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哥過苦日子的第一年,我沒錢買泡泡糖,差點把眼哭瞎。
從那之後,我老實巴交的哥哥,白天出門打工,晚上回來交工資。
哪怕我要天上的星星,都會想方設法給我摘。
漸漸地,我長大了。
慾望與日俱增。
成人夜,我哥捏著厚厚一沓錢回來:「囡囡,今年你想要什麼?」
「男朋友。」我可憐巴巴的,「別人都有,我也想要。」
我哥犯了難:「囡囡,一時半會兒男人也不好找。」
我捂著胸口,泫然欲泣:「我不管,我今晚就要。找不到你就給我當,不然我死給你看......」
我哥徹底慌了:「好,好,囡囡別死,哥給囡囡當。」
1
傍晚時分,我抱著一摞書走出校門口。
有人突然從後面懟了懟我:
「梁語淺,你要上大學的事有沒有跟你哥講?」
「上大學要好多錢的,他打工能賺到嗎?不然你跟本少爺談,我供你?」
旁邊幾個看熱鬧的頓時譏笑起來。
說話的人是隔壁班的,追了我好久。
被拒絕後,就開始天天找我麻煩。
我避開了他的觸碰,小聲說:「我哥哥可以的,就不麻煩你了。」
「你說的可以是什麼?每天在公司當牛做馬,一年才賺我一個月的零花錢?」
我紅了眼眶,轉身往回走。
生怕惹出更大的麻煩。
那人繞到我前面,堵住我的去路,
「梁語淺,真以為你哥能養你一輩子?」
「等他有了女人,第一個就拋下你。不如你求求本少爺,我就——」
回應他的,是一記猛踢。
他捂著襠部痛苦地彎下了腰。
「我哥不會有女朋友的,你別這麼說了,好不好?」
他見鬼一樣看著我陰沉的笑臉。
下一秒,領口收緊。
「再說,我就弄死你。」
2
要不是岳珩的電話突然打過來,男同學的臉上恐怕又要再多幾個巴掌印。
「哥哥。」
我理順了頭髮,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岳珩那邊的車鳴聲此起彼伏。
「囡囡,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哥今晚能早點回去,給你帶了生日蛋糕。」
我哥是一家公司的員工。
白天在公司給人當牛做馬,入夜,眼鏡一摘,就去地下拳擊館打比賽賺錢。
我能長這麼大,全是我哥一場又一場比賽打出來的。
我看了眼鼻青臉腫的男同學,打消了繼續毆打他的心思。
今天哥哥回來得早,別惹出事。
我在花店定了一束紅玫瑰,還做了一桌子菜,早早坐在餐桌前等。
七點一過,門鎖傳來了響動。
玄關的燈亮起,男人走了進來。
自從我跟他發過一次脾氣後,岳珩就很少去打比賽了。
人體面了不少。
白襯衣,西裝褲,寬肩窄腰,緊繃的肌肉藏在襯衣之下,又鼓又脹。
換鞋時,翹起的臀部連結著迷人的腰線,叫人移不開眼。
偏偏那副金絲框眼鏡封印了野性,只剩下寬厚溫柔。
叫人忍不住欺負。
「哥!」
我笑眯眯地踢著腿。
岳珩脫掉外套,提起一個包裝精美的蛋糕。
嗓音溫醇:「囡囡,生日快樂。」
打開蛋糕,我一眼就認出了岳珩的字。
是他親手寫的,難怪回來得遲一些。
他摸了摸我的頭,「囡囡,今年你有什麼願望?」
看著岳珩被燭光照亮的臉,我突然意識到,這是我和岳珩住在一起的第 12 年了。
從我被收養到岳家開始,到養父養母出車禍,都是岳珩在照顧我。
最窮的那年,因為沒錢買泡泡糖,我差點把眼哭瞎。
那ţū⁹天之後,我老實巴交的哥哥起早貪黑地賺錢養我。
哪怕我要天上的星星,都會想方設法給我摘。
可是我今年 18 歲了。
慾望開始膨脹。
18 歲的成人禮,我想要我哥,作為我的禮物。
「囡囡?」我被岳珩的聲音拉回了思緒,他蹲在地上,一臉擔憂地看著我,「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咧嘴一笑,「沒有,我想到要什麼了。」
「說說看,哥一定給你——」
「男朋友。」
岳珩陡然住了嘴,表情有瞬間的茫然。
我攬住他的脖子,「別人都有,我也想要。」
我哥被這個回答難住了,「囡囡,一時半會兒男人也不好找,而且你太小,不能——」
我捂著胸口,泫然欲泣,「我不管,我今晚就要。」
岳珩頓時慌了。
因為這麼多年來,他都是對我有求必應。
他手忙腳亂地給我擦眼淚,「別哭,囡囡,你眼睛不好,別哭......」
我又開始發脾氣,「我要男朋友......找不到你就給我當,不然我死給你看......」
岳珩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他沒法給我去街上綁一個來。
無奈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使出緩兵計:
「好,好,囡囡別死,哥給囡囡當。」
3
第二天中午,我跑出來見閨蜜。
「淺淺,昨晚戰況如何?」
