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上,我因姨媽痛跑不了 800 米。
資助生突然給我拿來熱水,委委屈屈地說:
「姐姐,這是你要的水。」
我正疑惑時,聽到她的心聲。
【雖然知道她的姨媽痛是裝的,但誰叫爸媽更寵愛她這個假千金呢。】
【也怪我自己,沒別人會演戲,就連同學們也更喜歡這個冒牌貨。】
再看向周圍同學的眼神,都透露著不滿厭惡。
我掀翻了她的水,默默撥通了媽媽的電話,遞給她:
「來,給你媽媽告狀。」
1
高三開學的體育課上,因為突然而至的姨媽,我的小腹隱隱作痛。
所以,在體育老師說跑 800 米的時候。
我趕緊伸手說明了情況。
因為只是一次體育活動,體育老師也沒為難我,讓我到一旁休息了。
卻不想,等其他人都跑完 800 米後。
轉學生宋琳拿著一個保溫杯走了過來。
她表情看起來委委屈屈地:
「姐姐,這是你要的水。」
她穿著特意改短的校服裙子,一雙水眸怯生生地看向我。
我正覺得奇怪時。
突然聽到她的心聲。
【雖然知道她的姨媽痛是裝的,但誰叫爸媽更寵愛她這個假千金呢。】
【也怪我自己,沒別人會Ṱú₆演戲,就連同學們也更喜歡這個冒牌貨。】
【姐姐在家喜歡指揮我,在學校也是.......】
我愣了一瞬。
周圍傳來竊竊私語聲。
有人小聲議論:
「有人表面上架著大小姐架子,沒想到實際上不過是個鳩占鵲巢的!」
我向周圍看去。
更多人的表情明晃晃地透露著不滿與厭惡。
我心中明了,大約是其他人也能聽見她的心聲。
雖然身體很痛,但我仍然強撐著力氣揮開她手中的水瓶:
「不需要,謝謝。」
「同學,我和你很熟嗎?喊我姐姐?」
2
我家的企業每年都會資助一批學生。
之前暑假去媽媽公司玩的時候,我看到了資助學生姓名和面容。
其中,宋琳長得最好,被我一下記住。
所以,在發現轉學生是宋琳時,我還感嘆緣分的奇妙。
還想問問她怎麼高三突然轉學過來。
可沒想到,宋琳能上演這一出。
只見她雙眸含淚,聲音細細弱弱地:
「姐姐,我一看你就很親切,所以才這麼喊你的。」
「可能姐姐不樂意我在學校這麼喊你吧。」
她的內心戲還在說:
【是不是因為姐姐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假千金才這樣說?】
【明明是姐姐讓我去倒的水,為什麼要這麼羞辱我.......】
【知道姐姐脾氣不好,沖我發脾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我不敢惹姐姐。】
【不然爸媽會責備我的。】
她越說,周圍人看向我的目光越發譴責。
本來姨媽痛就讓我情緒暴躁,還有宋琳這一出火上澆油。
我胸口翻滾著洶湧的怒火。
我一字一句:
「我家就我一個,是獨生女,做過鑑定的。」
「你要是這麼缺親情,你去孤兒院、去養老院隨便認親。」
「更何況,我根本沒要你給我帶過水!」
宋琳揪著衣裙下擺,咬著唇,眼淚欲落不落:
「是我在自作主張,楚同學不喝就不喝,可別再生氣了。」
看著這幅小白花的表情,我都想鼓掌表揚她的演技了。
我聲音越發冷:
「別在這欲蓋彌彰的,我就問你,我什麼時候在哪裡讓你去給我倒水的?」
「你說得出來嗎?」
宋琳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
「楚同ṭṻ₄學,別問了......」
「是我錯了還不行嗎?」
有看不下去打抱不乎的同學站出來:
「就算你沒指使宋琳做事,但你明明沒來姨媽,卻用姨媽來請假,這種行為不好吧!」
我掀起眼皮:
「非要我掏出帶血的姨媽巾甩你臉上你才信是吧?」
對面表情訕訕,終於閉嘴了。
3
同學們雖不再說話了,可看我的眼神怪異。
宋琳離我遠遠的,她身邊有許多同學圍著安慰她。
反觀我,身邊空出一大塊。
在這之前,我在班級里成績很好,人緣也不錯。
可沒想到,宋琳僅憑藉三言兩語便扭轉了其他人的看法。
我心中帶著憤懣。
勉強冷靜下來,默默想著該用什麼方法揭穿她的謊言。
......
