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私生女冒充我,和京圈太子談戀愛。
後來,真正的太子海外歸來,摟著我參加晚宴。
看著驚恐的妹妹,男人挑眉:「聽說你是我女朋友?通知過我嗎?」
1
我留學後,我爸的私生女忽然變得很高調。
她狂買奢侈品,參加各種社交宴會,整日與名流合照。
就在昨天,她發了一條朋友圈。
那是一組情侶寫真,男人看不清面孔,卻能看見衣服上碩大的品牌 logo。
有人在底下問:「這是哪家公子啊?」
她俏皮地回覆:「京城江家嘍。」
江家?
京城江家就一個兒子。
我看向落地窗邊的男人。
「你和許真真談戀愛了?」
江時晏合上財經周刊,似笑非笑:「我想和誰談戀愛,你不知道嗎?」
說著,他向我走來,指尖輕捻我的耳垂:「還是……你想再加深一下印象?」
男人略微彎腰,絲質襯衣領口松垮。
若隱若現的鎖骨痕跡,線條清晰誘惑。
我伸出一根手指,將他推開一寸。
「江教授,在我畢業之前,請不要勾引我。」
男人輕笑一聲,話鋒一轉,眸色深邃。
「你那個妹妹,最近還騷擾你嗎?」
2
說起許真真我就來氣。
幾年前,我母親去世。
沒過多久,我爸就把他的私生女接回了家。
他說,真真流落在外,吃盡了苦頭,現在該讓她認祖歸宗了。
可許真真不是省油的燈。
她很擅長裝可憐、扮無辜。
偷走我的珠寶,卻又裝作委屈。
「姐姐,我知道你討厭我,可你不該這樣冤枉我。
「珠寶首飾、公司股權、名牌包包,全都是你的,我從來沒有奢望過啊。
「因為我知道……我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我只配卑微低賤地活著。」
我冷冷道:「我丟失的祖母綠戒指在你房間裡,你還想狡辯?」
她哽咽了,聲音淒楚:
「小時候,媽媽用綠玻璃給我做了個戒指,她說,等爸爸來找我們,戒指就能變成真的。
「那天看見茶几上的戒指,我就想起了媽媽,忍不住試戴了一下。」
她怔怔地望向我爸,眼角一行清淚。
「爸爸,我只是想媽媽了,我不是小偷……」
呵呵,裝什麼裝?
我剛要開口。
我爸卻大喝一聲:「喬喬,夠了!」
他為許真真擦去眼淚,語氣中帶著一絲愧疚。
「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既然已經回家了,改天我帶你去買珠寶。喬喬有的,你也都有。」
我涼涼道:「許總好大氣啊,拿夫妻共同財產養私生女,就不怕我媽媽把棺材蓋拍你臉上?」
我爸狠狠瞪我一眼。
許真真抽泣著開口:「爸爸,不要為難……我知道我不配和姐姐比,我什麼都不要。」
我爸哄她:「別哭別哭,你別聽喬喬瞎說,爸爸什麼都能給你。」
許真真仰頭看他,小心翼翼道:「爸爸,我不要奢侈品,也不要珠寶首飾……我只想和姐姐上同一所學校,將來找份工作,自食其力,可以嗎?」
我臉色一沉。
A 大是我憑本事考進去的,許真真的高考成績連一本線都沒過,還想走後門?
我爸卻很感動:「真真,你媽媽把你教得很好,又獨立又踏實。好,這件事就包在爸爸身上。」
3
許真真入學那年,我退學了。
我被海外頂尖名校錄取,出國讀研。
我厭煩了許真真的眼淚,更不願意花時間跟她勾心鬥角——
從小,我媽媽就教育我,不管是做人還是經商,都要抓大放小。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拘泥於小打小鬧,就永遠成不了大氣候。
可惜,許真真和她那小三媽,永遠都不會懂這個道理。
許真真三天兩頭給我發來照片。
有時,她穿著我最常穿品牌的新款。
有時,她佩戴一套和我一模一樣的珠寶。
她甚至發來微信:【姐姐,爸爸說我們倆的品位很相似,難怪我們是姐妹呢。】
我懶懶地打字:【學人精替我擋災哦,我的厄運都歸你啦。】
她消停了好一陣子。
後來有一次,江時晏在指導我寫商業計劃書。
手機正好彈出了許真真發來的消息。
她在我常去的馬場裡拍了許多照片,英姿颯爽。
身上的騎裝和頭盔,都是和我一樣的款式。
可她握韁的手勢都是錯的,顯然是為了擺拍。
我懶得搭理她,正要把她設置成免打擾。
卻忽然發現她胯下的馬匹,竟然是我的白色賽駒。
她說:「姐姐,你的白雲好乖哦,我不小心掐到它,它也不會生氣欸。」
我面無表情地把手機扔到一邊。
看向斂眉寫字的男人。
「江總,你們的馬術俱樂部,什麼時候允許初學者加入了?」
江時晏低頭瞥了眼聊天記錄。
然後他合上鋼筆,開始打電話。
「我在京郊的馬場,現在是你在管理嗎?
