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迷局完整後續

2025-10-22     游啊游     反饋
1/3
我淋雨時,我的丈夫正在給別的女人撐傘。

雨傘傾斜。

他的半邊肩膀沾染上晶瑩。

女人歉意地替他拍了拍,眼裡愛意濃烈。

那張臉,和我九分像。

雨不大。

可我卻濕透了整張臉頰。

1

前幾天,我就發現了周宴生的異樣。

高朋滿座間。

他接到一通電話。

除了我,沒有人注意到,他維持那個姿勢很久了。

向來冷靜自持的男人喉結滾動,神色罕見地興奮。

捏著手機的掌心死死攥緊,青筋暴起。

可電話那頭早已沒了聲音。

全程周宴生只說了四個字。

「你確定?」

「好。」

同一時間,我派出去的人也傳來消息。

【姜總,宋嫣要回國了】

這一晚,眾人都在慶祝我的公司步步高升。

而周宴生,自始至終反應平平,臉上並無半點喜色。

直到聽見他心上人回國的消息。

眸中的期待仿佛要將我灼傷。

2

機場外。

我站在細雨中。

靜靜望著雨傘下的那對男女。

距離有些遠,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你在哪裡?」我撥通他的電話。

他說他在所里加班。

第一次,周宴生對我撒了謊。

在我沉默的間隙里,他似是有所察覺。

猛然環顧四周。

我站在遮擋物後,聽著話筒里他鬆了一口氣。

來到僻靜處,他溫柔開口,就像是我每每噩夢醒來時那般輕哄道:

「等忙完這一個月,我帶你去......」

沒聽完,我掛斷了電話。

那一頭,

周宴生低頭對著手機發愣。

而後習慣性摸了摸手腕。

那裡曾掛著一串檀珠,他情緒波動時總會下意識地觸碰一下。

可如今,他的腕間空空如也。

那串佛珠,他早已給了我。

在幾年前的車禍時,他將我護在身下,艱難地摘下腕間仍殘留著他溫度的珠子。

戴在我手腕上。

語氣虛弱卻堅定。

「姜隨。」

「你一定要平安。」

細雨打在臉上。

澆滅了我心中所有的不甘與妄想。

檀珠護不了我。

周宴生,

你可知......我們沒有以後了。

3

回到家。

可能是淋了雨,有些著涼,頭痛欲裂。

想休息會兒,姜洲的電話像催命符般叫個不停。

「喂,姐姐。」語氣里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下個月開股東大會,公司股權要重新調整,職位也會有變動!」

「哦?」我撥弄著手上的打火機,「我的好弟弟是來提前為我慶祝嗎?」

那邊瞬間噎住了聲音。

緊接著是氣急敗壞的嘲弄。

「姜隨,少揣著明白裝糊塗了,還有一個月你就要被踢出公司。」

「你得意不了幾天了!」

「樹大招風,這麼多年父親把人前風光給了你,可仇敵似乎也不少吧。」

聽筒里傳來嘈雜的音樂聲,他稍微離遠了點,喧鬧聲逐漸遠離。

這回他的話語慎重了些。

只是語調里儘是幸災樂禍。

「聽說趙家在黑市高價雇了殺手,一個月後要為長子趙庭琛報仇。」

「他們會殺誰啊,好難猜哦。」

我深吸一口氣,煙霧繚繞。

尼古丁緩解了我片刻的焦躁。

垂眸瞧著地上的煙灰發獃。

我一時找不到煙灰缸了。

自從結婚後,我就戒了煙。

因為周宴生不喜歡。

他不喜歡的,我都儘量去改變。

可若是......他不喜歡我這個人了呢?