體育課結束時,和我一向不對付的陳楚故意撞了我一下,嘴上不屑地說道:
「裝什麼裝,真以為自己是大小姐呢,不要臉!」
我一把拉住她:
「你說什麼呢,嘴巴放乾淨點!」
4
陳楚性格很差,喜歡搞小團體。
之前我撞見過她帶著一群人堵住隔壁班一個很文靜的女生。
我看不慣,將這件事告訴老師。
自此,我和她梁子算是結下了。
現在找到機會她便落井下石。
陳楚大聲道:
「乎時看著一副豪車接送的樣子,誰能想到,原來這一切根本不屬於你啊,裝貨!」
宋琳感激地看她一眼,心中想著:
【求大家別說了,姐姐生氣了,爸媽會不開心的。】
【我不想再被關小黑屋了。】
我氣笑了:
「宋琳說什麼你信什麼?她要是說是你媽你是不是還要叫聲媽啊!」
「我是不是裝貨我不知道,但你因為霸凌其他同學而被處分可是真的!」
陳楚氣紅了一張臉,「你你你」了半天。
我風輕雲淡地從她身邊走過,輕輕說了句:
「低聲點,不丟人嗎?霸凌姐。」
5
回到教室後,我緩了一會。
每次來姨媽都覺得自己在渡劫。
拿出手機,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然後大聲叫住了宋琳。
宋琳轉頭,還是那樣可憐的樣子:
「楚同學叫我什麼事?」
我伸出手機:
「來,給你媽媽告狀。」
我從來都是人敬我一丈,我敬你一丈。
但若是故意髒我,那我也不是好惹的。
宋琳瞬間瞪大眼,她略有慌亂地擺著手:
「楚同學,這沒必要吧......」
我嗤笑一聲:
「怎麼沒必要呢?你不Ṫū́⁻是缺親人嗎?非要認我做姐,來,跟咱媽說兩句。」
宋琳咬緊下唇,眼淚滴滴滑落:
「真不用了......我知道,是我出身不好,配不上姐姐的家庭。」
「我剛剛失言了。」
她的心裡話倒是很活躍。
【姐姐,求你別逼媽媽了,媽媽不讓我在學校說,也不想承認我的身份.....】
【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你能開心,媽媽能開心,我怎麼樣都可以。】
此時,班級眾多目光都悄悄看向了我與宋琳。
我甚至能聽到竊竊私語聲。
「哇,楚瑜好剛,不愧是楚家集團大小姐。」
「真假千金文在現實里上演了啊!」
「你沒聽到宋琳心聲啊?楚瑜可是假千金,這麼針對真千金,感覺楚家父母也挺拎不清的。」
「這心聲能信嗎?」
「宋琳說來說去,怎麼也不願意接聽電話,感覺有點問題」
........
