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睡前和我說:「晚上有人敲門,千萬別出去,否則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只以為她是在嚇唬人。
可當晚凌晨,宿舍門外就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她不聽勸,非要走出去,真的憑空消失了。
後來室友們接二連三地失蹤。
我才終於想明白,她那晚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1
睡前,寢室長陳子玉突然和我說了句:「晚上有人敲門,千萬別出去,否則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以為她是在嚇唬人。
就沒把她這句話放在心上。
可沒想到凌晨兩點時,宿舍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我睡眠很淺,一下就被吵醒了。
正納悶這個點什麼人會來敲門時,就聽見了一道女聲在輕輕呼喚:「陳子玉,陳子玉,出來。」
陳子玉就睡在我對面的下鋪。
我轉身看向她的床鋪,竟看到她翻身爬了起來徑直往門口走去。
我連忙開聲喊住了她:「舍長,你去哪?」
她停了下來,抬手指著門的方向說:「昭昭,門外有人喊我。」
「這個點了,怎麼會有人喊你,你還是問清楚了再開門吧。」我帶著困意提醒了她兩句。
畢竟她睡前才和我說了那樣的話。
可她點點頭,還是繼續往門口走去。
這時,門外的聲音大了些:「陳子玉,出來了。」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又趕緊喊住要開門的陳子玉:「舍長,你不問問她是誰嗎?」
她卻扭過頭來沖我咧嘴一笑說:「我認出她的聲音了。你快睡吧,我去去就回。」
既然是她認識的人,那我也沒必要再亂想了。
我嗯了聲,伴隨著她開門又關上的聲音響起,再次進入了夢鄉。
2
可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卻發現陳子玉的床位空空如也。
這意味著她昨晚打開門出去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睡我下鋪的張菲菲還納悶地說了句:
「舍長一大早到哪裡去了?我們昨晚睡前不是說好了今天要一起去食堂吃早飯嗎?」
看來凌晨發生的事,除了我其他人都不知道。
我想了想,還是提了一嘴說:「凌晨的時候宿舍門外有人敲門喊她,她說是認識的人,就開門出去了。不知道她是昨晚沒回來,還是回來後又出去了。」
話音落下,正在收拾課本的龔麗怡手突然一頓,手中的課本掉落在地上。
「怎麼了?」大家好奇地看向她。
她慌亂地蹲下來,把書本撿起後胡亂地塞進書包,然後說了句「沒什麼」,就匆忙跑出了宿舍。
「她這是怎麼了?」張菲菲好奇地看向她離開的背影。
我聳肩表示不知道。
「我們要不要給舍長打電話問問,看看她到哪裡去了?」張菲菲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時,又問了句。
宿舍里就數她跟陳子玉的關係最好,她這麼關心陳子玉的去向也正常。
我接話說:「你打給她問問吧。她若是真有事,待會上課老師點名我們還能給她報個到。」
她便拿出手機給陳子玉打電話。
可電話鈴聲卻在陳子玉的床鋪里傳出來。
這把我們兩個都嚇了一跳。
「手機鈴聲怎麼是從舍長床上傳出來的?」
我們好奇地翻開了陳子玉床鋪上的被子,她的手機就在被子底下蓋著。
這下我們蒙了,面面相覷。
「舍長出去怎麼沒帶手機?她不會出去後就再也沒回來吧?」張菲菲看著我問。
我也納悶得很。
可她凌晨開門出去的時候,和我說過門外是她相識的人,應該不會有事吧?
我把心裡的想法跟張菲菲說了後,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然後把陳子玉的手機放回她的床鋪上說:
「算了,既然外面是她認識的人,那應該就沒事,我們先去上課,她若是沒趕回來上課,我們再給她報到吧。」
眼看著我們上課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也不敢再在宿舍里磨蹭,只能拎起書包就和她出門了。
3
那天早上的課,陳子玉一直沒回來上。
我和張菲菲給她報到了兩次。
中途我們在微信上給她發了好幾次消息,問她有沒有回來,都沒有收到她的任何回復。
「你說舍長到底幹嘛去了啊?她這突然失聯,讓人怪擔心的。」張菲菲湊到我旁邊,語氣擔心地說。
我回想起昨晚喊陳子玉的那道女聲,也覺得有些詭異。
當時陳子玉說那是她認識的人,所以就沒多想。
現在她出去找那個女生後突然失聯,反倒讓我心裡很不安。
她這要真的出了事,我得愧疚死。
畢竟我昨晚明明有機會阻止她的,可我卻沒有攔住她出門。
「應該是有事耽擱了,我們中午回宿舍再看看,要是她再不回來,我們就報告輔導員。」我穩了穩心神,附和她說。
「也只能這樣了。」她點點頭,沒再提陳子玉了。