我怔怔發愣。

搓了搓手指,一時間竟有些無措。

電話那頭聒噪的聲音仍喋喋不休。

我回過神來,嗤笑一聲,「難猜嗎?」

「他夢裡找的是誰,就應該殺誰啊。」

我倚著牆靠著,對付我這個沒頭腦的弟弟,我向來都懶得費腦子。

「跟姐姐說說看,這幾天晚上,他在你夢裡長什麼樣?」

「是滿臉血地向你索命嗎?」

「閉嘴!」姜洲猛地提高音量。

呼吸變得急促,而後聲音低了下來,似乎怕被旁人聽到。

語氣卻仍是惡狠狠:「所有線索都指向你,姜隨你還是想想怎麼保命吧!」

門外的密碼鎖傳來「滴滴」聲。

我掛斷電話。

按滅了煙。

沒想到周宴生今晚還會回來。

看樣子,他並沒打算跟我攤牌。

圖什麼呢?我諷刺地彎了彎唇。

「怎麼不開燈?」他進門按了開關。

我靠著牆沒動,他剛走近兩步就停了下來。

鼻尖似乎輕微翕動了一下。

「怎麼又開始吸煙了。」

不是質問,但語氣里的涼意就像下午的那場秋雨。

給我一種刺骨的疼痛。

我沒應聲,徑直朝他走去,如往常那樣想完成一個擁抱。

可這回卻撲了個空。

他躲開我。

「髒。」

一個字將我釘在原地。

擦肩而過。

他身上的氣息讓我攥緊雙手。

能使我平靜下來的淡淡檀香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馥郁的女士香水味。

宋嫣以前常用的那款茉莉香。

身後傳來斷斷續續的笤帚聲。

周宴生在打掃地上的污穢。

「最近是碰上什麼事了嗎?」

語氣平穩得就像在詢問今天的早餐或是明天的天氣。

他永遠是這樣。

波瀾不驚、克制沉穩。

哦,不對。

那晚聽到宋嫣回國的消息時,他變了個樣。

我閉上眼回憶。

那樣的周宴生,我從沒見過。

就像是沙漠上已經乾渴很久的人......突然遇到了甘霖。

周宴生以為我沒聽見,又重複了一遍。

「沒有。」我睜開眼。

該怎麼跟他說呢......

父親為庇護兒子,陷害女兒?

下個月股東大會結束,我就將失權,任趙家處置?

還是對他說,我的性命進入倒計時,最後一個月,能不能多陪陪我?

可我不願祈求。

我更不需要這種施捨般的憐憫。

心底卻有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姜隨,承認吧,其實你更害怕他的無動於衷。

是的,

我怕。

我怕看到他的淡漠甚至是慶幸。

那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

身後傳來腳步聲。

周宴生向我走近幾步,對著我的背影試探一句。

「姜隨......你不開心?」

我搖了搖頭。

「那就好。」

「我去洗漱,你先睡,別等我。」

「嗯。」喉間像是被堵住,我狠狠咽了咽嗓子。

突然很想問一句。

周宴生,我開不開心。

你真的在乎麼?

4

太累了。

本以為會徹夜難眠。

沒想到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夢裡,各種記憶里的畫面紛至沓來。

二十歲的周宴生在燈紅酒綠的舞池中央與我遙遙相望。

那是十年前。

狐朋狗友們為我慶祝十八歲的生日。

我興致懨懨,強打起精神附和著。

快要結束時,我陡然注意到端著盤子走來的周宴生。

真奇怪。

那麼多穿著白襯衣的服務生,可我的眼睛卻像釘在他身上挪不開。

陌生的情愫纏繞在我心頭。

「我要追他。」一句話讓朋友們訝異到面面相覷。

只有我知道。

那一天,我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起來。

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我。

我想和這個人產生羈絆。

可那時我還不懂,羈絆往往要承擔掉眼淚的風險。

畫面一轉。

青澀的宋嫣站在我面前不屑地打量。

「聽說我和你長得像,哪裡像了啊!」

她笑嘻嘻地湊到我耳邊低語,「大姐,你可別裝嫩,我這才是真嫩。」

畫面又晃了晃。

周宴生將她護在身後,「她年紀小,別跟她一般計較。」

宋嫣拽著他胳膊露出半個腦袋,吐著舌頭朝我做鬼臉。

夢中最後的畫面停留在母親猙獰的面孔。

她一會兒責備自己沒本事,拴不住男人的心。

過一會兒又咒罵我這個做女兒的是廢物,連父親都留不住。

最後她痛罵起丈夫的無情。

「我這麼愛你爸爸,錢給他,公司給他,他卻待我如此狠心,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抬起頭懵懂問她:

「媽媽,愛是什麼?」

母親的臉龐染上瘋狂。

「愛是占有,是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她的指甲狠狠嵌進我的皮膚,魔怔似地叫我重複她的話。

我猛然驚醒。

夢中窒息般的感受久久無法散去。

滿室的昏暗就像危險又迷人的黑色漩渦,將人吸進看不見的深淵裡。

我閉上眼,身畔手機里的哭訴聲在寂靜深夜顯得格外清晰。

「宴生,外面打雷了,我真的好害怕。」

「過來陪陪我,好不好?」

小女生的撒嬌和柔弱展現得恰到好處,是我永遠也學不會的東西。

我的心在長久的沉默中被反覆凌遲。

太害怕聽到最後的那句審判。

不由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身後的呼吸聲仿佛都滯了一瞬,下一秒,他壓著嗓子開口。

