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你山高水遠,我管不到,你最近的態度讓我沒辦法相信你。我得找人看著你,我必須知道你每時每刻都做了些什麼,和什麼人見了面。」
一句話把我這些日子積壓在心底的怒火徹底點燃,我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霍詢,你憑良心說說,我對你到底怎麼樣,你哪次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來找你?你居然懷疑我,還要找人監視我,我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可信嗎?」
霍詢當即就惱了,他拽著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拉到面前,目光兇狠。
「周辰,你要我怎麼相信你,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你怕不是被我說中了吧?」
他倏地臉色一變。
「怪不得不接我電話,你那時是不是和小情人在一起怕我知道啊?」
「難怪你這些日子對我那麼敷衍,我還沒嘗到味你就累了。」
他聲音猛然拔高,言之鑿鑿地給我下了定論。
「周辰,你是在外面吃飽了是吧!」
那一刻,我突然像被扎了孔的氣球,心慢慢沉了下去。
我覺得可笑至極,又覺得無比疲累,我甚至都不想去辯解什麼。
我抬眸失望地看著霍詢,自嘲地搖了搖頭:「霍詢,我們分手吧!」
那句話說完,霍詢的表情一瞬間難看到了極點,他攥著我的手不受控制地發力。
我有一瞬間覺得我的手腕要被捏斷了。
「所以,你真出軌了?!」霍詢面容扭曲到了極點。
我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破罐子破摔道:
「你要這樣認為那就是吧,隨便怎樣都行。霍詢,我累了,我們到此為止吧。」
霍詢沒有放過我,他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將我銬在床頭折騰。
我心裡有無奈,還有對自己的唾棄。
霍詢汙衊我,不信任我,可我居然還在擔心他的傷口會不會裂開。
我生霍詢的氣,也生自己的氣,氣到最後我放出狠話。
「霍詢,今天過後,我們就一拍兩散,以後誰先聯繫對方,誰就是狗。」
霍詢已經氣紅了眼,他掐住我的腰,壓著嗓子道:
「周辰,你最好說到做到,你要是先聯繫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6
「既然不想復合,為什麼要故意激怒我去聯繫你?你明明知道我是個什麼性子。」
「周辰,你敢說你這麼做不是因為想我嗎?」
霍詢驟然抬頭,目光直直地看進我眼裡,瞳孔漆黑,像一汪見不到底的深淵。
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和霍詢分手後,我有一段時間也在後悔,要是當時沒那麼說就好了。
但我又沒做錯什麼,我不能先去求和,那樣就太沒尊嚴了。
那時候只要霍詢給我道歉,我就會裝模作樣斥責幾句然後就原諒他了。
可他沒有。
他出席紅毯,演戲,過著和往常一般無二的生活,我窺視他的朋友圈,發現有沒有我,他都在好好生活。
我看起來就像個笑話一樣。
我開始有些討厭霍詢,我覺得他沒那麼愛我。
在聽到我不是他初戀時,我腦袋充血,心裡悶堵得不行。
愛恨交織,此消彼長。
我有時也分不清我到底是愛霍詢多一點還是恨他多一點。
看見他我又有點煩他,看不見他又很想他。
霍詢仔細觀察我臉上的表情,好半天,我聽見他笑了一聲。
他抬手摸上我的臉,道:「周辰,你還愛我。」
語氣篤定,聽得我心裡控制不住地想懟他。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愛你,滾開,吃完飯,你愛幹嗎幹嗎去,我沒空陪你演這種破鏡重圓的戲碼。」
我錯開他,剛要往客廳走,霍詢卻先一步拉住我的胳膊,將我抱在懷裡,聲音決然,不容抗拒。
「沒這種可能,周辰,從你踏進這間屋子起,我就默認你答應和我復合了,你沒有後悔的餘地。」
「我不可能再衝動放你走了,一年,一年的時間我都刻意不去關注你的生活。我按照你想的放你自由。」
「可不行,我做不到,你既然再次來招惹我,就沒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我一巴掌呼他胸肌上:「你要死啊,明明是你先說你初戀是矮攻的,按照這個邏輯,不是你先招惹的我嗎?」
我拍了拍他的臉,無情地將他推開:
「要點臉,實在不行,你不是還有初戀嗎?我這個前男友得不到,就去找你的前前男友,總之,不要來煩我。」
想到霍詢給別人當 0,我又是一股怒意湧上心頭。
媽蛋,不知道便宜了哪個傢伙。
丫的,吃這麼好,我都沒吃過。
7
我沉著一張臉,繼續往客廳走。
還沒走多遠,又被霍詢從背後摟住。
手摸上我的腹部,湊到我耳邊,濕熱的氣息噴洒在我耳側。
「你很在意嗎?你不是我的第一個。」
我不自在地偏了偏頭。
和霍詢分手後,我沒交往過其他人,這具身體已經很久沒和人有這麼親密的接觸了。
他猛地一靠近,那些旖旎刺激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
我吞了下口水,維持面上一副鎮定自如的樣子,冷聲道:
「我在意個屁,你他媽離我遠點,看見你就煩。」
說完,我再次推開他,逃也似的飛快跑到沙發上,拿起坐墊遮住快要藏不住的反應。
霍詢沒再靠近,他捲起袖子,解釋道:「騙你的,你是我的第一個。」
說完,他瞥了一眼我僵硬的動作,不懷好意地勾起唇角:
「周辰,你要是把我的坐墊弄髒了,你就等著晚上我讓你把這個房子都打掃一遍。」
我脊背發涼。
怎麼打掃?