4
但我們中午吃過午飯回宿舍,卻發現陳子玉並沒有回來。
她的手機也依然安靜地放在她的床鋪上。
「怎麼辦?舍長還是沒回來,我們趕緊跟輔導員說吧。」張菲菲慌裡慌張地拉著我說。
我也不敢再耽擱,連忙給輔導員打電話,如實把陳子玉失蹤的事說了。
輔導員原本並不擔心。
畢竟我們宿舍樓有門禁。
凌晨能在我們宿舍門外喊陳子玉的人,肯定是我們這棟樓里的學生。
並且,我們宿舍樓大門有監控,只要她走出了這棟樓,就肯定能拍到她離開的身影。
「你們別擔心,我現在找宿舍阿姨查一下監控。」輔導員安撫了我們兩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和張菲菲被她這麼一分析,也覺得應該是沒事的了。
我們等了很久,才終於等到輔導員的回覆:
「宿舍大樓的監控並沒有拍到她離開的畫面,她肯定是在宿舍樓里,我現在聯繫各班級查一下宿舍看看。」
然而最終的結果,也讓我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陳子玉凌晨走出我們宿舍後,就憑空消失了。
這下,輔導員開始慌了。
她趕緊上報給學校的領導,領導讓她趕緊報警找人。
5
警察到我們宿舍拿走了陳子玉的一些個人物品後,就帶著搜救犬在宿舍大樓里開始地毯式尋人。
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整棟女生宿舍大樓里的女生人心惶惶了一個多月,卻始終沒能找到陳子玉。
那段時間,我們宿舍三個人還被警察和學校領導分別喊到辦公室問了幾次話。
每次,我都是如實把那晚的事情告訴他們。
他們每次都問我:「那個女生的聲音你記得嗎?是認識的人嗎?」
我每次都回答:「不記得了,當時我很困,就是覺得那個女生的聲音有點奇怪,好像有點飄忽的感覺。然後我也很確定,那個聲音我之前並沒有聽過,但陳子玉在開門前跟我說了,那是她認識的人,我這才放心繼續睡覺的。」
警察在我們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只能從陳子玉身邊的朋友進行突破。
只是距離陳子玉失蹤整整 1 個月,依然毫無進展。
陳子玉就好像是突然進入另一個神秘空間一樣,消失了。
因為她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她爸媽也到學校里鬧了。
離譜的是,她媽媽在知道她開門出去時我是醒著的後,一直抓著我質問:
「是不是你和我們子玉鬧矛盾,所以才不攔著她的?」
我一直否認。
可她就是不信,還因此抓破了我胳膊。
張菲菲為我打抱不平,在旁邊悶悶地吐槽。
「你抓著昭昭問有什麼用?昭昭當時都讓子玉先問問門外的人是誰了,是她自己沒聽,還說那是自己認識的人的聲音,那誰能阻止她開門出去啊?」
「還有,我們宿舍里跟子玉有矛盾的不是昭昭,而是龔麗怡。她們兩個新生入學第一天就因為床鋪的事情吵了一架,最後是子玉搶走了龔麗怡的下鋪,龔麗怡只能睡她上鋪。」
「但是阿姨,我們都是脆皮大學生,不至於因為一個床鋪就把人殺了,要真的是我們其中一個對子玉動了手,怎麼可能不被人發現?」
我感激地看向她,她朝我抬了抬下巴。
可莫名被 cue 的龔麗怡不樂意了。
她平時在宿舍里不愛說話,但此刻卻滔滔不絕地反駁起來。
「就我和陳子玉有矛盾?你們這是想把我推出來是吧?」
「張菲菲,你平時跟她關係好,都是假的吧?難道你不是一直在背地裡吐槽她自私自利,說她 PUA 你嗎?」
「還有你,林昭昭,你那晚為什麼沒有下床看一眼陳子玉,真的是因為放心?難道不是因為你也很討厭她總是偷吃你的零食,偷用你的化妝品嗎?」
這些事並不假。
我們和陳子玉的關係並沒有多好。
但這不過是小打小鬧,我們不至於對她做什麼。
最終我們幾個大吵了一架,陳子玉爸媽還有警察都沒法從我們這裡拿到更有用的證據,只能強行把我們三個分開了。
6
從辦公室回宿舍的路上,我們三個誰也沒理誰。
直到張菲菲接了個電話中途走掉,龔麗怡才走到我身旁,湊近我耳邊說了句:
「林昭昭,那晚你真的沒看到門外的人嗎?真的不記得那個女生的聲音?」
我心中一驚,眉頭緊皺。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然。」我不滿地掃了她一眼,「當時是凌晨,我那麼困,怎麼可能有精力爬起來看她到底跟誰走了。」
她嘴角一撇,笑了:「是嗎?聽說做了虧心事的人晚上可是會做噩夢的哦~」
我知道她這是在故意詐我,乾脆就不理她,氣鼓鼓地回了宿舍。
那天晚上,張菲菲並沒有回宿舍。
她給我發了微信消息,說她外地的男朋友來找她,她和男朋友在外面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來。
宿舍就只有我和龔麗怡兩個,我跟她無話可說,乾脆早早就睡了。
然而睡得太早的後果就是,我凌晨突然就醒了。
我拿著手機掃了眼時間,上面顯示是凌晨 4 點 20 分。
這個點,我怎麼就醒了呢?
正鬱悶著,我突然聽見宿舍門外有道女聲在喊我。
「昭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