「什麼人都放進來,也不怕砸了我的招牌。」
男人的嗓音低沉,說話時雖然慢條斯理,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壓。
電話那邊,經理戰戰兢兢地保證,一定篩選好客源,嚴格遵守會員制度。
江時晏轉著筆,神情涼薄。
「查清楚是誰擅自騎了許小姐的那匹白雲,以後禁止入內;違反流程與人方便的工作人員,直接開除。」
通話結束。
男人垂眸看我,似笑非笑:「還生氣嗎?」
我口是心非:「我才沒有生氣。」
他笑得縱容:「對,你沒有生氣,是我生氣了。」
4
沒過多久,我收到了 A 大的學術交流邀請函。
那會議半學術半商業,邀請了學界和業界的諸多大拿。
走進 A 大校園的那刻,我的心中不是不感慨。
一年前,這裡還是我的母校。
而現在,我已經是校外訪客了。
閨蜜知道我回來了,特意喊我一起吃飯。
席間,她眉飛色舞地聊起了八卦。
「現在的新生可奇葩了,有一個女生,那真是奇葩中的奇葩。
「開學沒多久,她就在寢室里各種炫耀自己的奢侈品。
「結果你猜怎麼著?根本沒人理她。
「然後她就怒了,問室友是不是瞧不起她。
「她三個室友都是省狀元,天天不是圖書館就是自習室的,是真沒工夫搭理她啊。
「然後她各種找存在感,還去找輔導員哭訴,說自己被室友排擠了。」
我皺眉:「這人也太可笑了。」
閨蜜大笑三聲,說:「最可笑的還在後面呢。
「這女生也不知道怎麼考進 A 大的,線性代數都能掛科。
「給她一次重修的機會,她竟然想讓室友幫她代考。」
我都聽笑了,問:「然後呢?」
閨蜜翻個白眼:「她室友當然拒絕了,還舉報了她!」
我說:「那她這不得受處分啊?」
閨蜜冷笑一聲。
「問題就出在這裡!
「這女生家裡有權有勢,沒背處分不說,輔導員還去找了她室友,希望她們團結寢室關係。」
我義憤填膺:「她是什麼背景啊?能這麼仗勢欺人?」
閨蜜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她是京城許家的千金,喬老爺子是她的外祖父!」
我驚呆了。
這不是我的身份嗎?
可是,我怎麼不知道我這麼猖狂啊?
5
論壇結束後,就是晚宴環節。
我和閨蜜認真學了一天,這會兒早就餓了。
忙不迭地拿著托盤去取食物。
聽見身後有人嗤笑。
「這些外校來的,可真是沒見過世面。這些窮酸食物,也要去搶。」
那聲音有一絲絲耳熟。
可等我轉過身準備辯論兩句的時候,那人已經隱沒在人群里,不見蹤影了。
閨蜜吐槽:「什麼人啊,裝什麼清高,餓了就吃飯不是很正常嗎?什麼時候食物也分高低貴賤了?」
我安慰她兩句,找了個風水寶地,和她一起坐下來吃飯了。
這個位置絕佳,前面有盆栽,別人看不清我們,我們卻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沒一會兒,就看見入口處湧來幾個中年男人。
他們眾星捧月般將一個年輕女孩圍在中間,殷勤地說著些什麼。
閨蜜不屑地說:「看見那幾個男的沒有?MBA 班的。書麼不讀,光想著混資源了。現在不知道盯上誰了,准沒好事兒。」
我擔憂:「要不要去幫一下那個女生?感覺不好脫身。」
閨蜜笑了:「她可享受得很呢!來來來,你認一下臉。這位呢,就是尊貴的許大小姐許真真,最愛的就是混圈子。」
我的瞳孔放大。
許真真?
仔細看去,那女生一身奢侈品,logo 大到快亮瞎狗眼。
而那濃得不能再濃的妝容底下,依稀可見幾分熟悉的五官。
欸,還真是許真真。
這麼一來,我瞬間想通了前因後果。
這所學校里,除了許真真,還有誰能冒充我又不被許家拆穿的呢?
