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好嗎?
這是一個人能說出的話?
我二話不說立馬起身,打算徹底離開這個家。
結果。
他的兩個女兒,卻比我搶先一步堵在門了門口。
楊得志和孫玉華兩個人把我強行拉到床上。
之後我就被......
後來楊得志對我說,他聯繫上了我的親生父母。
如果我乖乖配合,生完孩子不管是男兒還是女孩,都會放我走。
他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一直在找我,而且家裡很有錢。
你想以後過上好日子,就忍十來個月。
而我,竟然傻傻地相信了。
可能,我真的想要得到真正的親情吧。
從那天以後,有時吃完飯後,楊得志一個眼神,她們母女三人都會默契地出門。
而我為了見到我的親生父母,只能忍受他一次次的畜生行為。
那段時間,我經常一個人來到橋邊,不知一次想跳下去。
可是總會想起劉遠說的話。
「太陽一直都在。」
一個月後,我懷孕了。
他為了不引人注目,把我送到了碧海村。
在那裡,他媽照顧著我,還特意囑咐其他人把我看住,以防我跑了。
後來,我生了。
是他夢寐以求的男孩。
我以為終於可以見到我的親生父母了。
卻沒想到......
他派人把我關到了磚窯洞裡。
「沒想到你個賠錢貨,這麼厲害,一次就給老子生了個大胖小子。」
「你就在這裡待著,老子聯繫買家,把你賣了。你接著給別人生去吧。」
再後來,你就找到了我。
7
聽完後,我的怒氣簡直可以手撕了楊得志。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起有新消息。
「王隊,碧海村民已ṭū⁰經控制住,楊茜茜生的孩子也已經找到。」
我暗喜默默收起手機。
我讓女警照顧好楊茜茜,而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希望結果和我想的一樣,不然我永遠也不知道楊茜茜和劉遠的秘密。
兩天後結果出來了如我所願,我拿著寫有結果的文件再次找到劉遠。
我掏出一張百元鈔票放在他面前,說道:
「我們找到了楊茜茜,她沒有任何危險。現在,我想聽聽關於一百元的故事。」
「我為什麼要和你講?」
「因為我可以讓你在死刑前見她最後一面。」
他坐直身體,身體靠前。
「來根煙。」
「當然沒問題。」
深吸一口煙,劉遠道。
我也和楊茜茜一樣,從小被人販子拐走,那個時候我很小。
我被賣到了碧海村,買家很喜歡我。
雖然日子艱苦,但也餓不著。
後來,養母意外去世,養父又娶了一個。
她自然是不待見我的,不給吃、不給穿。
再後來,她懷孕了,生了個兒子。
家裡多了個碗筷,而我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來人,就更不受待見了。
之前養父還會為我說點話,他有了親兒子之後,也就對我不管不問了。
我Ṭũ⁼十五歲那年,被他們安排到磚窯廠上班。
我是那裡最小的,別人一次性可ťű⁺以搬動十來塊磚。
而我最多只能搬五塊磚,掙的錢當然是全部上交給他們。
他們會拿著我的工資給他親兒子買新衣服買肉。
我很羨慕,但沒用。
有時候相比家裡我更喜歡磚窯,因為在磚窯可以吃飽。
雖然只是一些沒有營養的素菜,可我已經很滿足了。
某一天,我不小心把弟弟的玩具碰掉在了地上。
養母就對我拳打腳踢,養父看見就把她拉走了。
「不就是一個玩具嘛,至於發這麼大火嗎?把孩子打壞了怎麼辦。」
我當時聽了特別開心,養父很久沒有替我說話了。
那天雖然被打,但我心裡很開心。
可那晚。
我起身去廁所,聽到了他倆的對話。
「今天白天你幹嘛攔著我,就應該好好打他一頓長長記性,以後再碰壞什麼東西怎麼辦,還得花錢買。」
「你傻啊,你要是真把他打壞了,他還怎麼下磚窯幹活?你以後還想不想讓他每個月給你錢了?」
我的心非常的痛,我想我應該離開這個家了。
後來的某一天,他們回了娘家,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我在家裡翻找,里里外外犄角旮旯全摸索了一遍,只找了三百塊錢。
我就帶著三百塊立馬逃離了這個家。
我一路南下,當過服務員、干過保安,後來又在泡沫廠看了一年。
終於存了點錢,也結交了一些朋友,他們給我說要去新南市尋寶石。
他們的很多同鄉都發了大財,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要是去的話,大家湊湊錢,買一些裝備,到時候一起找寶石。
我們幾人到達新南市某地,在那裡尋了半年左右,換了數十條河流,還真讓我們尋到了。
切割機切開,是綠色的,綠得發亮。
當場就有人想花一百萬購買,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聽到一百萬。
那晚我們幾人特別開心,喝酒吃肉,想著找給價最高的買家賣掉。
每人分得幾十萬,娶媳婦蓋大樓。
可第二天醒來,我卻發現,我在一輛拉雞的車裡。
我急忙叫停司機,他給我說道:
昨晚有幾個人,給了他兩百錢,讓他拉我走。
我這時才反映過來,我被他們騙了,被他們拋棄了。
還拿走了我的身份證和全部的錢。
我想去找他們,可是去哪裡找?怎麼找?