我嘬著奶茶,「他答應給我當了,但只是哄我。」
手機螢幕上,正在播放小視頻。
是昨晚岳珩睡覺的實錄。
閨蜜得知後,親切地罵我:「小變態。」
其實我一開始沒打算這樣的。
但是一年前,岳珩在外面打比賽受了傷。
白天暈倒在公司。
我,作為他的親人,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當我看到岳珩腹部嚴重感染的傷口時,差點瘋掉。
我發了很大的脾氣,岳珩小心翼翼哄了好幾天,不得不順著我,從存款里拿出錢去住院治療。
就在他住院期間,我找人在他房間安了攝像頭。
本意是不想讓我哥受了傷瞞著我。
可隨著時間流逝,我好像開始上癮。
迷上了偷窺我哥的滋味。
於是,攝像頭從一個,漲到三個、五個、十個。
視頻也越存越多。
睡覺的、穿衣的、洗漱的,還有跪在我的相框面前,小心擦拭灰塵的。
恐怕岳珩自己都想不到,他已經全然活在妹妹的監視之中了。
閨蜜湊過來,「你哥真是清心寡欲,這都一年了,手工活都不做,是不是不行啊......」
我摁滅螢幕,臉色轉冷。
「讓你看了嗎?」
閨蜜吐吐舌頭,「對不起,我剛才瞎了,什麼都沒看見。小變態,一遇到你哥的事就開始發瘋......」
我無視她的吐槽,拎包起身。
「有個攝像頭歪了,我得提前回家修一修。」
閨蜜突然抓住我的手,「淺淺,那是不是你哥的女朋友?」
朝著閨蜜手指的方向看去。
人來人往的街頭,岳珩高大的身軀,正跟在一個女人身後。
替她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手裡,還捏著和美女同款的冰激凌。
我像是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
閨蜜看熱鬧不嫌事大:「糟糕,淺淺,你哥有女人了。」
4
鐘擺的滴答聲挑開了夜色。
我蜷縮在岳珩的床上,閉著眼,渾身滾燙。
從外面回來後,我就開始發燒。
迷迷糊糊跑到了岳珩的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明亮的燈光刺破眼皮。
我緩緩睜眼,發現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滾燙的皮膚,此刻竟然帶來一絲絲涼意。
「囡囡,」岳珩一臉焦急,「你怎麼發燒了?剛才外面下雨,你是不是沒打傘?」
他沒計較我躺在他床上。
也沒計較我頭髮都沒擦乾,弄髒了乾淨的床單。
我抬起眼靜靜地看著他。
他今晚很不一樣,身上穿著別的女人送的高定西裝,深黑色布料妥帖地包裹住了身軀。
寬肩窄腰,顯得斯文了許多。
好讓人嫉妒啊。
冰涼的手背驅散了額頭的熱度。
「囡囡,我去給你拿藥。」
我突然翻身,將岳珩壓在床上,隨著兩下清脆的咔噠聲。
他的手腕上出現了一枚銀色手銬。
他被我鎖住了。
「囡囡......你要幹什麼?」
我撐在他胸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手指輕輕摸過岳珩的耳朵,聲音低啞:「哥哥,約會ţŭ̀⁷開心嗎?」
岳珩眼中閃過不解,「什麼約會......」
我手指繞過領帶,解開了他的扣子。
「別裝了,我看到你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你還替她拎東西。」
岳珩突然露出如釋重負的笑,「你說方總?囡囡,哥今天賺了好多錢。」
回應他的,是我陰沉到滴水的臉。
他覺得很開心嗎?
我一把拽住岳珩的領帶,怒極反笑,「哥哥,你讓她碰你了嗎?」
岳珩愣住了,片刻之後,他瞳孔猛地一縮,察覺出不對。
我哥終於發現我不正常了。
我是個覬覦自己哥哥的小變態。
岳珩舔了舔乾澀的唇,臉色有些發白,
「囡囡,乖,給哥哥解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方總她雇我回家見家長,事成之後,給我兩萬——」
岳珩的聲音,被壓抑不住的喘息代替。
我手伸進了他的襯衣里。
那顆滾燙的心就藏在掌心之下,撲通撲通地跳。
我用力一擰,血色瞬間躥到岳珩的脖子上。
「囡囡......別動......求你......」
接著,一枚鈔票輕飄飄落在了岳珩的臉上。
像賞給小倌的票子。
我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哥哥這麼缺錢嗎?那我也買哥哥。」
岳珩渾身一抖,眼底浮現出驚懼和難以置信。
「囡囡,別這樣......」
可是他屈辱的神色,更加燒得我心癢難耐。
第二把紙鈔塞進了他的白襯衣,胸肌頂起了鼓鼓囊囊團成一團的票子,岳珩眼眶有些紅,活像是受了欺負。
我不由得想,他收方總票子的時候,也這個樣子嗎?
