接」, 與其說是體貼,不如說是確保我時刻處於他的掌控內。
孟望宇的愛, 是病態的。
而我,似乎也染上了病。
竟沉溺於這種被他嚴密監管的生活,並從中生出一種畸形的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