我像一隻沒有靈魂的老鼠一樣終日遊蕩在城市旮旯角落。
白天隨便找個地方睡覺,晚上就遊走於各個垃圾桶。
好像任何一個人都比我開心,任何人都比我幸福。
好像我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要不......死了算了?
由於小時候經常吃不飽,我最大的夢想其實是吃飽。
所以不能做個餓死鬼,我打算吃飽後,就離開這個世界。
那晚深夜,我像往常蹲在垃圾桶旁吃著垃圾。
我看見一位女孩朝我走來。
她神情落寞、眼睛泛紅,臉上還有傷。
她走到我面前,放在我面前一張百元ƭŭ₍鈔票,就轉身離去。
我十分不解她為何又這樣的舉動,於是就跟著她。
卻看見她從橋上跳了下去,我把她救了上來。
我安慰著她,和她說了好多話。
那晚,我們大橋下兩個被世界拋棄的人,互相擁抱入眠。
那個擁抱,是我人生的第一擁抱。
後來,我就經常跟蹤她,我好像喜歡上了她。
有一次,我跟蹤她一直到她回家。
結果!我卻發現她的養父,盡然就是在新南騙了我的人的其中一個!
我看著他幸福的生活動了殺心,所以從那天起,我經常在他家附近觀察他的生活。
ẗű̂ₘ由於他家是一樓,我看見他回家,會在門口地毯下取鑰匙開完門再放回去。
於是在某天深夜,我就用地毯下的鑰匙,進入房間,殺了他們一家四口!
可奇怪的是,我沒有看見楊茜茜,不過挺好,她不再更好,免得她看見。
王隊長,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
8
聽他說了這麼多,我實在是很生氣。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實話。
我把報告文件放在他面前。
「楊得志前幾年確實不再家,但是他從來沒有去過新南市,他去了別的地方,我們也找到了證人證實了。你到現在還不給我說實話,你好好看看面前的文件,我想你應該知道什麼意思,你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
「如果你說實話,我可以在你死刑前安排你們見一面。」
他看了文件哭了出來,急忙給我道歉,說願意說實話。
我又給他點了一支煙,讓他緩緩情緒。
他抽了幾口穩定情緒後接著說道。
雖然明面上是我救救了楊茜茜,但其實楊茜茜當時給了我一百元也救了我。
她的出現也讓我放棄了自殺的想法。
那晚我們分享了彼此的人生,發現都是一樣的悲慘。
從那晚,我就經常跟蹤她。
有一天,我跟蹤她來到一個公園。
她在公園某處放飛紙飛機,放完她就走。
她走後,我撿起紙飛機打開一看。
上面寫的是她的養母是如何毆打她的。
後面她接二連三放飛的紙飛機,內容都是那幾個畜生是如何傷害她的。
直到有一天,我打開了一個紙飛機,看到上面的內容。
「今天楊得志強姦了我,他竟然想讓我給他生孩子,我該怎麼辦?我想殺掉他們,可我一個女孩子,又該怎麼樣才能殺掉他?
