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正道第一人，也是天魔本尊完整後續

我擔心自己死不透，從師父身上搶了張沾血符紙往自己身上貼。

有點用，但是不多。

我擰眉，這樣不行，殺不死自己。

我邊給自己一刀接一刀地捅，邊流著血爬到床邊，從床底下翻出古籍，單手翻閱，尋找殺死天魔的方法。

師父看到我的慘樣，面容扭曲，他狠笑道：「你還真對自己下得了手。」

我：「我都殺了師弟師妹師兄加師父你了，也不差再殺自己一個。」

我終於在古籍里找到了殺死天魔的方法。

我邊給自己捅刀，邊在房間裡陰暗扭曲爬行，用自己的血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裡畫陣法。

師父看到我的爬行軌跡，他尖叫：「你瘋了！你居然畫神魂誅滅陣！你不想活了嗎！」

我邊用自己的血畫陣法，邊正氣凜然道。

「為了天下蒼生，我必須讓自己死得透一些！」

畫完陣法，我擔憂一圈陣法會讓自己死的不夠透。

我又在房間裡陰暗爬行好幾圈，重複畫了九個神魂誅滅陣。

九個，應該夠用了。

我欣慰的對師父說：「有師父陪著一起死真好，都說恩師如父，父愛如山，厚重高大，弟子終於感受到了。」

師父尖叫：「你要死自己死！不要拉上我！」

我抓住想要殘血逃跑的師父，抱住他。

「師父你真好，願意陪我一起死！太好了！」

師父：「不！」

我興奮：「神魂誅滅陣，啟動！」

師父：「不！！！」

16

我死在了神魂誅滅陣里。

按理來說，我已經死透了才對，但是師父死透了，我卻好像還有意識。

我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黑棺材裡。

我看到死去的師弟趴在棺材邊上，容貌艷麗。

我死了，但我好像又活了。

我想了想，捅了自己一刀。

沒捅死。

倒是讓師弟醒過來了，他醒過來，開口第一句就是，「師姐，你醒了……」

我給他的見面禮，就是直接捅了他一刀。

我嘆氣，師弟還是太溫柔了，把刀放我手邊，太順手了，不用來殺生實在忍不住。

我從棺材裡坐起來，掐住師弟的脖子。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又活過來了，你做了什麼手腳？」

師弟捂著自己的傷口，邊吐血邊控訴。

「師姐你對我好殘忍，每次一見我就殺我。」

我嘆氣，「誰讓你老是殺不死？」

像蟲子一樣。

師弟笑著說：「師姐，因為魔是很難殺死的啊。」

他說：「魔只能互相吞噬。」

我擦刀，無所謂，「你是想讓我吞噬你嗎？一刀殺不死就兩刀，兩刀砍不死就三刀，多砍幾刀肯定死。」

撒謊精，魔又不是不能砍死。

師弟委屈，「師姐，你對師兄和師父都沒有這麼凶。」

17

我想到被我燒成灰燼的師兄，還有被我拉進神魂誅滅陣的師父。

我沉默了。

我把擦亮的刀尖對準師弟，「說吧，你為什麼沒死，而我又為什麼活著？」

師弟甜甜一笑，「因為我給師姐下了共生咒啊！」

「師姐不死，我就會一直復活。」

「而我活著，師姐也不會死。就算死了也會復活。」

師弟遺憾，「本來用這個咒殺死師父師兄他們的，沒想到他們都不是人。」

他給師門下過另一個毒咒，他死了，中咒的人也會死。

而他可以憑藉我身上的共生咒復活。

不過可惜他算漏了，師門裡的人都不是活人。

我若有所思，「這麼說來，師門裡只剩下你跟我了？」

師弟委屈，「沒有啊，師兄跟小師姐他們也沒死啊！」

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我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我白殺了？！

