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慈完整後續

2025-10-2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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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開學,送走了最小的一個孫子。

我美滋滋地躺在床上,終於清靜了!

結果一覺睡成了皇太后。

算了,在哪安度晚年不是度?

正感慨著,腳邊嗚咽著滾過來一個小糰子。

所以呢?

老婆子我命中注定帶孫子是嗎?

1

我低頭看著腳邊的糰子。

糰子身上臉上都是泥點子,像個花貓。

也在抬頭瞅我。

見到是我,他往後縮了一下。

「皇祖母……」

哦,認出來了。

原身唯二的皇孫之一,將將五歲。

我蹲下身。

「乖寶,你沒事在水坑裡打什麼滾?」

他眨巴著眼睛看我,「天太黑,沒看清……」

我奶奶心又泛濫了。

想起我那幾個大孫子小時候,也是這麼軟糯,且皮猴兒。

我一路把他抱回慈安宮。

掌事姑姑扶晝在身後提了好幾次:「奴婢來抱吧,別髒了太后的衣服。」

懷裡崽子沉默著,手指拽住我已經被泥巴蹭花的前襟。

給他擦臉時,我問他:「我們阿辭這麼晚在御花園做什麼呢?」

他悶了半晌,道:「下午弄花了阿竹寫好的字,他生氣了,我怕母后罰我,就躲起來了……」

我擦乾淨他臉上泥點子,又拿熱毛巾給他薅了把臉。

「沒事啊,回去好好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

葉鏡辭拽著我衣角:「祖母……」

我摸他腦袋:「不怕啊,祖母讓扶晝姑姑送你回去,母后肯定不會罰你的。」

順勢捏了一把他的臉。

洗乾淨了,白白嫩嫩軟軟,好捏!

扶晝牽著他往外走時,他伸手拿了我先前給他擦臉的手帕:

「弄髒了,孫兒拿回去洗乾淨再還給祖母。」

多懂事的孩子啊!

怎麼最後就長成了殺人如麻的暴君,還斷送一個國家呢?

我想起書中最後的劇情,實在有些費解。

直到扶晝回來,說長樂宮一如往常,皇后正帶葉鏡竹識字,沒人想起來葉鏡辭半日不歸。

我舀著碗里的燕窩,沒吱聲。

扶晝問我:「今日宵夜不合太后口味?奴婢這就去叫人重做。」

「不用。」

我扔下調羹:「你去叫膳房煮點湯圓熬點熱湯,動作快點,端上,我們去長樂宮。」

2

結果還沒進門,就聽見殿內哀求聲:

「娘娘,殿下真的病了呀,他從回來就開始發熱,這會兒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扶晝聽出來:「是大殿下身邊的婢女阿寧。」

皇后平靜的聲音隨之傳出:

「本宮是他娘,他病沒病,本宮不知道嗎?」

「他要裝病逃過本宮罰,你就幫他撒謊,本宮看你這條命也是不想要了?」

阿寧在哭:「娘娘!奴婢真的沒有撒謊,求您叫御醫來看一眼,看一眼就行,殿下是真的病了呀!」

又有小孩子奶聲奶氣:「母后母后,哥哥好像真的不舒服,他從回來就一直在睡覺,我叫他他都不理我。」

皇后依舊淡定:

「不用管他,他那是心虛,不敢理你。」

「他沒病,就是怕母后罰他,故意裝的。阿竹乖,千萬不能跟他學……」

我一腳踹開長樂宮門。

3

皇后驚訝行禮:「母后怎麼來了?」

不到四歲的葉鏡竹顛兒顛兒地奔過來抱住我腿:「皇祖母!」

我俯身把他抱起,一邊往內殿走一邊回:「哀家不來,大孫子不就病死了?」

皇后愣了一下:「母后這是哪裡的話?都是下人瞎說,阿辭好好的,他就是……」

我懶得聽她廢話,內殿里床幔一掀,偌大床榻上,蜷縮著小小一個人兒,臉頰通紅,渾身發抖。

葉鏡竹抱著我脖子,沖床上喊了聲:「哥哥!」

葉鏡辭勉強睜眼。

第一眼見到我,再一眼見到皇后。

立刻支起小小身子,就要下榻行禮,「皇祖母,母后……」

差點沒跪穩,還是阿寧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

我還沒開口,皇后在旁沉眉低叱:「逆子,撒謊裝病,勞得皇祖母深夜趕來,你該當何罪?」

阿寧還想說話,卻被葉鏡辭拉住。

五歲的孩子,人還沒侍女高,病得站都站不穩,還強自支撐著請罪:

