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戰力爆表完整後續

2025-10-2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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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我在學校徹底出名了。

托我的福,也沒人再招惹沈樂初。

她的座位很快就被調回了正常位置,就在我前面。

那些曾經欺負她的人,現在看到她都繞著走。

9

世界清靜了。

但另一個麻煩開始了。

沈樂初好像…黏上我了。

她開始帶各種小零食,放在我桌上。

也會把她覺得畫得最好的畫送給我,雖然我還是看不懂那些濃烈色彩背後的意義。

課間她不再一直縮在座位上。

而是會轉過身,安安靜靜地看著我睡覺或者發獃。

放學她會磨磨蹭蹭地收拾書包。

直到我也站起來,然後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我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她在嘗試靠近哎,她好勇敢!】

【自閉症小天使打開心扉的第一步!】

【女主:莫挨老子.jpg】

我不習慣。

非常不習慣。

我獨來獨往慣了。

躁狂症讓我情緒不穩定,時而亢奮得想拆樓,時而低落得不想見任何人。

身邊突然多了這麼個安靜卻存在感極強的掛件。

讓我渾身不自在。

有一次,我心情極度煩躁。

沈樂初剛好撞槍口了。

她把巧克力放我桌上,我揚手就給掀了。

「拿走!別煩我!」

巧克力盒被打飛出去,掉在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沈樂初僵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地上的巧克力。

又看看我,嘴唇微微顫抖。

那雙清澈的眼睛裡迅速蓄滿了淚水,淚珠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無聲無息,卻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具殺傷力。

【啊啊啊女主你幹嘛凶她!】

【她只是想對你好啊!】

【完了完了,淚失禁開關又打開了!】

我頭皮發麻。

心底那股暴躁的火氣像是被這眼淚瞬間澆熄。

我低咒一聲,認命地彎腰撿起那盒巧克力,粗暴地塞回桌肚裡。

「行了行了!別哭了!我收下了行了吧!」

她慢慢止住了哭泣,用手背擦著眼淚。

鼻音濃重地「嗯」了一聲。

【《馴服惡霸特殊技巧》】

【女主:我輸了,輸得很徹底。】

【哈哈哈哈哈哈惡霸剋星竟是淚失禁假千金!】

從那以後,我算是明白了。

這人,打不得,罵不得,凶一句就能給你哭到昏天黑地。

我只能認栽。

她給,我就收著。

她跟著,我就當沒看見。

她看我,我就忍了。

偶爾心情極好的時候,我甚至會屈尊降貴地對她那抽象派的畫點評兩句。

「還行」

「顏色挺亮」。

或者在她被什麼突發聲響嚇得一哆嗦時,下意識地側身擋一下。

而她,似乎從我這種默許里,汲取了無限的勇氣。

她的話依然很少。

但對我,不再是絕對的沉默。

她甚至…會笑了。

很淺很淡,轉瞬即逝的一個弧度。

卻像破開厚重雲層的第一縷陽光。

微弱,卻真實存在。

彈幕每次都為此瘋狂。

【截圖幹嘛?愣著啊!】

【冰山融化第一步!都是姐的功勞!】

周婉和沈崇名把這一切看在眼裡。

日子就這麼吵吵嚷嚷又別彆扭扭地過著。

直到那天,沈樂初發病了。

10

周末,天氣陰沉得讓人喘不過氣。

我躁狂期剛過,陷入了一種精疲力竭的低落。

樓下好像有些動靜。

直到周婉帶著哭腔的敲門聲響起。

「梨之!梨之你快出來看看!樂初她…她不知道怎麼了!」

我煩躁地抓了把頭髮,拉開門。

周婉臉色蒼白,語無倫次。

「她把自己鎖在畫室里,一直在尖叫,砸東西…我們怎麼叫都不開門。」

我趿拉著拖鞋,面無表情到畫室門口。

畫室門口,沈崇名急得團團轉。

徒勞地拍著門:「樂初!樂初你開門!別嚇爸爸!」

門內傳來聲嘶力竭的,不成調的尖叫。

還有畫架倒塌,顏料罐砸碎的刺耳聲音。

周婉哭著說:「剛才還好好的,就是在看一本舊相冊…突然就…」

我走到門前,對沈崇名說:「讓開。」

沈崇名下意識讓開位置。

我抬腳,沒有任何猶豫,猛地踹在門鎖附近。

一聲巨響!門板震顫。

周婉嚇得驚叫一聲。

沈崇名也愣住了。

我沒管他們,又是一腳!

