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春完整後續

2025-10-2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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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區掌權人張行簡與豪門千金訂婚那日,處理了一批鶯鶯燕燕。

有要錢的,有要勢的。

也不乏想要張行簡一分愛的。

輪到我時,他坐在桌後問我:「林語,你想要什麼?」

我想了想,很俗地向他要了四套房子、三輛豪車。

我在他身邊待了七年。

細數歲月,一年一件,算得上合情合理。

如今,我不願再說什麼「不要錢,想要人」的客套話了。

1

我二十歲那年,就被當作禮物送給了張行簡。

那時候我剛出道不久,靠著臉在網絡短劇里嶄露頭角,拿到了一些不錯的配角資源。

沒想到遇人不淑,被自己的經紀人轉手賣了,還被騙簽下了不對等條約。

新公司表面上是做影視業務的,實際運營的是些外圍生意。

他們將我們這些邊緣小明星包裝成「高端貨」,用於區別外面那些整容網紅,並熱衷給我們安排不同的金主。

而張行簡,並不在這名單之列。

他是東區的掌權者。

先不說公司能不能高攀得上。

就算有裙帶關係,也沒人敢打他的主意。

他在東區不光是有一個名號那麼簡單。

有人說他為人冷漠,不好接近。

有人說他手段狠厲,行事難以捉摸。

總之,是個極其不好相與的角色。

也許是我足夠的幸運。

在多次以身體不適推脫,仍被公司強硬壓著去給一位四十多歲的老總陪酒時,恰逢張行簡正在同家會所里談生意。

一個是中年好色的酒囊飯袋,一位是年輕矜貴的上位者。

我想換誰來,應該都會和我做出一樣的選擇。

我那個時候剛二十歲。

正經的戀愛還沒有談過。

光是想到自己要躺在不同的油膩男人的床上哭泣自己可悲的靈魂,就感覺天都要塌了。 

於是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了裹挾我的經紀人。

裝作踩空,跌倒在張行簡腳邊。

回想起來,那大概是我演藝生涯中最拙劣的一次。

表面要裝作不小心,是個意外。

實際上侷促到根本無法掩蓋自己的緊張、害怕。

以及……不甘心的孤注一擲。

甚至心急到在張行簡揮手招來保鏢之前,就主動攀上他的袖口,眼神哀切地望著他:「先生,您能否……幫幫我?」

我那天化著淡妝,穿著簡單的 T 恤、白裙。

看似心機十足,實則心裡犯怵。

我怕自己不漂亮,怕自己吸引不了張行簡。

我知道自己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但這世上好看的人太多了。

尤其對張行簡這類手握權勢的人來說,更是見得多了,也就不足為奇。

好在經紀人趙姐臨行前為我打扮時,說了句至理名言:

「就是要柔柔弱弱的,才最招那些老登們心疼。

「他們年輕時一無所有,最愛陪自己打拚的原配,等到財富加身,就酷愛在年輕女孩身上追尋自己逝去的青春。」

想來,男人大都逃不開對青春的懷念,就像古往今來戲曲里經年不變的救風塵橋段。

柔弱可欺的年輕皮囊,總會引起人一兩分的憐愛。

那天的張行簡倚坐在皮質沙發里,雙腿交疊,略放鬆的姿態。

他垂眸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我,讓我有些如坐針氈。

我看不懂他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緊張到後背都被冷汗浸透。

直至他微涼的手指抬起我的下頜,那雙深邃的黑眸與我對視。

那一瞬,我感覺自己好似被他看透了靈魂。

我聽見他略帶質感的低沉音色響起:「你叫什麼?」

他主動問我的名字!

這是個好兆頭!

我暗舒一口氣,以為自己要成功了,輕聲告訴他:「林語,我叫林語。」 

我以為他會繼續對我追問下去。

沒想到他聽後只是冷漠地「嗯」了聲,隨後說:「好,我記住了。」

便揮了揮手,示意一直嚇到不敢吭聲的趙姐來將我帶走。

我當時一下就蒙了。

人在歲數小的時候很難藏得住事,我在反應過來後,臉上血色褪盡,瞬間覺得自己的人生也就到這了。

滿腦子都是我賠不起公司巨額的違約金,也即將離開這個圈子。

回去後,趙姐更是指著我的鼻子,對著我劈頭蓋臉地罵:

「林語,你他媽是不是不想給你那快死的媽治病了?

