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得了癌症後完整後續

2025-10-2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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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聚餐,實習生突然親了老公一口。

老公咳了一聲。

實習生這才驚覺逾矩。

臉上瞬間紅霞遍布,羞澀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剛剛接到個好消息,我、我考上研究生了!」

與此同時,我也收到個好消息。

老公的體檢結果出來了。

肝癌,晚期。

實習生看向我,含淚咬唇:「嫂子,我不是故意的,你可以原諒我嗎?」

1

我摁滅手機,抬眸看她,死死抑住想要上揚的嘴角。

「沒關係啊。」

「隨便親,親到他死都沒有關係。」

這句話我是真心實意的。

落到沈知桓的耳朵里就是為了他拈酸吃醋。

他肉眼可見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揉了揉小腹,眉頭微蹙:

「雲凝,恬恬還小,別這麼說。」

我眨了眨眼:「我沒說她老啊。」

李恬恬愣了一瞬,豆大的淚珠落下來。

「嫂子,你非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叫我難堪嗎?」

「是,我是不小心親了沈總一口。」

「這是我的習慣,下意識的,我不是有意親的,如果坐在我旁邊的是你,我也會親你的!」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說到最後,她那張小臉上滿是怒氣。

我有些想笑。

怎麼說著說著,她倒成了受害者。

我指著她另一邊看好戲的同事。

「那你怎麼不親他?」

「我想的哪種人?你倒是說說看?」

李恬恬噎住了,眼淚掛在睫毛上要落不落。

沈知桓皺眉:「雲凝,少說兩句。」

「恬恬還小,沒有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我定定地看著他,笑了:「我只是好奇而已,什麼樣的習慣會讓人下意識親別人的丈夫?」

隨即思索片刻,「確實還小,我記得是比你大一歲吧?」

李恬恬臉色難看了起來。

年齡一直是她的硬傷。

她一邊工作一邊考研,卻ṭû₁不能同時勝任兼備,顧的了這頭顧不了那頭。

導致次次落榜,年齡也越來越大,公司也越換越多。

實習期的這幾個月,犯的錯加起來都快比得上整個公司員工一年的了。

偏偏沈知桓硬要護著她。

沈知桓站了起來,邊給李恬恬擦眼淚,邊低斥:「夠了,雲凝,你現在越來越跋扈了,她有進步的心是好事。」

「不像你,想進步都沒有資格了!」

包廂里安靜得能聽見空調運轉的聲音。

其他同事低頭盯著碗碟,恨不得自己隱形。

我垂眸。

早已古井無波的心還是痛了一下。

2

索然無味。

我藉口上廁所直接走了。

出了餐館就是大學城。

街對面,剛下晚課的學生湧出校門,直奔小吃街ṭú⁹,眼裡是未經世事的明亮。

我也買了根澱粉腸。

一旁的小情侶買了兩根,邊吃邊軋馬路。

忽然想起很多年前。

沈知桓也是這樣牽著我的手。

穿梭在煙火繚繞的小吃攤間。

他總會把第一口吹涼的熱食遞到我嘴邊,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愛意。

那時他常說:「雲凝,等我們有錢了,我要給你最好的生活。」

可哪有那麼容易。

我們都是普通家庭。

他想創業。

家裡能給出的支持很少。

我為了支持他,毅然選擇放棄了保研資格。

陪他啃冷饅頭,住地下室。

日夜找投資,陪客戶喝酒喝到胃出血。

最難的時候,我們一包泡麵要兩個人分著吃一天。

他紅著眼指天賭咒:「雲凝,這輩子要是我負了你,我不得好死。」

現在我確實得到了寬敞的房子,昂貴的包包,刷不爆的副卡。

而他的報應也要來了。

3

澱粉腸很好吃。

沿途回去的路上我又買了別的。

路過一個賣糖炒栗子的小攤,焦甜的香氣勾起了久遠的記憶。

剛結婚那年冬天,我忽然就很想吃城北的糖炒栗子,天還沒有亮他就去買了。

我剛醒過來他就把還冒著熱氣的栗子遞到我嘴邊。

他剝一個,我吃一個,他說等以後有錢了,要給我買下一整條街的糖炒栗子。

後來有錢了,他也忘了。

倒是記得李恬恬喜歡吃城南那家的提拉米蘇,每次出差回來都不忘帶一份。

心口那股悶痛又漫上來,我下意識地按住,深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

不能生氣,雲凝。

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要是氣出病來和他一樣,你就完蛋了。

好日子才過上沒幾天呢。

手機震動,是沈知桓發過來的微信。

【你到底去哪了?恬恬剛剛出去找你了你知不知道,她是個女生,萬一有喝多的不軌分子怎麼辦?】

我輕嗤。

安全性極高的私房菜館,哪裡來的那麼多喝醉的。

到處都是監控,服務員時不時走動。

又不是他把李恬恬帶出來的那個酒吧。

【大家都在等你,別鬧性子,回來給恬恬賠個不是就好了,她會原諒你的。】

我對將死之人總是有那麼幾分寬容的。

我:【回去了。】

對面正在ŧű⁸輸入了好久,才發過來:

【不可理喻!給你台階都不下,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我閉了閉眼。

趕緊打開他的體檢報告安撫一下心靈。

4

我去了閨蜜那裡。

拿沈知桓的體檢報告。

本來應該是我去醫院拿的,臨時有個會,結束了又聚餐。

只能拜託她下班的時候順手帶回來了。

閨蜜問我:「那你還要離婚嗎?」

我頓了頓。

自從他把李恬恬帶進公司。

光明正大地給予她偏愛後,我和他的關係就開始僵硬。

吵過鬧過,冷戰過。

每一次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永遠只有那句:「雲凝,你能不能懂事一點?我只是在照顧一個不懂事的晚輩。」

後來我就不吵了。

我開始默默收集證據,諮詢律師,準備離婚協議。

我陪他吃過的苦,熬過的夜,流過的淚。

不是用來給另一個女人做嫁衣的。

如果不是沈知桓前幾天腹部疼得難受,他是不會去醫院的。

他這個人,忌醫諱醫,有了錢狂妄自大。

認為只要不吃垃圾食品就沒有事了。

這些年如果不是疼到極致,都不會踏進醫院。

「他大概還有多少時間?」

閨蜜神色複雜:「頂多五六個月了。」

我搖頭:「不離了。分財產又是一個麻煩事。等他死吧,到時候都是我的。」

閨蜜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決定就好。」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

客廳里只亮著一盞落地燈。

沈知桓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

「你去哪了?」

我晃了晃手裡的紙袋,栗子的甜香飄了出來。

「去買了點吃的。」

他顯然不信。

目光銳利地掃過我全身,像是要找到我的什麼罪證。

「買栗子要買四五個小時?雲凝,你撒謊也找個像樣的理由。」

「城北那家的。」

他怔了怔,眼底閃過一絲恍惚。

像是想起了曾經短暫的美好時光。

語氣軟了下來。

「就是再貪嘴,也要和我說一下你在哪裡吧,挺大個人了還不知輕重。」

我沒應聲。

「給我也剝一顆。」

我捂緊袋口。

「不行,你腸胃不好,剛剛又吃了海鮮,兩種混在一起容易引起腹瀉。」

他挑了挑眉,有些自得。

「沒想到你還觀察得挺細的。」

我無語。

其實不是哈,我是怕他吃出味道不對,又開始發癲。

今天已經很累了,我不想再和他繼續吵。

可他偏偏要挑刺。

5

沈知桓正了正身子,隱隱責備。

「但不管怎麼樣,你都要收收性子,同是女生,不要老是針對恬恬。」

「她已經很難了。」

我的臉色冷了下來。

美味的栗子瞬間感覺味同嚼蠟。

沈知桓見我臉色不對,皺了皺眉。

我冷聲:

「她難在哪兒?」

「是難在考了這麼多年才考上研究生,還是難在總是不小心親到別人的老公?」

沈知桓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雲凝!你非要這麼刻薄嗎?」

「恬恬家境不好,全靠自己半工半讀,能有今天不容易。她今天只是太高興了,那是、那是一種表達喜悅的方式!」

「表達喜悅的方式就是親有婦之夫?」

我點點頭。

「確實挺獨特的。下次公司慶功宴,我看她也別敬酒了,挨個親過去好了,保證士氣高漲。」

「你!」

沈知桓氣得猛地站起來,小腹似乎抽痛了一下。

他下意識捂住肝區,額角滲出細汗,語氣強硬,「不可理喻!我懶得跟你吵!」

看著他的動作,我眼神閃了閃。

忽然開口:

「體檢報告出來了,你不問問結果嗎?」

6

他擺了擺手,剛要開口,電話鈴聲響了。

他看了眼我,接了起來。

猶豫片刻,接通,輕聲:

「恬恬,怎麼了嗎?」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

沈知桓臉色驟變,彎腰拿桌子上的車鑰匙。

「你等著我,我馬上過來!回到房間鎖好門!」

掛斷後,他邊走邊和我解釋。

「恬恬住的地方好像有小偷撬門。」

「我必須過去一趟。」

我靜靜看著他匆忙換鞋的背影,輕聲問:「這麼晚了,你一個已婚男人,單獨去一個單身女實習生家裡,合適嗎?」

沈知桓動作一頓,不耐煩地回頭:「雲凝,現在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嗎?萬一出事了怎麼辦?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多不安全!」

「她可以選擇報警。」我提醒他。

「警察比你這個老闆更專業。」

「報警?讓所有人都知道她一個女孩子獨居被盯上?你考慮過她的名聲嗎?」

沈知桓語氣激動,「雲凝,你怎麼變得這麼冷血?」

我低下頭,慢條斯理地繼續剝栗子。

「沈知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搬家時住在那個破舊小區嗎?」

「有天晚上也有人撬門,你讓我躲在臥室,自己拿著一根棒球棍守在門口。」

沈知桓愣住,動作慢了下來。

「那不一樣......」

他聲音低沉。

「我那天不在家......」

電話又響起了。

李恬恬帶著哭音的聲音從聽筒里隱約傳出:「沈總...我好害怕...門外好像有動靜...」

沈知桓臉上立刻浮現擔憂:「別怕,我馬上到!」

臨走前,他回頭。

像是安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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