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搬完了之後,他說:「搬錯貨了,得再搬回去。」
小秘書馬上就要崩潰的時候,他突然對小秘書微微笑了笑:「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到了那幅名畫《金色的季節》,你身上滿是勞動女性的活力和堅韌。」
幾句話忽悠得小秘書屁顛屁顛又搬了一遍煤氣罐,我好心攔了她一下,她還瞪我:「夫人怕不是吃醋了,覺得我是秦總的得力幹將您有危機感了?」
我:「???」
我們二人飽食了一頓海鮮大餐之後,他拍了照片發給謝甜甜:「味道很好,一點都沒剩下。」
謝甜甜轉手就把這照片發在了朋友圈:【誰說霸道總裁都有胃病,我家的霸總胃口很好,我做什麼都能吃得乾乾淨淨哦。】
朋友圈還僅我可見。
挺好,做第三者就是得機靈點,別太笨了,欺負起來沒意思。
謝甜甜確實有點頭腦,因為在我定期去高級療養院看我婆婆的時候,我又看到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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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淺灰色的休閒套裝,畫著淡妝,頭髮梳得利利索索,看起來就是老人家們最喜歡的那種兒媳婦形象。
她正拿著一塊蛋糕輕聲細語地示好:「阿姨,我知道您血糖高,很多東西吃不了,這個蛋糕我沒有用糖,是全麥粉,保證不會對血糖有影響,外面賣的蛋糕可沒有自己做的讓人放心。」
她倒是挺聰明,知道有錢人有時候更喜歡新鮮食材簡單烹飪。
我婆婆慢悠悠地接過蛋糕,轉頭就看到了我。
謝甜甜馬上一副瑟縮的樣子,戰戰兢兢地說:「夫人,您別誤會,是秦總太忙了,讓我來看看阿姨......我......」
「你就給我媽吃這個?」我嗤笑一聲,「這個療養院,每個人的飲食都是專門定製的,大廚烹飪,你這種蛋糕,嘖嘖嘖,是太窮了吧,討好我家老太太也用這種廉價食材?」
謝甜甜臉色發青,牙齒都要咬碎了:「可是阿姨,我一大早就起來做這個,忙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我把手裡拎的三塊錢買的包子塞給她ṱūₕ:「去吧。」
謝甜甜眼圈泛著紅,而我婆婆輕聲細語:「乖啊,你去吧,別讓思韻生氣啊,思韻啊,啥都好,就是脾氣差,就瑜銘能管住她。」
謝甜甜眼神閃過一絲惡意,委委屈屈道:「那阿姨我先走了,如果林總生氣發火,您隨時跟我打電話。」
兩人依依惜別,似乎是剛剛見面的知己,難捨難分。
但當謝甜甜身影消失在走廊之後,婆婆那柔弱可憐的神情收了起來,滿臉諷刺:「這就是這次的小三?段位不低,嘴還挺碎。」
我把謝甜甜帶來的蛋糕和婆婆分了,並得了便宜又賣乖:「免費的保姆,就別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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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婆婆飽餐一頓,出來的時候卻看到謝甜甜紅著眼站在冷風裡,凍得嘴都說不清楚話了,她看著婆婆,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
而婆婆也心疼地給她披上了自己準備丟掉的舊衣服:「孩子,外頭冷,趕緊坐地鐵回家吧,不然阿姨看著就心疼。」
謝甜甜目瞪口呆,她沒想到自己獻殷勤這麼久,這個總裁的媽媽別說讓司機送她了,連個車都不給她打。
接下來的日子,她更加殷勤地向秦瑜銘示好,花錢給秦瑜銘買名牌表,每天都做高規格的飯菜送到總裁辦公室,甚至還為了改變形象,自己買了不少大牌衣服搞穿搭,連口紅都用上千塊的,想要讓秦瑜銘明白,自己不缺錢,不圖秦瑜銘的錢。
看得秦瑜銘都有點害怕:「真敢花,回頭她不會造謠她包養了我吧?」
她越殷勤,秦瑜銘離她越遠,謝甜甜明顯急了,她開始出昏招,她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那種不可明說的藥,下在了秦瑜銘的咖啡里。
秦瑜銘那天受到了驚嚇,他已經對謝甜甜有了警惕心,就沒喝咖啡,結果他的司機怕浪費就順手喝了。
那天的場景十分混亂,秦瑜銘全程黑著臉,雖然司機被他揍到了醫院,但是他的褲子都被扯破了。
「這褲子還是你幫我補過的,他竟然敢給我扯破!」
我只好再給他買了一條,騙他說是補過的,他一如既往欣賞著我的手藝。
我們感情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謝甜甜終於坐不住了,她準備來明的,她直接闖進我的辦公室指著我的鼻子說:「你這種眼裡只有錢和利益的女人,不配做秦總的夫人,像你這樣,臉上有點皺紋就要馬上去打肉毒素,實在太噁心了。
不像我,我根本沒有皺紋!這能給秦總省多少錢,你不會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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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那年輕的小臉,確實水水潤潤沒什麼皺紋,但雙眼皮是做的,鼻子是墊的,那個胸應該也是隆的,也不知道驕傲個什麼勁兒。
「如果想靠省錢就能夠做總裁夫人,那你可能是遇到騙子了,從來沒有一個總裁因為女人會省錢而愛上她。」