「母后,是兒臣不孝。」

皇后這才轉身來,沖我道:「母后看到了,這孩子沒病,只是性子頑劣,闖了禍怕臣妾責罰,才想出這招躲禍的。」

我一直沒吭聲。

直到這時,才讓扶晝把葉鏡竹先抱出去。

又讓阿寧去太醫院請太醫。

皇后眉頭一皺,臉色不屑。

到底沒敢沖我來,轉身抬手,卻快准狠地扇了葉鏡辭一耳光。

「還不跟皇祖母說清楚!真等到太醫來,本宮看你怎麼收場!」

葉鏡辭臉上迅速浮起掌印。

……老婆子我啊,真有點驚呆了。

二話不說,彎腰就把孩子抱起來。

4

葉鏡辭有些錯愕,卻沒敢推。

安安靜靜趴在我肩頭。

觸手之處,身上、臉上,都是滾燙的。

皇后皺著眉,「還不滾下來!」

小崽子身子微微一顫。

我抱緊他,拍拍他背:「乖乖不怕。」

往皇后面前一湊,「來,孩他娘,你摸摸。」

她猶豫一下,伸手摸上葉鏡辭額頭。

「燙不?」

她沉默幾息:「母后,這孩子從小心思就深,壞點子也多,今日又偷跑出去大半日,回來時臣妾忙著哄阿竹睡覺,沒見他,這才疏忽了……」

她開始掰扯時,我就把葉鏡辭放回榻上包進被窩裡坐著。

等她掰扯得差不多了。

我回手,一個耳刮子甩到她臉上。

「真病假病,沒長眼睛不會看,沒長手不會摸?」

「還你是他娘,我看你是他娘的沒長心!」

皇后懵了。

葉鏡辭也懵了。

5

隨後聞訊匆匆趕來的皇帝也是懵的。

御醫說葉鏡辭受了涼燒得厲害,還好叫太醫及時,不然這麼小的孩子,真拖上一夜就麻煩了。

我坐在榻邊,握著娃娃的小手,燙得嚇人。

心都要跟著一起燙死了。

我的乖孫孫喲。

這是攤上個什么娘啊?

這種娘養什麼孩子啊?

皇后還頂著臉上的巴掌印,站在一旁。

皇帝湊上前來,「母后,清儀就是一時疏忽,您發這麼一大通火,御醫也請了,氣也消了吧?」

我抬頭看著面前的便宜兒子。

「你兒子病,你不心疼啊?」

皇帝賠笑:「男孩子生個病有什麼嬌氣的,御醫都來過,不是開了湯藥嘛,喝下睡一覺不就好啦。」

我哼笑一聲。

「那今天病的是小的呢?」

我問:「皇后還會疏忽嗎?哀家可聽說,皇后夜夜都要親自哄阿竹睡覺。」

皇帝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阿竹年紀太小,離不得人,難免……」

「啪」!