還是只覺得我的錢是羞辱?
我又抽出一張,「囡囡不像那些女人,沒有那麼多錢,一百塊,可不可以買哥哥的身體?」
岳珩眼睛紅紅的,像一頭絕望的困獸。
除了發出難受的低鳴,說不出任何話語。
最後一張紙幣,順著他的腹肌、腰線,緩緩下滑,最後來到了該來的位置。
「陪我一晚,囡囡高興,就給哥哥獎勵——」
「不許這樣!」
原本閉著眼的岳珩突然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砰的一聲悶響。
手銬斷了。
岳珩緊緊攥著壓著我的胳膊,自己的手腕因為崩斷的道具,開始緩緩流血。
雜亂的紙幣像漫天飛舞的雪花。
紛紛揚揚,蓋了我一身。
岳珩眼眶通紅,「我是你哥哥!你怎麼能——」
我躺在他身下,眨眨眼,笑容慘澹:「是囡囡做錯了什麼嗎?不是哥哥先去勾搭別的女人的嗎?」
岳珩嘴唇顫了顫,「你說過,不想讓哥打比賽,可是你上學需要錢,哥才去的......」
一滴淚突然砸在了我的臉上。
「囡囡,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哥哭了。
他好像很傷心。
他在賽場上把別人揍得嗷嗷亂叫,結果被自己妹妹氣得躲在洗手間哭。
明明剛才,他還在因為賺到錢供妹妹上學開心地笑來著。
我站在門外,第一次有了後悔的情緒。
我敲了敲門,沮喪地低著頭,小聲道歉:「對不起,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岳珩沒有回應我。
我心口悶得發疼。
不敢再打擾他,悶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早知道就乖一點,控制一下自己了。
果然,我哥不會喜歡一個小變態。
夜Ťü₄色漸濃,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擔心岳珩,於是悄悄打開了攝像頭。
刺破黑暗的,是一聲聲低沉混亂的喘息。
我一愣,看清那些畫面時,瞬間瞪大了眼。
渾身像是被雷電擊中一樣,密密匝匝的電流在四肢百骸里流竄,讓我興奮得微微顫抖。
我哥在......幹什麼?
岳珩蜷縮在床角,懷裡抱著我的照片。
我切換了好幾個視角,直到某一個機位恰到好處地捕捉到岳珩的表情。
迷茫與情慾交織,痛苦與矛盾並存。
岳珩喘息越來越重,臉和脖子像是熟透了般。
低垂的睫毛抖動得越來越快,像振翅的蝴蝶。
突然猛地一顫,他脫口而出:「淺淺......」
大腦一片空白。
我的呼吸,和視頻里低沉的呼吸勾勾纏纏,不約而同融入這漫漫長夜。
我後知後覺,意識到我哥做了什麼。
岳珩下床,虔誠地、贖罪一般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擦拭裝著我照片的相框。
直到很久之後,他頹廢地抵在牆上,緊緊抱住照片,自棄道:「囡囡,哥哥對不起你......」
一牆之隔,我渾身通紅。
哆嗦著按下了刪除鍵。
哥哥的樣子,不可以讓任何人看到。
唯一一份,只存在於我的手機里。
只有我,能看到他這個樣子。
5
接下來的ţŭ̀ₛ幾天,我都沒能再見到岳珩。
他每日早出晚歸,有時候我睡著了,都不知道他有沒有回來。
我只好通過攝像頭看他到底有沒有去打比賽,有沒有受傷。
萬幸,岳珩沒有再去。
暑假漸漸接近尾聲,我到處兼職,攢了一筆小錢。
加上這些年來的積蓄,第一年的學費不成問題。
臨開學前一周,我返校領材料。
在校門口,被上次追我的男生攔住了路。
「草,老子找了你好幾天,終於把你逮住了。」
這次他帶了不少人。
剛見面,就甩了我幾個耳光。
「別給臉不要臉。老子喜歡你,那是看得起你。把她手機拿過來,衣服扒乾淨......」
原本我是沒什麼所謂的。
惹了人不過挨一頓揍,後面報復回來就行了。
可是手機不行。
我把手機死死護在身下。
卻還是敵不過幾個大男人。
對方撿起我的手機,摁著我的手打開後,就開始肆意翻弄起來。
「老三,你說那段話要怎麼寫?我是一個騷貨,勾引了三班余文志,從今往後我就是余文志的狗——」
對方編輯著,突然頓住了。
繼而咧嘴大笑,「等等,先不急著發朋友圈,我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
他把彈出的相冊舉到我面前,摁下了播放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