謝甜甜冷笑:「夫人,您真以為秦總那麼愛您嗎?你可知道,他一天三頓飯都是我做的,他根本都不想吃廚師做的飯,他現在對您不過就是責任,您自己不清Ṭū́⁹楚嗎?」
「哦,昨天早上三明治中午佛跳牆晚上海參小米粥和配菜嗎?不好意思,我也吃了,你進去的時候,我就在我老公椅子下面呢,你說的什麼我都知道,不就是工作交接內容?也沒別的啊。」
她臉漲得通紅:「你們,你們在辦公室——真不要臉!」
「我不要臉啊?那你在他辦公室磨磨蹭蹭不走幹嘛呢?不就是也想干點不要臉的事麼?我干成了是不要臉,你干成了就是忍辱負重?咋這麼雙標呢?」
她破防了:「合著你們兩口子是在耍我!我投了那麼多錢進去,你們要十倍賠給我,不然我跟你們沒完!!!」
「耍你?你投入了這麼多錢,是把第三者這項事業當做投資的吧?既然是投資,那賠錢很正常。或者說,你這根本就不是投資,是賭博行為。那願賭服輸,難道賭輸了要賭場賠你錢?賭贏了,別人老公歸你?你咋那麼會算呢?」
謝甜甜指著我,被噎得臉色發青,一句話說不出來。
而我直接喊秦瑜銘過來:「你的小助理當眾衝進我辦公室對我咆哮,你說怎麼辦吧?」
謝甜甜淚眼汪汪地看著秦瑜銘:「秦總......我,我沒有......」
秦瑜銘:「開除。」
謝甜甜破防了,哭著撲進他懷裡抱著秦瑜銘:「秦總,我不信,你就是怕她針對你,你心裡是有我的,不然為什麼我撲過來的時候你不躲開——」
秦瑜銘一動不動地拍照留念:「性騷擾。」
謝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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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甜甜和以前的那些第三者們一樣,被趕出了公司,並且在行業里被封殺,日子過得捉襟țṻ₆見肘。
但是她不肯放棄,繼續想方設法出席混進各種高檔酒會和行業發布會,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
她遇到了三年前的助理趙安明,當年他為了讓我和秦瑜銘離心,偷偷用性病患者的毛巾換秦瑜銘的毛巾,想讓他染上病讓我嫌棄他。
被我發現了,幾個大耳刮子抽他,然後送進了局子裡。
特麼的我嫌棄不嫌棄他一回事,萬一我染上了咋辦?!這男人必須進去蹲著!
這剛出獄沒幾天呢,又蹦躂上了。
他對我們夫妻倆滿心憤恨:「那兩口子根本就是一對賊夫妻,他們不想和我們好,卻死活吊著我們,我們一定要讓他們兩個付出代價!」
兩人一拍即合,準備對我和秦瑜銘展開報復。
但是兩人沒想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下。謝甜甜是個狠人,她家裡窮得鈴鐺響,父親好賭,母親軟弱,爺奶彪悍,下面有個揮金如土的弟弟,她都能為了追秦瑜銘把多年身家拿出來投資。
如今錢也賠進去了,人卻沒追到,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她和趙安明終於聰明了一回。
他們找到了秦瑜銘當年的白月光童文熙。
童文熙是秦瑜銘的大學學姐,一頭黑長直,笑容大方優雅,學習成績常年全校第一,大三那年就做交換生出國留學了。秦瑜銘一年往返二十多次國外,就為了和她待上幾個小時。
我們結婚後,他不願意提及這段往事,而我也不問,誰還沒個過去啊。
但如果這過去還沒過去,這日子就是沒法過的。
不得不說,謝甜甜搞到了我的痛點,於是我把她初中畢業之後談的精神小伙找出來了。如今這小伙剛剛被打螺絲的工廠開除,滿心都是工作不順,那家庭就必須得有。
他對謝甜甜死纏爛打,還對謝家拿出了五萬巨款要求娶謝甜甜進門,而謝家不同意,於是他決定一分錢彩禮不給了,讓謝甜甜心甘情願倒貼。
謝甜甜被他追得幾乎崩潰,直接買票去了外地發展,再也不敢回來了。
真是的,誰還沒點過去呢?怎麼嚇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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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謝甜甜,趙安明一個人孤立無援,他一向就不怎麼聰明,但他學到了謝甜甜的大招。
他主動找到我:「只要你給我五百萬,我就幫你找到程一鳴。」
我愣住了。
程一鳴是我高中時喜歡過的男生,但是那會兒年輕,又是學習最緊張的時候,所以我只把內心的喜歡默默地藏在心裡。
我不停地對他示好,甚至為了讓他和我多說幾句話,把我爸最珍貴的鋼筆送他了,為此我爸差點打斷我一條腿,因為那是爺爺留給他的遺物。
我第二天一瘸一拐想找程一鳴把鋼筆要回來,結果發現程一鳴轉學走了,聯繫方式我也沒有,為此我至今在我爸面前抬不起頭來。
趙安明能找到程一鳴,那可太好了。
但是,要五百萬?呵呵。
我輕笑著對趙安明說:「看來你還不懂我的遊戲規則,要想從我這裡拿到什麼,就要先跟我證明你手裡有什麼值得交換的東西。」
趙安明當年就被我忽悠得滿腦袋問號,如今在監獄裡蹲過了,腦袋更是不太好用,竟然就這麼點頭同意了。
當程一鳴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瞬,我火速拽著他的領口:「鋼筆,還我鋼筆——」
程一鳴如今混得也不錯,而且看到我外形變化這麼大,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艷,他輕笑著說:「鋼筆?想要可以,先陪我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