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空白期完整後續

2025-09-0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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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演。

李景燁憤憤不滿,「朕都沒喊過你的字,他怎麼能直呼?」

我聽著他語氣有責備我的意思,眼淚委屈地一顆、一顆落了下來。

「誒皇后……不對,清苑,朕沒有說你的意思,你別哭啊。」

我這幾天有個重大發現。

只要我一哭,李景燁再硬的脾氣一下就軟和了。

「是臣逾矩了。」林書宴的視線從我身上挪開,朝李景燁作揖行禮。

我拭去淚水,示意楓葉將他扶起來,溫聲和李景燁解釋道:

「他是我的義兄,許久未見,一時激動難免有些顧不上規矩。」

李景燁不信我的說辭,繼續狐疑地盯著林書宴。

但又不想他多一秒在我面前晃蕩。

他按下醋意,沖林書宴揮手,示意他退下。

別留在這裡礙他的眼。

我攔住了,神色柔柔,「好不容易見義兄一面,怎麼說也要留下來敘敘舊。」

李景燁怒了。

我落了兩滴淚。

他答應了。

6

去往擺宴暖閣的路上,前朝有急報傳來,李景燁帶著我爹暫時離開。

留下我和林書宴。

「你這個丫頭,又利用我。」柔和又有厚度的聲音從我身側傳來。

我笑了笑,側頭看了林書宴一眼,溫聲反問:

「義兄以前利用我還少了?」

「放心,不白用你,有效果的話,我求皇上給你升職加官。」

別看林書宴面上一副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內芯都是黑的。

他望我良久,輕笑一聲,「那就謝謝妹妹了。」

「不客氣。」

……

等我倆慢悠悠走到宴席上時,李景燁已經坐在首位了。

「清苑,朕和岳父已經在這等了近一盞茶的功夫了。」

「朕看你和……他,聊得很開心啊。」

我剛坐下,李景燁語氣不明的話就傳過來了。

我順著他的話,點點頭,「是挺開心的。」

李景燁給了我一個幽怨的眼神。

但我專注地聽林書宴講的宮外趣事,沒察覺到。

於是,因著我的冷落,李景燁對我生氣了。

自他失憶以來第一次。

當我恍然意識到時,已經晚了。

我不擅長哄人,便端了道菜到李景燁面前。

「皇上,這道菜是你愛吃的。」

他冷哼一聲:「朕現在不喜歡吃這個了!」

看吧,我真的不擅長哄人。

既然他這麼說了,我準備把那盤菜端回來。

李景燁卻摁住我的手:

「朕在一刻前就不喜歡吃這道菜了,你不知道?」

「再者,即便朕不喜歡這盤菜,可你已經送給朕了,怎麼可以又拿回去?」

「你這般傷朕的心,你以為朕以後還會一直最愛你嗎?不可能!」

「朕要少愛你一點兒!」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認識到自身的錯誤了?」

「好吧,朕原諒你了。」

「菜放下。」

「算了,你人也留下。」

我:???

全場一片死寂。

片刻後。

我爹朝我豎起大拇指。

林書宴視線凝滯在李景燁捏著我的手上,沉默了。

楓葉直接一個 orz。

「……娘娘您都把皇上調成什麼樣了。」

7

說實話,我也有點懵。

我原本只是想著,既然李景燁現在不喜歡吃這道菜,那就給他換一道。

他怎麼反應這麼大?

宴席結束後,我仔細琢磨並反思了下。

「楓葉,你說我現在坦白還來不來得及?」

驚嚇過後的楓葉反倒淡然了:

「您是想坦白哪件事呢?」

「是每天忽悠皇上他失憶前超愛您?」

「還是忽悠皇上每天都要抱著您才可以安睡?」

「又或者……」

「……」

楓葉一條條說下來,聽得我不禁發出質疑:

「我有忽悠這麼多嗎?」

「有的娘娘,您還……」

「停!」我聽不下去了,打斷她,「全部,現在挽救應該還來得及?」

「來不及。」

「你這麼肯定?」

「因為皇上來找您同寢了。」楓葉側身讓開位置。

我順著她的動作,往窗外一看。

李景燁抱著一個枕頭,從外殿走進來。

他抓住我的視線,紅著耳尖朝我晃了晃懷中的軟枕。

我:……

算了,忽悠到底吧。

李景燁走進殿內的第一件事,是把枕頭端端正正地安放在床榻外側。

再轉身,緩步朝我走來。

他接過楓葉手中的梳子,動作輕柔熟稔地替我梳發。

殿內只余我們兩人。

我坐著。

他站著。

梳齒梳過青絲,發出細微的響聲,在寂靜中無限放大。

視線在昏黃的銅鏡中交匯。

好半晌兒。

他先移開目光。

將那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的耳尖,毫無保留地暴露在我的視線里。

誘人的緋色,從耳廓蔓延至頸側,在燭光下顯得格外脆弱。

勾起了我的壞心。

我倏地抬手,沒有半分猶豫,細白的手指靈巧地纏上了他腰間的玉帶。

一扯。

「唔!」他身體一僵,似乎完全沒預料到我會如此大膽,被迫踉蹌著朝我貼近了一步。

隔著薄薄的寢衣,溫熱的胸膛幾乎要貼上我的後背。

他下意識撐在梳妝檯邊緣,穩住身形。

「皇后……你這是在做什麼?」李景燁低聲質問我。

只不過這質問聽起來毫無力度,反倒像是對我下一步的提前縱容。

我勾起一抹弧度,「您猜。」

目光再寸寸往上,停留在他因緊張而抿直了些的唇間。

指尖順著他的胸膛往上,攀著他的肩膀,借力,站直了身子。

幾乎與彎腰俯首的他平視。

「朕愚笨,」他的聲音沉了幾分,捕捉到我的目光所落之處,「猜不出來。」

「猜不出來,」我輕笑出聲,氣息拂過他微燙的臉頰,清晰地看到他眼睫因此顫動了一下,「那皇上將臣妾抱得這般緊做什麼?」

「朕……」

他語塞了一瞬,隨即理直氣壯地低聲道:「朕怕你跑了。」

他的話音剛落,我微踮起腳尖。

在他震驚的眼神里,輕輕印上他的唇角。

一觸即分。

李景燁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忘記了。

時間在這瞬間仿佛凝固。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目光過於炙熱,過於直白。

我壓下心頭的悸動,故作無辜地問道:

「皇上您怎麼了?」

好一會兒,李景燁像是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喉結重重地滾動了一下,問我:

「能再親一次嗎?」

他的目光牢牢鎖住我,像是鎖住獵物的獵人。

按捺下最原始的慾望,只等我點頭。

我沒有說話。

他當作默認。

於是下一秒,他耳根染著紅意,掌心卻以不容拒絕的姿態扣住我後頸。

步步緊逼。

再到呼吸交纏、攻陷。

剛開始,我是引導者,他是青澀的索取者。

後來,他身體記憶恢復,漸入佳境。

我成了潰敗的逃兵,企圖通過後仰來躲避他的圍追堵截。

他不肯。

托著我往前迎著他。

全然被他侵占得徹底。

「放開我……」

尾音的含糊不清,全因著他的激進。

濕漉漉的眸子再蒙上層霧。

也是因為他在作惡。

最後,惡人還用可憐兮兮的眼神乞求我:

「再親一會兒好不好?朕沒親夠。」

我:……

很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8

連著半月,沾上肉末葷的李景燁,天色一暗就在床榻上等著我。

要牽。

要抱。

要親。

????睡覺也是。

緊緊將我圈在懷中。

好不容易讓我找到個機會能遠離他,眼瞧著就要成功了。

他轉過身來,長手一伸,環住我的腰就要往他身上摁。

以絕對的姿態占有我。

這種惡劣姿勢,他失憶前常做。

以至於我現在不確定他這樣做,是出於身體本能,還是——

他已經開始逐漸恢復記憶了?

