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聞澤表白被拒,我們做起朋友。
我想讓他早點睡。
消息卻發成了,「早點睡你。」
畢竟都這麼晚了,這後半句還沒發。
下一秒,他回,「你來還是我去。」
我說,「那我來了。」
「別穿,麻煩。」
1
季聞澤。
他是我大學同學。
在我平淡如水的校園生活里。
他在紙醉金迷的當海王。
我經常聽朋友提起他。
無非是帥,有錢,大方。
我追他的方式很單調。
他回應的也很,敷衍。
我問,【晚餐吃了什麼。】
他回,【難吃的東西。】
我說,【我最近發現了一家很好吃的餐廳。】
是個男人都懂我的暗示。
偏偏這個狗回復道,【恭喜。】
2
我對季聞澤的印象一直是渣男。
原因是大學時他身邊的女孩子很多。
隨便一句話,總能逗的對方花枝亂顫。
然而事實是沒有女人能管得了他。
一次公司合作碰見。
我作為總經辦特助給他遞文件。
季聞澤看了我一瞬,「挺巧。」
在他意味不明的視線里。
我只感覺臉頰火辣辣的。
想到我和他的聊天記錄。
很丟人。
他很明顯知道我的心思。
但對我不感興趣的態度也很明顯。
3
今天算是加班。
開會中午結束,我打算回家補覺。
堵車高峰,我打不不到車。
季聞澤大發慈悲順路送我。
我站在車邊。
忽然想起上次同學聚會發生的事。
我因為出差沒去。
但朋友跟我說,聚餐尾聲時,有女人撒嬌要坐他車回家。
季聞澤不吃這一套,說,「不好意思,我的車只載女朋友。」
於是現在。
我問,「你的車不是只載女朋友嗎。」
季聞澤想了想,挑唇道,「男人麼,嘴裡哪有真話。」
「...」
陽光下。
他帶著墨鏡看我。
手肘搭在開著車門上。
短袖面料下壓著薄肌。
聲線慵懶,輪廓硬朗,又痞又帥。
不久後,在濕汗粘連的深夜裡。
我感受著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季聞澤說好會輕點。
但做的卻相反。
我流淚罵他。
這個不要臉的畜生說的也是今天這句話。
4
他安全送我到家。
我禮貌道別。
這天之後。
我沒有聯繫過他。
他也沒發消息來。
恰逢,我換房子。
房東最近出去旅遊了,讓我先搬進去。
然後,我就在新房子的衛生間門口。
和剛洗完澡的季聞澤撞見。
5
他只穿了條家居衛褲。
系帶鬆散掛在襠之間。
肩寬腰窄,八塊腹肌。
我怕他誤以為是我不死心故意和他住到一起。
連忙解釋說,「我真的不知道是你...不然我也不會租...」
季聞澤像是猜到來龍去脈。
轉身套了件短袖。
一邊打電話問,「你把我家出租了?」
我看著他有力的背肌,想到一個字---撩。
沒幾秒,季聞澤將手機遞給我。
是季歆抱歉的語氣。
她說房租減半,讓我先住下來,要是不習慣,等我找到新房子再搬也不遲。
「今天例外,我弟以後不會住這的。」
開的免提,季聞澤笑了,「誰說我不會住這?」
電話里季歆咬牙切齒罵,「你別給我耍無賴,一年沒見你人影,今天發什麼神經!」
「...」
我識趣不打擾,去房間收拾東西。
在說房租減半的時候,我就決定住下來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沒多久,門被敲了敲。
季聞澤靠著門框。
「工作日我八點起床,在這之前麻煩你不要吵到我。」
我裝的很冷漠,「我周末要睡一天,麻煩你也安靜點,以後請不要隨便敲我房門,我們不熟。」
季聞澤一臉搞得老子會對你做什麼似的。
他無聲牽唇,「你說的那家好吃的餐廳在哪,我有空去嘗嘗。」
這個混蛋!