如果有人幫我就好了,我會讓他在下個月五號晚上動手,因為下個月五號是他大女兒楊夏的生日。
因為楊夏學習優秀,楊得志很喜歡她。楊得志每年在她過生日時會喝很多酒,孫玉華也會喝酒。
我們家門口地毯下經常放著備用鑰匙,到時候在五號深夜,他們喝醉後就可以取出鑰匙打開房門。」
把楊得志和孫玉華都殺掉,她的兩個女兒也要殺掉,因為她倆經常叫我賠錢貨,經常欺負我,我恨死他們一家四口了。」
我看到內容,氣得咬牙切齒,決定幫她殺掉他們。
後來有一天,她不來公園放紙飛機了,我怎麼都找不到她,我很是心急,我想立馬就殺掉他們。
可我不能心急,我一個人是不能殺掉他們四個的。
我終於等到了五號的到來,坐在他家小區的公益凳子上,看著他們一家四口, 喝著酒吃著肉,有說有笑的。
恨得我牙痒痒, 他們關燈後, 我一直等到深夜開始動手。
我找到地毯下的鑰匙, 打開了房門,走進一個房間,卻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積木玩具。
嘩啦啦的響聲吵醒了楊夏, 還沒有等她開口, 我直接用刀子刺進了她的太陽穴,她當場斃命。
緊接著,我又走到另外的房間,把另外三人也殺了。
他們都是在熟睡中, 所以殺掉他們很容易。
王隊長, 這就是你想知道的全部。
9
「你殺完人後主動來自首,就是想讓我們知道楊茜茜的突然消失和你沒有關係。
想讓我們調查楊茜茜, 幫你找到她對嗎?」
「是的。」
「那你一開始為什麼不主動說出來,為什麼隱瞞你和楊茜茜的事情?」
他又開始沉默。
「你知道嗎?楊茜茜可沒有向我們隱藏她認識你。所以你一開始為什麼要隱藏你們的關係?」
他依舊不理我。
「我答應你的事情, 我會做到, 到時候我會安排你們見面。」
說完便離開了。
我來到楊茜茜放紙飛機的公園, 而這裡是一片草地, 劉遠跟蹤她到這裡,他根本就沒有地方躲藏!
我終於明白了劉遠為何要隱瞞他認識楊茜茜。
不過他的隱瞞完全是多慮的。
我再次坐到劉遠面前。
「你知道她是故意讓你看到的吧。」
「看到什麼?」
「紙飛機上的內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一開始沒有必要向我們隱瞞認識楊茜茜,更不需要為她擔心,我們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她指示你或者暗示你去殺楊得志一家四口。」
「你在胡說什麼!她沒有指使我去殺楊得志一家四口!你是一個警察,你要講證據!」
「你沒有必要發這麼大的火,我剛才說了,我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她是故意讓你看到紙飛機內容, 而間接地引導你去殺人。」
「她不會受到任何法律的制裁, 我明天就會安排你們見面。」
「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其實你是知道她是故意讓你看到紙飛機的內容的,對吧?」
他再一次面對我的問題選擇沉默。
「好的。我想我得到了答案。」
次日。
我來到楊茜茜面前,把一個紙飛機放在她面前。
她明顯一愣。
「你是故意的對吧?」
我料到她會沉默。
「你不用怕, 我沒有任何證據來給你定罪。」
說著, 我把報告文件放在他面前。
「這是你生的孩子和劉遠的親子鑑定報告,鑑定結果為孩子和劉遠的 DNA 匹配度為 99.99%, 意味著什麼, 我想你也清楚。」
我示意女警把孩子抱進來還給她, 她懷抱著孩子, 流著淚水。
這還算有一件好事。
「劉遠說你的一百塊,救了他的命,我想問問你, 你覺得呢?」
番外:
關於碧海村,經過我們的調查, 村裡有一半左右的人家是參與人口販賣的。
經過搜查,我們發現了二十多位被囚困的女生。
她們小到十九歲大到三十歲。
這些村⺠花錢把她們買來, 均為同一個目的——生兒子。
在我們的幫助下, 女孩們均已找到自己的家人。
而那些村民也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們依據村⺠提供的線索,成功抓捕到了拐賣婦女兒童的犯罪團伙。
在他們的老巢整理贓物時, 我看見了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許多孩童,在一群孩童中。
我看⻅了一男一女緊緊手拉手,眼睛裡露出了十分可怕眼神。
他和她長得好像劉遠和楊茜茜。
難道......我的猜想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