為了讓自己安心,我招來太醫問清楚。

連著問了五個。

得到的回答都是斬釘截鐵的:「未曾。」

楓葉也說我多心了,「要是皇上真想起來了,按照他之前的性子,娘娘您覺得……」

是啊,要是他真的想起來了,應該面上會冷聲斥責我胡鬧、欺君才對。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多想,我走去御花園散心。

花開正盛,如果沒有聽到李景燁和太后、以及太后侄女的對話,我應該會有更好的心情欣賞。

「皇上,您被皇后蒙蔽了,她騙了您!」

太后侄女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裳,看起來明媚動人,不過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動聽。

「哦?那郡主你說說看,皇后都騙我什麼了?」李景燁坐在亭子裡,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掀起眼帘睨她。

屬於九五之尊的氣勢全開。

趙郡主有被李景燁的眼神嚇到,但她又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太后,鼓起勇氣繼續說道:

「皇上,您從來就不喜歡葉清苑,當初娶她也是迫於形勢。她倒好,趁您失憶,戲弄您哄騙您!」

「簡直是欺君罔上!」

「反觀臣女,自幼愛慕皇上,一片真心……」

「箐兒慎言!」一直沉默的太后突然開口。

她擺手示意趙郡主坐回去,扭頭,慈祥地看著李景燁:

「皇帝勿怪,箐兒性子驕縱了些……」她話鋒一轉,「但也不會說假話。」

「皇后這段時日確實有做得不妥之處。」

「母后也覺得朕被皇后蒙蔽,是個連自己心意都辨不清的傻子?」李景燁反問道。

他面上笑著,可眼眸卻沒有半點笑意。

「哀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如今的後宮空蕩,皇后行為不端,也該……」

「皇后行為不端?ū???」他將茶杯重重地置於石桌上,截斷太后的話,「她如何行為不端了?」

溢出的茶水打濕了李景燁的手。

貼身內侍忙上前想替他擦乾,卻被他揮開了。

瞧見他這般模樣,太后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真要哀家直說你失憶前壓根就不喜歡她,否則為何偏偏只忘了她一人?」

站在拐角處的我,聽見太后的話,眼裡的光漸漸暗了下來。

是啊,他怎麼就只把我忘了呢。

思緒低落間,那邊的李景燁斂眸,周身氣壓驟降。

「朕忘了誰,與朕喜不喜歡誰,有何必然關聯?」

他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亭中的寂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冽。

「朕覺得皇后很好。」

李景燁擲地有聲的話語在亭子中散開。

再落入我耳中。

這種古板的回答……

我倏地抬頭,撞進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中。

直白又攝人。

我確信。

他恢復記憶了。

9

我倉促離開後沒多久,李景燁也跟上來了。

我回鳳儀宮,他跟著進。

然後大步邁前,將我圍困在殿內一角。

「皇后,」他將剛剛那隻被茶水弄濕的手伸到我面前,「朕被燙到了。」

他俯首,深邃的眼眸緊鎖著我。

我垂眸看了眼他的手。

指節修長有力,骨節分明。

手背上淡青色的脈絡微微凸起,此刻確實泛著一抹不太自然的紅暈。

不像是一杯溫熱適度的茶能燙出來的程度。

估計是他剛進來時,故意燙的自己。

我面上不動聲色,抬起眼,迎上他的視線:

「皇上已經恢復記憶了?」

李景燁避而不答,將那受傷的手又往我眼下遞了遞:

「阿苑,朕手疼。」

但是他對我的稱呼,已經說明答案了。

李景燁未失憶前,天天「阿苑」「阿苑」喊我。

喊得有多親昵,白日裡的舉止就有多疏離。

像個老古板。

「是什麼時候?」

「你真的不心疼朕?」

各說各話。

溝通不了一點。

我微微仰頭,直視他。

他卻傾身捂住我的眼睛。

「阿苑這是想要跟朕算帳?」

我的世界瞬間陷入一片暗色,只剩下他掌心傳來的溫度。

「可以這麼說。」我拉下他的手。

他失憶期間,我確實忽悠他挺多。

可他也趁機占了我不少便宜。

而且就如今看來,他可能還看了我一段時間的笑話。

這筆帳得好好算算。

「那好,」李景燁輕笑一聲,「請阿苑先跟朕解釋解釋——」

「什麼叫朕強擄你進宮?」

「朕拆散你和你的竹馬?」

「朕愛你但對你很不好?」

「朕曾囚你於鳳儀宮,夜夜同寢,日日親昵?」

「……」

他每說一句,便逼近一分,溫熱的氣息幾乎拂過我的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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