我紅了耳朵,「我那是想跟你做好朋友!沒有其他想法!」
季聞澤笑的恣意,終於不逗我了。
離開前又停下腳步,「對了,別帶男人回來過夜,我有潔癖。」
他長著張一晚上會親三個女人嘴的臉。
他倒是潔癖上了。
我瞪他,「彼此彼此!」
6
關上門。
周圍恢復安靜。
在他心裡我就是隨便帶男人回家的女人嗎?
明明我是老實本分。
甚至用自己工資資助男友讀研最後被綠的傻子啊。
手機亮起。
閨蜜發來一張照片。
是前男友的官宣截圖。
合照上他身邊的小姑娘笑的燦爛。
確實比我年輕,滿臉膠原蛋白。
我整個心情都不好了。
我也要談,和比他帥比他有錢的談。
一覺睡到天黑。
開門時發現季聞澤要出門。
「去哪,晚上不回來我就反鎖門了。」
「這是我家。」
「現在也是我家。」
季聞澤微頓,轉而換上吊兒郎當的勁兒。
「酒吧,晚上回來,怎麼,等我麼,好朋友?」
他聲音帶笑,不可否認聽得我耳朵癢。
酒吧這個詞,很陌生,我沒去過。
季聞澤見我不說話,「想去?」
我脫口而出,「能嗎。」
男人看了我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麼,挑眉,「能啊。」
7
霓虹晃動。
煙波搖曳。
二樓半開放式卡座,將狂歡一覽無餘。
也是這一刻,我知道季聞澤帶我來這是想到了什麼餿主意。
他挑了杯果酒給我,「不要喝別人的酒,也不要跟陌生人走。」
我東張西望的,敷衍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季聞澤笑了,唇微動。
我沒聽清。
他側頭看我幾秒,忽而湊近。
氣息落在我的耳邊,更癢了。
他說,「也別在這種地方找人談戀愛。」
與此同時,我看到有女人來搭訕他。
見我倆耳鬢廝磨又識趣的走開了。
季聞澤自然也看到了。
暗色中,男人五官立體,帥的欠扁。
我氣的抬手拉住他的衣領,再次湊近,唇鋒似有若無擦過耳邊。
我沒注意他眸色黯了一瞬。
彎唇說,「怎麼辦哥哥,我真就是來找男人的,並且不是來給你當擋箭牌的。」
8
被拆穿。
季聞澤漫不經心的笑,垂眼看我。
「我不介意你一晚上都這麼抱著我。」
這個賤男人油嘴滑舌!
我慌亂鬆手,退開距離,「為什麼不能在這找男朋友?」
季聞澤慢悠悠給自己倒酒,「誰知道有沒有病。」
找人聊聊天而已,那就上升那麼嚴重的事上去了。
我肩膀推了推他,「你看左邊靠角落坐著的男的,怎麼樣。」
季聞澤瞥了一眼,「去試試。」
試試就試試。
但沒兩分鐘我就回來了。
季聞澤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也剛回座位,「怎麼樣?」
「說不喜歡女人。」我嘆了口氣,「不過我挺吃他顏的。」
季聞澤點頭,「那很貪吃了。」
「...」
9
我想揍他,「自然跟你沒法比,你這樣的渣男,是不是經常在酒吧帶不同的女人走?」
季聞澤皺眉,「對,我成天不工作,就想著怎麼哄女人睡覺不負責是麼。」
他無奈看我,「還有,我怎麼就成渣男了?」
我聳聳肩,「看著像,你們男人不就是美女勾勾手,就會淪陷的嗎。」
季聞澤洞悉人性似的,「你男朋友出軌了?」
我一頓,觸及到人生污點,我沒說話。
還連喝了幾杯酒。
回去路上,季聞澤叫了代駕。
我酒量在職場上練起來了,不過現在話也多了。
一股腦將前男友怎麼出軌的都說了出來。