我還在沉思,又聽見閨蜜繼續開口了。
「說來也奇怪,許董年輕時被綁架過,自那之後一直很注意保護家人隱私。怎麼許真真這麼高調啊?」
我慢條斯理道:「猛虎在搏殺前總是冷靜的,只有野狗才會迫不及待亮獠牙——越弱的人,越要虛張聲勢。」
閨蜜笑了,剛好她的手機響了,就去外面接電話。
我繼續吃著飯,順便圍觀許真真和中年男人們的社交。
「許小姐才貌雙全,不僅長得漂亮,還能比賽拿獎,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我聽笑了。
許真真比賽拿獎?她可是個線性代數都要補考的草包啊。
鬼知道她的獎是怎麼得到的。
可許真真的表情十分得意,她矜持地切了塊牛排,說:「比賽很容易的,隨便寫寫,沒想到就被老師選中了。」
男人繼續恭維:「今天聽了許小姐的報告,受益匪淺,我們公司恰好有個項目和您家匹配,許小姐能不能搭個橋,合作一下?」
許真真僵了片刻,才說:「行啊,我跟我爸的秘書說一聲,不過不一定能成。」
男人連忙給她倒酒,恭維道:「您可是許董唯一的女兒,都說許董是個女兒奴,您一開口,就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摘給您。」
許真真臉色一沉,放下酒杯:「我去一下洗手間。」
那幾個中年男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我只覺得好笑。
6
閨蜜的電話打得也太久了。
我覺得奇怪,起身去找她。
剛走出宴會廳,就聽見有人在大喊大叫。
「你走路不長眼睛啊?!」
是許真真的聲音。
我連忙擠過去看。
卻發現,她指著鼻子罵的,正是我閨蜜。
我閨蜜拿著咖啡杯,正在道歉:「不好意思啊,這條裙子我來洗……」
許真真指著裙擺上的咖啡印,不屑冷笑。
「你來洗?你知道這條裙子多少錢嗎?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我閨蜜也有點兒不爽了:「你要怎麼善後都行,人身攻擊就沒意思了吧。」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許真真格外來勁。
「怎麼善後都行?這條裙子十八萬,也不要你全賠,你賠一半的錢吧,怎麼樣?」
我閨蜜被氣笑了:「乾洗就能洗掉的污漬,你讓我賠九萬?你怎麼不去搶啊。」
許真真趾高氣揚道:「窮就窮,還嘴硬,知道這是什麼裙子嗎就乾洗?窮鬼!」
閨蜜攥緊手指,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閨蜜是某省的省狀元。
當時記者趕去採訪她的時候,她正在替生病的媽媽進廠打工。
所以,那年的高考報道,都說她是工廠里走出來的女狀元。
她家境的確不好,可她的人格是尊貴的。
說她是窮鬼?
我看你許真真是想死了。
我撥開人群,擋在了閨蜜的身前。
「好久不見啊,許、小、姐。」
一看見我,許真真的臉色就跟見了鬼似的。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冷笑:「我不在這裡,怎麼能看見你的兩副面孔呢。」
周圍人竊竊私語了起來,閨蜜也問我:「你和她認識啊?」
我注視著許真真,輕笑:「認識啊,畢竟她可是——」
許真真目光閃爍,立刻打斷我:「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讓她賠這個錢了。」
說著,她轉身就要走。
想跑?哪兒這麼容易啊。
「慢著——」我攔住了她,「我們做錯了事兒,自然要彌補。這條裙子哪怕要原價賠償,我也沒問題。只是,它真值十八萬嗎?」
這時,那幾個拍許真真馬屁的中年男人也都趕了過來。
他們紛紛開口。
「你是誰啊?關你什麼事兒啊?」
「許小姐可是京城許家的千金,還能買不起這裙子?」
我只是微笑地看著許真真,再次重複:「這裙子,真值十八萬嗎?」
許真真臉色發白:「我都說了不用賠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笑了:「我要讓你為剛才所說的話道歉。」
許真真還沒說話,那幾個男人就炸了。
「你神經吧?許小姐,別搭理她,讓她們賠錢!」
「道什麼歉!該道歉的明明是你們!」
我只是盯著許真真:「你知道的,我脾氣不太好,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數三個數,3、2、1——」
最後一個數字沒說完,許真真就猛然轉身,看向我閨蜜,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我不該說你是窮鬼,我……」
我閨蜜往後一退:「得了吧,大小姐給我道歉,我等賤民哪兒受得起啊。」
周圍頓時鬨笑了起來,那幾個中年男人面面相覷。
許真真咬了咬唇,竟然就受了這句嘲諷,匆匆拎包走了。
中年男人們追上去:「許小姐,等等我啊!」
看熱鬧的人群漸漸散開。
閨蜜問我:「你是怎麼唬住她的?我剛搜了那裙子,確實是十八萬啊。」
我笑了,說:「秘密!」
我不會告訴她。
這條裙子的唯一正品在我國外的家中。
許真真身上的,只會是假貨!
7
這天晚上,我正準備回家。
江時晏給我打來了電話。
「回國這麼久,想我了嗎?」
我說:「當然想。」
他聲線低沉清晰,頗為誘惑:「具體都想了些什麼?」
我故作哀愁:「想你給我布置的行研報告,我才完成了三分之一。」
男人「嘖」了一聲:「沒意思,你明知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裝傻:「那你在說什麼呢?我的心裡只有這個。」
男人輕笑:「航班凌晨落地,我到時候親自教教你,好不好?」
被反將了一軍。
我的心情卻莫名其妙變好了。
但很快,我的好心情就終結了。
因為一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