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生完整後續

2025-10-2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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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戒線外,站著一個我最不想讓他看到這一幕的人。

王教練。

他穿著一身運動服,眼圈通紅,看到我爸媽,像一頭憤怒的獅子沖了過來。

「你們把她怎麼了!我早就說過,你們會毀了她!」

他一把揪住我爸的衣領,「我給那孩子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人接,我就知道出事了!」

我爸一把推開他,眼睛血紅:「滾開!我家裡的事輪不到你管!」

一個警察攔住了他們:「請冷靜。你們是林昭的父母?」

我媽沖向門口,被另一個警察攔下。

「我女兒呢?我女兒在哪兒?」

警察嘆了口氣,指了指屋裡。

我的身體已經被白布蓋上了,只留下一片深色的血跡,從樓梯口一直蔓延到牆角。

我媽腿一軟,癱倒在地。

她發瘋似的想爬過去,嘴裡發出野獸一樣的哀鳴。

王教練站在原地,看著那攤血,眼淚掉了下來。

「她跟我說,她拿到了北方體育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那是全國最好的體育院校……」他聲音沙啞,「她跟我說,她終於可以走了……怎麼會這樣……」

「錄取通知書?」警察從一個證物袋裡,拿出了那些被我爸撕碎的紙片。

「我們在現場發現了這個,已經被撕毀了。」

我爸看著那些碎片,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想起了自己是怎麼一腳把我踹下樓梯,又是怎麼撕碎了我唯一的希望。

「不是意外……」王教練死死盯著我爸,「我了解那孩子,她身體素質比誰都好,不可能自己從樓梯上摔下去!是你們!是你們不讓她走!」

法醫走了出來,臉色凝重。

他對旁邊的警察低聲說:「致命傷是頭部的撞擊,符合滾落樓梯的特徵。」

警察點了點頭。

法醫頓了頓,又補充道:「但我們在死者心口發現了一塊淤青,上面有清晰的鞋印。」

我爸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扶著牆劇烈地乾嘔。

警察的眼神立刻銳利起來,死死盯住他:「林先生,這個鞋印,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就在這時,我媽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她顫抖著手接通,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林倩的哭聲:

「媽……你們去哪兒了?我一個人在醫院好害怕……你們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媽聽著電話里的哭聲,再看看地上蓋著我屍體的白布,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她猛地把手機摔在地上,螢幕四分五裂。

警察走上前,拿出了一副手銬。

「林建國,你現在是這起命案的第一嫌疑人。」

「現在正式逮捕你。」

5

審訊室的燈光慘白。

我爸坐在椅子上,雙手被銬著,眼神空洞。

「林建國,」對面的警察將幾張照片推到他面前,「法醫在你大女兒的胸口,發現了一塊清晰的鞋印挫傷。」

警察拿起另一張照片,是我爸的鞋底特寫。

「經過比對,紋路完全吻合。」

我爸的身體猛地一顫。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聲音嘶啞地辯解,「我當時急著上樓看倩倩,是……是不小心碰到的!」

「不小心?」警察的語氣冷了下來,「可你女兒是從樓梯上滾下去的。

而你的鞋印,卻是在她胸口正中央。是你一腳把她踹下去的,對不對?」

我爸的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警察又拿出一個證物袋,裡面是我那張被撕碎的大學錄取通知書。

「這是在現場找到的。你是不是因為她想去外地上大學,不想再給你小女兒當備用腎源,所以才對她動了手?」

「她不能走!」我爸突然激動地咆哮起來,「她走了,倩倩怎麼辦!

她是我女兒,她的腎就是我們家的!她憑什麼走!」

警察冷冷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怪物。

「就為了一個不確定的腎源,你殺了你的親生女兒?」

「我沒有殺她!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頭的!」

「我們會查清楚的。」

另一間審訊室里,我媽正對著一個女警哭訴。

「我們昭昭從小就懂事,什麼都讓著妹妹。

她知道妹妹身體不好,所以從來不亂跑,不給家裡添亂。她怎麼會……」

「從來不添亂?」女警打斷了她,「據我們了解,林昭是省跳水隊的預備隊員,天賦極高。

她的教練多次上門,希望你們能支持她參加集訓,都被你們拒絕了,有這回事嗎?」

我媽的哭聲一滯:「跳水那麼危險……我們也是為她好。

她的身體,是要留著救倩倩的命的,不能出一點差錯。」

「所以你們就剝奪了她的人生?」

女警的聲音很輕,卻像一記重錘。

「我們還聯繫了市醫院腎內科的劉主任,他是林倩的主治醫生。」

女警看著我媽,一字一句地說:「劉主任說,他早在半年前就明確告知過你們。

林倩因為長期的併發症,心臟功能已經嚴重受損,目前根本不適合做腎移植手術,手術風險極高。」

我媽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不……不對!醫生明明說,只要有腎源就有希望的!」

「劉主任還說,」女警繼續道,「他曾多次建議你們帶林昭去做心理評估,因為作為器官預備供給者,她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