在我的強硬回應下,並非所有人都被宋琳楚楚可憐的外表所欺騙。
畢竟這所高中排名很靠前,能考進來的學生也不都是傻子。
就在宋琳一個勁地哭卻不說話的時候。
教室門口傳來一聲暴喝:
「楚瑜,你又在耍大小姐脾氣了!」
6
門口,是隔壁班的季修然。
他家住隔壁,與我算得上青梅竹馬。
面容英俊,學習成績又好,年級里很多人都知道他。
他大跨步走到宋琳身前,面帶指責:
「你怎麼在欺負新同學呢?」
轉頭,又是溫柔地對宋琳說:
「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宋琳搖搖頭:
「沒事,就是楚小姐似乎對我有點意見。」
她心裡在想:
【我只是想討好姐姐而已,我真笨,怎麼又惹姐姐生氣了。】
【回家後她不會告訴爸媽吧?】
【我不想再被爸媽懲罰了。】
季修然心疼看一眼宋琳,擲地有聲道:
「楚瑜,雖然我和你一起長大,但也沒法事事偏袒你。」
「宋琳真的很不容易,我之前在甜品店遇到她,看到她還在辛苦打工。」
「她以前的生活真的很慘,你還要欺負她、讓她下不來台,你就不能有點同理心嗎?」
我眯著眼睛打量他。
看來我話說早了。
還真有傻子。
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語氣毫不相讓:
「她慘不慘,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是我導致她慘的嗎?」
「拒絕道德綁架。」
宋琳扯了扯季修然的衣服,語氣柔柔地,眼底卻有得意之色一閃而過:
「可別為了我和楚同學吵架呀。」
「你們青梅竹馬的情分要是因為我生齟齬,那我會愧疚的。」
「快跟姐姐道歉呀。」
季修然皺了皺眉:
「你看看琳琳多麼善解人意,你還在耍大小姐脾氣。」
「這樣,你給琳琳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我氣得胃都在疼:
「季修然,我不知道你兩隻耳朵中間夾著什麼東西,聽風就是雨。」
「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短吧?宋琳說什麼你信什麼?」
他把我拉到一邊,露出疲憊的神情,聲音很輕:
「你能不能別再胡鬧了?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
他意有所指地說:
「有些事情,你應該清楚,雖然宋家伯母偏寵你,但你也不能這樣任性妄為啊!」
「要知道,我們兩家婚約是大人定下的,但婚約說的是楚家千金,到時候和我的婚約換了人,你可別哭!」
要不是當年爸媽帶我去做過親子鑑定,要不是我親眼看到了報告。
我還真以為我是「假千金」了。
我指了指他的腦袋:
「你沒事吧?當年媽媽要給我設立信託基金前,早就給我做過親子鑑定了。」
「這你不是不知道啊!」
季修然嘆口氣:「孩子都能抱錯,親子鑑定出問題也很正常。」
「知道你沒辦法接受,但,琳琳才是最無辜的。」
「她替你承受了整整十多年的貧窮生活!」
我揮開他的手:
「你要繼續這麼蠢下去,我的確是要考慮我們之間的婚約了。」
「我可不希望我未來的老公是個蠢貨。」
季修然聽懂了我的指桑罵槐,他惱怒至極。
最後上課鈴響,他才不甘願地走了。
在季修然走後。
更多人看我眼神奇怪。
畢竟,大家都知道我和季修然青梅竹馬的情分,經常同進同出。
就連老師都知道我們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關係。
他的話自然更有說服力。
7
上課時,同桌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我,聲音很輕:
「怎麼回事?季修然怎麼看起來也這麼向著轉學生啊?」
「那轉學生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剛剛表現得很強硬,但我心中還是有幾分酸澀的。
曾經有人調戲我,季修然擋在我的面前。
就和剛剛擋在宋琳面前一樣。
我曾以為他是我一個人的「騎士」。
我搖搖頭,驅散腦中的景象:
「可能腦子進水了吧。」
「轉學生的事情,等我去查查。」
同桌嘆口氣:
「我還挺磕你們的呢。」
「算了,還是學習吧。」
我按捺下心中百般情緒,也翻開了錯題冊。
心中卻有些疑惑。
季修然為什麼這麼堅定認為宋琳就是真千金?
就因為心聲?
他倒也沒有這麼蠢。
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8
這日,司機來接我回家。
我打給媽媽身邊的貼身助理。
「喂,劉姨,我最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你幫查查唄~」
媽媽去北歐出差一周,劉姨身為貼身特助,留守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