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當晚,聯姻老公抱著被子看我。
「我有白月光,咱倆也是商業聯姻,以後就分床睡吧。」
他轉身過去時,我看見他好像有條尾巴。
尾巴長長地耷拉下來,頭頂還冒出來彈幕氣泡。
【嗚嗚,老婆失憶了,就算結婚了也不能親親。】
【老天啊,怎麼才能讓老婆想起來她說過她超愛我的。】
第二天,我在腹肌帥哥懷裡喝酒買醉,被他接回來的時候,他的尾巴快甩在我臉上了。
【啊啊啊,老婆為什麼會跟狗去喝酒?】
【老婆好,狗壞,要偷偷把老婆舔個遍,把狗味兒去個徹底。】
啊,不是幻覺?
01
「我有白月光,咱倆也是商界聯姻,以後就分床睡吧。」
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我剛洗完澡出來,就聽見我的新晉老公沈聿年這樣對我說。
我先是一怔,然後瞭然地點點頭。
沈聿年是海城內最炙手可熱的貴公子,長輩眼中最完美的女婿人選,他出席的場合永遠是鎂光燈的焦點。
不僅資產豐厚,長相還很俊朗。
我從上向下打量了他一眼,不禁在心裡嘖嘖兩聲。
可惜了。
這人有一個一直藏在心裡的白月光,本以為他要守著自己的愛人孤獨終老,去年卻突然提出要和我家聯姻。
簽約那天,沈聿年坐在會議室另一端,西裝革履的模樣像座不可攀的冰山。
我爸笑著說強強聯合,我卻清楚,他只是想用我換取沈家最新的技術專利。
沈聿年甚至沒看我一眼,落筆時手腕利落得像在簽一份普通合同。
婚禮當天,他站在紅毯盡頭等我,白襯衫領口繫著深藍色領帶,卻始終背對著我整理袖扣。
賓客們都說我們是金童玉女,只有我知道,這場婚姻不過是利益的捆綁。
不過,我作為顧家的女兒,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個聯姻的工具。
因此不嫁給沈聿年,我也要嫁給別人。
與其找那些糟老頭子,還不如找沈聿年。
因此我對他笑笑:
「沈先生放心,我對商業聯姻的規則比您更清楚,沒有重要的事情,我是不會在你眼前晃悠的,咱倆各過各的。」
話音剛落,沈聿年不由得一怔,眼裡好像閃過一絲哀傷,還沒等我看清,他就轉身走了。
不過,我好像出現了幻視,竟然看見他……有一條尾巴?
長長的耷拉下來,頭頂上還冒出氣泡:
「嗚嗚,老婆失憶了,就算結婚了也不能親親。」
「老天啊,怎麼才能讓老婆想起來,她說過她超愛我的。」
這是什麼?
我疑惑地向前看去。
沈聿年已經走出房間,並沒有說話,頭上也一切正常。
今天莫不是太累了,出現了幻聽幻視?
我趕緊晃了晃腦袋,好在是沒有再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02
第二天閨蜜陸茜約我到酒吧小聚。
剛一坐下,她就忍不住調侃我:
「昨天新婚夜怎麼樣啊,沈聿年可是一個極品男神啊。」
「你不知道海城裡有多少個女人想嫁給他啊。」
我苦笑著搖搖頭,拿起酒杯直接猛灌了一口:
「極品有什麼用,他的一根手指頭我都沒有摸著。」
「你知道的吧,他有一個白月光,他要為她守身如玉呢。」
「哎,真是中看不中用啊。」
陸茜一聽就不幹了,使勁地拍下桌子:
「這沈聿年也太過分了,心裡有人幹嘛還娶你,喬喬你趕緊和他離婚。」
「離婚?」
一提到這個我更加無奈了。
「現在我顧家式微,正求著沈家呢,如何能離婚呢。再說,真的離婚了,我爸還不知道要把我嫁給哪個糟老頭子呢。」
「也是。」
陸茜也忍不住和我一起嘆氣。
三秒後,她眼波流轉:
「聽說這家新來的男模個個身懷絕技,喬喬,你新婚夜被沈聿年那冰塊拒了,今晚必須找補回來!」
「怎麼樣?」
還沒等我開口,包廂門就被推開。