我的道心要碎了！

我問：「那師父呢？！他死透了沒！」

師弟嗤笑，「那老不死的，當然死透了。」

「他想把我還有師兄小師姐，當成師姐天魔之體的養料，讓我們死於你手。然後用換命的邪術奪了師姐的天魔之體。可惜被師姐用神魂誅滅陣徹底殺死了。」

你一個魔說別人用換命的法子是邪術，很怪啊。

師弟補充：「我為了防止他詐死，還給他的屍體補了好幾刀。」

好樣的，不虧是我師弟。

我獎勵了他一刀。

18

師弟復活爬起來哭訴，「師姐，你怎麼又捅我？！」

我擦刀，「驗證一下你說的共生咒的真實性。」

我問他，「師兄和師妹他們是怎麼活過來的？」

我分明記得我毀屍毀得乾乾淨淨。

考慮了他們每一個的復活的可能性，把可能性都掐滅了。

為什麼他們還能活過來。

師弟回答：「師兄能活過來，因為他的心臟不在師姐燒掉的那具屍體上。他是死人，只要還有一部分身體沒有被毀掉，就不會徹底死。師兄他借用小師姐做的傀儡重新活了過來。」

「至於小師姐，小師姐是木妖，她房間裡那些傀儡屍骨都已經跟她融為一體，師姐你沒有把整個房間燒掉，就給她留了復活的可能性。」

我嘆氣，大意了。

當時還想著對付師兄和師父，不敢把殺師妹的事情做太明顯讓他們警覺，沒想到卻留下了隱患。

同時也沒料到師兄居然還有分心之術。

我問師弟：「師兄和師妹他們在哪？」

師弟歪頭，那張漂亮的臉蛋露出天真殘忍的笑容。

「師姐是要去殺了他們嗎？」

他很開心，「我去給師姐帶路！」

師弟帶路帶我去師妹的房間，找到了復活的師兄和師妹。

我一腳踹開門，看著房間裡的兩人，禮貌笑道。

「挺好，兩個都在，不用費力找了。」

19

師兄問：「你已經殺了我一次了，你還要再殺嗎？」

「師妹，我只是個死人，不會害人，你沒必要對我趕盡殺絕。」

我只是實話實說，「師兄，人死了就不該貪戀塵世，早死早超生。」

死人已經死了，強留在世上，靠什麼維持生機？

靠的是旁人的命。

萬事萬物都是有代價的。

我一刀送師兄超生。

下一刀，送師妹超生。

師妹沾血的手抱住我說：「可是我真的好喜歡師姐，師姐你為什麼這麼殘忍。」

我任由她抱著，輕聲回答她：「沒事，我也殺自己，都是一個師門的，大家都有好歸宿。」

師妹氣絕。

兩刀解決師兄師妹後，我放火燒山，把師門裡里外外都燒乾乾淨凈。

之後，又盤查關係網，把師兄師妹從小到大見過的每一個人都記本子上，挨個去查一遍。

把師兄師妹送給他們的東西全都搶過來，燒乾凈，杜絕師兄師妹每一個復活的可能性。

師弟看得膽寒，「師、師姐，你這也太可怕了吧……」

我朝師弟溫柔一笑，「怎麼會呢。」

解決完師兄師妹，

我對師弟說：「你有沒有發現共生咒有一個缺陷？」

20

師弟：「什麼？」

我微微一笑，一刀同時抹斷他跟我的脖子，身子朝後倒去。

「共生咒，如果兩個人同時死亡，那就無法再復活了。」

太好了，終於殺乾淨了。

END

番外—師弟篇

我是師門的小師弟，我從小就喜歡師姐。

殺了師姐，我就能取代她成為天魔。

可我每次都殺不死她，因為師姐比我厲害。

師姐是個極其正義的女子，我常常懷疑自己搞錯了，她真的是滅世天魔轉世？

但是每次看她殺人不眨眼的樣子，我又覺著，她確實是。

師姐是個溫柔的人，做飯不好吃，我生病時她給我做的飯讓我直接肚子爛掉了。

但是沒關係，我做飯很好吃，我可以當師姐的貼心小棉襖！

可是師兄好像也喜歡師姐，因為我偷看過他的書信, 裡面寫著些什麼情情愛愛的酸話。

不過反正師兄也爭不過我的, 我是魔，師姐是天魔，我跟師姐才是同類。

我給師姐下了共生咒。

師姐捅我的時候好疼, 但是她的眼睛好漂亮。

我的心臟噗噗跳，更愛了。

師姐殺了我好多次, 但是沒關係，我不疼，我還是愛師姐。

唯一遺憾的是, 師姐她並不想當天魔, 就算她是魔，她還是打算殺了自己, 換天下蒼生。

師姐她看破了共生咒的弱點，一刀解決了我和她。

我倒在地上的時候想，其實一起死也挺浪漫的吧？

畢竟師兄師父都沒能跟師姐一起死，我是特殊的。

哦，師父不算, 是他硬著臉皮要貼著師姐死的。

不要臉的男人。

如果魔有下一世的話, 我想當人, 因為師姐好像不喜歡魔, 我是人的話, 師姐說不定就喜歡我了。

我還想, 師姐喜歡我。

師妹大喊大叫：「不要啊！我們還不想死！」

「死因」我被師父殺死的時候很疼，我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殺死我。

後來我知道了，師父是惡鬼。

惡鬼是要殺人的。

我死了後又活了，但是我知道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我喜歡師妹。

知道師父真面目的時候, 我想送師妹離開門派。

還有師弟和小師妹。

但是沒想到, 師妹是天魔, 師弟是魔, 小師妹是妖。

我苦笑，向上天祈禱。

上天啊, 快派人來滅了這個門派吧。

師妹是天魔，但是她卻不像魔。

她反而更像正道的光。

很諷刺，明明是天魔，卻擁有世上最堅固的道心，一心向著正道。

我有時候想, 師妹如果知道了自己是天魔, 會怎麼樣？

她還會愛蒼生嗎？

後來我發現，她會的。

她殺魔, 也殺自己。

其實我不希望她知道自己的身世, 因為我想一直看著師妹閃閃發光的樣子。

我太自私了, 我明明已經死了，卻還想留在世上。

我殺了好多人，用來換自己殘留世上。

因為，我想多看世上的陽光一眼, 也想多看師妹一眼。

很自私。

殺的人越來越多，我有時候想，如果最後我能死在師妹手裡也好。

我活得太痛苦，卻又捨不得死。

因為我的人生太苦了, 沒嘗過一點塵世的甜頭，我捨不得走。

死在師妹刀下的時候，我才終於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