「張行簡你都敢招惹,是想大傢伙陪著你一起完蛋?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幾斤幾兩?前兩天最火的小花趙茹茹想攀上他不成,直接被斷了所有資源,你覺得你又憑什麼!」

我心如死灰地任憑她罵著,只覺餘生無望。

未承想她罵到一半,突然來了個電話。

我看見趙姐接起後先是驚詫,隨後支支吾吾地點頭回應,最後掛了電話,神色複雜地看向我。

我心中一顫。

當晚,我就和解約合同一起,被送到了城北的莊園別墅。

被作為禮物,送給了張行簡。

2

我在張行簡身邊待了七年。

也是這些年唯一一個用拙劣演技成功接近他的人。

對於這種特殊情況。

很多人都喜歡美化成「他唯獨對你不一樣」「你是特殊的存在」。

作為一個北漂打拚的女孩,我不是沒有這麼幻想過。

有時候我也好奇,當初張行簡為什麼會上了我的鉤。

他在心情好的時候,會順著我的背脊撫摸,散漫道:「可能是你演技不錯吧。」

我聽得出,他是在打趣我。

其實張行簡併不像外界描述的那樣陰晴不定。

相反,他多數的時候都很安靜,只有我在一旁嘰嘰喳喳。

按理說我這樣吵鬧,並不符合當下的市場。

也許……也許是他也覺得,在這偌大的別墅里不多說說話,還怪冷清的吧。

但如果憑好脾氣就斷定張行簡是個隨和的人,又有些過於天真。

在被接到他身邊大概半年的時候,我第一次被允許陪他去邁阿密談生意。

那時候歲數小,我對什麼都好奇。

雖然早就聽聞他的一些手段和勢力。

但仍舊覺得這個社會不是非富即貴,就是非黑即白。

大不了就像電視劇里演的一樣,我裝作看不見聽不到,明哲保身就好。

可當張行簡強硬地握著我的手,操控我手裡的刀,剁下那個白人的手掌的時候,我還是恐懼到五臟六腑都止不住地痙攣。

我記得那天我跑到外面吐了很久,卻怎麼也止不住耳朵里那人傳來的慘叫。

一直到後來漸漸沒了聲息……

我渾身顫抖,腦子裡完全不敢想像畫面,只有冷汗順著脖頸止不住地流進了衣衫里。

也幸虧我渾身汗毛倒立,對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敏感起來。

讓我及時發現了張行簡出來時看我的神色——不在意,沒有意思。

總結來說,就是無趣。

我的心臟驟然一縮。

無趣。

這太致命了。

尤其是對我這種剛上位不久的小情人來說。

我當時慌極了。

以至於現在回想起來,都詫異於自己當時到底是害怕,還是真的年少無畏,竟敢在回酒店路上的邁巴赫后座上,主動引誘張行簡。

以拙劣的演技與沒有章法的姿態。

主動地投誠。

3

「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在趙姐將我送給張行簡的那天,她最後提點過我:

「不要獻媚,不要賣弄風情。

「你保持住現在的自然狀態,能堅持多久就算你的造化。」

所以在床事方面,向來都是張行簡主導,我被動承受,從來沒有主動大膽過。

而張行簡又是個很克制的人。

他自制力很高,也只有偶爾煩心,會讓助理打個電話,將我接過去。

有時是陪他睡一覺。

有時是他安靜地坐在我旁邊,聽我給他講我拍戲時遇到的故事。

我絮絮叨叨,講得口乾舌燥,也不知道他聽進去多少,還是單純地在把我當催眠機器。

見他始終半闔著眼睛,我也沒敢多問。

因而在這過去的七年里。

許多人都不解,我到底憑什麼在張行簡身邊待了這麼久?

要說臉,我不是最好看的。

要說性子,我又有點小衝動和碎嘴子。

沒少因為這點和別人起衝突。

同好的女孩曾一臉認真地為我分析:

「沒準他就是喜歡上你了唄!」

「我也覺得,不然他怎麼就對你這麼好!」

聽得多了,我也隱隱地生出過一兩分的遐想。

是不是在張行簡心裡,我真有那麼一絲絲的與眾不同?

畢竟彼時二十出頭的我喜歡上張行簡,是件極其容易的事。

……

4

從張行簡把我接到身邊後,我與公司之間的債務不僅一掃而空,就連我病了多年的媽媽也被安排了最好的醫療服務。

雖說這都是旁人眼裡跟了他之後最微不足道的好處。

但我打心眼裡對他感激。

我媽病了很多年,家底早已被掏空。

我爸因為不堪壓力,選擇了躲避,拋下我們母女。

要不是被上個經紀人發現,帶著我小掙了一些錢,我媽也挺不到現在。

他幫過我,也賣了我,我們之間算伯樂與千里馬,也算仇人。

可張行簡不同。

我很難定義我們之間的關係。

因而在路過醫院,他提出要和我一起去醫院看望我媽媽時,我以為這只是他的客套話。

張行簡一向是體面的。

我媽好奇地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我怕被她看出端倪,又怕得罪張行簡,緊張得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誰料張行簡卻坦然又理所當然地介紹了自己:「阿姨您好,我是小語的男朋友,我姓張,叫張行簡。」