但你們每次都拒絕了,說她身體健康,沒必要浪費錢。」

我媽呆住了。

那些被她刻意遺忘的細節湧上心頭。

醫生確實說過那些話,但他們夫妻倆選擇只聽自己想聽的部分——「只要有腎源」。

至於我的心理健康,在他們看來,遠不如林倩的透析費用重要。

這時,審訊室的門開了,一個年輕警察匆匆走進來。

「隊長,」他對女警低聲說,「醫院那邊報警了。」

「誰報的警?」

「是小女兒林倩。」年輕警察的表情有些古怪,「她說她要報案,指控她姐姐林昭,長期虐待她。」

6

我的魂魄跟著警察飄回了醫院。

林倩正躺在病床上,看到警察進來,立刻瑟縮了一下,像只受驚的小鹿。

「林倩是嗎?我們接到你的報案電話,」一個女警官坐在她床邊,語氣儘可能地溫和,「你說,你姐姐長期虐待你?」

林倩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她點點頭,咬著嘴唇,虛弱得仿佛隨時會暈過去。

「她……她不想讓我活。」林倩的聲音又輕又顫,「她恨我,恨我生病拖累了她。

她總說,她寧願毀了自己,也不想把腎給我。」

女警官的眼神銳利起來:「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林倩慘然一笑,「警察阿姨,我整個身體都是證據。

醫生說我的病不能受刺激,可她偏要偷偷去練什麼跳水,每天弄得一身傷回來給我看!

她就是想告訴我,她的身體是她自己的,隨時都可能摔壞,讓我別指望了!」

她一把拉開自己的病號服,露出胳膊上幾塊淡淡的淤青。

「她還打我……爸媽不在家的時候,她就掐我,說我怎麼還不去死。」

我冷冷地看著。

那些淤青,是前幾天她自己撞在桌角上,就為了陷害我沒照顧好她,害我被爸媽罵了一頓。

女警官皺起了眉:「這些我們會去核實。還有別的嗎?」

「有!」林倩的語氣突然變得激動,「她故意跑步,把自己摔得一身是傷!

上個月,她參加學校的 800 米長跑,回來的時候膝蓋都爛了!

她就是想讓自己的身體變差,這樣就不能救我了!她想讓我死在透析機上!」

她說的,是我上次低血糖摔倒的事。

可從她嘴裡說出來,卻成了一場精心策劃的自殘。

警察局裡,我媽失魂落魄地坐著。

那個女警官推門進來,臉色冰冷。

「李女士,我們剛從醫院回來,你小女兒林倩提供了一些新的情況。」

我媽茫然地抬起頭。

「林倩指控你大女兒林昭,長期通過自殘、冒險運動等方式,試圖破壞自身健康,以達到不為妹妹提供腎源的目的。

她說,林昭曾多次毆打她,並明確表示『寧願自己廢了,也不讓你活』。」

「不可能!」我媽尖叫起來,「昭昭她……她不會的!」

「是嗎?」女警官將一份校醫院的就診記錄複印件放在桌上,「這是上個月林昭在學校的受傷記錄。

800 米測試後,膝蓋大面積挫傷。據林倩說,這是你大女兒故意的。」

我媽死死盯著那張紙,想起了那天我一瘸一拐回家的樣子。

女警官的聲音很平靜:「林倩還說,你大女兒偷偷聯繫跳水隊教練,就是為了參加最危險的十米台跳水。

她說,林昭想用這種方式,徹底毀掉自己,也毀掉她唯一的生路。」

我媽沉默了很久。

跳水,受傷,想去外地上大學。

這些事情,一件件在她腦子裡串了起來。

「怪不得……」她終於開口,聲音很低,聽不出情緒,「怪不得她非要去那麼遠的大學。」

她抬起頭,看著女警官。

「我們一直以為,她只是不懂事,鬧脾氣。」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很肯定。

「原來,我們都看錯她了。」

7

我爸被刑事拘留了。

我媽一個人守在醫院,照顧著林倩。

幾天後,警察解除了家裡的封鎖。

我媽第一次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家裡,她走進我的房間,像是在尋找什麼。

她拉開我書桌最下面的抽屜,從裡面抱出了一個小木盒子。

盒子裡,是我小學到初中所有游泳比賽的獎牌。

一共十一塊,每一塊都被我擦得鋥亮。

那是爸媽還願意帶我去看比賽,還會在我拿到第一名時把我舉過頭頂的日子。

那是在林倩的腎病還沒有占據我們家全部生活之前的日子。

我媽撫摸著那些冰冷的獎牌,肩膀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王教練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就崩潰了:「王教練,我是林昭的媽媽……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我們是不是真的……毀了她?」

我的魂魄就飄在旁邊,清楚地聽到電話那頭,王教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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