門猛地彈開了。

畫室內部一片狼藉。

畫架東倒西歪,畫布被撕扯得破爛,顏料被潑灑得到處都是。

牆上、地上、窗簾上…絢爛又混亂,如同兇案現場。

沈樂初蜷縮在角落裡。

雙手死死抱著頭,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發出小獸般無助又痛苦的嗚咽。

她周圍散落著一些老照片。

我看著這一幕,心底的情緒,忽然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我踩過畫框和顏料走進。

周婉想跟進來。

我制住:「別進來。」

她只能擔憂地停在門口。

我走到沈樂初面前,蹲下身。

她感受到有人靠近,顫抖得更厲害了。

「沈樂初。」

我叫她的名字,聲音是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平靜。

沒有不耐煩,也沒有暴躁。

她沒有任何反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崩潰里。

我看到了散落在地的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有些年頭的全家福。

上面的沈崇名和周婉還很年輕,他們懷裡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但那女孩,不是我,也不是沈樂初。

彈幕也發現了。

【這是女主的真姐姐,沈樂悅。】

我沒空細想。

眼前的沈樂初狀態很糟,呼吸急促得快要過度換氣。

我伸出手,快速而有節奏地敲擊著身邊的地板。

嗒、嗒嗒、嗒。

熟悉的聲音讓她頓了一瞬。

我繼續敲著,節奏穩定,不容置疑。

她的顫抖慢慢減輕了一些。

但手還是死死摳著自己手臂。

很用力。

快要掐出血痕。

我皺緊眉,強行把她的手拉下來。

「鬆手。」語氣帶著習慣性的命令。

沈樂初似乎聽出了一點我的聲音,抵抗的力道小了一些。

我脫掉自己身上的外套,粗魯地把她整個裹住。

她很輕,抱在懷裡幾乎沒什麼分量。

我抱著沈樂初走出狼藉的畫室,徑直走向她的房間。

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把她裹緊。

她還在抖,眼淚無聲地流了滿臉,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我去衛生間拿了條濕毛巾。

回來動作粗魯地給她擦掉臉上沾著的顏料和眼淚。

她沒有任何反應。

我在她床邊坐了下來,手指持續敲著床沿。

嗒、嗒嗒、嗒。

慢慢的,她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

【女主…真的好會。】

【她只是不愛表達,其實心裡門清怎麼對付…啊不,是安撫樂初。】

【這種時候的冷靜比什麼安慰都有效吧。】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

直到沈樂初的呼吸變得綿長,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昏睡過去。

我停下敲擊,站起身。

周婉小心翼翼地端著一杯水站在門口,眼睛紅腫。

我走過去,壓低聲音:「照片是誰?」

周婉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床上睡著的沈樂初,聲音哽咽。

「那是…樂悅,樂初的姐姐,也是我們的第一個女兒…15 年前,意外去世了。」

沈樂悅死的時候,沈樂初才 5 歲。

周婉的聲音破碎不堪。

「那年,樂悅帶她出去玩,在公園玩的時候,為了撿樂初掉進湖裡的玩具…失足…」

她說不下去了,捂住嘴。

沈崇名接話,聲音乾澀:

「樂初當時就在岸邊看著,從那以後,她就再也不怎麼說話了…我們帶她看了很多醫生,最後確診是創傷後應激障礙引發的自閉症…」

畫室里那些散落的舊照片,是觸發她崩潰的開關。

15 年了,這份沉重的負罪感一直壓在她內心深處。

她肯定一直愧疚。

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姐姐就不會死。

她走進了那個死胡同里。

從姐姐死的那天起,就沒放過自己。

但是,關我什麼事呢?