我一愣。

男朋友……

我以為,我是他不見光的情人來著。

而或許就是在這天。

我看著張行簡一反上位者的姿態,與我媽媽聊天,溫和微笑,毫無不耐。

才忽感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打鼓。

5

張行簡想寵一個人的時候。

那種潤物細無聲的滲透幾乎讓人無法忽視和拒絕。

他從不過問我想要什麼,卻總能直接看穿我的需求。

他給我資源,給我人脈。

帶我見人,從不抗拒對外介紹我的身份。

他會親昵叫我「小語」,對人說他是我的男朋友。

嗯,對,不是我是他的女朋友。

而是他,張行簡,是我演員林語的圈外男友。

仿佛我們之間開始的那些牽絆與陰暗,只有我一個人在提心弔膽。

有時忙到天南地北四處飛時,他也會風塵僕僕地出現在我下戲的劇組,詼諧地調侃我一句:「瘦了點,眼睛更大了。」

第二日,早就準備好的專廚食物就被送到了整個劇組。

最有趣的,莫過於有一次他人在中東。

頭頂上反火箭飛彈系統都快炸成爆米花了,他還不忘給我打個視頻,監督我早點休息睡覺,明天才有足夠的精神狀態拍戲。

「砰——砰——」,外面一聲聲震天的響動,隱隱能看見沖天的火光。

到了張行簡的口中,只有不讚許的一句:「小語,國內已經凌晨兩點了,你該睡覺了!」

就像是偶像劇一樣。

張行簡為我出過頭,鎮過場。

更荒唐的是,我被他的仇家綁架,用來威脅他。

張行簡來救我,一把握住我手上被拔了一半的自製手雷,帶著我轉移到了防爆場,陪我度過了難熬的三分二十六秒。

我後來看到一個說法,說這叫吊橋效應,是一個人在特定情境下對情感認知的偏差。

還有個韓劇,稱之為大片效應。

由於太過震撼,所以讓你終生難忘,之後就很難再看上別的男人給你的約會體驗。

其實現在想想,若張行簡真的愛上誰,像這種特意暴露自身軟肋、任人綁架威脅他的事,從根本上就不可能發生。

也幸好,當時的我在感情事上不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

有些自卑,也有些擰巴。 

反覆懷疑,既怕他真,又怕他不真。

而也就是在這時,張行簡身邊出現了一個女人。

讓我在泥足深陷前,又重新站回了懸崖邊。

6

那是一個剛剛出道不久的女星。

叫方靈。

和我當年一樣,在最無助、最有勇氣的時候,碰到了最有權勢的張行簡。

其實這些年不乏使用各種手段想要接近張行簡的女人。

明艷爽朗的、嬌媚可愛的、清純無辜的,甚至有刻意複製我曾經成功的方式的。

但很少有人成功。

倒不是我自負於張行簡對我有什麼許諾,或者天真地以為他在為我守身如玉。

而是張行簡實在是太忙了,他抽不開身。

他的生意很大,範圍很廣,能維持如今的規模,大都離不開他的親自操持。

這讓他始終無法成為小說里的那些霸總:天天往高層的辦公室一坐,俯瞰一下自己的 A 市。

加上張行簡對於紙醉金迷的生活也並不怎麼感興趣。

更多的時候,他更願意坐在塌陷的沙發里,享受片刻的放鬆。

所以這個方靈,就成了另一個意外。

張行簡剛將她帶回的時候,很多人都說我就要「失寵」了。

張行簡給她安排在了另一處居住。

同我一樣,給她資源,給她人脈,讓她在娛樂圈裡迅速地崛起。

我們雖然聽聞彼此,但從沒打過照面。

然而娛樂圈這個地方,低頭不見抬頭見。

沒過多久,我們兩個就在一個劇組裡撞了面。

我不清楚她平時是怎麼和張行簡相處的。

但我知道張行簡想寵人時,會讓人有種他願意將全世界都捧給你的錯覺,和那些只知道滿嘴渾話、有特殊癖好的金主一對比,實在是有些太不一樣了。

加上張行簡皮囊好,平日裡也隨和。

方靈大概是當了真。

在搭戲時,她惡意 NG,甚至對導演提出為了真實,能不能像劇本里那樣扇我巴掌。

導演犯了難,我們兩個是同一個金主,他都不好得罪。

這讓方靈很不開心。

於是她當場就給張行簡打了個電話抱怨。

我聽見她刻意外放的電話音,以及張行簡低聲對她的安撫:「好,我知道了。」

像是得了某種許諾,掛斷電話後,方靈一臉準備看好戲的神情望著我。

她一臉的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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