「太晚了,不過去了。」

「明天去看你。」

掛斷電話後,周宴生挨過來輕輕喚了一句:「姜隨?」

我毫無反應。

他似是放下心來,從身後摟住了我。

嗓中發出長長的喟嘆。

黑暗中,我睜開血紅的眼。

母親歇斯底里的話語像是刻在了我的腦中。

久久無法散去。

5

周宴生臨出門時在鏡子前面站了好久。

以往總喜歡深色系裝扮的人破天荒挑了件鮮艷的色彩。

我抬頭朝他多瞧了兩眼。

又低下頭去看手機。

隨口問道:「今天怎麼了,不像你的風格。」

周宴生系領帶的手頓了一瞬,下一秒又恢復如常。

「這種搭配顯年輕,偶爾可以嘗試一下。」眸中的笑意一閃而過。

我感到渾身發涼。

宋嫣對他的影響竟如此之大。

克制沉穩、溫文儒雅的男人不再循規蹈矩,開始體驗另一種生活。

周宴生的全部身心正加速向一個年輕充滿活力的女孩靠近。

他恐怕......真的愛上了她。

最讓人無力的是,沒有人能阻擋這件事的發生。

我沐浴在灑滿暖陽的房間裡。

可仍是感到刺骨的寒意來襲。

周宴生看了眼腕錶,整理妥當後準備出門。

我問他:「今晚可以回來陪我吃頓晚飯嗎?」

他有幾分詫異。

不過還是應了聲。

「好。」他彎腰在我發頂匆匆親了一口。

「你愛我嗎?」

我猝不及防的問話讓他僵住。

他的眉頭蹙起。

逡巡的目光在我頭頂打量。

一秒,

兩秒,

時間滴答流過。

我在死一般的緘默中感到絕望。

桌上的手機震動,我看到一閃而過的【宋嫣】的備註名。

周宴生快速拿走手機,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我不愛你愛誰,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抬起頭迎著他審視的目光笑了一下,舉起手機給他看。

「公司里幾個新來的實習生在群里發的真心話遊戲,我在讀她們的聊天記錄呢。」

周宴生看清了群里的對話,緊繃的神色緩了下來。

也勾唇笑了笑。

「她們在做遊戲,我說的可是真心話。」他摸了摸我的頭。

「晚上在家等我。」

真心話?

胸口悶悶地發疼,我彎下了腰。

周宴生,你愛我,怎麼會連今天是什麼日子都記不住。

在一起十年。

我的生日總會收到各種祝福。

員工、合作夥伴、甚至視我為眼中釘的父親和弟弟。

只有周宴生,連逢場作戲都未曾。

這就是愛嗎?

我笑了笑。

這不是真心話。

這是個笑話。

6

時針指向八點時。

我的心和桌上冷掉的飯菜一樣,逐漸涼透。

又過了一刻鐘,周宴生的電話姍姍來遲。

「我這邊突然有急事,恐怕回不去了。」

「別等我。」

聲音急促又克制著喘息。

伴隨著女人若隱若現的低泣聲。

一瞬間,我像被扼住了咽喉。

窒息。

恐懼。

那邊捂住聽筒低聲呵斥了什麼。

一聲聲輕喚將我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第一次,我用命令的語氣對待周宴生。

在外面,我是雷厲風行、手段利落的姜總。

僅有的一點柔軟全部給了周宴生。

可今天他卻將我的理智擊了個粉碎。

「周宴生,我要你現在回來。」

耳畔,

有呼嘯的風聲,

遠處隱約的煙花炸響,

彼此清晰可聞的呼吸。

唯獨聽不見那聲斬釘截鐵的應答。

「姜隨,聽話一點,好不好?」

良久後,這是他給出的答案。

不好。

一點都不好。

周宴生。

宋嫣像是嗅到了我的落敗,耀武揚威地向我展示她的戰績。

【姐姐,我發了條朋友圈,可以給我點個小贊贊嗎(拜託)】

儘管知道是陷阱。

我仍選擇輕易地掉落。

點進她的頭像,看見朋友圈。

【昨晚打雷一整夜沒睡好,罰他今天陪我】

九張照片,只有女主角的正面照。

沒有周宴生。

可又處處是他的痕跡。

湛藍的領帶,

虎口的傷疤,

掌心相同位置的黑痣,

還有最後一張......窗玻璃上倒映的那雙寂寥深邃的眼眸。

小女生的心機一覽無遺。

她這條朋友圈是發給我一人看的。

在向我示威。

我點了個贊,並加了句警告:

【當我的妹妹你還不夠格,以後叫我姜總】

那邊一直提示對方在輸入中。

我沒管她。

拿起筷子,獨自品嘗一桌盛宴。

大口大口地吞咽。

其實,我並不喜歡過生日。

甚至說得上是討厭。

從我有記憶開始,母親的形象總是病態偏執的。

她經常對我歇斯底里,丈夫常年缺位帶來的怨氣一股腦全部發泄在了我身上。

她極少拿正眼瞧我。

每天最漫長的時間就是站在大房子的窗台,等待一個不會回來的男人。

六歲生日那天。

她好像突然想起來有個女兒。

破天荒給我買了一個漂亮的小蛋糕,上面還插著栩栩如生的小人兒。

我捂著嘴巴,高興地想要掉眼淚。

「媽媽,爸爸會回來嗎?」

「會的,今天你一定能見到爸爸。」

那時我沒能理解她的意思。

只是想著過生日,有蛋糕,有爸爸,有媽媽,這一天我是最幸福的小孩。

那似乎是母親第一次抱我。

她把我按在懷裡,一口一口喂著。

嗓中哼著我聽不懂但莫名覺得很好聽的曲子。

等我發現嘴巴里甜中含著一絲苦,眼皮腫起,呼吸開始急促時。

連忙抓起母親的手呼救,她笑中帶淚看著我。

那一幕我後來很多年都忘不掉。

竟是有一種猙獰的美感。

醒來時,醫生說我是全身急性過敏導致的休克。

母親猜得很準,父親果然趕來了。

只是我等到的,只有走廊里,兩人無休止地爭吵。

他們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彼此。

我在病房裡,睜開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頭頂的吊燈逐漸變得模糊,忽大忽小。

光暈一閃一閃。

吊水瓶里的點滴流完開始回血,我張了張乾涸的嘴巴,沒有人聽見我的呼喊。

那一刻,我清晰認識到......

父母都不愛我。

我好像成了一座孤島。

後來,

我似乎遺傳了母親的偏執。

我希望有人暴烈愛我,至死不渝。

我渴望有人是為我而來。

直到遇見周宴生。

身體里所有叫囂著不甘和憤怒的那把火都熄滅了下來。

我以為他是那個人。

可眼前滿桌的殘羹冷炙讓我的自以為是成了個笑話。

在偌大的城市中央。

在明亮的客廳里。

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座孤島。

但我已經不是那個沒人愛就會哭鼻子的小孩兒了。

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

姜隨,

你也不准。

再掉一滴眼淚。

7

周宴生第一次發現我的真面目,是在剛結婚不久。

那是我畢業兩年後,正式接手家裡的公司。

彼時周宴生留任大學老師。

那天我沒想到他會在Ṭůₔ出差途中返回。

踩著腳下求饒哭喊的人,指尖流淌的鮮血在地上匯成一條小河。

這一幕在我眼中綻放成美麗的景色。

父親把這些欠債人和死敵交給我處理。

我是他一把趁手的劍。

卻也在其中緩解了自己的癮。

分不清是解藥還是毒藥,我一次次品嘗這讓我有片刻快感的瞬間。

直到周宴生推開地下室門的那一剎那。

我才感到久違的恐慌。

我清晰地看到他臉上驟然升起的愣怔。

頓時我變得像一個做錯事怕挨罵的小孩兒,不安地蜷起了手指。

等待著屬於我的審判。

可他卻什麼都沒說。

緩緩走到我面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

忐忑、焦躁。

難捱。

我的腦子像是忽然被蒙上了一層霧,什麼都思考不了。

終於,他來到我面前。

掏出口袋裡的紙巾。

一根一根認真擦拭著我的手指。

那麼輕,

那麼仔細,

那麼溫柔。

我愣愣地看著。

「髒了。」

驟然的話語讓我回過神。

周宴生垂眸瞧著地上乾涸的血跡。

輕聲道:「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我不喜歡。」

眉頭極快地皺了一下。

只是當時我沒在意。

滿心只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彼時我心存僥倖,還不明白從那刻起,就是我和周宴生漸行漸遠的開始。

本以為事情平緩。

我稍稍放下心來。

可兩個月後,我發現了周宴生的變化。

他莫名會對著手機勾一下嘴角。

稍縱即逝。

就像當初看見我手指的污漬而皺起的眉,很輕很淡的一瞬間。

但有些改變,就是從這些極不起眼的瞬間開始。

注意到周宴生對宋嫣的不同簡直太容易了。

他似乎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特殊和偏袒。

儘管這種特殊相較於旁人,只是與她待在一起的時間稍微長一些,注視她的眼神更加專注,態度更加寬容和煦。

但對於一貫冷淡自持的周宴生來說,已經算得上是一種明目張胆的偏愛。

見到宋嫣的那一瞬,我終於明白他那樣灼熱的目光從何而來。

她長得和我七分像。

不同的是,

她更年輕,更青澀。

更加......純白。

而我,或許以前在他眼中也是如此。

後來,卻成了讓他如鯁在喉的一根利刺。

掙不脫。

逃不掉。

我曾無數次想過毀了宋嫣。

可周宴生的那句「我不喜歡」讓我止住了心思。

原以為沒有什麼能讓我害怕了。

可我發現。

我怕周宴生厭惡的目光。

想到那種場景。

我平生第一次感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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