還能怎麼掃。
我拿起坐墊,仔細看了兩眼。
放下心來。
還好,沒髒。
想想又生氣,對著廚房吼道:「霍詢,我跟你談了快四年的戀愛,你他媽的一個坐墊都要和我計較,你是人嗎?」
霍詢從廚房探出頭來,挑了挑眉:「和我復合,我的東西隨便用,銀行卡隨便刷。」
我朝他豎了個中指:「你做夢。」
他點了下頭,道:
「行,那就夢裡做。」
我思來想去總覺得這句話有哪裡不對,還沒琢磨明白就看見我的兩隻貓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管家一把抱了出去。
我要去追,門口竄出來兩個保鏢將我堵得嚴嚴實實。
我心下瞭然。
怒氣沖沖地奔到廚房。
「你把我的貓抓到哪裡去了?」
「囚禁起來了,畢竟我現在是公眾人物,多少雙眼睛盯著呢,我自然不能把你關起來,但是,我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
霍詢看著我似笑非笑:「我記得你養了只公貓是吧。你也不想你的孩子失去寶貴的男性尊嚴吧。」
操!
「你他媽是真變態,行,你有種。」
我屈服了。
我那隻貓他老婆還在呢,人還沒甜甜蜜蜜就噶了蛋,我這做爸的於心不忍。
死霍詢,這下可真是拿捏到我的七寸了。
8
吃完飯,霍詢動手收拾我的行李。
意外的是,他居然沒有要求我睡在主臥。
累了一天,我也懶得管霍詢是怎麼想的,洗完澡,看了會手機,剛準備睡覺,門突然被打開。
我愣愣地看著門外的人,他似乎沒想到我還開著燈。
「不是,你怎麼還沒睡?」
我直接戳穿他:「怎麼了,你不會是想半夜爬我的床吧?」
霍詢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半天,他乾脆破罐子破摔。
「我夢遊了。」
說完,臉不紅心不跳地徑直走過來,擠著我:
「給我騰個位置。」
我無語:「你有病吧,你這樣怎麼不幹脆讓我住主臥呢?」
霍詢偏頭看向我:「你確定要睡主臥?」
得。
只聽自己想聽的。
我抿緊唇,翻了個身,不打算理他。
霍詢在我背後喃喃自語:「睡主臥,也不是不行,但我怕忍不住。」
那瞬間,我福至心靈,臉有些發熱。
好吧,確實,主臥沒有一個地方是我倆沒滾過的。
每一處,都充斥著我倆交纏的畫面。
想到這裡,我身體也莫名有些燥熱。
我扭動身體往床裡邊挪了挪,還沒怎麼挪動就被霍詢從背後攬著腰拖了回去。
他將我整個人圈在懷裡,熾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來。
下一瞬,我感受到了什麼,微微睜大眼睛,輕呼道:
「你……」
霍詢血口噴人:「你惹出來的。」
我扭頭,瞪著霍詢:「又怪我,是你自己跑過來抱我的。」
霍詢嗓音很啞:「是你非要提主臥。」
說完,我感覺他好像更興奮了。
不是。
這樣我怎麼睡啊?
我往後推了推:「你離我遠點,想戳死我嗎?」
霍詢將我抱得更緊了些,在黑暗中摸索著我的手。
我心下一驚,驚呼出聲:「你不要臉。」
霍詢臉皮忒厚,他滿不在乎道:「那咋了,我們什麼沒做過,借你手用一用怎麼了?」
我氣結,掙扎著想收回自己的手,怒罵:「沒上過生理課?你自己去廁所處理不行啊?」
霍詢抓我抓得很緊,他說:「你這人怎麼能只管撩火不管滅,那不行,我今天要教你做人不能這麼沒責任心。」
說完,抓住我的手,自顧自地動作。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霍詢這狗 der,把我帶回家能有什麼好心思。
耳邊傳來他性感磁性的粗喘。
給我聽得忍不住抬了頭。
我咬了咬下唇,終於突破羞恥心,自暴自棄地對著身後道:
「哎,等會爽完,讓我爽爽。」
霍詢悶笑一聲,聲音里是藏不住的愉悅:「我現在就讓你爽。」
說完,他當即翻身將我壓在身下,急切地吻住我的唇。
我艱難地偏頭,喘息:「用手就行。」
霍詢大方得很。
「那哪行啊,你現在不是我老婆了,你是客人,待客之道,我必須得伺候到位了。」
他扳過我的臉,眼睛發亮,像是餓了很久終於看見肉的野獸,興奮不已。
「我一定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拿來招待你,絕不私藏。」
……
9
媽的。
騷狐狸。
誰讓他不藏著了。
我捂著像是被車碾過的腰,失神地看著天花板。
怎麼就這麼沒定力?
怎麼就睡了呢?
雖說我們又不是沒睡過,但都分手一年了,終歸是不太好。
我在心裡暗暗發誓絕對不會讓霍詢睡我第二次。
晚上,都沒等到半夜,霍詢忙完工作就跑到我房間來了。
我冷漠拒絕:「你越界了。」
他微抬眼皮,掃我一眼:「爽完就不認人了?」
我臉上冷漠的表情差點龜裂,輕咳一聲:「霍詢,我們什麼關係啊,你就和我上床,而且我都沒說我同意了,你那叫強迫。」
霍詢嗤笑一聲。
「強迫?」
反覆品味這兩個字後,挑了挑眉:「周辰,你的褲子確實是我脫的,但我的內褲是你扒下來的吧。」
我被他的話說得滿臉臊紅,結結巴巴開口:
「行,那就算昨天一時衝動,但你今天不能再睡我這裡,我們已經分手了。」
霍詢倚靠在門口,怔怔地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很久他才道:
「你這意思是在暗示我復合嗎?」