11

我把自己摔進床里,用枕頭蒙住頭。

第二天,我下樓吃早飯。

沈樂初沒出現。

周婉眼睛腫著,說她不舒服,想在房間裡待著。

我扒拉完早餐,上樓。

經過她緊閉的房門時,腳步微頓。

莫名其妙地擰開了門把手。

房間裡窗簾拉著,很暗。

沈樂初縮在被子裡, 小小一團, 幾乎看不見。

我走過去, 唰地一下把窗簾拉開。

光線湧進來,她似乎被刺到,往被子裡縮了縮。

「起來。」

我聲音乾巴巴的。

被子裡的人沒動靜。

我沒什麼耐心,直接伸手把她撈起來。

她眼睛紅腫,眼神依舊是空的。

我硬邦邦道。

「過去了就過去了。」

「人死不能復生。」

「你就算把自己折磨死, 她也活不過來。」

沈樂初的睫毛顫了顫。

我又道:「要是她知道,她死之後你活成了這個樣子,估計能氣活。」

【這安慰方式...挺特別的哈~】

我把她推到衛生間門口。

「洗臉, 刷牙。」

「下去吃飯。」

她沉默了很久。

最終還是慢吞吞地拿起牙刷牙膏。

我轉身離開。

不知道她聽進去了多少。

但下午,我路過畫室。

門開著。

裡面已經被打掃乾淨。

沈樂初坐在新支起的畫架前。

拿著畫筆,對著空白的畫布發獃。

然後, 她開始畫了。

不再是那種狂暴混亂的色彩。

而是小心翼翼的,試探的,一點點鋪開淡淡的顏色。

我靠在門框上看了一會兒, 沒進去。

日子好像又恢復了常態。

但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沈樂初開始嘗試在餐桌上,對周婉的問話做出更長的回應。

開始主動拿出自己的畫給我們分享。

吃飯時主動給我夾菜。

飯後主動洗碗。

周婉和沈崇名驚喜萬分。

她還是經常畫畫。

但作畫的地方不一定是在畫室了。

陽台,後院,甚至花園。

偶爾我在鞦韆上晃, 看見她在花園裡畫畫。

心裡的煩躁會稍稍平穩一些。

有次情緒低落,我把自己關在房間。

傍晚的時候,沈樂初來敲門。

我沒理。

她就在門外站了一會兒。

然後, 一張畫紙從門縫底下塞了進來。

我撿起來。

畫上是兩個 Q 版小人。

一個黑色短髮小人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裡, 頭頂畫著幾朵烏雲下雨。

另一個白色長髮小人,手裡舉著一把巨大的向日葵雨傘。

正幫黑色小人擋雨。

舉傘的小人臉上, 還畫著兩坨緊張的紅暈。

我看著那張畫, 看了很久。

心底那片冰冷的低落, 像是被笨拙地塞進了一個暖水袋。

有點發燙。

我打開門。

她還站在門口, 有點緊張地看著我。

「吃飯了。」她小聲說。

「嗯。」

我應了一聲, 點評。

「畫的什麼玩意兒, 醜死了。」

她沒哭, 反而微微抿了一下嘴唇。

她好像,不怎麼掉眼淚了。

12

畢業典禮那天, 天氣很好。

沈樂初作為藝術特長生的優秀代表,要上台展示作品並發言。

周婉和沈崇名很激動。

我靠在禮堂最後面的牆上。

台上,沈樂初穿著白色的裙子, 站在巨大的畫板旁。

她好像養胖了點兒, 臉上有肉了。

她的畫上, 畫了兩個背影。

一個炸毛短髮,一個長發柔軟,並肩坐在窗台上。

光影柔和,色彩溫暖而安靜。

沈樂初拿著話筒, 聲音通過音響傳出來,很平靜。

「這幅畫,叫姐妹。」

「謝謝…謝謝你來到我身邊。」

台下掌聲雷動。

周婉哭得稀里嘩啦, 沈崇名不停地擦眼睛。

我嘖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喧鬧的禮堂。

陽光有點刺眼。

彈幕在瘋狂刷著。

【圓滿結局】

【鎖死!】

【神仙姐妹!】

陽光落在我身上, 暖洋洋的。

我眯起眼,感覺心裡那片躁動不安的荒原上。

好像長出了一棵小小的,安靜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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