六位身著黑色絲綢襯衫的男模魚貫而入,腹肌若隱若現,有位金髮混血兒還特意沖我拋了個飛吻。
雖然沒有沈聿年那樣極品,但是模樣也說得過去。
陸茜大手一揮:「給我家姐妹好好服務!」
調酒師端來特調的「烈焰紅唇」,我剛抿一口,就被坐在身旁的腹肌小哥勾住肩膀。
他身上的柑橘香混著酒精味,在我耳邊輕輕吹著氣:「姐姐心情不好?我給你跳支舞?」
包廂里瞬間響起尖叫,男模們隨著音樂擺動腰肢,有人踩著酒桌跳熱舞,有人單膝跪地遞上玫瑰。
我被按在沙發角落,看著眼前晃動的八塊腹肌,腦子卻不受控地想起沈聿年。
他總穿著嚴謹的高定西裝,連袖口褶皺都透著禁慾,要是看到這場景……
正走神時,手機在包里震動。
是沈聿年發來的消息,短短几個字:「在哪?」
美男在側,我哪有時間理這個已經心有所屬的男人,於是直接關掉了手機。
一舞結束,兩個大帥哥坐在我的身邊。
其中金髮的那個男生拿起一杯酒,端到我的嘴邊,笑著對我說:
「姐姐,我喂你喝。」
這麼周到的服務,我有點吃不消,剛想拒絕,包廂門「砰」地被踹開。
沈聿年周身裹著寒氣站在門口,西裝領口微敞,額角青筋跳動。
他長腿幾步跨到我面前,眼神掃過男模搭在我肩上的手,喉結劇烈滾動:
「顧南喬,該回家了。」
03
大概是沈聿年的臉色實在不太好。
回去的路上,陸茜一直在給我道歉。
「對不起啊喬喬,今天不應該約你出來,更不應該給你點男模。」
「我剛才看見沈聿年臉色黑得嚇人,你自求多福哈。」
車內,安靜得讓人心慌。
我蜷在副駕駛角落,目光忍不住飄向握著方向盤的男人。
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真皮方向盤上,深灰色西裝袖口露出半截腕錶,銀鏈隨著他換擋的動作輕晃。
襯衫領口解開兩顆紐扣,隱約露出冷白的鎖骨,金絲眼鏡滑到鼻樑下方,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
我攥著安全帶小聲開口:「沈聿年,你不是在出差嗎?」
他踩剎車的動作頓了頓,後視鏡里映出他微挑的眉峰,聲線裹著些許怒意:
「怎麼?是我回來太早,打擾你的好事了?」
我慌忙擺手。
「哪裡哪裡,你回來的正是時候。」
車廂內再度恢復寧靜。
到家之後,我直接逃到了浴室,洗漱之後,又匆匆回到房間,直接將自己裹到被子裡。
也許是今天喝了太多的酒,情緒又大起大落,很快我就睡著了。
半夜我被耳邊的聲響吵醒。
迷迷糊糊地聽到些壓抑的喘息聲,以及似乎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掃我的臉。
接著有些濕乎乎的東西在啃我的唇。
我以為是夢裡有小狗在舔我。
我揮手將它拍開,笑罵:
「別鬧,困。」
「睡吧,睡吧,我的寶貝。」
伴著溫柔又熟悉的輕哄聲,我重新陷入沉睡。
04
翌日一早。
我對著鏡子嘆氣。
我這上火體質真是沒救了。
明明最近飲食已經很清淡了,嘴唇還總會發炎紅腫。
洗漱之後,發現沈聿年還睡著。
不禁暗自腹誹,他也太嗜睡了吧,別是有什麼隱疾?
????要不等會兒讓家庭醫生來走一趟。
這時候他的頭頂又突然冒出氣泡:
「老婆醒得這麼早,是要出門了嗎?」
我一驚!
難道是昨天的酒還沒醒,我又幻視了嗎?
等等,這好像是沈聿年的聲音。
我狐疑地看向床上的人,呼吸綿長,一看就是睡熟的樣子。
我靜靜地盯著他頭上,果然過了一會又冒起了氣泡。
「嗯?老婆沒有走,是不是被我的睡顏吸引了?」
「哎,我的右臉比較好看,應該把右臉衝著老婆的。」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床上的人,發現他的睫毛不小心動了一下。
我靠!真是沈聿年?