我再給他一耳刮。

好,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我回身,把葉鏡辭從榻上抱起。

「阿竹小,阿辭不小?」

「哀家今夜在御花園碰到他,他在水坑裡泡了半天也沒人管。」

「不都是皇后身上掉下來的肉嗎?皇后要是忙得管不了他——」

「那老婆子我管了,從今日起,阿辭就住慈安宮!」

皇帝大驚,「母后!」

「你閉嘴。」

我抱著崽子就往外走,「有空跟我叨叨,先教教自己媳婦兒怎麼養孩子!教不會,我還抽你!」

6

葉鏡辭剛喝了藥,人還昏昏沉沉的。

抱在懷裡,輕輕一團。

實在是太瘦了點。

回慈安宮路上轎輦晃悠,他在我懷中睜眼。

小小聲:「謝謝皇祖母。」

我輕輕拍著他背:「沒事啊,沒事,祖母給你治病,以後祖母疼你。」

他「嗯」了一聲。

側過頭,把臉埋進我臂彎。

袖口很快就濕了。

到慈安宮時他沉沉睡去,扶晝一邊吩咐人去偏殿準備床褥,一邊要從我懷裡把人抱走。

我拂開她:「不用收拾,他跟我睡。」

「太后。」扶晝勸阻,「殿下還病著,萬一過了病氣給您……」

「風寒而已。」我徑直把他抱上床,「吃了藥就退熱了,又不是疫病,怕什麼?」

我睡得淺,天亮時,懷中微微一動,便知是小崽子醒了。

一睜眼,果然,葉鏡辭睜著一雙迷濛睡眼,尚有些發懵。

我摸摸他額頭,已經不燙了。

「睡得好嗎?還有哪裡難受嗎?」

「要是有,要跟祖母說。」

他眨眨眼,再眨眨眼。

忽然伸出手,輕輕捏了捏我的臉。

聲音也輕輕的:「這是我做過最好的夢。」

我也去掐他的臉,使了點力。

他「嘶」一聲,委屈又迷惑地看我。

「疼嗎?」我笑著問,「疼就不是做夢,是真的呢。」

他剛退燒,不能吃葷腥,我又怕他口淡無味,便特意囑咐扶晝早膳多備些清甜的糕點。

小孩子嘛,總是愛吃點甜的。

沒承想上了飯桌,他倒是雨露均沾,凡是端上來的,不管清粥小菜還是點心,統統都夾一筷子。

也就夾一筷子。

完全看不出任何偏頗,更談不上喜好。

我故意將一盤蓮花酥擺到他面前,「這個很好吃,多吃一塊,粥沒味道,少喝幾口也沒事。」

他下意識搖頭:「飲食不挑不忌,更不能憑喜好貪嘴,這是規矩。」

「誰教你的?」

他老老實實:「母后。」

我放下筷子:「在我這沒這麼多規矩。」

我說:「喜歡吃什麼,不愛吃什麼,都可以說,扶晝姑姑會記下來,以後想吃就吃,不好吃的也不要勉強吃。」

到底是五歲的孩子,聽了這話眼神一亮:「……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點頭,夾一塊蓮花糕到他盤子裡,「你是皇子,要學的規矩會很多,但在祖母這裡,開心健康最重要。」

他果然很喜歡那蓮花糕,吃了兩塊半,最後半塊因為膩到了吃不下,皺巴巴地看我,想扔又不敢扔。

扶晝先一步笑著去接,「殿下不用這麼拘謹,太后都說了,不用勉強吃的。」

我拿過手巾給他擦手,外殿忽然傳來一聲呵斥:「阿辭放肆!」

他本來坐得好好的,「噌」一下站起來,惶恐把手縮回。

我回頭望去,皇后正進殿來。

「本宮平日怎麼教你的?沒半點規矩,怎能讓皇祖母給你凈手?」

7

一頓好好的早膳,就這麼被攪和了。

皇后倒是掐著時辰來給我請安的,可惜她一來,葉鏡辭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坐也不敢坐,垂手站在堂中。

皇后坐在我身側,冷聲問他:「皇祖母憐你病中才寬待你,你就如此失禮,不知分寸?」

他低著頭:「兒臣錯了。」

我把手中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擱。

「哀家可不是看阿辭病了才寬待他。」我瞥一眼皇后,「他是哀家的親孫子,哀家疼愛他是真心,不過擦個手而已,皇帝小時候哀家也是這麼照顧他的,皇后也覺得皇帝不知分寸?」

皇后啞然:「母后,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她看一眼默默站著的葉鏡辭,「時辰到了,你該去上書房學功課了。」

我淡淡道:「天這麼涼,他昨日又發熱,哀家已吩咐先生過來慈安宮,給他開間書房就是,這幾日就在這學,不耽誤功課,也免得再出去吹風著涼。」

皇后微微蹙眉,還想說什麼,我已經抬手招呼扶晝,「帶殿下去書房吧。」

葉鏡辭規規矩矩行完禮,什麼也沒說,乖乖跟著扶晝去了。

我看著他背影消失在殿外,復又開口:「他已經五歲,是懂事理的年紀了。」

皇后笑道:「母后說的是,臣妾定會好好教導……」

我打斷她:「你知道哀家說的是什麼,別裝傻。」

她目光一凝。

「容妃已經死了,你跟皇帝和她之間的恩怨,不要再牽扯到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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