已經分手一年了,說實話早就放下了。
但偶爾還在懷念在校園裡和他在一起的青澀時光。
「你說我是不是很蠢,很賤。」
季聞澤說,「是不是人都不一定。」
我沉浸在荒唐里,「五年,我的五年在他眼裡算什麼?」
「算你倆都有時間。」
「為什麼一開始那麼好的人,會出軌呢。」
季聞澤不屑笑了,「因為他當時沒有更好的選擇。」
他冷漠的像愛情的黑粉。
我也不可置否,「你們男人一直都是這種垃圾,現在我懂了。」
「男人可不是按群體分的。」
「你是男人,當然為男人說話。」
季聞澤無所謂道,「現實點,世界上沒有一個聰明人擇偶單純只是為了給另一半幸福。」
我沒聽懂,「為什麼。」
他嘖了聲,耐心的以另一個角度回答我。
「因為女人能給男人的價值遠超於傳宗接代,同樣你和男人戀愛,也要篩選同樣甚至更多的經濟情感價值,顯然這次你沒有篩選對。」
「死渣男,你裝什麼專家!」
我大著舌頭,怒罵,「你剛剛意思說酒吧里的人可能有病,你肯定經歷過什麼對不對!?」
說著我往車門邊坐了坐,謹慎的和他保持距離。
季聞澤抿唇,大概是真被我氣到了。
抬手捏住我的臉,我的嘴被擠壓成了『3』型。
「夏檸,我說的話你是一句沒聽進去。」
我忽然問,「我口紅顏色好看嗎。」
大腦放空,思維跳轉,無所謂在深夜我這句話里含著怎樣曖昧的意思。
季聞澤下意識掃了眼我的唇,頓了幾秒,鬆開我,「等你清醒再問我。」
我撇撇嘴,「說呀,你談過幾個女朋友?哪一個把你感染上了?」
「...」
季聞澤沒脾氣了,「我發份體檢報告給你?」
我遲疑了下,「這倒不用了吧。」
「別啊,一開始不是想睡我麼,現在我讓你睡得放心,睡得安心。」
「...」
酒後勁上來,我不知道又說了什麼。
只記得罵他混蛋。
10
我一覺醒來。
口乾舌燥,天還黑著,時間凌晨三點。
手機有未讀消息。
是季聞澤,他說醒酒湯在餐桌上。
還挺貼心。
我放下杯子,發消息說,【喝完了。】
沒想到季聞澤還沒睡,【好的。】
我回到床上,問他,【你在幹什麼。】
他拍了張照過來,電腦開著,上面是我看不懂的股票起伏。
喝了酒還能繼續工作。
精英果然是精英。
我半眯著眼,想讓他早點睡。
等發送完,我認真一看,顯示的消息是,【早點睡你。】
我剛想發『都這麼晚了』,補救一下。
他回,【你來還是我去。】
「...」
都是玩笑話。
我也嘴炮起來,【那我來了。】
【別穿,麻煩。】
【滾!!!】
11
這次我一覺到天明。
周末我都窩在家裡補覺。
季聞澤泡完吧,周六又健身,周日還打球。
精力相當充沛。
最近閨蜜介紹了個相親對象給我。
聽說還是歌手。
我沒什麼音樂細胞,把評論區鳥無人煙的歌曲,分享給季聞澤。
【怎麼樣,堪比全球 R&B 音樂第一人。】
我不知道在炫耀什麼。
像是虛榮的告訴這個對我不感興趣的人---我行情很好。
隔了四分鐘,季聞澤估計是聽完了。
他回,【全球 SB 音樂第一人。】
「...」
12
這人怎麼戾氣這麼大。
我不搭理他了。
剛好同事忽然貓毛過敏,問我要不要小貓。
七個月大點的布偶,我有些心動。
回到家,季聞澤在做晚餐。
男人穿著黑襯衫,袖口半挽,露出銀色腕錶。
他好像很會生活。
我回神,提起這事,「家裡能養寵物嗎。」
「家裡有一個就夠了。」
「嗯,我再養只貓,家裡就貓狗雙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