我能聽到他的心聲?!我心臟狂跳。
他頭頂上的氣泡也隨之翻騰。
「????啊啊啊,老婆為什麼會跟狗去喝酒?」
「老婆好,狗壞,幸虧偷偷把老婆舔個遍,把狗味兒去個徹底。」
「這些臭男人再敢碰我的老婆!」
「我要把他們的爪子都咬斷!」
「老婆這麼漂亮,真想把她關在家裡,永遠都不讓她出去。」
「該告訴她真實的我嗎?」
「絕對不行!她總說喜歡清冷矜貴的男人,要是知道我會在深夜翻遍她所有社交動態,怕是要被嚇跑。」
「被她厭棄的話,我大概連呼吸都會疼。」
越看越心慌,這都是怎麼回事?
我腦袋裡亂成一團麻,趕緊逃了出去。
05
回到臥室,心依然止不住地怦怦跳。
怎麼可能呢?
沈聿年喜歡我?
可當初他明明對我態度很冷淡啊,絲毫看不出任何喜歡。
而且他心裡還有一個喜歡很多年的白月光。
一個小時之後,沈聿年也醒了。
高定深灰西裝妥帖地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身形,白色襯衣隨性解開兩顆扣子。
精緻嶙峋的鎖骨若隱若現,冷白肌膚泛著玉石般的光澤。
金絲眼鏡下,他垂眸翻看手機的模樣,渾身上下透著拒人千里、高不可攀的疏離感,連晨光落在他身上都變得冷峻幾分。
與剛剛在床上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正看得入神,沈聿年突然抬頭,與我的視線相撞。
他先是怔了一下,之後才聲音暗啞地開口:
「你不去做自己的事情,一直看我幹什麼?」
被人抓包,我臉一紅,隨便找了一個藉口:
「沒什麼,就是覺得太無聊了。」
他看了我好幾眼,才狀似無意地開口:
「你要是覺得無聊,不如我叫人買只狗來陪陪你。」
我趕緊搖頭:
「不用……不用了,我最討厭那些毛茸茸的寵物了。」
沈聿年翻閱手機的手一頓,淡淡道:「晚上我要加班。」
「哦,好的。」
我爽快地回答,心裡卻有些難受。
不知道為什麼,我第一次見到沈聿年就忍不住心動,大概他從頭到腳都長在我的審美上吧。
我有點喜歡他,但現在看來,他卻不怎麼喜歡我。
可又想到今天早上聽到的那些心聲。
我決定試試他:
「今天陸茜約我去昨天的那個酒????吧,說那裡又新來了一批小帥哥。」
昨天晚上他就因為我去酒吧才那麼生氣的。
我期待地望向他。
沈聿年抬眸看向我,無波無瀾:
「行啊,你去吧,到時候叫家裡的司機接你。」
06
沈聿年走之後,我也將陸茜拽出來陪我。
「喬喬,你昨天回家沒有被家暴吧?」
「我看沈聿年被氣得不輕啊!」
我搖搖頭。
「不過看他昨天那個樣子明顯是吃醋了,一點都不是不在意你的樣子啊。」
陸茜疑惑道:
「我覺得他心裡肯定是有你的。」
我苦笑:
「怎麼可能,今天早上我說今天來酒吧找你,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蒜鳥蒜鳥,我還是繼續過我的墳墓婚姻吧。」
陸茜頭搖得像撥浪鼓:
「姐妹,你信我,如果沈聿年對你沒感情,我就把腦袋摘下來給你。」
看著她信誓旦旦的樣子,我心裡一動。
也是,早上我明明聽見了他的心聲,他是喜歡我的啊。
但是這件事我沒對陸茜說,怕她把我當成精神病。
畢竟能聽見別人的心裡話,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幻聽,我決定再試探試探他。
07
很快就讓我找到了機會。
晚上沈聿年喝得醉醺醺地回家。
傭人將他扶回房間,他便睡著了。
我記得他偷親我的那天,好像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我臉上掃過,像動物的尾巴一樣。
凌晨兩點,我穿著拖鞋,像做賊似的摸到他房門口。
門虛掩著,月光從百葉窗漏進來,在他側臉鍍了層銀邊。
他只穿了件黑色睡褲,上半身精瘦的肌肉在陰影里若隱若現,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哪還有白天霸總的模樣,活脫脫一隻乖巧的大狗。
我屏住呼吸湊近,貼近他的胸口處,想聽聽能不能聽見什麼聲音。
就在這時,他突然囈語一聲,嚇得我差點跳起來。
幸虧他只是翻了一下身便睡著了。
我小心翼翼地拉下他的睡褲,想找出那個毛茸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